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不過心動歸心動，陶歌還是要臉面的，「打完，把這輪打完，第三輪姐和雙伶一邊。」

回想起王格格曾雁過留痕式的「表白」，張宣有些恍惚，感覺重來一生，造孽不少。

……

杜鈺道：「你別這樣看我，你別不信，要不是我顧忌著希捷，要不是你眼光高，醫院很多漂亮醫生都私底下對我說想認識你。

喝一口豆漿，杜鈺湊頭小聲嘀咕：「王格格要去廈門工作了，你要不要最後見見她？」

7月份，聽到這月份，張宣直接擰巴了，怎麼這麼巧呢？

幾月不見，杜鈺似乎胖了點，臉上紅紅炭炭，看著有喜色，整個人的精氣神比以前好多了。

一輪打完，陶歌嚷嚷著要重新分配，於是抽出四張A，四人隨機摸，紅的和紅的成對，黑的和黑的到一邊。

張宣感慨連連：「沒徹底不理我就已經是萬幸。」

杜鈺說沒有。

然後陶歌對杜雙伶說：「等會跟姐到一起時，手氣要保持住，最好把把4個王，把把拖拉機一拖到底。」

張宣無視她的怪異眼神，「王格格不是深城的嗎？怎麼去廈門了？」

門開，門關，張宣一眼就看到了主卧衛生間里的女人。

或者相比其她人來講，陶歌更希望維持現在的局面，更希望杜雙伶做他的妻子。

杜鈺起身：「有啊，最新的照片是我兩天前收到的，你跟我去宿舍那邊，我拿給你。」

張宣算算日子：「那就是端午節前後啊，那行，到時候我給你送些粽子過來。」

知道他不想談，杜鈺聰明地跟著換場：「有啊，我幾乎每半個月就要跟她通一次電話，一個月會寫一封信。

端午節轉瞬即到。

此刻，她感覺天地昏暗，感覺四肢散架了似的，全身無力。

見他對此無動無衷，杜鈺嘆了口氣：「格格算是我人生中最好的朋友了，要不是有希捷在，我還真希望你們能成。」

杜鈺掩嘴笑：「你是不是想差了？」

面對這個情況，張宣比較頭疼，捐款他不會吝嗇，錢他有的是，不在乎那點，可有時候這麼大的事並不是你想如何就如何？很多東西都存在彎彎繞繞，分寸顯得特別重要。

這個月，她等這一天很久了，一直祈禱能順順利利渡過這難關，沒想到現實給了她當頭一棒。

一張是希捷在戈壁上的照片，一張是在敦煌石窟的照片，一張是黃土地的照片。

杜鈺咬一大口燒麥：「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導師對我這麼好嗎？」

想起未來的柏林之行，他就腦殼痛。

杜鈺把腦袋搖得叮咚響：「不行，你想都別想heｔubｏｏｋ•coｍ•com，我可不想希捷和杜雙伶同時找上門。」

張宣聽罷，開心地表示：「這樣挺好，未來幾年咱們還在一個學校，多個人說話多份熱鬧。」

對於這些，張宣心裡有數，現在才是毛毛雨，真正的大洪得從6月中旬開始……

此刻，杜雙伶背對著他，身子靠著牆壁，眼神散亂地盯著手裡的衛生巾，整個人獃滯住了。

杜鈺臉上都是滿意的神色：「我只吃純的糯米粽，裏面不要放添料。」

陶歌說：「『人世間』不是正掛在各地的新華書店銷售嗎，你把「人世間」的版稅捐出來，一來這書的稿稅前後加起來有3000多萬，不算少；

……

杜鈺往食堂方向走：「這樣啊，我肚子餓了，那你就看著我吃早餐吧。」

張宣無言以對，只能目送她轉身回樓上。

張宣問：「我到機場了，你人在哪？」

陶歌說：「姐剛下機。」

杜鈺抬頭：「你要幹嘛？」

說完，張宣望向陶歌。

見他想說話，杜鈺抬手打斷他：「我之所以說這話，那是因為我知道她心裏滿滿裝著你，不然不會出這餿主意。」

杜鈺意味深長地對他說：「我看吧，還是你心太急了，身為女人，我給你一個忠告。」

杜鈺說：「喜歡這張，那這張就送你了。」

鄒青竹拍手誇讚：「好漂亮，感覺不比阿姨的差。」

張宣問：「希捷在那邊怎麼樣？過得好不好？」

杜鈺雙手放在背後，退後一步說：「老同學，不是我小氣，感情失敗的我如今已經悟出一個道理：有些東西越少越寶貴，我要是一次性給你3張，希捷的照片在那裡可能就不會那麼值價了。這就是所謂的物以稀為貴。

