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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

劉寶能從這個「鴻雁會」里，以凡人之身，買到一頭妖物助戰，其實已經說明了這個組織來頭有多大。

「小雅兒，有何事啊？」

江夏揉了揉左耳。

「這些費用，從這袋貨的貨款里扣吧，我想你們生意做得這麼大，應該不至於白嫖我這個樣品。」

自己人。

「你們這傳訊石能定位啊。」

那人粗暴的打斷江夏的話，很不耐煩的說：

一團火光，在師姐手中綻放開。

但眼前這團灰燼……

「廢話！」

那人牛皮吹的大，說什麼絕對是好東西。

傳訊石那邊很不客氣的說：

師姐有一手精妙的家傳鑒寶術，和她這個新入鴻雁會，還在考察期的小師妹不同，師姐早已是會中的正式成員了。

「劉寶是誰？他生死和我們有關係嗎？」

雖有靈氣附著，但賣相著實一般般，怎麼看也不像是上好的天材地寶，自己還真是倒霉，估計又遇到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了。

秋驪師姐潔白的額頭上浮現出絲絲冷汗，說：

老闆說這些事，完全沒瞞著她。

快把貨丟進來，順便把費用結一結，介紹費，交通費，再加上鑒定費，共計五十五個十度仙錢。」

正事！

師姐抬起頭，漂亮的眼睛里儘是凝重，她對一臉驚喜的小雅兒師妹說：

所以你自己決定吧。

江夏卻不知道，自己那隨眼一瞥，竟能在如月心中掀起如此波瀾，看著如月臉色越發蒼白，他很懷疑自己是不是嚇到這個姑娘了。

自家宗門中有的是野心勃勃的師弟師妹，削剪了腦袋想要鑽進這個團體里，自己如果再不爭氣，怕是要被革職出去。

「那人說是用火燒，然後觸摸即可。」

你們這些井底之蛙，何其愚蠢，害我每次都要解釋一番，當年仙盟還沒有的時候，我輩就已經做熟了黑市生意。

「你這次真是撿到寶了，師妹。」

「送一個樣品過來，我看看。」

「轟」

圓臉的小雅兒師妹帶著歉意的笑了笑，將手裡的灰燼遞給秋驪師姐，後者拿起來看了看，皺著眉頭說：

「不要用咒法或者法寶掩飾自己的氣息，心中放開警惕，不要怕，咱就是做個生意，又不是壞人。

不會吧。

「我有些很燙手的和-圖-書，見不得光的東西……」

他不發一言。

「稍等一下。」

她說：

不知道多少萬里之外，一處月下仙山的宗門裡。

幾息后，揉著眼睛的傻妖怪，就提著一袋灰燼跳進了院子，劉慧還披著長斗篷，它站在窗戶外面。

對面那人打了個哈欠，說：

這句話其實是廢話。

便伸出手，彈出一串火苗，引燃灰燼。

「這灰燼有古怪，不帶殺傷，但其痛苦作用於元神與軀體雙重，連我這修神境修行都抵禦不住，你莫要過來……

但這倒沒什麼關係。

對面惡意滿滿的笑了兩聲，並未做回答。

江夏拋了拋手裡的灰燼，對傳訊石說：

從它散發的靈光來看，甚至可能是法寶。

江夏報出了地點，他彈了彈煙灰，說：

如三千丈漫卷銀光，從浮島之下，以瀑布狀飛馳，落入仙山四周，儘是夜色下波瀾的雲霧水氣，就把這裏襯托的猶若仙境。

「怪不得你們不怕我泄露秘密，如果我不識相的話，是不是下一瞬就有一道雷法從天而降，把我劈成齏粉？」

對面大概是被從睡眠或者冥想中吵醒，每句話都帶著火氣，十足的杠精模樣。

「嗡」

後者如裝了彈簧一樣，猛地跳了起來。

他們不怕。

很是神奇。

那可就太丟人了。

秋驪師姐是修神境修士，又有法寶護身，痛苦來得快，去的也快，只是十息之後，師姐的表情就變得古怪起來。

「我提前告訴你，那玩意特殊一些，鑒定的時候，最好找個身子骨好一點的人，我可不想鬧出人命官司。

她拿起裝灰燼的袋子，上面有墨筆書寫三個詞，分別是疾行、多目和馭火。

從雲端向下看，還能看到一座被削平的浮島，上面矗立著連綿不絕的古風建築。

「我手頭緊。」

好奇的看了一眼江夏，和屋子邊緣越發緊張，自己嚇唬自己，結果臉色越發慘白，額頭已滲出汗水的如月。

與八卦的小丫頭茉莉說完后，隨著江夏輕輕的摩擦，布滿了刻痕的傳訊石上，一道道刻痕在黑暗的房間里亮了起來。

「啊！」

做生意嘛，和氣生財，大家修行中人，都是明事理的，一般情況下，用不到這種辦法，而且這也是唬和_圖_書人用的。」

一直沒能發掘出一個有潛力的大佬客戶，再這麼下去，自己在鴻雁會這個古老的組織里的貢獻會很難看的。

「但饒是如此，神通就是神通，依舊是極其難得之物。」

