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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宋娘回到府中，高澄正欲回房歇息，卻聽芸娘稟報，盧氏還在書房之中。

用過晚膳，高澄親自將宋游道、宋欽道禮送出府，一番惜惜作別後，送走兩人，高澄摟著宋娘的腰身感慨道：

因此，御史中尉與尚書左丞並稱為南台北省，糾察風氣。

「二位久候了。」

其人事母極孝，眾所周知，小高王最愛的就是像他這樣的大孝子。

后以卑官之位卻與尚書令臨淮王元彧交惡，憤而辭職。

宋欽道、宋游道循聲看去，會客的不止高澄一人，他身後還跟了懷抱次子高孝瑜的侍妾，前潁川王妃宋娘。

高澄仔細思量此人過往與歷史上的記載，對他這嚴肅模樣，倒也能夠理解了。

宋娘抱著高孝瑜，身體微傾，靠在高澄懷中，臉色微紅道：

高澄留在身邊作貼身婢女，卻並未收進房中。

宋欽道將懷裡的高孝瑜抱給一旁的宋游道觀看，受他臉上的笑意感染，就連一向嚴肅的宋游道和*圖*書臉色也緩和下來。

想想乾明之變時高殷那懦弱模樣，高澄不由暗自搖頭，高殷自身性格是主要原因，宋欽道這位老師也不能說沒有責任。

高澄進門朗聲笑道。

高澄對宋欽道了解不多，只知道他在北齊建立后在東宮教授高洋之子高殷，他這身份，結局自不必說，參与北齊大喇叭楊愔的密謀，在乾明之變后，隨他一起赴死。

右丞輔佐左右僕射，掌錢穀等事，秩均四百石。

毫無疑問，兩人都是自己需要的人才，宋游道這位吏治打手且不提，宋欽道能被高洋派去教授高殷，自身才學定然是不差的。

漢光武帝時，規定尚書左右丞的職權。

這般想著，高澄又看向望著從宋娘懷裡接過高孝瑜的宋欽道。

高澄命人去將那對同族兄弟引至會客廂房，自己卻不急著先往。

待宋欽道將高孝瑜抱還給宋娘，高澄含笑招呼道。

御史中尉杜弼三代清廉，憎惡貪腐和-圖-書，但論起對付貪腐官吏的手段兇狠，終究是不如楊愔口中的惡犬宋游道。

高澄將宋娘摟得更緊，親密道：

而對於宋游道，高澄也請他暫居尚書左丞，宋游道雖是白身，卻是辭官歸鄉，重新起用無需苦熬。

與宋欽道的激動不同，宋游道還是板著一張臉，不苟言笑，他年長於宋欽道，約莫四旬年紀。

有這樣一位好打手，高澄自然要好好利用。

北齊滅亡后與婆婆胡太后一起做皮肉生意的穆皇后，穆邪利，就被指為宋欽道的私生女。

這話倒是不假，自打生了高孝瑜，宋娘豐腴了不少。

且不提高澄自己的名聲，這官場風氣也敗了，辛苦數年，好不容易官場風氣有些許好轉，可不能壞在這種事上。

宋欽道與宋游道端坐于會客廂房，哪怕高澄不在，兩人也沒有交頭接耳，尤其是宋游道，挺直了腰桿，形似挺拔青松。

兩人都是相州廣平郡列人縣人（河北肥鄉）和_圖_書，一人字欽道，一人字游道，皆以字行於世。

都是為他們量身安排，宋欽道暫時未得官身，但參與制定律法本就是在攢資歷，宋游道嫉惡如仇，任職尚書左丞也符合他的心意。

芸娘正是當初崔季舒所獻兗州孀婦。

所謂忠清，宋游道雖忠，但並不清廉，年輕時候父親亡故連官吏饋贈都不接受的他，顯貴后也曾收受賄賂，不過他所得財物都是用來救濟同族舊友中的貧困之人。

不等兩人向高澄行禮，宋娘卻當先款款施禮，略帶哽咽道：

來人是一對同族兄弟，高澄聽說姓名后，與盧氏耳語幾句后，留她在書房中與父親盧道虔寫信。

「自是夫君賢德著於四海，引得名士投效，與妾身又有何干。」

原來兩人與宋娘份屬同族，尤其是宋欽道，更是堂兄妹。

然而一番詳談后，大為出乎高澄意料，宋欽道對文學、歷史所知甚少，但對律法卻深有研究。

「不曾想娶了細君，不止hetubook.com.com為我誕下佳兒，更送來兩名賢才。」

如今宋游道以白身相見，高澄卻不能輕視，蓋因歷史上的宋游道就是高澄麾下第一惡犬。

當然，學法也是正經出路，封述如今正在與人制定新律，高澄喚來奴僕奉上紙筆，當場為讓宋欽道寫下一條手令，讓他持之往洛陽，參與制定新律一事。

尚書左丞輔佐尚書令，總領綱紀；

宋游道在孝庄帝時曾任職中央，先後出任殿中侍御史、左中兵郎中，雖只是微末小官，卻因作為，被時人稱讚，譽之為『見賊能討宋游道。』

宋欽道與宋游道此行，本就是求用於高澄，對於他的分遣，更無不滿。

「二位先坐，都是自家人，且坐下談話。」

所謂南台即指御史台，北省則是尚書省。

嫉惡如仇的他尤愛刑訊逼供，對於犯官也絕不留情，素以從嚴從重為標準，例如不惜以陳元康與兗州刺史李子貞有舊為名離間，使高澄怒殺李子貞，這種行為雖被朝士非和_圖_書議，兗州百姓卻為宋游道設立生祠，題為『忠清君』，李子貞在地方上究竟幹了些什麼事，可見一斑。

歷史上被宋游道整治的勛貴有孫騰、高隆之、司馬子如、侯景等人，對元氏宗王更是重拳出擊。

「你呀，越來越可人了。」

兩人向高澄再三拜謝，又被高澄留飯，由宋娘全程陪侍。

總要顧及影響，若將芸娘收為侍妾，引得各地州郡長官人人效仿，為他尋訪美艷孀婦，將此當做晉陞之階。

其父曾任渤海太守，亡故后，對於官吏饋贈，宋游道概不接受。

「小妹見過二位兄長。」

宋游道是個老憤青了，性情剛直，嫉惡如仇。

他與宋娘的祖父正是北魏孝文帝所留輔政大臣，吏部尚書宋弁。

當然，高澄對宋欽道了解最多的還是花邊趣事。

倒不是有意要晾一晾這兩人，他要先回後院去找一名侍妾。

高澄與他們互通姓名相互見禮后，任由久別重逢的同族兄妹寒暄，自己則在一旁仔細打量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