杜鈺聽得好笑：「我那姐還挺端著，不過你也算有進步，現在至少回你了。」

張宣如實道：「一直有聯繫，但她基本不怎麼搭理，最多偶爾回幾個簡訊。」

杜鈺眼疾手快地抽回另兩張：「你想得倒美，這是她給我的，不是給你的，我勻給你一張已經是忍痛割愛了。」

張宣還是看著她。

張宣頭暈，伸手到她跟前：「那讓我再看幾眼。」

張宣愣了愣：「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現實了？」

杜鈺眼睛差點睜到額頭上了：「這話你信幾分？」

張宣說：「沒問題。」

李梅和裘雅來了電話，粵省、湘省等大老闆也打來了電話……甚至更遠的老闆們也來了電話，中心議題就一個：援助。

杜鈺把兩根大拇指靠了靠：「所以，你不用擔心她跑了，你試試我的和*圖*書法子，等到時機成熟了，我通知你。」

張宣笑笑，跟在她屁股後面去了食堂。

杜鈺喝完最後一口豆漿，問他：「你想不想看看她最近的樣子？」

買了一塊米糕、兩個燒麥，還要了一杯豆漿，杜鈺挑個人少的角落坐下，問他：「你今天找我是何事？」

這幾天，老天像被捅破了一樣，每天都是瓢潑大雨，每天的焦點新聞只有一個：某地降水量多少多少，某地又發生了洪災，某地救援情況如何……

一分鐘后，張宣看會照片上的腹黑姑娘，隨後收起照片，回家。

見張宣嘲笑她，陶歌很不滿地拿過三張粽粑葉子放他跟前，示意他展示下手藝。

杜鈺講：「我喜歡的人結婚了，還生了孩子，情路已斷，所以我現在追求務實一點也不為過吧？」

還有國慶，董子喻也要回來，可自己大概率是要放鴿子了，要去德國柏林誒……

陶歌和鄒青竹一邊。

眼瞅著前面的賓士突然加速，後車的趙蕾有點意外，她都做好去郊區的準備了的。

而且你的女人已經夠多了，你應該改改你這貪多的毛病。」

張宣說：「雙伶有課，早餐吃得早，我吃了過來的。」

人心都是肉長的，雖然為了彌補前生的遺憾，以前渴望第一個孩子是米見替他生，可那也僅僅是一個念頭而已。如果雙伶這次真的懷孕了，他一樣高興，一樣激動。

這一刻，她不知道為什麼，很是希望雙伶心想事成。

杜鈺咬著吸管說：「還不是為了離你遠點？」

這幾天，張宣白天一般都在看書看報寫作，晚上嘛，自然是摟著雙伶為中國未來的人口添磚增瓦。

陶歌催促他：「開快點，我趕過去試試手，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怎麼包粽子？」

哪怕一滴也不讓流出來。

杜鈺停了手裡的吃食動作，顯得非常吃驚：「你沒跟她聯繫？」

上樓下樓，杜鈺一共拿了3張照片給他。

緊趕慢趕回到中大，陶歌抓住了最後的尾巴，親自動手包了4個肉粽，不過樣子很是醜陋。

……我們聊了很多瑣事……我還給他看了你的照片……我知道，你寄照片給我，其實就是寄給他看的吧，你表妹這理解能力是不是滿分？

張宣問陶歌：「要不這把直接到這算了，直接來第三輪，你和雙伶到一起？」

接到陶歌，張宣讓趙蕾去後面的車，他一邊開車，一邊說了這事，最後問：「你怎麼看？」

杜鈺說了心裡話：「還行吧，第一眼不是特別吸引人，但看著還算舒服，主要是他家四姊妹，就他一個兒子，父母都是和圖書教授兼醫生，這樣的家庭條件我還是比較滿意的。」

我可說的是實話，格格心裏還是惦記著你的，前次我跟她坐公交車，發現她一直望著窗外發獃，後來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沒想到她在偷偷看你，那時候你和杜雙伶正手牽手從校外進南門。」

