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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人叫戈登·張啊！」李衛東開口答道。

「香蕉嘛，黃皮白心，就是那個戈登·常。我總覺得這傢伙就是來找茬的。」李衛東開口解釋道。

於是李衛東開口問道：「是弓長張？」

「如果按照大陸的漢語拼音，好像是這麼翻譯的，但是在我們港島，正確的翻譯應該是張！」陳永華開口答道。

旁邊，市裡面的翻譯低聲對李衛東說道：「李董事長，這位是常先生，是一位律師。」

「外國人怎麼也這麼迷信啊，再說我那批發市場里也沒鬼啊！我可不信這種怪力亂神之說。」李衛東笑著說。

戈登·常的話語中充滿了一股諷刺的味道，彷彿是在告訴大家，他的判斷是正確的，批發市場不應該建在這裏。

戈登·常的眼神中則再次透出嘲諷般的色彩，他開口說道：「為了一個購物中心，專門規劃公共交通，你不覺得這是在虧錢么？」

「我明白，咱們青河這種小地方，好不容易在國外媒體上露個臉，還被說建了個面子工程，這的確是挺讓人不爽的。」李衛東開口說道。

「對，那個經貿考察團的人回去以後，便寫了一篇文章，主要內容是說咱們中國這幾年的經濟繁榮都是表象，數據也都是假的，實際上全都是面子工程。」趙部長開口說道。

此時，陳永華也走了過來，下意識的掃了一眼李衛東手中的傳真。

聽到這個翻譯，李衛東的臉色瞬間大變。

混血兒則開口反駁道：「美國很多超市的確是建在郊區，但並不是建在偏遠的農村地區。我剛剛看過周圍，還有很多農作物呢！」

「李先生，我覺得你太樂觀了，城市化是需要一個過程的，區區幾年的省時間，城市還擴張不到這裏。」混血又開口說道。

趙部長則開口說道：「李董事長，回頭你得來市裡開個會，咱們商量一下該如何應對。我先把那篇報道傳真給你，你看一下。」

「李董事長，我是市委宣傳部的老趙啊！」對方開口說道。

李衛東一次覺得，美國律師咋就這麼嘴欠呢！

「但也是空無一人！」另一個有些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這不就是那個到和*圖*書處挑刺的戈登·常么！」李衛東頓時想起了那個混血香蕉人。

「我們美國的家庭都有汽車，而且大多數的家庭不止一輛汽車，所以幾十公里的路程，對我們而言沒什麼！但是中國人還在騎自行車！要騎自行車來這裏，這是要參加環法么！」戈登·常再次反駁道。

李衛東看了看文章的署名，發現是一個叫Gordon Chang的作者。

「遠么？」李衛東微微一笑，開口問道：「常先生，你剛剛從市區來到這裏，用了多少時間？」

但是仔細看的話，明顯能夠看出來，他的五官長相還是有幾分歐美人特徵的，很顯然這是一個有亞裔血統的混血兒。

李衛東懶得跟對方爭論中國城市的發展速度，他開口說道；「我們不討論未來的事情，單說現在，將批發商城建在這裏，我也不覺得有些什麼問題。美國的超市，很多不也是建在郊區，而不是市中心么？」

「福德先生，這裏就是我們青河市新建的紡織品批發商城。」翻譯趕緊開口介紹道。

「李先生，你的這個紡織品批發商城，地理位置是不是太偏僻一些了？這周圍看起來有些荒涼，並不像是會有人來的樣子。」

「少書？或者家敦！大致是這樣吧。」陳永華回答道。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無論誰當政，納稅人的繳納的稅金，肯定不能拿來修建盈利性質的設施，至少明面上不能這麼說。若是誰敢拿納稅人的錢去賺錢，這人的政治生涯就走到頭了。

好不容易把美國的經貿考察團送上了車，李衛東也是長出一口氣。

「如果是開車的話，從市區到這裏只需要半個小時，在美國的話，只不過是從一個社區到另一個社區。我想大多數的美國人，上班路上花費的時間，應該比這個更長，上班的距離也應該比這個更遠。」李衛東說著，故意用一種質疑的目光盯著戈登·常，彷彿是在問，你真的是美國人么？

