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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店，三人雖然很餓，但捨不得大吃特吃。

張宣跟著笑了笑，然後問：「嫂子昨晚睡得怎麼樣？到這邊還適應不？」

只是將就著點了三個最便宜的菜：辣子炒雞蛋，酸豆角炒辣椒，還有一盤麻辣海帶絲。

走了兩百來米，三人在一家飯店門口停了下來。

把衣服裝上車，三人離開站台時著實鬆了口氣。

「好的，謝謝。」

輝嫂可能是昨天吃怕了粵菜，米線一端上來就拚命往碗里放剁辣椒。

這女人一邊低頭做事，還一邊若有所思地問：「你是阮科的那個外甥，對嗎？」

「行，你也18了，成年了，凡事自己心裏要有個譜。我等會就直接開會去了，不送你了。」囑咐一通，阮得志貼心地拍了拍他後背，就直接往辦公室走去。

由於時間充足，三人這次慢慢悠悠的在火車站附近找起飯店來。

接著她又講：「昨晚我已經跟你哥聯繫了，他說今天下午2點有一個貨運車廂還沒滿，可以臨時加塞安排我們的貨，這個時間會不會有點緊？」

兩人匯合輝嫂二人，一起在路邊攤吃了碗熱乎乎的米線。

來的比較早，海關財務處才開門上班，冷冷清清，沒人繳費和-圖-書。

幾人都是利索的性子，大口大口吃完米線，就準備各自忙碌。

「對對對，不愧是大作家，把我心裏的想法一下就表達出來了。」輝嫂瞅一眼車廂里的貨，又瞅一眼，興緻高昂。

輝嫂把4萬塊錢交給張宣后，就帶著孫福成找拉貨的車去了。

暈頭，沒想到自己人未到，名聲都已經傳出去了，張宣只得說是。

張宣兩人很無力，只聽說過聞香識女人的，還沒見過尋辣子味吃飯的，這嫂子是有多熱愛辣椒啊！

四目相對，接受到這舅舅前所未有的熱情、誠摯和期盼，張宣感覺沉甸甸的，沒了以前寫稿子只圖掙錢的娛樂心情。

正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只見她說：「我看到它們，心裏有種從未有過的踏實。」

一夜過去，天剛剛亮時，張宣已經起來了。

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好。

只是走了十幾步，阮得志想起了什麼，又折返回來跟他說：

「嗯，他是我舅舅嘛。」別個對自己笑，張宣也禮貌性地笑著回答，語氣態度那是相當的好。

張宣問，「你前些年經常出入這裏，可有碰到過他們？」

輝嫂回頭對兩人說：「這家飯店和*圖*書有炒辣子味，很沖，我看我們就到這吃吧。」

尤其是孫福成這位老同志。過去辛苦慣了，也不管場合對不對，菜吃完時，還用白米飯在三個碟子上擦了擦，碟子像被狗舔過的一樣，一點油水都不剩，吃的是一乾二淨。

「你投給雜誌和報社的那些文章，我看了，很不錯，要繼續保持。你外公以前就是靠筆杆子吃飯的，你以後要是能在這條路上走出一條金光大道，我們會以你為榮。」

清點完錢，女人給他開了收據，同時又給了一張放行條，遞給他時還好心囑咐道：

輝嫂看著這批貨，臉上的笑就沒斷過，內心充滿豪邁。

「對，繳費。」張宣應一聲，把事情簡單說了說，就把錢拿了出來。

張宣面上笑著，心裏卻直犯嘀咕，覺得臉面無光啊，要不要這麼不留情面的啊？

接著她又給陽雲打了一通電話，把物資運送的所有資料給了過去，末了道：

「裏面都是衣服，你收貨的時候要盡量輕拿輕放，記得防水防潮。」

為了儘快和這些人拉攏關係，張宣見到倉庫這些辦事職員時，只要幫助自己的，跟自己多說幾句話的，他都會熱情洋溢地給送上一和*圖*書包雙喜煙，說幾句漂亮話。