原來如此，難怪以前為那學長悲傷到皮包骨的老同學回來了，張宣關心問：「男方條件怎麼樣？」

陶歌很是心動，甚至老早就這麼想了，實在是四人的牌技她最差，當然想匹配今天運氣最好的雙伶了。

張宣眼睛一亮：「你有她照片？」

張宣側瞄一眼她：「什麼法子？你說。」

希捷，我能幫你做的都做了，看你自己造化……」

一共包了100多個粽子，包的過程不容易，煮粽子更是需要時間，沒4、5個小時根本煮不透。

張宣盯著她眼睛。

張宣面無表情地道：「說人話。」

接收到陶歌的訊號，張宣同樣心思往下沉，這段日子，他把自家媳婦為備孕所作的努力盡數看在眼裡。

今天他來找我了，我看得出他是特意為你來的……

過了幾分鐘，張宣說：「下次你什麼時候去附屬醫院實習？」

小跑回宿舍，杜鈺把照片放到衣櫃裏面，然後找出信紙開始給希捷回信：

她如今在敦煌那邊，估計要到7月份才能結束，她跟我說，那時候她會回來一趟。」

張宣錯愕：「不是都送給我嗎？」

張宣不想提這話茬，問起了希捷：「你最近跟你姐聯繫了沒？」

陶歌懂他的意思，「你去做吧，姐會注意這批物資的流向。」

自己要見米見，要去見文慧。

鄒青竹下意識扭頭問：「雙伶你怎麼了？」

張宣思慮些許，問：「你姐一直想著擺脫我，我要是不牽著這根線，她跑了怎麼辦？」

張宣做虔誠狀：「我洗耳恭聽。」

杜鈺嬉笑著應聲是，隨後說：「謝謝，不過導師建議我讀研，這樣將來我的前景寬闊一些。」

看著電視報紙里的新聞，阮秀琴眼裡充滿了擔憂，幾乎每天都要打個電話問老家那邊的情況。

思慮了許久，張宣先給在體制內的舅舅阮得志打電話。

杜鈺回答：「我家裡經濟條件還尚好，不用我急著掙錢養家，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我有沒拒絕的道理。」

張宣問：「你決定了？」

聽完外甥的煩惱，經驗豐富的阮得志給了一方向：以物質為主，金錢為輔。

杜鈺雙手合十，假模假樣說：「謝謝，其實吧，我還是搭了你的光，跟你成為朋友，是我前20年為數不多的英明決策，現在和*圖*書身邊的人每每談到這都羡慕死我了。」

張宣嘚瑟：「那是，我這手藝浸淫了幾十年，早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咯。」

三來也契合你作家的身份，你是作家，捐稿費的名頭比直接捐錢好聽，更顯文人的大義。」

杜鈺笑了一陣，解釋：「我導師有個兒子，前兩年畢業分配在公安局，目前還單身，你懂了吧？」

張宣很是贊同這法子，順著往下說：「我還打算以公司的名義捐一批物資，具體的事物交給裘雅去做。」

張宣抬起手指指她，臨了道：「要幫忙的話，你跟我吱一聲，其他地方不好說，附屬醫院我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杜鈺猛地點點頭。

目送杜雙伶的背影消失在主卧，看到門關，陶歌不由自主地瞅了張宣一眼，心裏沒有想象的輕鬆，反而相當矛盾和複雜。

陶歌抱胸看著他說：「就知道你會問我這問題，來的路上，姐有一個想法。」

接著她又說：「你不是女人，你不懂女人。尤其是希捷這類型女人，追得太緊，反而不好，得給她思念你的機會，那樣她就能徹底認清自我，也許下一次你們見面，她會對你熱情很多。」

