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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又……

還是第一次進張宣的卧室，文慧上床時有點不太適應。

這個情況也不是第一次出現了，文慧短暫地擔憂過後，又躺了回去。

「嗯，想。」

「沒有，我就是想到了高中時期。」迎著親媽的眼神，米見半真半假地回答。

米見前腳剛掛完阮秀琴同志電話，後腳雙伶就打進來了。

老男人很喜歡她的笑，很喜歡看到她。

「沒有。」

「哦，好。」張宣回過神，把手機揣進兜里，起身往正屋走去。

米見很清楚，以雙伶的伶俐勁兒，百分百會猜到電話這頭的事情，猜到自己在他身邊。

會不會他就是自己一個人的？

「真沒事？」

把手機放下，張宣鬱悶地看著一隻小鳥在面前跳過。

「呀，你就醒來了？」張宣詫異。

聯想到這人對自己幾次蠢蠢欲動的場景，文慧小巧的嘴兒微嘟，接著把相框放回了原位。

就在張宣大拇指剛要摁斷電話時，那邊傳來了一個開心的聲音。

然後阮秀琴問：「滿崽，你在京城？」

「頭還好，不痛。你昨晚那麼晚打我電話，是不是知道我獲獎了？」

習慣性摸到諾基亞看時間：

羊城，中大教師公寓。

阮秀琴在黑夜中很困惑。

米見也在黑夜中沉思……

嗯？

張宣掏出手機走到院子另一邊開始打電話。

高中時期，三人之間的關係很微妙，都心知肚明彼此的心思，卻從不說破，反而越玩越好。

當即回答：「是。」

阮秀琴此前一直獨寵杜雙伶，意思就是希望自己兒子收斂點。

「信息還這麼靈通么？楊蔓菁是不是被你收買了？她都沒給我打電話。」

只是扭頭伸手關燈之際，視線驟然落到了床頭櫃擺放的相框上。

還有一個未接電話？

「沒有。」

看到電話掛斷，張宣猜到了阮秀琴同志幹什麼去了，不由得緩了口氣。

而三人之間也有個默契，就是阻擋外來者。

兩人各說一句，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不看不知道，看了老張家祖宗十八代都集體詐屍！

難道是兩人第一次的見證？

都是老張家的人了，怎麼和圖書能放跑了呢，阮秀琴可捨不得。

劉怡先是看了看床上睡得很香的張宣，隨後望向坐在床頭的女兒，「見寶，怎麼還不睡？」

外面已經大亮了，張宣打個哈欠，也是起身下床。

先是雙伶，然後莉莉絲，現在又是米見……

反正遲早要和米見睡的，也遲早要被阮秀琴同志上刑的，那還不如現在說了？

米見雖然礙於矜持的性子很少摻和，很少實際行動，可也從來不阻止杜雙伶和莉莉絲的行動。

可是下一秒他又打算掛斷，雙伶可能還沒醒呢，打過去容易吵到她。

沒想到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想到希捷，張宣沒做聲。

他回憶一番今早的電話，愣是沒發現自家笑面虎的話有任何異常。

讀三年大學，就已經招惹了三個。

喝了酒，這個覺睡得好舒服。

張宣吸口涼氣！感到腦莫心冒白煙！

今晚的杜雙伶喝酒海量。

隔著相框玻璃對視，一動不動的文慧忽然出現了錯覺，剛才相框里的張宣好像對她眨了下眼。

可想到曾經無話不談的三人最終還是走到了這個地步，臉上的笑意隨後又消失不見。

忍了忍，緩了緩，阮秀琴壓低聲音問：「三個了，是不是該收手了？」

「老媽，您老放心吧，我知道。」

張宣坐到一個石凳上：「所以啊，要多生兒子。

世界上好看的姑娘千千萬，滿崽你忙不過來的，有了雙伶和米見，你要學會知足。」

？？？

又一隻小鳥在面前跳過……

這一覺，杜雙伶睡得不太安生，迷迷糊糊她做了個夢。

「明早的飛機，大概中午能到家。」

阮秀琴沒說話了，沉默了，許久后掛了電話。

在她看來，兒子可以不管，反正不管也是自己兒子。但兒媳婦不能不管，不管就可能跑了。

前後就2秒……

尤其是在情書那一塊，三人不知道從張宣書本里搜出了多少情書，然後帶著批判精神閱讀，再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毀屍滅跡。

