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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賊先擒王。」顧君恩沉聲道。

宋獻策整個人已經懵掉，怎麼可能會是這樣？

李自成對於炮戰的結果也是十分意外。

「明軍炮兵的這一戰法，厲害的。」

……

顧君恩已經懶得反駁。

建奴便只能扔掉被摧毀的偏廂車以及楯車。

「有貞，可以讓各炮兵旅做準備了。」崇禎笑道，「這仗打到現在的這個份上，建奴已經沒有退路了，除了跟我們拚死一搏之外再沒別的選擇。」

明軍中軍。

在建奴的身後，則留下了一地的斷肢殘軀。

「我知道。」索尼黑著臉喝斥道。

然而清軍這邊又傷亡了五千多八旗勇士。

對於綠營的炮擊反制，索尼寄予了厚望。

顧君恩接著說：「建奴一旦沒了車陣的保護，明軍的大炮就可以裝填百子彈，那就是對建奴的一場大屠殺，都會被打成篩子。」

但是摧毀的明軍火炮數量不多，頂多也就幾十門。

看到這，索尼心頭再次開始滴血，他不在乎八旗漢軍，但是在意八旗滿洲，這些滿洲勇士可是大清的根本，死一個就少一個。

「怎麼會這樣？」李自成錯愕的說道，「明軍這是不按照規矩出牌啊？」

但是再接下來，包括至今一炮未發的山炮兵第1旅，都要裝填霰彈，等著建奴的兩白旗和兩黃旗從東西兩個方向同時發起總攻。

因為索尼發現，綠營的炮擊並未對明軍炮兵造成太大的殺傷。

李自成沉聲道：「所以建和_圖_書奴根本就沒有辦法破解？」

一刻鐘的交火，八旗漢軍的陣線就又挨了明軍炮兵至少15排炮彈，被摧毀了至少兩千輛偏廂車，逼得八旗滿洲只能將楯車替補上去。

該死的明軍炮兵，就只揪著八旗滿洲打，絕大部分炮彈都打到了八旗滿洲的陣中，落在其他方陣的炮彈數量非常之少。

頓了頓，又道：「傳我命令，各炮兵旅準備好霰彈。」

所以八旗漢軍的偏廂車牆仍舊在遭受明軍炮兵的持續不斷的殺傷。

命令很快下達，各個炮兵旅的輜重營迅速開始行動。

「這屬於陽謀。」顧君恩搖頭說，「而非陰謀。」

這還是在索尼下令擴大陣形的前提之下。

仗打到這份上，不是敵死就是我亡。

「明軍肯定是必敗的。」

共11個炮兵旅，990門野戰炮或者山地炮，只有不到50門被建奴炮兵摧毀，剩下的大炮以每分鐘1發的頻率將炮彈傾瀉到八旗漢軍及八旗滿洲頭上。

不過，明軍這邊還有炮兵火力的強大支援。

顧君恩又說道：「因為崇禎非常清楚，只要打垮建奴中軍的八旗滿洲，剩下的綠營、八旗漢軍、八旗蒙古、外藩蒙古還有練勇就根本不足為慮，翻手間就能擊潰，女真人才是建奴的根本，女真人一旦死絕了，建奴就完了。」

然而殘酷的現實很快就給了他沉重一擊。

……

要不是已經擴大陣形，變得更加的稀疏，八和-圖-書旗滿洲的傷亡至少要翻倍。

轉眼之間，炮戰就已經持續了一刻多鍾。

然後殘酷的現實再一次給了索尼當頭一棒。

狡猾的明軍提前準備好了車輪、炮架等部件，一旦出現損毀就及時更換，所以只要不是關鍵部位損毀，很快就能得到修復。

原因也很簡單，八旗漢軍有偏廂車做掩護，明軍步兵卻沒有掩護，所以在這場自生火銃的較量中必敗無疑。

宋獻策忍不住回頭瞄了一眼顧君恩。

就是用浸過油的硬紙殼將若干斤火藥以及數百顆鉛子都裝封在一起，裝填時，只需要將紙殼定裝彈從炮膛塞進去就好，很方便。

「按說不應該啊。」李自成一臉困惑的說道。

明軍大炮的數量更是沒有實質性的減少。

索尼堅信，在接下來的交戰中，八旗漢軍肯定可以擊潰明軍步兵。

但是再不捨得，此刻也只能忍著。

「總攻？！」李自成神情猛然一凝。

那些被炮彈命中的建奴，很少還有完整的。

伴隨著「喀嚓」「喀嚓」的脆響，一排排的偏廂車以及楯車遭到摧毀，一串串的八旗漢軍以及八旗滿洲被打碎肢體。

「是的，這個無法破解。」顧君恩點頭道，「所以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建奴很快就會被迫發起強攻……」

戰爭就是如此，開弓沒有回頭箭。

「大將軍，這樣下去可不行！」蘇克薩哈厲聲說道，「明軍炮兵好陰險，專逮著咱們八旗滿洲的勇士和圖書打，綠營的炮兵又根本壓制不住明狗的炮兵，繼續這樣耗下去，兩黃旗、兩紅旗還有兩藍旗的勇士就死傷殆盡了！」