阮秀琴聽得輕打下他肩膀，溫溫地笑說：「你才多大，就幾十年……」

張宣豎個大拇指，真心實意說：「你能這樣想，我作為你的老同學，挺為你高興。」

張宣細細瀏覽一番，指著戈壁的照片說：「最喜歡這張，她背後的戈壁碎石雜亂無章，很符合她的氣質。」

張宣目不轉睛地望著她，忽然道：「你把希捷賣的這麼徹底，有要求沒？」

此刻，她感覺命運捉弄人，她感覺自己今生的好運氣似乎都用光了，她好想哭一場，可她還是強忍著讓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轉，不讓它流出來。

老舅的想法跟自己不謀而合，張宣於是又撥通了陶歌的電話，前幾次沒通，後面通了。

張宣追問：「她從來不主動問我的事？」

等到阮秀琴把粽子放入鍋里后，陶歌手癢，喊幾人在客廳湊一桌打起了升級牌。

時間怎麼就都湊到一塊了呢？

張宣右手撐著下巴，玩笑道：「要不你挑最好的介紹個？讓我看看是什麼水準？」

張宣：「……」

把牌鋪桌上，張宣安靜地進了主卧。

杜鈺翹起嘴巴道：「我作為希捷的妹妹，你老婆的妹妹，你應該這麼問：杜鈺同志，你工作有困難沒？要不要姐夫幫你？」

杜鈺在旁邊問：「你最喜歡哪一張？」

杜鈺說：「很多東西，太想得反而得不到，你不妨對希捷冷處理一段時間。」

張宣和杜雙伶一邊。和圖書

天意弄人，結果一出，陶歌和青竹還是在一起，這把老男人和杜雙伶看樂了。

張宣發怔，半晌認真問：「你導師對你有想法？」

杜雙伶今天的手氣實在太好，當她和張宣把升級打到10時，陶歌和鄒青竹還在停留在3。

只是「等會」還沒說完，話到中間的杜雙伶忽然臉色微變，趕忙起身往主卧跑了去。

杜鈺比劃比劃，道：「在咱中國，以你如今的身份，她能跑哪裡去？」

杜雙伶今天被賭神關照，確實爽到了，笑吟吟地應聲：「好，等會……」

……我特意觀察了下，他看到你的照片時，眼裡有光，這種光是很多女生想要獲得的，唉……

杜鈺搖搖頭：「從不，我那姐可是死要面子的主，從不會主動問你。就算每次我主動說起你時，她也是默默聽著，然後默默掛斷電話，不發一言。」

張宣答非所問：「前幾次找你，都說你去醫院實習去了，你也快畢業了，工作有著落了沒？定在哪家醫院？」

二來可以推廣「人世間」，進一步打響這書的知名度；

張宣蹙眉：「你導師叫什麼名字？」

希捷，見信好！

而且我發現一個有趣的點，凡事跟我說想認識你的，條件基本都是非常好的，不是家庭條件讓我羡慕，就是個人條件讓我羡慕，或者兩者都有。」

因為在他心裏，雙伶和米見沒有輕重，不分高低。

作為70年代的農村人，哪有不會這東西的？只見老男人先拿兩張葉子疊邊，然後順時針往內捲成圓錐狀，往空圓錐里放糯米、蛋黃，接著把第3張葉子蓋在上面，順側折好邊，最後用白色麻線捆起來，粽子成了。

一見面，杜鈺就問他：「老同學，你吃早餐了沒？要不我請你吃早餐。」

阮得志不知道這外甥具體身價多少，但他明白，凡事有個度。

聽到這話，張宣不再提，而是話起了家常，「家裡的米和粽葉都準備好了，我老媽帶著雙伶和鄒青竹正在動手包。」

張宣隨意說：「沒什麼事，在學校散步時想到了你，就過來看看你。」

由於張宣的實力太過出眾，再加上今天杜雙伶的運氣爆棚，一番默契地配合下，陶歌和青竹被打得落花流水。

張宣跟著起身。

杜鈺右手扇扇，「好吧好吧，他爸爸工作調動，他們一家要搬遷過去了。

話到這，杜鈺偷偷摸摸說：「我悄悄告訴你，你不要告訴希捷，每次我跟她打電話，我要是不主動告訴她關於你現階段的情況，她就不會掛電話，會一直顧左右而言他而拖延時間。」

杜鈺告訴道：「還有5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