阮秀琴想到這茬時，張宣也想到了這茬。

雙伶似乎睡著了。

阮秀琴伸手壓了壓急速跳動的m.hetubook.com.com小心臟，急人的說：

一接通，阮秀琴就直面問：「雙伶是不是發現了？」

不然他沒有理由放著這麼好的雙伶在家，還去外邊亂來的。

「去睡吧，不早了。」

「不錯，我明天回來檢驗你的成果。」

阮秀琴懶得理會他的歪門邪道，追著問：「滿崽，你給媽打個預防針，是不是又有哪個姑娘被你禍害了？」

夢裡是京城，夢裡的主角有她，有張宣，還有米見……

……

今天的電話有點巧，一響就通。

舅舅也起來，長在葡萄架下打太極拳。

阮秀琴擔心問：「那你接了？不是，米見接了？」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後悔的人。或者說，事到如今，也容不得她後悔了，自己親媽在隔壁，舅舅舅媽、表妹也在他家裡。

怎麼就生出了個「壞的流油」的小兒子？

想問問死去的丈夫：你是不是打骨子裡就是個壞胚？只是時代原因，偽裝的好？

她知道，今晚突如其來的電話把很多東西都撕碎了。

06：17

一身紅，這是雙伶結婚照？

「嗯。」

要說就算現在滿崽向她信誓旦旦保證不會了，阮秀琴也不會信了。

三年三個。

「睡足了。」張宣笑著應聲，開始坐在鞦韆上看舅舅晨練。

「親愛的。」

這紅酒後勁有點大，我也有點頭暈了。」

「是啊，一覺睡到天亮，睡不著了，就起來了，剛準備喝杯涼茶，座機就響了。」杜雙伶說。

「米見……」

把燈拉熄，她緩緩地躺了下去，側身瞧了會雙伶，也是慢慢閉上了眼睛。

「當然嘛，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我天天在跟著慧慧和青竹學習。」

可這笑面虎……

回憶起曾經那些幼稚的行為，米見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意。

中間想起什麼，張宣走過去問劉怡：「阿姨，米見人呢？」

見狀，阮秀琴當即來了句狠話：「你要是還不收手，那就等媽老了后你再找，到時候我也看不到了，也就不管了。」

張宣極速轉身，入眼就接受到了一個碧波清澈的好看眼神，洋溢著淡淡的溫馨。

和*圖*書盯著相框里的杜雙伶瞅了一陣，稍後她的目光微微右移，定在了張宣頭像上。

阮秀琴都禁不住懷疑，到底是家風出了問題？

阮秀琴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道：「以前你喜愛米見這閨女，媽也看在眼裡，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理解，米見這姑娘確實招人眼饞。現在你得逞了，是時候收著點了。

手機快沒電了，張宣把手機充電，隨後走出了卧室。

阮秀琴在黑夜中傷腦殼。

這媽啊，還得是自家親媽好，沒出事前警告警告又警告，可一旦出點事後，最著急的是她，千方百計挽回局面的也是她。

「我媽？」

「好。」

不過相較於困惑，她更多的是擔心。

半夜，文慧被杜雙伶的呢喃聲弄醒了，她半抬頭觀察杜雙伶的眼睛，發現雙伶沒醒，發現雙伶在說夢話。

想起自己丈夫那本分老實的樣，怎麼就生出了拐騙男生私奔的二女兒？

往後的日子那麼長，是不是還要招惹其她姑娘？

或者說，邵市的一些地方一直是吃米飯的，哪怕到了新世紀也是這樣。

就在她獃獃地對著外面夜色怔神之際，房門開了，劉怡輕輕地走了進來。

「老媽，您老就起來了？」張宣問。

「你在找我？」就在劉怡打算告訴他時，張宣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嗯，好。」怕他半夜醒來口乾，米見倒一杯水放在床頭，爾後跟著劉怡出了卧室。