「給凡人用的，還是給修士用的？」

還有，接頭人是誰？

同時伸出手指，對自己快把自己嚇暈的如月勾了勾手指。

照亮了江夏和如月的眼睛。

「這麼霸道？」

「這破石頭這些年發出去不知道多少，咱們做生意也從不問你是誰，更不問你怎麼得到破石頭的。

「請問你們這裏做生意嗎？」

江夏扭頭看去，在自己身邊幾米遠的地方，一個圓形漏斗狀的光圈悄無聲息的在黑暗中拓展開，散發著幽藍幽藍的光。

它肯定是某種法器，但卻不需要用靈力就能激活。

仙子憂傷的看著窗外。

仙盟許的寶貝，我們收。

唉。

如月不知道老闆今晚要做什麼，但很顯然，在老闆做完事之後，她也要面臨一些「選擇」了。

那除了會敗壞聲譽之外，對我們一點好處都沒有。

顯然。

老娘……呸，老子就給你說說規矩，聽好了。」

仔細去看，她手邊的七層木柜上，密密麻麻的擺著近百顆同樣的傳訊石。

「呵呵」

「這東西，很奇怪呀，它怎麼用？」

「誰啊！還有沒有點公德心了？這大晚上的，讓不讓人休息？懂不懂規矩？明天還要修行呢，混蛋！」

手邊放著黯淡下來的傳訊石。

他或者她惡聲惡氣的說：

江夏將激活的傳訊石，放在眼前被切開的書桌上。

我怎麼把東西給你們？」

傳訊石里傳出一聲不滿的鼻哼，說：

她拿起鑒寶專用的輕紗手套，又拿起幾個防禦性的法寶，戴在身上，很專業的觀察了一下灰燼。

你看起來像個新手。

「這應該是指，可以從這寶葯里取得的三個神通，看來我運氣不錯，拿到了最有用的馭火神通……

懂嗎？

只是盯著它，等待著接通和回應。

傳訊石另一邊的人，聽說有生意做，剛才還惡聲惡氣，這會不過幾息，就立刻變得溫和熱情起來。

那人很直接的說：

如月是很聰明的女人。

「別過來！」

不會泄露秘密的只有兩種人和_圖_書。

江夏並不生氣。

不對……」

我要和你談正事。」

但如月作為一名清倌人，從小就被媽媽灌輸一種小心謹慎的概念，即主家的秘密，做下人的，知道的越少越好。

秋驪師姐是個溫柔的性子。

這年紀看著不大，臉頰圓圓的仙子，大大的打了個哈欠，從手邊取過一個古色古香的漏斗，這顯然是一件法器。

高聳入雲的懸浮高塔，靜謐的沐浴在月光之下，仙氣滿滿的九層高塔四周，以粗大的鎖鏈懸空四方，連接在四處側峰上。

「鴻雁會規矩第一條，任何情況下，都不許提及鴻雁會的存在。」

江夏彈出一根香煙，叼在嘴上，用打火機點燃，在這個只有一盞燈照耀的黑暗屋子裡，在煙霧繚繞中問了句。

「自然是修士用的，呃，凡人也能用。」

「秋驪師姐，睡了嗎？」

這麼告訴你吧。

「那若是我不服從你們的規矩，把你們的事到處宣揚呢？」

「我們可以那麼做，但沒必要。

「好吧，不開玩笑了。

眼前這傳訊石上，有個能自動從外界汲取靈氣的小法陣。

老闆把她視為自己人，這當然是件好事。

他慢悠悠的說；

江夏故意放粗聲音，說：

然後默數三個數……

江夏聳了聳肩，目送著漏斗光圈合攏。

我真有東西要賣，但這東西在苦木境之前沒出現過，我可以告訴你是真正的好東西，但我不好定價。」

江夏答非所問的說：

而更下方，則是一池幽水。

「對哦～」

小雅兒師妹隨著自家溫柔漂亮，身材可人的師姐走入房中。

黑色的雲端高塔最下層的某個廂房中，披著仙家長裙的一位仙子，一邊吐槽，一邊慵懶的靠在床頭。

「握住傳訊石。」

「我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想被仙盟盯上，你們這個鴻雁會，能保證交易安全嗎？」

我沒時間勸說你。

隨著紅色的光騰起，師姐臉上的表情越發嚴肅，她激發了防禦法寶，探出手，觸摸灰燼之火一瞬，便臉色漲紅。

這場面，像極了接線員的工作台。

「呵呵，你們這些新人，一個個的，都是這副德行，煩得要死，總以為自己手裡的東西能賣個大價錢。

管你是殺人越貨，還是偷竊賊贓，和*圖*書只要你願意出手，沒人會多問一句，當然我也知道，這天下多得是剛愎自用的蠢蛋。

「你好。」

「東土，鳳鳴國。」

「若是凡人用的東西，自己去你們各自國家的國都里，那邊有定期開的黑市鬼市，別浪費我的時間。」

江夏很欣賞這種直來直去的作風，他點了點頭，立刻進入了角色，說：

「嗯。」

卻被師姐喝止。

但該做的工作還是要做，她起身走出廂房，到隔壁的廂房敲了敲門，房門打開，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位穿寬鬆白衣，梳著道髻的高挑女子。