心說這次算你走了狗屎運，所以猜中了。

崇禎也已經預判出了建奴即將總攻。

「明軍擺這麼個一字長蛇陣，居然還能始終壓制建奴？」

顧君恩沉聲道：「建奴現在只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是退兵，趁現在實力猶存，果斷認輸帶著殘部撤離戰場，或許還能憑藉騎兵的掩護保住其主要精銳，問題是這樣一來，建奴也就徹底喪失了與南明對抗的實力，所以實際上他們只有一個選擇。」

但是這種情形，顯然是不可能持續太久的。

「擒賊先擒王？」李自成若有所思。

因為八旗漢軍以及部分八旗滿洲出擊之後，建奴中軍的隊形也變得更加稀疏，這時候再集中炮兵火力打擊建奴中軍，就有些得不償失。

於是乎，建奴的偏廂車牆和楯車牆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短，從一開始時幾乎與明軍陣列等寬慢慢縮短至五分之四。

「這點用不著你來提醒本大將軍。」

宋獻策凜然道：「這麼說崇禎還挺陰險？」

唯一讓索尼感到欣慰的是，在損失了兩成的偏廂車以及楯車之後，八旗漢軍的火槍手終於迫近到五十步內，可以向明軍開火了。

李自成又問道：「那麼現在，建奴應該怎麼辦？」

一刻多鍾的炮擊下來，綠營的1700多門大炮至少向著明軍的和_圖_書炮兵陣地打了一萬多顆實心鐵彈，但是所造成的殺傷效果卻不甚理想。

頓了頓，又道：「那就是拚死一搏，發動總攻！」

所以明軍的炮兵火力幾乎未受損傷。

但是並沒有人來救他們，要不了多長時間，這些建奴就會血液流盡而死。

……

此外還有許多的建奴被打碎四肢，躺在那裡哀嚎不絕。

直到現在為止，11個炮兵旅使用的全都是實心鐵彈。

4寸野戰炮和2.5寸山地炮的霰彈也是提前封裝好的。

「建奴的強攻要失敗了！」顧君恩沉聲說道。

「是的。」顧君恩肯定的道，「直到現在為止，明軍可謂佔盡上風，佔盡了主動，建奴則是處處受制，強攻都是被迫發動。」

「對此，臣也感到十分費解。」顧君恩說道，「但是眼下建奴確實已經處於下風，這場大戰的勝負之數也變得難以預料了。」

……

命令下達，7個野戰炮旅以及4個山地炮旅便掉轉炮口，對準出擊的八旗漢軍以及八旗滿洲密集發炮。

即便如此，從開始到現在，八旗滿洲也已經傷亡了足足一萬多名勇士。

說到這，索尼眼中掠過一抹狠厲之色。

「建奴還真的發起強攻了？！」

這下李自成也看出來了，點頭道：「是這樣，出擊的八旗漢軍根本沒有能力擊潰躲進戰壕的明軍，再這樣僵持下去，八旗漢軍的偏廂車陣會先被耗盡，就算八旗滿洲將楯車頂上去也撐不了太長時間，根本就和*圖*書沒什麼用。」

徐應偉點頭道：「聖上明鑒，建奴應該是要總攻了。」

看到建奴出動八旗漢軍以及部分八旗滿洲發起了強攻，當即命令各個炮兵旅修正射擊參數，將目標對準出擊的八旗漢軍以及八旗滿洲，密集發炮。

雖然明軍挖了戰壕，剛才綠營炮擊的時候，明軍步兵也躲進戰壕，但是索尼從未想過明軍步兵居然可以躲在戰壕之內與八旗漢軍交火。

於是乎，一箱箱的霰彈從輜重車上被卸下來、打開。

「是啊，明軍這不是亂來么？」宋獻策也皺眉說道，「建奴的炮兵正對著明軍的炮兵陣地狂轟濫炸，可是明軍炮兵居然不想著反制建奴的炮兵，反而從始至終將炮口對準建奴的中軍狂轟濫炸，這特么是什麼打法？」

殺傷的明軍炮兵不少，少說也殺傷了幾千人。

在接下來的將近一刻鐘的交火中，明軍步兵絲毫沒有崩潰的跡象，依然堅守在事先挖掘的戰壕中與八旗漢軍展開激烈的對射。

反觀明軍，傷亡卻並不算大。

緊接著，原本停著不動的八旗漢軍便推著偏廂車再次向前移動，還有左右兩翼的八旗滿洲也推著楯車跟著往前移動，不過建奴的中軍、兩翼的八旗蒙古、外藩蒙古還有最後的練勇仍按兵不動。

正說呢，建奴陣中的號角聲和戰鼓聲再起。

雙方的命中率都不高，因為只能打到頭部。

李自成沉聲道：「怎麼感覺，建奴處處受制？」

「那不會。」宋獻策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