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籌佬楞了一下，忙掏出火機幫石志堅點燃。

籌佬都快嚇傻了。

大口九最喜歡讓誇他高大威武，很有男人氣概，當即哈哈一笑：「說得好！我看你還蠻順眼的，你講自己來買乜東西？」

說完指著石志堅道：「就算你講的都是真的又怎樣？口說無憑，你讓我怎麼信你？」

只是——

那個籌佬不由自主地伸手接過石志堅遞過來的香煙，嘴上道：「敢問高姓大名？」

大口九陰測測道：「你不要以為我長得高大威猛，就以為我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話你知，我好聰明的！」

「報信？報什麼信兒？」

「黃棟樑！」

「哦對，會計！會計可是斯文人，都很有學識的！」籌佬嘴上道，「我弟弟就正在學習會計，以後回去銀行工作。」

大口九接過去左看右看，他還不如籌佬，他更不識字，可在小弟面前又不能說自己看不懂，就假裝仔細在看。

嘎吱！

「原來是九哥，幸會！幸會！」石志堅主動和大口九握手。

「白紙扇？」大口九把名片啪啪彈了彈，裂開大嘴一笑：「那就讓我這個紅棍去會會他！」

卻見大佬大口九穿著大褲衩子正斜靠在鐵皮牆壁上，嘴裏叼著一支軟噠噠的香煙，雙眼無神道：「我是不是很失敗？」

石志堅看著兩人心中好笑。

這名片卻是馮國權事先幫他印好的，並且按照石志堅要求，四邊燙金，並且撒有香水。

「我講過了的，有人來買勞力士，他說自己認識黃總！」

籌佬可是清楚大口九心思，忙湊上前：「九哥，我看這石先生講的都是真的！你想想看，誰會閑的沒事兒來這裏演戲？再說了，我們也都打電話確認過了，他的確是船行新聘的會計！與其得罪他，不如好生伺候，說不定以後還可以與黃總搞好關係！」

「你好，我是這裏管事兒的，我叫大口九！」

「黃總？哪個黃總？」

四名小弟在一旁順手拿起傢伙，蓄勢待發m.hetubook.com.com！

見大口九還在猶豫不決，石志堅乾脆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大口九道：「諾，這是黃總給我的名片，你不信的話可以打電話問問他！當然，我要提醒你一點，黃總為人脾氣可是很不好的，假如讓他知道你們在為難我，至於後果……」

籌佬上氣不接下氣，終於把肚子里的話講完。

籌佬愣了愣，十分同情道：「大佬，您別生氣！我聽人家這種事情重在技巧，不在大小！」

大口九把叉腰的手放下，對著石志堅說道：「吶，現在我信你一半，可還有一半，你讓我怎麼相信你？黃總可是不會把這麼秘密的事情告訴外人！」

「難道你不知道，黃總有個妹妹，長得雖然不是很靚卻很富有，我和她正在拍拖——要不然黃總怎麼會把這麼好的職位讓我做？」

籌碼就指著上面的字：「他叫石志堅，是利氏船行會計！」

籌佬滿肚子腹誹，卸磨殺驢！

石志堅拍拍他手背，表示感謝，悠悠地抽了一口，這才抬頭看向一臉得意的大口九：「我話你知，我是利氏船行新聘請的會計，知道乜叫會計嗎？就是做賬查賬還有負責收賬——」

也難怪大口九懷疑，走私這種事情鬧出可是要坐牢的，黃棟樑又一向為人謹慎，上次因為一個小弟喝醉酒說漏了嘴，就被黃棟樑下命令，讓大口九活活打斷對方的腿。

當然，誠如石志堅所講，黃棟樑的脾氣超級不好，每次大口九打電話過去都會被罵得狗血淋頭，搞得他現在一看到這張名片就哆嗦，如果沒事兒，他萬萬不會主動打電話找罵。

「會計？會計很大嗎？」

……

只是太昂貴的香水馮國權撒不起，於是就用廉價古龍水代替。

石志堅笑了：「這個簡單，你現在可以先打電話去利氏船行，問一問是不是有個新人叫石志堅的，準備上班。」

「沒有啊，大佬！我無辜的！我只是來這裏和_圖_書報信——」

鐵皮屋不再搖晃。

「黃總！」

「你說哪方面？」大口九怒道，「我人高馬大，長得又雄壯威武，可是……可是下面卻跟蝦米一樣，每次都一分鐘！」

「當然是面子咯！」石志堅攤攤手說，「比如我，第一天上班，如果連一隻勞力士都冇，是不是很沒面子？」石志堅亮了亮手腕。

咣地一聲，屋子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稍等！」籌佬拿了名片扭頭朝碼頭附近鐵皮屋走去。