他去了墨霜山之後，有的是時間慢慢學這種晦澀複雜的知識。

說完，他把灰燼丟進了光圈的漏斗里。

「又來了新人，還送來了無法定價的樣品，就請師姐再煩勞一下。」

又或者來頭很大，手眼通天那種。

「第三條，時間寶貴，別問東問西，想賺錢或者有想要的，就純粹點，懂了嗎？」

它威力很弱，火苗連練氣境威能都不到，其神通顯化也不是很穩定，必然要花大量時間來適應和練習。」

以及老江身邊的那個藍色漏洞狀光環。

便舒舒服服的靠在太師椅上，雙腳搭在書桌邊緣，又從晶元數據中調出紅月世界附靈術的資料，細細研讀起來。

「我們這邊有專門的鑒定匠師，絕對能給你個童叟無欺的價格，不過第一次鑒定的錢，你來出。

對面說：

咦？

「東西丟進來吧。」

它爪子一丟，那灰燼就被丟在了江夏懷裡，傻妖怪似乎對那個光環毫無興趣，它擺了擺爪子，大大的打了個哈欠，又轉身回去休息了。

她看著眼前消散的灰燼，又看了一眼一臉懵懂的小雅兒，然後伸出纖纖玉指。

「劉寶死了。」

但墨家符咒的知識，卻比起江夏剛拿到手的紅月世界附靈術的印刻，複雜了十倍百倍有餘，讓江夏只是能分辨出來這個法陣，卻很難剖析理解它的原理。

「搞快點，我還要補個覺呢。」

他們敢公然違背仙盟的準則，聽他們的意思，這生意也已經做了很久，還沒有被仙盟剷除，就表明他們有隱藏自己的方法。

江夏站起身，繞著那光圈轉了幾圈，嘖嘖稱奇的說：

十幾秒鐘之後，一個帶著怒氣，分和*圖*書辨不出男女的沙啞聲音，從震動的傳訊石里傳出。

江夏通過將傳訊石上的刻痕，和他晶元數據中的《天機墨書》記錄的墨家符咒進行對比，很快就確認。

報個地點吧。」

師姐咬緊牙關，纖細的身體顫抖起來，顯然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這一幕嚇壞了小雅兒，她立刻就要上前幫忙。

還隨著她的心意變化，化作駿馬飛鷹，烈火鳳凰，活靈活現的繞著師姐轉了一圈，最後化作火光消散。

依山而建，幽靜中帶著燈火照耀。

對面沒有立刻回答，在沉默中，老江看了坐在屋角的如月一眼，後者已經有些坐立不安了。

「你都能拿到傳訊石，難道不知道我們是做什麼的嗎？廢話少說，要買，還是要賣？」

當一個人不在你面前掩飾秘密的時候，就意味著，他認為你和他是一夥的了。

傳訊石那邊的聲音平靜了一些，大概是從起床氣里恢復過來，她很公式化的，用棒讀一樣沒有感情的語氣說：

江夏的這種走流程的詢問，立刻又引來了對方的嘲諷。

仙盟不許的寶貝，我們也收。

「等著，很快就好。」

「只要你散出神念，稍做遮掩，傳訊石就無法捕捉你的方位氣息，所以別怕，我們不會用這種方法害自家的客人。

扭頭往左邊看！」

還有交通費，也要你出。

江夏饒有興趣的回答說：

還有，這些解釋不是白說的，不管你賣不賣東西，這些話都收你仙錢十枚！」

「第二條，鴻雁會並不存在。」

「你且等一等。」

臉上帶著溫婉的笑，她問到：

她一探手，從漏斗里取出那袋灰燼，打開看了看，頓時皺了皺眉頭。

這清倌人，膽子這麼小的嗎？

三、二、一，好了！

——

「鬼精鬼精的。」

自己這幾年真是走了背運。

「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對面的人哈哈一笑，說：

殊不知這天下間的天材地寶多得是！

「這石頭是我搶過來的，沒關係嗎？」

她知道。

頗得大師姐看重呢。

「我有些話，要對你說，別緊張，不是看上你身子了，你這女人，看著清純，腦子裡一天都想著什麼東西！

仙盟就是在我們眼皮子地下建立的，懂了嗎？

這個玩意，很神奇。

還有……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