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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爾袞的命令很快傳過去，綠營開始悄然向前潛行。

徐應偉道：「所以，不妨多帶幾個斥候。」

「全都有，上刺刀！」黑暗中又響起士子的口令聲。

寧完我探頭看了一眼帳外，擔憂的說：「主子，這刮的是白毛風，搞不好今天傍晚會有大雪，那就麻煩了。」

將嘴裏的泥沙吐出來后，鄭森卻又咧開嘴笑出聲：「有貞兄，這仗打的過癮哪，我這輩子就沒有打過這麼過癮的仗！」

「各步兵旅抓緊拓寬加深壕溝。」

建奴殺回來之時，徐應偉正跟鄭森等幾個勤王士子坐在一起吃飯，其他將士早就已經吃過晚飯了，但是他們幾個到現在才吃。

曹爾玉趕緊出帳帶著包衣去加固大帳。

然而，這場突如其來的西北風，直接讓徐應偉的如意算盤落空，大風颳得人眼睛都睜不開，還怎麼開槍射擊？只能夠取消。

結果話音才剛落，陣地外就響起轟的一聲響。

在這麼近的距離，又是以暗打明，可以打得很准。

要不是這場大風，怎麼著也能獵殺幾百個甚至上千個蒙古騎兵。

當下鄭森又給飛車補充了2桶桐油。

「這你都看到了？」徐應偉咧嘴一笑說道。

西北風也是停了。

就是將裝備了二零式步槍的斥候騎兵帶到空中，然後讓他們從高空中居高臨下，使用二零式步槍射擊蒙古騎兵？

「哪有這等好事。」徐應偉搖搖頭說，「建奴只是被咱們的空軍嚇著了，一時又想不和-圖-書到應對之策，所以才退兵，但是很快又會捲土重來。」

因為避免了被明軍斥候的獵殺。

鉛子的速度可是比手榴彈快多了。

這下如果升空作戰，飛車就很有可能被大風刮跑，單靠人工瞬間1馬力巡航0.1馬力的功率輸出，根本不可能敵得過六級風力。

然而，不出意外的話又要出意外了。

「不好說。」徐應偉卻搖了搖頭又說道，「換成我是建奴的指揮官，今天晚上正好出其不意打我們一個冷不防。」

遠遠看到建奴開始逐次後撤，高起潛不禁喜出望外，不會吧？不會吧？不會這次又要打勝仗吧？那他可就真要進侯爵了。

「再還有，醫務兵加緊救治傷兵。」

戰爭的魅力就在於永遠充滿了變數。

吃的也都是乾糧，也沒讓開小灶。

能走就好，就不用再留在這裏等著建奴來攻打。

兩人正說話之間，北邊還有東邊忽然響起號角聲。

原本徐應偉不僅打算讓斥候坐著飛車從空中獵殺，而且還準備把剩下的斥候騎兵都派出去，專門負責獵殺外面的蒙古騎兵。

看到多爾袞決心已定，寧完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天色很快黑下來。

當下徐應偉喝道：「傳令下去。」

徐應偉卻從來沒有考慮過走，就算走，也要打贏了再走。

遠遠的看到明軍陣地上居然點起了篝火堆，多爾袞不禁面露喜色。

「誰給你稽首了。」鄭森翻身爬起又連呸了數和-圖-書聲。

一邊下令，徐應偉一邊轉身下了巢車。

鄭森問道：「你有啥建議？」

唔，王老公例外，王老公是萬歲爺的大伴。

好在下的不算大，如果持續下到子夜，估計能夠積起來兩三尺厚，這對於步兵以及騎兵的行動肯定會有影響，但是這都可以克服。

因為崇禎很明確的跟他說過，這一仗的目的就是為了樹立野戰的信心，所以在沒有取得決定性勝利之前他絕對不會走人。

當下多爾袞喝道：「傳旨，讓綠營給駱駝套上嚼頭，悄悄的靠上去，抵近到兩百步之後再行炮擊，爭取第一輪炮擊就打殘外圍明軍的偏廂車牆！」

就在這時，鄭森的一號飛車緩緩降下，離地還有三尺高，鄭森便著急的翻過護欄從吊籃上縱身跳下來，結果因為腿麻摔個狗吃屎。

至少到目前為止，士子們的風氣還是很好。

因為這就意味著綠營可以藉著夜色掩護逼近到三百步甚至兩百步，然後藉著篝火堆的光芒瞄準明軍偏廂車牆，直接抵近炮擊。

「重來就重來唄，至少今天這圍算是解了。」

由於戰場外圍已被蒙古騎兵遮斷，所以明軍並不知道建奴殺回來。

曹爾玉帶著隨軍包衣支起帳蓬，又將毛氈鋪地上。

這次，風力直接就加大到八級，將平原上的沙石都颳起。

徐烏牛也挑選了20名斥候，準備乘坐飛車上天。

轉眼之間，重新擺好線列陣。