「這些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大口九用巴掌把籌佬臉推到一邊。

「還有呢？」大口九瞪著他。

石志堅臨危不亂，「幾個意思？」

石志堅感覺到了，笑道：「九哥，我是來這裏買貨的，不是來和你比手勁兒的！再說了，一看九哥你威武高大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這比試力氣我絕對認輸！」

「吶，剛才我有講過，你被看我高大威猛，其實我也是讀過書的，我很有智慧！我當然知道會計是幹什麼的，不就是管賬的嘛！」

大口九說完，剛才凶神惡煞模樣立馬變成憨態可掬，搓著手對石志堅說：「石先生是嗎，剛才我逗你玩的！我怎麼會不信任你？一看就知道你是很有學問那種人，要不然怎麼能當上會計？還有啊，男人啊，就是該有塊好表傍身，要不然會被人看不起！走，我帶你去我們寶庫看看，什麼寶貝都有！」

「哦對了！」籌佬忙上前湊近大口九耳朵道：「你吩咐我的，我也打聽清楚了，黃總的確有個妹妹正在和人拍拖，據說那人長得很靚仔！」

籌佬再次湊到大口九耳邊：「他講的好有道理呀！你看他長得這麼靚仔，如果不去吃軟飯，那才叫可惜！」

說完朝籌佬徐徐吐一口煙，媚眼笑道：「怎麼樣，要不要也玩一玩？給你打八折？」

鐵皮屋子還在晃動。

「切！連個膽子都冇！活該你一輩子當人小弟！」妖冶女子說完，就叼著香煙，扭著屁和圖書股離開了鐵皮屋。

「勞力士！」

大口九一邊喜笑顏開幫石志堅帶路，一邊扭頭沖小弟喊：「你們這幫撲街，都好好給我做事！尤其要守好寶庫，要是被一隻蒼蠅飛進來，我丟你們下海餵魚！」

大口九猛地竄起來，雙手抓著籌佬胸口：「蒲你阿母！你大佬才一分鐘，你敢七八分鐘？是不是在嘲笑我，是不是？」

大口九看了看石志堅，真的很靚仔！

大口九倒吸一口冷氣，伸手接過名片，他雖然不怎麼識字，卻也知道這張名片是真的，因為他也有一張，並且一直當做寶貝藏著，往往一有事情他就打電話過去報告。

籌佬見女人離開，屋子裡好像沒什麼動靜，於是就壯著膽低頭鑽進去——

大口九猛地把籌佬丟掉，「你怎麼不早說？黃總可不是你我能得罪起的人物！」

因為馮國權和黃棟樑是仇敵緣故，馮國權可以說把黃棟樑所有底細摸得透透，不要說他妹妹拍拖，就連黃棟樑在外麵包養了幾個小老婆都知道一清二楚。

「當然是黃棟樑，黃總經理了！」

籌佬見此，不得不再次敲門：「九哥，你暫且停歇一下，我講的你可聽見？」

「誰告訴你這裡有勞力士？」

「那你幾分鐘？」

大口九這邊叉著腰，一副凶神惡煞模樣盯著石志堅，防備他逃走。

籌佬接過那名片一看，手感就覺得不錯，鼻子聞了聞，香氣撲鼻，就感覺更不錯了。

籌佬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壯足膽子敲門道：「九哥，外面來了個靚仔，看起來架子挺大，說自己認識黃總，來買勞力士！」

