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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要確保鏡頭能捕捉到，謝謝。」男人感謝一番，現場開始調度攝影師，「吉姆，再往後一點，再往後一點！」

【有億點帥】

沙灘上的埃爾萬終於意識到問題所在，他做這些不是為了博眼球，而是為了雁鳥！

「好！」

【這才是我心目中的遷徙，人多了就變味了！】

彼得雙手一攤，無奈道：「人太多了。」

成年人的世界總是充滿著規矩，就像埃爾萬遇到勒戈夫的阻撓會放棄一樣，少年相對二元的世界更為純粹，這或許只是少年的中二病，但這種純粹讓他很羡慕。

男人趕緊問道：「請問飛機會在哪裡降落？」

艾蒂安一隻一隻念出雁鳥們的名字，又一個一個囑託，他希望雁鳥們能在回歸自然後也像現在一樣好好活下去。

「跟我走！」

埃爾萬對著列農招手。

畢方按住艾蒂安的肩膀，語氣中是前所未有的堅定，他能以性命保證，計劃是完整而成功的。

【真正的拯救，從來都是一小撮人的努力，老方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不是為了熱度而折腰的男人！】

「這是我ｗwｗ•ｈｅtuｂｏoｋ.ｃom•ｃｏm們最後一段旅程。」

「快！」

人們還以為畢方要做特技表演，聲浪愈發高漲。

飛機上的畢方看到了埃爾萬，同樣攔住艾蒂安：「先不要下去，多飛兩圈。」

列農喘著粗氣，感覺自己渾身的脂肪都在燃燒，但他還是堅持跑下去。

「能成功！」

天上天下。

「去哪？」

人與鳥。

不是故障，只是享受這個時刻。

四人對視，臉上滿是笑容，不約而同的放聲大笑。

沙灘上領導得到消息，快步吶喊：「還有五分鐘，他們五分鐘後會到！」

飛機旁的雁鳥驚恐鳴叫。

領導望著迅速消失的飛機一愣：「為什麼他飛去那裡？」

「道格，你最瘦弱，一定要好好吃飯，遇到危險一定要趕緊逃……」

飛機關掉引擎，盤旋下落，雁鳥們游入沼澤，如魚入海。

列農駕駛飛機飛走，畢方和艾蒂安脫下長袍走出木屋，看著在濕地中自由活動的雁鳥目露欣慰。

這十八隻大雁夏天會回到北極，和其他族群的大雁互相繁殖，帶著越來越多的小雁回來，和-圖-書年年如此，白額雁終有一天能擺脫種群危機。

畢方攬住艾蒂安的肩膀：「走吧，往後就要靠它們自己了，你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不是嗎？」

馬修沒回答，他反問彼得：「你呢？你怎麼不去？」

兩人越跑越遠，直至一片無人問津的小湖。

馬修混入其中，數著密密麻麻的人頭，不知為何覺得哪裡不對勁，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改變了。

埃爾萬走入水中，望著從飛機上下來的畢方和艾蒂安。

畢方越過艾蒂安，伸手關掉發動機，藉著風，飛機與雁鳥一同滑翔。

人太多了。

他們將十八隻大雁完好的送到濕地，那麼明年有幾隻能回來？

馬修陡然愣住，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默默站在這裏。

是啊，男孩說得沒錯。

不，更多！

「叔叔你也是記者嗎？」

旅行的一開始或許並不那麼正確，自己違背了很多東西，甚至冒險帶著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一同前行，但也正因為是艾蒂安所以這件事才能成功。

浩蕩的風從腳下吹過，帶來了水氣和溫暖，畢方眺望北方又眺望南方。

「阿加，和_圖_書你要好好照顧弟弟，雖然它很笨，但也不要欺負它，你們是最親的兩兄弟。」

雁鳥們發出嘶鳴，同樣做著道別。

「是啊。」

甚至能確信他們的計劃比原先世界做得更好，更無可挑剔。

彼得漫步在草坪上，看到獨自站立在森林中的馬修。

畢方同樣不舍，這是他經歷所有冒險以來最獨特的一次，除了緊張刺|激，更多的是滿足和心靈上的洗滌。

「那為什麼不去沙灘上呢，那裡能拍得更清楚一點吧？」

畢方和艾蒂安已經做到最好。

記者們開著車，早早架好「長槍短炮」。

一望無際的湖面上，畢方確定完最後的方向，單手捲起地圖。

他們撐起太陽傘，沐浴陽光。

只有他們，隨便享受風、天光和自然的氣味。

「鳥兒們，之後你們就要自己飛了。」

「那我可要大吃一頓！」

明明是一場遠離人類的遷徙，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

直播間里，觀眾們也明白最終的離別時刻即將到來，是人與雁鳥，也是他們與雁鳥。

小販們推著移動冰櫃，吆喝自己的冷飲。

沙灘上，花花綠綠的營地高和*圖*書高築起，人們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雁鳥落地的最終時刻。

艾蒂安擦了擦眼淚，露出微笑：「是啊，我們在做正確的事。」

【靠，這也太壞了！】

埃爾萬攔住想要上前的列農：「走，我們走。」

「阿姆，你最調皮了，暴風雨的時候真的差點嚇死我，以後可要努力鍛煉，不要被隊伍落下，拖後腿是會被討厭的。」

「風太大了，我聽不清，什麼？三十五分鐘，五分鐘？收到！」

「迪斯特，你是它們當中最聰明的，一定要好好照顧大家，不要歧視阿加和阿姆。」

一兩千嗎？

原先世界的先行者可無法得到畢方的幫助，根本無法選擇真正的無人荒野選擇遷徙路線，需要沿途進入城市不斷補給。

五分鐘后，一點影子出現在天際邊緣，逐漸變大，逐漸清晰。

「沒錯，正確的事。」埃爾萬穿上外套，「走吧我們，去吃正宗的法國大餐，畢方你來這麼久，我還沒有好好招待過你。」

人們引發騷亂，舉著彩牌的女孩趕緊站起，拉扯起歡迎的橫幅。

艾蒂安伸手去觸碰雁鳥，這將是他們與雁鳥相處的最後一天。

和-圖-書艾蒂安不明所以，但還是拉動橫杆。

所有人猝不及防的看著消失的飛機，手中的指示牌掉落在地。

埃爾萬抬頭，指著沙灘上的某一處：「寫著畢方和艾蒂安是英雄的地方，就是有一顆愛心的那邊。」

領導旁的一位男子趕緊起身，跑到埃爾萬身邊打招呼：「你好。」

沙灘上人們歡呼雀躍，他們舉著牌子尖叫，期待著英雄降落到湖面上。

帶著遮陽帽的男人走在沙灘上，提著裝滿各種防晒油的木盒子，如果遇見身材好的女孩子就過去贈送試用裝。

是雁鳥。

畢方瞧見黑漆漆的沙灘一驚，他以為會在目的地歡迎他們的人也就一兩百個，但現在有多少？

【好奸詐！】

囑咐完最後一隻雁鳥，艾蒂安悵然若失，他問向畢方：「我們的計劃能成功嗎？勒戈夫館長說的是真的嗎？」

飛機呼嘯著從人們頭頂飛過。

直到埃爾萬跑得足夠遠，畢方指向遠方：「快，跟上你爸！」

馬修微笑著舉起相機，對天空中的雁鳥們按下快門。

「你好。」埃爾萬起身回應，因為飛機會路過一座大湖，他一大早就出發了，在目的地提前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