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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歌撩下頭髮，二郎腿晃了晃，「要不要陪姐一起看？」

米見說：之前手機關機在充電，我陪爸媽出去吃了晚餐，然後在校園裡逛了逛。路上還碰到了希捷，一起聊了聊。

「嗯。」張宣應聲。

張宣問：「靜伶姐，手術怎麼樣？」

次日。

陶歌再次點頭：「那也行，不過你得給我漲工資。」

但才解開三粒。

杜靜伶說：「效果還不錯，爺爺已經清醒了。只是右腿還沒知覺，因為才手術完，可能需要點時間恢復。」

聽到她輕快的語氣，張宣才算徹底放心下來。

有點不死心，於是靜坐了30分鐘，可再次落筆時，腦子依然一片空白。

只有電視里的聲音在耳邊飄蕩。

這有點超出他的預期，但下一秒就淡定了，又不是沒見過，是吧？

10分鐘后，洗漱一番的老男人回了卧室。

陶歌側頭打量他一番，似笑非笑道：「有本事你就再當著我的面再說一次。」

一條是杜靜伶的。

陶歌點頭，兩人一起進了洗漱間，洗漱。

張宣果斷：「別，你這想法也太餿了，你背景那麼大，反正也是掛職吃空響，幹嘛要辭掉？腦子有坑？」

張宣當即打杜克棟的手機，發現是關機。

最後3條是米見的。

張宣不吃這套：「那還是算www.hetubook.com.com了吧，再過一年兩年的，我的『人世間』要發表了，還是留個硬關係在裏面好。」

四目相視，張宣率先打招呼：「早上好，小姐姐。」

張宣回：「明天上午有事。」

不怕。

哦，不，是在觀看vcd碟片，放的好萊塢大片。

相處兩輩子了，雙伶的一舉一動他都了如指掌，語言可以撒謊，但細微的舉止能詮釋一切。

把筆帽擰好，把墨水瓶蓋緊，走出了卧室。

張宣說：「我之前在寫作，現在才停筆。」

陶歌一個人正看得津津有味，怎麼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

可一分鐘后，陶歌把枕頭扔開，又翻過來仰躺著，伸手去解衣服扣子。

17個未接電話。

迫不及待地點開第一條。

第二條：我知道你來京城了。在電視上有看到你。我還特意買了一份晚報，不錯，衣服很上鏡。

下一秒屏幕上顯示「已發送」，還附帶一個綠色的勾。

米見還是那個米見，夸人都這麼委婉。

這種開心比今天拿到茅盾文學獎獎盃的時候還更讓他愉悅。

得，這不切換還好，一切換頓時泉思如涌。

大部分是恭喜簡訊，有親戚朋友的，有公司的，有學校領導的，有羊城、滬市等領導團的……

和圖書張宣沒意見：「可以。」

說著，進了淋浴間。

他這般想著，改打杜靜伶手機，這次很快就接通。

隨後他發了兩個詢問病情的簡訊后，沉下心思繼續開始寫作。

張宣開門時，剛好隔壁的卧室門也開了。

兩人聊了一陣，杜靜伶把手機給了妹妹。

對著三條簡訊反覆看了5次，張宣最後回了一條：我明天去辦點事，後天來找你，晚安。

不過看在人家第一次誇自己的份上，就不想太多了。

良久，陶歌問：「你怎麼不寫了？」

張宣喝口水，咕嘰一下吐出來：「有什麼後果？」

張宣不知道。

把這些過濾后，最後只剩下了5條未讀簡訊。

東邊不亮西邊亮，哎哎哎，寫吧，反正都是需要寫出來的。

其中一條是杜雙伶用杜克棟的手機發送的。

於是他換個思路，把大腦切換到「冰與火之歌」第二卷：列王的紛爭。

他先是查看手機，發現有35條簡訊。

再打一次，仍是關機。

摁發送鍵。

兩人面面相覷，你瞧我，我瞧你，一時間客廳安靜極了。

陶歌假裝嘆氣：「姐還以為你會高興呢，以後專門幫你做事。」

張宣一邊刷牙，一邊支吾：「那算了，你在我眼裡最大的優點就是腿足夠粗，這驚喜實在無福消受。」

m.hetuｂｏok.ｃoｍ.ｃom第一條，雙伶告告訴他：親愛的，我們已經到了湘雅醫院，見到了爺爺，沒大事，不用擔心。