「那是當然，我弟弟阿保可是我們全家人驕傲，他學習很用功的，還拿過獎學金——你知道乜叫獎學金？就是上學你不用花錢，學校還給你發錢！」

籌佬楞了一下：「大佬，能不能給個提醒，具體哪方面？」

「呃？」大口九楞了一下，然後勾勾手指吩咐籌佬：「你去打電話——」說完又偷偷講了和-圖-書幾句。

籌佬也想要跟著過去，大口九凶道：「石先生有我一人照顧就好，你閃邊去！」

籌佬看了看名片上面，很多字他都不認識，但又不能裝作不認識，就裝模作樣仔細地看，嘴上道：「石志堅——」

「石先生，這邊走！小心，別被石頭絆到腳！」大口九對著石志堅點頭哈腰，伺候老太爺般伺候著。

嘎吱！嘎吱！

「那麼勞煩了！」

籌佬看著女人妖嬈身材，吞咽一口唾沫，心裏想說要得，卻懼怕屋內大佬，忙擺手道：「我不喜歡這口，您走好！」

「應該很大！」籌佬說，「咱們幫派里有四九，草鞋，白紙扇，還有紅棍，堂主，總舵主什麼的，這公司也一樣，黃老總就是總舵主，這個會計就等於是白紙扇！」

「我說了啦——吶，這是那人名片！」籌佬忙把名片遞給大口九。

大口九陰笑著手上使勁兒。

「不敢，石志堅！」石志堅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張名片遞給籌佬。

大口九咧嘴笑了，「你小子，就這幾句話中聽！你以為你大佬我傻呀，我其實好聰明，好有智慧的！我當然知道要與他搞好關係了！」

大口九見一個煙圈接著一個煙圈從石志堅嘴裏吐出來，不禁暗道：「這小子，好帥！」

「呃，一家人？你姓石，他姓黃怎麼會是一家人？」

即使這樣，在這個年代能夠擁有燙金名片，並且還撒香水的，石志堅也算個中翹楚了。

石志堅指了指職位：「會計！」

「受教了！你弟弟的事情以後再談，現在我們——」

籌佬點頭，屁顛離去。

那幫小弟忙低頭哈腰，恭恭敬敬。

籌佬湊到大口九耳邊：「跟我說的差不多，也就等於是管家，類似咱們社團白紙扇，都是和大佬最親近的人才能幹！」

大口九身材高大，提著他跟老鷹抓小雞似的。

大口九和籌佬再次你看我我看你，「他說的好有道理！」

鐵皮屋正在嘎吱嘎吱搖晃著。

「這就對了！既然是黃總和圖書提拔的我，我當然要為他掙足面子了！可惜，我是窮人家出身，一時半會兒沒那麼多錢。黃總體恤我，就告訴我可以在這裏買到便宜勞力士，所以我才開車過來！」

大口九伸出巴掌再次把籌佬臉推開，「不用你講！我知道！」

先是一個打扮妖冶的女子從裏面走出來，一邊走還一邊整理衣服，嘴裏叼著一支煙道：「大口九，你可真會吹牛的，還一個小時，這才一分鐘不到！」

「九哥！九哥！我打聽清楚了！」籌佬飛快跑過來，「船行的確是有新人上崗，那人也的確是叫石志堅——」

「你在說謊！」大口九猛地臉色一變，雙手叉腰。

須臾！

大口九看看籌佬，籌佬也看看他，然後異口同聲道：「是啊，好丟人的！」

「我？」籌佬數數指頭，「七八分鐘！」

石志堅笑道：「沒想到你弟弟還是個人才，現在能學好會計的都不是一般人。」

「呃？是大小！哦不是！是時間！也不是！」大口九怒了，「那你來告訴我男人最注重什麼？」

石志堅把抽完香煙丟在地上，用腳隨便踩了踩，抬頭望著大口九道：「九哥是嗎，我問你，男人最注重什麼？」

「哪個黃總？」

「哼！」大口九叉著腰，撇著嘴道：「黃總是什麼人？豈是你這個小會計能夠接觸到的？還有，你竟然說是他親自告訴你這裡有勞力士賣，怎麼可能？！他可是對我講過，這是個秘密，誰都不能講！包括我親爹！」

「是老大！」

石志堅點點頭，「所以說這樣重要的職位誰敢任命我？當然是黃棟樑黃總了！我和黃總可是一家人！」

石志堅笑了，摸出一支煙叼在嘴角：「能不能講清楚些？」

石志堅則悠然自得地吸著煙，時不時還吐個煙圈。

石志堅笑了，朝旁邊籌佬道：「能不能借個火？」搓搓手指頭。

「哦，你想買勞力士嗎？稍等一下，這事兒我做不了主，我要去稟告我大佬才行。」

很快，腳步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