這個畫面實在太美，鄭https://www.hetubook.com.com森只是想想就感到激動。

說此一頓，又道：「不跟你說了，我得趕緊補充桐油跟炸彈，再去炸建奴一次，建奴想跑沒那麼容易，還能跑得過我們空軍？」

「這倒是。」鄭森的臉色立刻垮下來。

徐應偉的反應比鄭森還要快，早就跳起身大吼道：「傳令，各步兵營立刻熄滅篝火，立刻熄滅所有的篝火堆，快！」

「大木兄，這禮數可著實有些過了啊。」

那風力少說也達到了五六級，而且還在持續加大。

「快，快熄滅火爐，收起飛車，快啊！」

「徐烏牛！」一聲低喝，斥候隊長徐烏牛便顛顛的過來。

「什麼出其不意。」鄭森哂然道。

黑暗之中，原本坐地休息的明軍將士卻紛紛起身，又在軍號的指引下迅即進入到了偏廂車牆後面列隊。

看到信號燈之後，外圍明軍紛紛熄滅篝火。

「說的好像你打過很多仗似的。」徐應偉翻白眼道。

……

前排將士更是將上好刺刀的燧發槍架到偏廂車牆上，黑暗中便立刻泛起長長一排的微弱寒光，走近了卻可以看得很清楚。

不到最後一刻，你永遠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這樣加上每架飛車的車長及駕駛員，總共40人，就組成了一支空中獵殺小隊，將可以肆無忌憚的從空中獵殺蒙古騎兵。

多爾袞這會已經退到五里開外。

而且下雪還有另外一等好處，那就是崇禎更不可能跑掉。

「你不是已經偷偷和-圖-書派出幾十個伏路軍？」

鄭森喝了口酒說：「今晚建奴估計是不會來了。」

「帶斥候？」鄭森的眼睛頓時間亮起來。

……

鄭森輕呃了一聲，沒好氣的道：「反正不比你小子少。」

「沒什麼麻煩的。」多爾袞卻哂然一笑，又道，「咱們八旗滿洲的勇士自幼生長在白山黑水間，什麼樣的陣仗沒有見過？區區風雪算得什麼。」

「沒問題。」徐應偉欣然點頭。

「艹！」鄭森見此不由得咒罵了一聲。

「徐給諫，建奴好像退兵了？」

「不用急，建奴沒有跑。」徐應偉指了指圍過來的蒙古騎兵，又接著說，「另外，我這有個建議，你想不想聽？」

這回又是肩挨肩的密集陣列。

徐應偉笑著說道：「不用給我行稽首禮的。」

這下不光是明軍和清軍吃苦頭，負責監視明軍的蒙古騎兵更慘，用汗巾把臉蒙住都還是被大風颳得睜不開眼睛。

反正這次來遼東，帶了大量的地雷。

看到這幕，高起潛的臉色頓時垮下來，得，走不成了。

這就很有點吃苦在前享受在後的意思。

也就是空軍收起飛車后沒一會，風力又陡然加大。

高起潛滿懷憧憬，卻被徐應偉澆了盆冷水。

就在空軍給飛車補充好桐油，就在徐烏牛等20名斥候登上飛車準備上天之時，遼河平原上卻突然颳起了凜烈的西北風。

多爾袞便一屁股坐到了毛氈上，這一天給他累的，動都不想動。

霎那之間，整個明軍陣地就陷入一片和_圖_書漆黑。

不過風停了之後，緊接著就開始下雪。

當下鄭森接著說道：「帶上你的斥候這沒有問題，但是我也有個條件，你得借我們空軍二十支二零式，怎麼樣？」

「亨九，你們幾個也坐下歇會，都已經累一天了。」多爾袞示意洪承疇幾個鐵杆漢奸也坐下來休息，又讓曹爾玉奉上燒酒。

風力突然加大，將大帳吹得搖搖欲墜。

高起潛卻仍舊很高興：「咱們就可以趁夜走人。」

不出現意外的話，只是第一通炮擊就可以摧毀至少上百輛偏廂車。

「壕溝前也要埋地雷，多埋地雷。」

幾口燒酒落肚，身體終於暖和些。

五萬清軍飽餐一頓之後又重新回到戰場。

古往今來，能封侯爵的太監有幾人？

隨即遠處監視的蒙古騎兵就向著西邊南邊席捲過來。

如果真的下起了大雪，清軍會很辛苦，明軍也一樣。

不過這對蒙古騎兵其實是好事。

徐應偉道：「這次就別帶手榴彈了，手榴彈的殺傷力是很猛，但是太過於笨重，一次最多只能帶十顆，而且落地的時間也太長。」

多爾袞又吩咐道：「傳朕旨意，今天晚上給八旗漢軍和綠營加餐，除了麥飯管夠，每丁額外再加四兩鹿肉脯！」

「入娘賊，還真來啊！」鄭森一下從地上跳起身。

「各輜重營抓緊時候修復偏廂車。」

傳令兵迅速掛起三色信號燈。

聽到口令聲的明軍將士便紛紛拔出刺刀套在銃管上。

……

得虧鄭森反應夠快，令空軍及時收起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