陶歌說：「姐給你個驚喜。」

「在英國太孤單，就只有逛街能滿足我的樂趣了，可消費太高。」

個把月沒寫「人世間」，張宣提筆想續寫，可怎麼也找不到狀態。

米見爸媽在京城？

陶歌深呼吸口氣，閉著眼睛原地呆愣10來秒后，最後還是沒能敲門，又回了主卧。

張宣假裝打個哈欠，往洗漱間走去：「不了，我有些困了。」

她頓了頓，又把扣子慢慢系了回去。

帶著美妙的心情點開第三條簡訊：恭喜你！世界之星！

漱完口，陶歌突然問：「你說我辭掉人民文學的工作怎麼樣？」

看看時間，12：45

盯著房門足足看了一分鐘之久，陶歌抬手敲門，只是右手距離房門還差三公分時，猛然停住了。

張宣問：「漲工資沒問題，要多少？」

想了想，發條簡訊：我來京城了。

兩分鐘后，陶歌起身進了自己卧室。

按順序點開。

哈～

這個夜，老男人坐在窗檯下手寫了3500字才善罷甘休。

我怕電影沒看成，忍不住把你看光了。

中間他開機給杜克棟打了兩個電話，都沒人接。

等了5分鐘也沒見回復。和圖書

他不再等，關機寫作。

還挺早，但他不打算寫了。

躺床上，陶歌腦子裡滿是電影里的春潮畫面。

出門就遇到陶歌在客廳看電視。

這調侃的語氣，這詞彙～

杜雙伶輕輕說：「親愛的，我知道，你別擔心，剛才我還和爺爺說話呢，他摸著你的獎盃很是開心，我還跟他合了影。」

要不是想著明天還有事，真他娘的想酣暢淋漓地寫個通宵。

無語的是，張宣剛出來，屏幕里就在進行植物大戰殭屍。

擠完牙膏，陶歌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問：「有沒有發現姐老了？」

手機放床頭柜上，張宣背身往床上一躺，心滿意足地睡覺。

說著，陶歌歪頭看了看他：「在現有的基礎上，工資翻一倍吧。」

陶歌開口：「明天陪你去看四合院，後天我得去英國。」

隨後陶歌緩緩起身，出卧室，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張宣房門口。

門外發生了什麼？

看啥？

張宣瞥一眼：「還好，氣球不漏氣就永遠充滿膠原蛋白。」

陪你看？

她先是滯了滯，隨後翻個身子趴著睡，右手拿枕頭蓋自己頭上。

難道是沒電了？

老男人怎麼也想不到米見會給他回復三條，這讓他非常非常開心。

電影雖然只放出上半身，但在浴室中也真她娘的夠刺|激的啊。

接剛才的思路，又寫和*圖*書了1200多字。

張宣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他老人家是個有福氣的人，活個一百二十歲不是問題。」

陶歌出去后，張宣掏出手機，先是給米見打電話，發現沒通。

想著想著，突然電影一閃而過，變成了張宣的身影。

隨著門「砰」地一聲關閉，陶歌也是適時把視線移到了卧室門上。

要不是礙於時間不對，他現在就想聽聽她的聲音。

給杜靜伶打，也沒接。

這個人影一出現就把陶歌嚇了一跳。

張宣說：「隨便去外面吃點吧，我等會要去市行政大樓。」

第二條杜靜伶的簡訊：診斷出來了，只是輕微的腦出血，正在進行手術，情況還算樂觀。

這條簡訊雖然只有七個字，卻把張宣瞧樂了。米見很少有這麼俏皮的，看來她今天的心情應該非常好。

衣服是死物，人不上鏡衣服再美也沒卵用啊。

與雙伶掛斷電話后，張宣眼神下移，落在了米見的簡訊上。

張宣揉揉眉心，依據自己的豐富經驗，看這這情形今夜是沒指望了。

因為在她以往的認知里，不到凌晨兩點，張宣就不會輕易下火線。

……

下次得直接告訴她，自己聽得好話太多了，不誇直白點壓根沒感覺。

而米見也沒動靜。

陶歌聽笑了，優雅地問：「早上好，想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