富康工程公司，陳永華正向李衛東介紹最新的研發進度。

「也可以是立早章！」陳永華回答道。

此時的批發商城內部，已經裝修完畢，一個個https://m.hetubook.com.com格子間整齊劃一，打掃的也非常乾淨，只不過暫時還沒有商販入駐。

新建好的紡織品批發商城是一棟三層的建築，在現在看來，這個批發商城建的普普通通，但是以九十年代的眼光看，絕對是高端大氣上檔次。

而後面則舉了幾個例子，其中就包括了李衛東的批發商城。說李衛東的批發商城就是一個面子工程，壓根就沒有商販入駐，完全就是一個鬼堡。

福德團長發話，混血常律師便沒有再言語，而是微笑著點了點頭，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這是誰寫的文章，知道用鬼堡這個稱呼，還挺有創意的。」

只聽戈登·常接著問道：「李先生，你的這個紡織品批發商城，裝修的非常漂亮，但裏面不光沒有客人，連商販都沒有啊！我真是找不到一件與紡織品有關的商品！」

「你的那個紡織品批發商城出事了。」趙部長回答道。

李衛東則開口說道：「目前這裏還處於招商階段，所以還沒有商販，更沒有客人。等招商結束之後，商販們都入駐了，你會看到這裏到處都是人。」

「Gordon是怎麼翻譯的？」李衛東馬上問。

……

「李董事長，辛苦了！」那個翻譯開口說道。

……

「瑰寶？」李衛東半開玩笑的說。

「是經貿考察團自帶的翻譯么？不過他說的是標準的美式英語啊！應該是美國的華裔混血兒。」李衛東心中暗道。

隨後李衛東開口回答道：「這裏的確不是繁華的市區，不過以中國的發展速度，用不了幾年，這裡會像市區一樣的繁華。」

「我沒有計算。」戈登·常彷彿猜到了李衛東要說什麼。

「要不然怎麼說，他是香蕉人呢！」李衛東不屑的撇了撇嘴。

「這裏很乾凈啊！」福德團長開口說道。

說話的正是那位華裔混血律師戈登·常。

「那篇文章就拿你的批發商城舉例子，說是建在一個杳無人煙的荒蕪之地，也沒有商販和客流，純屬為了撐門面才建起來的，還說批發商城是一棟『鬼堡』！」趙部長開口說道。

李衛東英語口語還可以，閱讀水平就差了一https://m.hetubook.com.com丟丟，畢竟後世當老闆那會兒，有專門的律師負責文件方面的事宜，不用他親自去扣英文字眼。

「記得啊，是經貿考察團那邊鬧什麼幺蛾子了？」李衛東馬上問道。

李衛東微微一愣，心說這批發商城還沒運營呢，能出什麼事？再說了，就算是出事，也跟宣傳部門扯不上關係吧！

「好嘞，我現在在富康工程這邊，我馬上讓秘書把傳真號碼給你。」李衛東開口說道。

「這個形容還挺貼切。」翻譯點了點頭，接著說；「李董事長，你也別放在心上，這個戈登·常一路上都是這樣，就連參觀景點，也得挑點刺出來。我本來以為他是華裔，應該會比較一些，也更好相處，沒想到比那些白人老外還難伺候。」

……

「對，我們已經規劃了來這裏的公共交通。」張嘉鋼馬上答道，心中卻暗自琢磨，從哪裡冒出來了個客運換乘中心，我怎麼不知道？

李衛東則裝作很詫異樣子，開口問道：「公共交通為什麼要追求盈利？公共設施是納稅人的錢修建的，原本就是會為了服務於大眾。難道你們美國政府還會用納稅人的錢再賺上一筆么？」

與此同時，商貿考察團的那位福德團長則開口打圓場，對那個混血說道：「戈登，我們還是先進去看看吧！」

「是哪個媒體，這麼沒有公信力，完全是在編造新聞！」陳永華開口說道。

於是眾人走進了批發商城的大門。

「什麼瑰寶！是鬼堡！鬼，魑魅魍魎的鬼！堡，城堡的堡。」趙部長開口解釋道。

李衛東與福德寒暄了幾句后，便開始介紹起了批發商城。

「我們不光有自行車，還有公共交通。我們市裡面已經規劃了來這裏的公共汽車線路，未來的話這裏還會建立客運換乘中心，為人們的交通出行提供便利。」李衛東說著，望向了張嘉鋼。

「關於這個Gordon，也有對應的中文翻譯。」陳永華接著道。

這是一篇英文的文章，顯然是發表在英文媒體上的。

「我們的批發商城，目前規劃用地是500畝，差不多是82英畝。現在你所看到的建築是一期工程，裏面和-圖-書的建築面積是37000平方米，相當於是四萬平方英尺。裏面一共設置了3500個商位……」李衛東滔滔不絕的介紹起來。

