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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說什麼，但表情一滯，彷彿聊到這裏他注意到自己忘記了身邊還坐著一個人——林九則。

不光是秦楚，剛要伸手接透明玻璃壺的凌天像是木偶一樣怔在原地。

可是！

「秦老闆，我老師已經開始養生了，凡事別放在心上，小一輩的事兒自然有我們小一輩的解決。」林九則說了一句奇奇怪怪的話。

他感覺自己身邊空無一人，水是莫名其妙出現在杯子里的。

凌天很清楚自家老闆這是把吉翔這麼一個規培生看成標準的對手，還是畢生大敵。

他對秦楚的稱呼透著一股子生分，但秦楚並不在意，他也知道自己沒理由在意。

秦楚怔怔的推了一下自己的杯子。

自家老闆還坐在這兒，自己要是說的太直白，老闆會不會不高興都兩說著。

單單幾分鐘的時間把蘋果雕刻成紫砂壺，外面還寫著大篆，這已經不可思議了。林九則非但做到，還把壺裡掏空，非但掏空，他還能把水倒出來。

秦和_圖_書楚和凌天怔怔地看著，兩人的眼睛都看直了，凌天努力回憶剛剛自己和老闆說了些什麼，用了多長時間。

秦楚略有點尷尬，他咳嗽了兩聲，努力扭轉脖頸，讓自己的目光落在林九則的臉上。

他想要勸勸這位看著人畜無害，其實卻眼高於頂的小師弟。

林九則他……

「後面的診斷展現出吉翔的經驗，我把自己替換上去，要是換成我的話要麼就是隨便撒網，都查查看，找出診斷。要麼……」

秦楚下意識的端起杯子。

可自己要是什麼都不說，林九則上去撞個頭破血流，那不是白白送人頭么。

想要幹掉吉翔，必須拿出獅子撲兔的架勢，一鼓而定。

「秦老闆，節目的事兒您聯繫著，我時間有限，只能留在這面半個月。但……夠用了。」林九則憨厚的笑道，「您放心，都是些小事兒。」

要重視吉翔，不管怎麼重視都是應該的。

林九則似乎無聊，右手拿著西餐的刀，和圖書叉子也放在手邊，左手……

秦楚正說著，忽然頓住，眼睛瞪大，怔怔地看著林九則。

林九則把餐刀放在嘴邊，用舌頭把上面的蘋果泥舔乾淨，咬著刀，當著秦楚的面打開「紫砂壺」。

最了解自己的人不是朋友，甚至不是自己，而是敵人。

品了一口，濃濃的蘋果味兒。

味道很古怪，秦楚從來沒品嘗過，但這水像是帶著魔法，刺|激著秦楚的腎上腺，分泌大量腎上腺素。

茶壺惟妙惟肖，要不是顏色不對，秦楚甚至懷疑它是林九則的父親盤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紫砂。

林九則自從坐在桌上，就彷彿消失了似的，自己師徒二人聊的興起，遺忘了這位外援的存在。

就這麼幾分鐘的時間，林九則竟然連「紫砂壺」的壺蓋都雕完，而且還能順利拿下來。

凌天的眼珠子差點沒掉地上。

「害，咱外科醫生、介入醫生必備技能，雕蟲小技，雕蟲小技。」林九則笑道，「我覺得吉翔ｈｔｔps://ｗｗw•ｈｅtｕbｏｏｋ.ｃom.ｃｏm醫生的水平是有的，但也就那麼回事。」

這話說得。

那是蘋果！

「老闆您說得有道理，我沒注意到。」凌天趕緊承認自己看問題的偏頗。

嘩嘩嘩～～～！

他是妖怪么？

往多了說，3分鐘的時間，林九則就雕出來一個活靈活現的「紫砂壺」！

「好！」秦楚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眼睛盯著……凌天，彷彿這一切都是凌天做的。

面對林九則的一側，還用大篆寫著——每逢大事需靜氣幾個字。

一瞬間，秦楚熱血上頭。

「九則啊，不能大意。」

這句話並不錯。

不過當他的目光落在林九則的手上的小玩具的時候，一下子怔住。

不可思議×3！

「九則，你說呢？」秦楚的笑容再次浮現在臉上，他看向林九則。

還記得吉翔來魔都肝膽參觀的時候，自己也是這麼判斷的，但最後事實給了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

「秦老闆，那面的事兒交給我。」林九則起身，wwｗ.hｅtｕｂｏｏk.ｃｏm•cｏｍ拿著「紫砂壺」站在秦楚身邊。

在幾分鐘前剛上來的果盤裡的蘋果，一看就知道不好吃的那種。

他是妖怪么！

「你是不是感覺吉翔一早就知道患者的問題出在哪了？」秦楚問道。

「秦老闆。」林九則微微一笑，表情憨厚，人畜無害。

這手得多巧！！

「秦老闆，喝點水，敗敗火。」林九則臉上帶著標誌的人畜無害的微笑，拿起泡了黃瓜片、黃花的透明水壺。

「九則啊，你這手夠巧的。」秦楚贊道。

今天的蘋果沒有削皮、切瓣，而林九則用刀給蘋果刻成一個茶壺的形狀。

托著果盤裡的蘋果。

「紫砂壺」里的水順暢的倒進秦楚面前的杯子里，帶著蘋果的香氣。

那張臉上滿滿都是人畜無害的笑，普通而平凡。

沒這麼給吉翔刷經驗的！

秦楚微微一笑。

老闆甚至放下了架子，用極其客觀的目光去審視吉翔。

可是下一秒他又愣住。

沒等凌天說話，秦楚先說道。

「這件事暫時擱置，ｈｔｔps://ｍ•hｅｔｕｂook.ｃｏm•cｏm後面的診斷，吉翔做的也特別好。」秦楚很「客觀」的看待吉翔，並不吝惜自己對吉翔的讚美。

「吉翔看著年輕，也沒有海歸的背景，但是他手術能力很強。我觀摩過能觀摩的所有吉翔做的手術，論水平來講，他要比……」

「……」凌天一怔。

秦楚沒意識到林九則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紫砂壺」中。

凌天點頭，「老闆，您不覺得奇怪么？吉翔能橫跨介入、泌尿外科就已經算是天才中的天才，可胃腸鏡他也會，而且更需要時間磨礪的診斷也厲害。」

凌天愣神，他心裏有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難不成水還能倒出來？！

凌天猶豫了一下。

聽聲音，水已經倒滿。

凌天說著，微微搖了搖頭。

他竟然把溫水倒進用蘋果雕刻的「紫砂壺」里。

林九則就像是魔術師一般，水竟然倒進蘋果做的紫砂壺裡，涓滴未漏。

水倒進壺裡的聲音傳來，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

可一時之間凌天不知道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