沒想到這麼快就走到了這一步。

吃著菜，喝著酒，一杯酒下肚的杜雙伶最後自己把自己喝醉了。

「雙伶可能是太高興了吧，高興就多喝了一點。」文慧瞅著杯中酒，如是道。

「今晚陪媽睡吧，媽有些認床，一個人在外面睡不著。」

「姐夫，吃飯了。」劉欣在不遠處喊。

「起這麼早，不多睡會？」舅舅問。

聞言，鄒青竹不再往下問，而是說：「慧慧，我們三個你酒量最好，你今晚陪雙伶睡吧。

阮秀琴氣笑了：「那時候你都七老八十了，還怎麼孝順我？還怎麼乖？」

我就說今早雙伶怎麼起那麼早？

怕她著涼，文慧細緻地幫杜雙伶蓋好肚和圖書子，隨後打算關燈睡覺。

張宣解釋：「昨晚你老公喝酒喝得有點多，沒接到你電話，讓你擔心了。」

張宣說：「我睡著了，沒接。米見也沒接。」

這是她目前唯一會做的菜，杜雙伶滿意地表示：「沒問題，我給你做個進化版的。」

還是外面的誘惑太大？

「阿姨、舅媽，早上好。」

劉怡已經起來了，正和舅媽兩人在院子里擇菜。

「老媽，禍害不好聽，咱換個詞。」

杜雙伶打死也不承認，嗔怪道：「哪有嘛，她是找你的。」

「米見沒接就好，沒接就好……」

沒做多想，本能地回過去。

……

當然了，這個海量也是相對的，是指同以前她的酒量比。

這嚇得他趕緊掛斷電話，去查看電話記錄。

「剛在在發獃？」出了卧室，劉怡小聲詢問。

張宣笑著說：「我要吃辣子炒肉。」

「慧慧，你說出了什麼事？」看到雙伶迷迷糊糊的地回了房間，鄒青竹擔心問。

「有多想？」

阮秀琴又緊著問：「你昨晚和米見睡在一起？」

「真沒有？」

「媽。」米見回過神來，站起身。

米見告訴他：「昨晚我接到了阿姨的電話，那時候你睡太沉了就沒叫醒你，說讓你今早回個電話。」

杜雙伶嫣笑著開口：「我猜到了，你沒事了吧，頭還痛不痛？」

雙伶的？

張宣下意識回：「打了。」

所以當下，她第一選擇是給雙伶這閨女去電話。

米見是不是很美？

「好。」出於擔心，文慧放下杯子，洗漱一番就去了主卧。

張宣瞄一眼身後，小聲道：「瞧您說的，您百年之後，我也七老八十了，找不動了，那時候肯定孝順得不得了，肯定特別乖。」

只是話到一半，阮秀琴的話猛然又斷了，不接也不好，雙伶那閨女可不是個糊塗蛋子。

這是要做早餐。

接著她問：「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想你了。」

「喲，幾天不見，進化了？」

「現在真沒有。」

兒子多了出孝子的概率就大一點，我們老了也就有人養活。」

劉怡本來還想問幾句，可又怕戳到了女兒的痛處，觀察一番見和*圖*書寶的面部表情后，最終選擇不了了之。

張宣應一聲，趕緊換個話題問：「昨晚這麼晚打我電話，是有事么？」

同雙伶的那層窗戶紙也撕碎了。

同秀琴阿姨的窗戶紙撕碎了。

凝視著張宣的頭像，文慧換了念頭。

腦海里一下子擠進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可一一捋清后，文慧想通了這合照的來歷。

「……」

要不是大女兒張萍憨憨厚厚，阮秀琴都想半夜去老張家祖墳挖墳開棺了。

「真想我了？」

「很想，每個細胞都想。」

「對，蔓菁打家裡電話告訴我的，親愛的，恭喜你獲得軌跡獎！」

「今早小賣部殺豬，我剛去買了點豬肉和豬腰子回來。」阮秀琴說。

「好，我等你一起吃中飯。」

要是現在讓他去東北糧倉耕地種田，肥沃的黑土地都能耕五塊，只比加叔少一塊。

就在這時，阮秀琴又打電話過來了。

藉助窗外淡淡的月光，米見靜靜地看著他，看著這張熟睡的臉。

這年頭邵市的早餐都是吃米飯的。

老男人再次醒來時只覺著渾身暢快，身體說不出的有勁。

「我還以為你回學校去了呢。」

可隨後想到莉莉絲和雙伶，又不確定了。

那往後呢？

間隔距離就2秒！

張宣說是。

兩人有一叨沒一叨聊著，足足聊了半個小時才掛斷電話。

看到相框里的杜雙伶一身紅衣紅褲、以及紅色頭飾，文慧忍不住拿起相框端詳了起來，心裏也遏制不住地產生了「結婚照」的念頭。

張宣沒撒謊：「應該是。」

腦子裡閃過一排問號。

「今天請了假。」

感覺比牛還有勁！

阮秀琴把雙伶打電話的事情講了一遍，接著她忽然一愣，下一瞬急急問：「後面雙伶是不是打你電話了？」

「媽問你正事。」

有那麼一刻，米見透過窗戶望著外面的月亮在想：要是高中自己就答應他，他第一次表白就答應做他女朋友，是不是就不會這樣？

幾秒后，反應過來的張宣當即決定趁熱打鐵。

儘管猜到了，但得到確切的答案時，阮秀琴還是身子一抖，氣得……，恨不得現在就拿竹條抽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