期間，孫福成不時東張西望，一臉謹慎的樣子。

「這東西你自己要收好，倉庫那邊提貨是靠這個的。」

張宣把錢揣兜里，先是去煙酒雜貨店買了一條紅雙喜，然後跟著阮得志去了蛇口海關。

辦公室里，一位30歲左右的女人本來在拿個小圓鏡照鏡子的，見到他探頭就習慣性問：「繳費？」

匆匆離開財務處，他拿著東西直奔倉庫而去。

他餓了能吃，另外兩人也不遑多讓，都成了乾飯大王。

輝嫂建議道：「我們是下午3點多的車，還有幾個小時，先去吃點東西吧。」

酸豆角開胃，麻辣海帶絲夠勁，張宣嘩嘩地連著吃了三大碗米飯，末了用手揉揉半圓的肚子，打個飽嗝，滿意極了。

阮得志這時插話道：「只要相關手續辦得順利，這完全來得及的。」

這些東西你要小心收好，它可以證明這批貨是海關罰沒物資，錢貨兩清，合法合規的，以後陸運碰到查貨時可以證明。」

張宣笑著接話道：「我贊同你的話。因為它們代表錢，代表我們人生新的開始。」

甚至連門衛都沒落下，被他這張笑眯眯的臉、甜蜜蜜的嘴結結和*圖*書實實腐蝕了一波。

不敢點葷菜，三人進完貨買完火車票已經沒什麼錢了。

他小心看了看周邊，發現大家似乎沒看到樣的，或者看見了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最多個別的咧嘴笑一笑。

電話那頭的陽雲聽完就表示：「知道了，你們回來的路上注意安全。」

由於丈夫是火車站工作人員的關係，輝嫂對鐵路系統非常熟稔，找著對的人，很快就把2.5萬件衣服安排上了火車。

辦了臨時手續，進了海關，阮得志指著一個方向對他說：「海關財務處在那邊，你把罰沒物資的錢交他們就行，會給你打收據和放行條。

張宣知道舅舅不親自帶自己去，是為了鍛煉他的能力，當即就說：「好，我會注意的。」

孫福成認真回憶了一番，最後搖搖頭：「這西站來來回回我走了不下十趟，還真沒碰到過他們，可能是我多慮了吧。」

輝嫂帶著人來裝車時，這些得了煙的職員除了人五人六的吆喝熱鬧外，還會主動幫著打打下手。

應該說是一馬當先的輝嫂率先停了下來。

兩人繼續嘮嗑了幾句，就散了，一個去辦公室，一個往財務處趕。

輝嫂說：「還好，對睡覺的環境我不太挑剔的，基hｔｔｐs://ｍ•hｅｔubｏｏk•ｃom.ｃom本著床就睡。」

「那趕緊走吧，我肚子都在打雷呢。」張宣早就餓了，只是上午一直在忙，沒空想這事，現在閑下來了，就突然覺得好餓好餓，自然先飽肚子再說。

張宣點了點頭，表示：「好，我等會抓緊時間辦。」

放完后，她覺得自己行為有點過了，於是自我笑笑說：「從小愛吃辣椒，離開辣椒我就吃不下飯。」

但他還是認真地點頭：「好，我會努力試一試的。」

見狀，張宣就問：「叔，你是在警惕昨天和我們打過架的那伙扒手嗎？」

他現在目的很明確，早日和海關的人鬧個熟臉，方便以後好辦事。

一路奔波，等到忙完出了海關倉庫時，已經接近上午11點了。

還好，還好，看來在這飯店吃食的都窮，都素質高，張宣這麼想著。

孫福成又掃了掃四周，應承道：「對，這火車西站魚龍混雜，我就擔心是那伙人的窩點。」

沒有同還在睡覺的楊迎曼母女打招呼，他就跟著阮得志出了門。

女人笑笑，抬頭看了眼他又說：「你和阮科有三分相像。」

不敢點青菜和湯，這類菜雖然老口，但不下飯，不經吃。

倉庫離火車站不遠，貨車才開動，不到十分鐘就又要停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