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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執之下，火藥味越來越濃。

畢方入境沒問題，協助實驗許可的確有，但具體什麼實驗，完全是埃爾萬的身份在背書，上面沒問。

「什麼？」艾蒂安覺得自己聽錯了。

埃爾萬急了：「陽性？怎麼可能？我們之前不是做過檢測嗎？全部合格，沒有問題，而且疫苗之後也打過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完完整整，所有關係都說一遍！」

「阿加，阿姆，我們走。」

【老方快攔住他們啊，啥事不能好好說，動不動就要殺掉，外國人天天喊的動物保護就這？】

「不管你是誰，讓開！」

「噗通！」

見又有人出來阻攔，約翰尼本想呵斥，可一看到是畢方，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第一次在天空中翱翔。

血檢不通過就要老命了。

浪費了那麼多時間，還帶著大雁們一起訓練，結果還是回到原點。

直播間的觀眾以為這次動物保護最大的困難會在於環境，沒想到計劃還沒實施，最大的攔路虎竟然是人類自己！

入水聲響起。

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按埃爾萬說的，送去檢驗前一天他們自檢過一遍，沒有任何問題，事後接觸過雁鳥的總共就他們幾人，再次期間連其他動物都沒接觸過。

畢方接過對講機：「聽得見嗎，艾蒂安？現在情況有點複雜，你爸爸沒有獲得許可，文件是偽造的。」

「現在該怎麼辦？」對講機里，艾蒂安問。

列農支支吾吾：「額，我們沒有得到許可，你自己和他解釋吧！」

就連邊上的畢方也跟著一起懵逼。

岸邊的小船拉動引擎，兩m.hetubook.com.com位工作人員駕駛著小船朝滑翔機追去。

急忙大喊：「停下，艾蒂安，停下！馬上回來！」

他們要阻止滑翔機的起飛，將所有白額雁都帶回來。

列農被戳得連連後退，險些站立不穩，畢方上前扶住，皺眉看向約翰尼。

雁鳥有沒有病他暫時持懷疑態度，但絕不能就這樣被抓走處死。

列農拿出手機遞給埃爾萬：「埃爾萬，快啊，快，問一下那邊。」

埃爾萬隻好解釋一番。

怎麼可能？

「我們可以再做一次檢測……額，什麼？」列農正在解釋，聽到這話腦子一片空白。

陽性。

【沒聽見埃爾萬教授剛剛說的嗎？自己檢測都沒問題，疫苗也打過了，我覺得一定有什麼誤會，肯定是哪裡搞錯了】

病原體是我自己？

埃爾萬想過後果，出了事獨他自承擔，絕不拖累畢方。

「我知道你會很難受，但現在情況就是這樣。」

【這些鳥不會也要被殺死吧？大鬍子昨晚不是說因為不允許混種繁殖，直接就殺掉了白額雁嘛】

不予通過的紅章蓋在了申請書上。

埃爾萬的理由就是科學實驗，進行人工遷徙。

約翰尼整整衣領，又目光不善地爆出一個驚人猛料：「我有聯繫巴黎那邊，他們根本不知道你們的計劃。」

跟來的同事點點頭，來之前他還稍顯心虛，生怕報告的事被捅出來，準備抓了鳥就走，直到路上約翰尼和法國那邊聯繫后，心虛徹底消失。

列農立即否認：「不啊，我看到那份蓋章的文件了，是真的。」

「是不是你們打疫https://www.hetubook.com.com苗打得太晚？」畢方問。

「快回來，艾蒂安，天氣馬上就要變了。」

艾蒂安恍若未聞，螺旋槳越轉越快，滑翔機漸漸滑動，拖出兩道長長水痕，沿著兩邊擴散。

畢方的到來，則是埃爾萬通過巴黎大學的關係發出了申請，進行一場私人的動物實驗。

想要獲得許可，就要申請，用一個合適的理由申請。

【而且陽性陰性也要看檢測方式，打完疫苗后也可能是陽性】

另一道引擎聲響起。

但是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因為一個新問題出現了。

幼鳥破殼出生。

明明是人類破壞了環境，導致雁鳥們被遺棄，為什麼還要為此支付失去自由飛翔的代價？

但對方來勢洶洶，容不得畢方多想，一樣上前阻止。

轉動起來的螺旋槳瞬間讓埃爾萬明白艾蒂安要幹什麼。

這個計劃，那個檢測的，還是不同的國家，不同的機構，標準也不同，這都什麼跟什麼？

畢方腦子都懵了，都想上去揪住埃爾萬的衣領質問了，語氣罕見的有些急躁。

埃爾萬摸著脖子，轉身走到湖邊。

埃爾萬焦急大喊，眼看飛機就要起飛，眼眶通紅。

記憶中的畫面如走馬燈般閃過艾蒂安的腦海，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從心臟中湧入四肢。

哪怕睡不好，也要在屋內徹夜播放引擎聲，讓雁鳥熟悉引擎聲。

兩個機構互不相關，但合理的事實給了他相當足的底氣。

畢方捏著眉心，太陽穴突突地跳，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他想救下這些大雁，但在別人的地方，他沒有話語權。