他草草看了一遍，前面內的大致是說，中國經濟要完蛋了，過去幾年的經濟成長都是假的，都是虛構出來的數字，整個經濟馬上就要硬著陸了等等。

在美國，民主黨是比較支持修建公共設施的，而共和黨對於修建公共設施則不太感興趣。

「怎麼招惹到這傢伙了！」

李衛東說著將傳真遞給了陳永華。

「國外反話勢力對我們的經濟發展進行抹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要咱們的經濟數據，是他們慣用套路，這有什麼奇怪的！」李衛東話音頓了頓，接著問道：「再者說來，這跟我的批發商城有什麼關係？」

李衛東瞬間明白過來，大陸地區對於姓名的英文翻譯，跟其他華語地區是不一樣的。

「常先生，中國可是有十億以上的人口，其中七成居住在東部，我們省是人口大省，我們青河市也是人口大市，所以我們這裡有著巨大的商貿潛力，填滿這個批發商城並不是問題。我甚至覺得，這裏很快就不夠用了，我們需要建設第二期和第三期的工程！」李衛東開口說道。

李衛東順著聲音望去，說話的是一個略顯消瘦的中年人，這人四十多歲的樣子，帶著金絲框的眼鏡，黑頭髮黃皮膚，乍一看去竟然是黃種人。

「是趙部長啊，找我有什麼事么？」李衛東馬上問道。

陳永華的英文閱讀能力顯然比李衛東高一個檔次，他很快地就看完了上面的內容。

此時李衛東也迎了上來，翻譯則將李衛東，介紹給了美國的經貿考察團。

「我接個電話。」李衛東捧著手機走到了一旁，然後開口說道：「喂，我是李衛東。」

戈登·常馬上反駁道：「但這裏太偏僻了，距離居民的聚集區也太遠了。」

不過為了迎接商貿考察團，進門后的大廳里，還是做了一些布置的，比如懸挂了歡迎條幅，布置了幾個花籃，商城內的廣播大喇叭也開啟，播放著優雅的音樂。

李衛東一邊介紹，考察團的老外們一邊點頭，等李衛東介紹完畢后，剛打算帶和-圖-書領眾人走進裏面參觀，一個聲音卻突然響起。

李衛東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暗道這混血兒是故意來抬杠的么？

李衛東則主動介紹道：「這是外媒對我那個批發商城的批評，說是我建了個鬼堡。」

大巴車停在了批發商城門前，十幾個老外走下了車。

「不是常？」李衛東又看了看，開口說道；「吃……昂……常，沒錯啊！」

這是一個送命題，即便是戈登·常這位大律師，在說到這個問題時，頓時也有些無語。

「外媒編造新聞？你以後會習慣的。」李衛東則開口說道：「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這個戈登·常，非得拿我的批發商城舉例，跟我過不去。」

「到處都是人？李先生，我覺得你太樂觀了，填滿這麼大一個購物中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戈登·常一臉輕蔑地說。

「律師，怪不得在這裏跟我抬杠呢！」李衛東心中暗道。

就在此時，李衛東的手機鈴聲響起。

「李董事長，外國人不是迷信，他們的意思是說，批發市場里沒有人，是給鬼待的地方！」趙部長接著解釋道：「現在這篇文章，在國外的幾個媒體上進行了轉載，對咱們青河市造成了很負面的國際影響，上級領導對此也很重視，已經親自打電話過問此事了。」

這個名叫福德的老外，就是經貿考察團的團長。

「戈登·常？」陳永華看了看作者署名，隨後開口說道：「李先生，抱歉，我需要糾正一下，這個姓氏的中文翻譯應該不是常。」

「我算是完成任務了，可你還得繼續應付他們，那才是辛苦呢！」李衛東話音頓了頓，接著說道：「特別是那個香蕉人，看起來挺難對付的樣子。」

這些描述沒有什麼新意，從八十年代末，國外媒體上就經常有類似的言論。

「香蕉人？」翻譯微微一愣，沒有明白李衛東的一絲。

趙部長則開口說道：「你還記得前些天，來了個美國經貿考察團么？當時他們還去參觀你的批發商城呢！」

看到這些擺設，陪同考察團一起到來的張嘉鋼，還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知道李衛東也算是用心去布置了。

片刻后，秘書帶著那篇傳真文章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