因此想要https://www.hetubook.com.com將雁鳥在不剪羽的情況下養到大，就必須獲得一份許可。

但是在審核人員看來，這個理由無疑是十分可笑且荒誕的，開著滑翔機飛一次，就能讓家養的雁鳥學會遷徙？

你都沒資格飼養，雁鳥什麼樣誰關心？

他嗎？

埃爾萬道歉道：「對不起艾蒂安，我是個蠢貨，大蠢貨，現在他們要抓走雁鳥……」

陽性？怎麼會？

埃爾萬慌了，趕緊上前攔住對方去路。

雙方互相推搡，即將爆發肢體衝突，列農用對講機緊急聯繫滑翔機旁邊的艾蒂安：「艾蒂安，聽得見嗎？艾蒂安，聽得見就打個手勢。」

「那個章是我自己蓋的。」埃爾萬低頭，頓了頓，意識到什麼的他又趕緊解釋，「不過你的入境是沒問題的！」

現在埃爾萬已經偷偷養大了，要不是想讓雁鳥們在濕地中成長，他根本不需要去申請這份計劃許可的文件。

「他想幹嘛？」埃爾萬不解。

法國不允許私人飼養雁鳥，白額雁是瀕危物種，想要飼養必須剪羽或者被抓起來，終生關在籠子里，不管是哪種方式，雁鳥都將終生失去自由。

列農驚訝回頭，發現畢方消失不見，只餘下背包。

「事實就是如此，禽流感的檢測報告呈陽性，列農，你看看那些雁鳥，它們根本不該被放出來！」

湖邊的工作人員在推船，艾蒂安看著大雁不停鳴叫，彷彿預示到即將到來的命運。

「畢方，你要幹什麼！」

說完，他趕緊來到兩方人馬之間，推開爭吵的埃爾萬和約翰尼，想讓雙方都冷靜下來。

他把燙手山芋丟給畢方，自己跑過去和-圖-書再跟約翰尼解釋。

「他說他有聯繫巴黎那邊，但他們根本不知道你的計劃。」列農轉頭看向埃爾萬，轉述完他還自己給出了借口，「可能是溝通有誤，你在打一遍電話，解釋一下。」

患病的話，病原從何而來？

遷徙沿途都是荒野，冰原，還有各種危險生物，甚至盜獵者，如此危險的環境中，他們同樣是「雁鳥」，同樣面對死亡威脅，他和畢方一起都沒辦法保證安全，遑論一個十五歲的少年！

約翰尼看到大雁的異動，想起自己和雷格夫的約定，氣急敗壞地指揮船隻：「快追，快去追！」

為了保護濕地，給幼鳥爭取長大的機會，一起說發現了瀕危的倉鼠種。

艾蒂安的一整個暑假都是和雁鳥們度過的，此刻知道了肯定很難受。

列農壓低聲音：「很好，把雁鳥帶到湖中央，重複，把雁鳥帶到湖中央，我來和他們解釋。」

儘管身份不太合適，上方對這位聲名鵲起的冒險家也有所了解，又有直播作為記錄，行程都遠離城市，再加上巴黎大學資深教授的保證書，他們沒有猶豫就通過了。

飛機上埃爾萬不還跟他說得到許可了嗎？

埃爾萬沉默不語。

列農撿起翻到最後一頁，差點跌倒。

他要獨自帶著雁鳥遷徙！

看到畢方的目光，約翰尼下意識收回手指，他咳嗽了兩聲，略感尷尬，便頭也不回地朝湖邊走去。

可無論他怎樣勸說，勒戈夫始終不同意計劃，禁止他不剪羽飼養雁鳥，沒辦法……

不知道計劃是怎麼回事？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對歐洲所謂的動律有些了解了，眼下看來比他想得更加複雜。

埃爾和_圖_書萬瘋狂抓撓頭髮，來回踱步：「疫苗已經打超過半個月了，就算是疫苗在暴露后的正常反應，也不應該是陽性，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見埃爾萬保持沉默，畢方預感到什麼：「埃爾萬，你是不是沒有獲得計劃許可？」

「別這樣，我可以解釋，疫苗！一定是疫苗的原因。」

【陽性那就不應該放鳥出來吧？】

艾蒂安朝列農揮了揮手，示意自己能聽見。

外國人保護動物和環境的口號喊得比誰都響，真有人想做點什麼，比什麼都難。

只是因為混種繁育就會被殺死……

列農失落地低下腦袋：「要抓走它們。」

這個過程倒是合情合法。

艾蒂安拉動拉繩，發動機啟動，湖面蕩漾出波紋，滑翔機后的大雁聞聲而動，朝著滑翔機游來。

「what？」列農懵了，「你在和我開玩笑嗎？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做的後果？」

等等，不知道計劃？

既然計劃不成立，報告如何又什麼關係？

「快回來！艾蒂安！」

約翰尼指著天空中的大雁，指揮身後的幾人道卸下小船，準備去湖中心抓捕雁鳥。

約翰尼聽得懂英文，喊道：「是嗎？那我讓你們在結果出來前把雁鳥關在籠子里，可你們幹了什麼？它們就不應該出生，列農！」

畢方在邊上盯著約翰尼，目光閃爍。

【沒錯，的確有這個可能，作為醫學生，可以明確告訴大家假陽性是存在的，而且就算真是陽性也不一定有病】

抓？

埃爾萬頂在約翰尼身前，但約翰尼寸步不讓。

太危險，這太危險了！完全是胡鬧！

第一次學會奔跑。

「他幹什麼，他在幹什麼？」有人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