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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給彼此散一散崑崙坊剛售賣幾個月的香煙享用，又用很時髦的煤油打火機點燃，算是給夜色平添了一份熱鬧。

他隨手將一把餌料灑進眼前湖中，對身邊靠在馬扎椅子上「養傷」的山秋明說：

再加上，朱莉在每晚，都會在坊市中架起檯子，找一群衣衫襤褸的小姐姐來唱歌跳舞，又有燈光輔助。

秘書小姐撥了撥頭髮，說：

和山秋明這個傢伙聊天的感覺不錯。

古人不是沒有夜生活。

老江倒是心平氣和的聽完了山家的落敗史，他抓著魚竿，語氣溫和的安慰道：

他並不會掩飾自己的喜好和厭惡，一副有啥說啥的姿態，而且屬於那種有背景，敢說真話，並且不怕得罪人的傢伙。

「那煩人的女人！」

說著話，老江將手裡的雷管朝著前方的人工湖丟了出去，幾秒之後，砰的一聲悶響。

水面上很快浮現出一大片可憐的魚兒翻肚皮。

如意坊市的夜市紅火的很。

「所以別像個娘們一樣自怨自艾了，山道友，你現在這個情況，其實不是壞事，拋掉家族的榮光，輕身上陣是好事。

「這和你山家有什麼關係？」

像極了老江前世聽到的一句話，某些人交朋友從來不看錢，反正再有錢，也沒有自己有錢。

當晚，午夜。

看著老江以靈氣包裹著雙腳，站在水面上抓魚，山秋明並沒有上前幫忙，他依然維持著二世祖的姿態，靠在椅子上。

「是吧？」

不過這股縹緲無常，哪怕不帶一絲惡意，依然能讓他心神抖動，如臨大地的本能壓迫，必然是修神境無疑。

「喂，你應該知道，就算你壓低聲音，我也聽得到吧？」

說著話，老江把自己的遭遇，改頭換面給山秋明說了遍，他的故事就很短了，不如山家這故事，前後延續一千多年那麼複雜。

另外，他炸魚……呃，釣魚也不是隨手為之，今晚有貴客到來，怎麼也得準備一份不那麼差的席面。

曾經我家也是苦木境有名的修行大族，結果現在，就只剩小貓兩三隻。」

我堂堂存真境修士，還用你教？」

然後就再沒回來。

他們的心思都hetubook.com.com沒在釣魚這件事本身上，只是隨手選了個活動，來映襯越發深入的閑聊。

在苦海境蹉跎三百年，見好友登臨彼岸，心中焦急，強行突破，結果失敗，就那麼仙逝在群星之間，屍骨無存啊。

他站在這夜色下雅緻的大花園中，背負著雙手，向天空夜色眺望，也不知道，那位鴻雁會請來給他灌頂的大前輩，會以什麼樣的方式登場。

老江身後的如月驚呼一聲，認出了這瑞獸外形，但江夏左眼縮放幾次，卻搖了搖頭，在晶元通訊中，糾正道：

「確實哦，你說話很有道理啊，聽了你的故事，我突然覺得，自己現在過得真不錯呢，最少不必為錢發愁。」

祖先的榮光已經遠去。

雖然有些傷風敗俗，但也充分讓鳳陽郡城老少爺們的夜生活，變的豐富很多。

「別這麼灰心喪氣，山道友。」

山秋明看著頭頂的太陽，他叼著狗尾巴草，惦著腳尖，語氣故作輕鬆的說：

但後人們卻依然活在祖先的陰影里，讓美好的過去和殘酷的現實交織在一起，又不肯低下高傲的頭顱，就形成了很糾結的心態。

「修神境？」

就剩下我和我姐相依為命，還有我那毫無靈根的二叔。」

隨著輕紗雲氣湧起，灑向院中的皎白月光，也似被空中升騰的雲朵遮掩幾分，在與月色交織的光紗遊走中。

只用右手抓著搖桿與按鈕，緊盯著屏幕，操縱人物，以酷炫的格鬥技巧狂虐一群本地街溜子的山秋明，突然抬起頭。

「嗯。」

「她，怎麼會來這裏？」

他們會有種世界圍著他們轉的心態，因而也不太會願意花時間去改變自己對旁人的印象。

她雙手併攏在腹部，以非常柔和的聲音，對眼前兩人說：

但也沒有選擇介入苦木境的修行。

「不會吧？我怎麼不知道，鳳鳴國這個鬼地方，還誕生過修士世家？」

「我可沒有你那樣的偶像包袱，我是從人生谷底爬起來的，所以不管我向哪個方向走，只要我還在走。

甚至連城中一些年輕的官兒，也會喬裝打扮，帶著家人護衛，來此湊https://m.hetubook.com.com湊熱鬧。

看向不遠處的劉宅。

身上這股壓迫，讓他想起了當日入門時，面見施妍的感覺，但要比施妍爆發時的威壓弱太多了。

「不是，那等神獸如當康，白澤一樣，早就不在苦木境了，這應只是一頭有貔貅血脈的靈豹。

看對眼了，就能很快成為好友。

我父母就更差點。

江夏點了點頭。

它奔跑時煞是瀟洒，在雲霧穿行，還有點點金光灑下，又有細長眉宇的鬃毛飄飄飛舞，如長壽眉一樣。

劉宅大花園裡，穿著黑色長衫的老江，對身邊的如月問了句。

老頭子嘛，總喜歡說些古老的事，來彰顯自己的博學。

而老江總算是知道，山秋明這個浪蕩的性格是怎麼養成的了，他前世見過很多家族落敗之後的人，和眼前的山秋明很像很像。

就以你這個性格。

只要不死，遲早能闖出一番事業來。」

「你們家確實失去了很多東西。

「那是。」

然後的事，你就知道了，西海盪魔之後，仙盟成立，一直延續至今。」

山秋明哼了一聲，語氣隨意的說：

山秋明撇了撇嘴，看著挽起褲腿的江夏，他說：

我曾祖父母嘛，普普通通的修士。

「都準備好了，老闆，用的最高規格，還專門從王長老那裡，借了些修士用的器物，也不知道大前輩是否滿意。

山秋明聽完之後，抿了抿嘴，換了個動作，對老江說：

時髦度直接拉滿。

而是在止住混亂，定下規矩之後，追隨第一位先賢的腳步，同樣離開了這個世界。

「你這話題跨度，有點遠啊。」

看來是真的不想暴露自己的出身，便在臉上矇著一層輕紗，連眼睛都遮住了。

他們感覺到了一股氣息正在接近，並不凝重，也不威嚴，就如一縷清風在夜中吹起，但其中散發的壓力，卻不容小覷。

老江也不是刻意開導山秋明的。

咱們修士與這個世界是一起發展壯大的。

三千年前，第二位彼岸大能現身，統一了混亂不堪的修行界，定下了修士們的基本守則，但卻沒有組建一個勢力。

——

他左右看了看https://www.hetubook.com.com，納戒一閃，一枚小型雷管被他抓在手裡。

如月吐槽了一句。

妖氣還未完全煉化呢。

一頭不算大的妖物，正四爪踏空，載著翩翩一人，朝著劉府飛馳而下。

一千年前，第三位彼岸大能出現，就是精怪一族的天地聖靈，細辛大娘娘。

——

老江頭也不回的說：

那我就都是在上升。

對身邊一名看的入神的街溜子說：

老江皺著眉頭說：

幾息之後，老江和如月同時抬頭。

大鬍子莫蒂在本地釀出的啤酒很受歡迎，尤其是配上火辣的，加了廢土佐料的烤串一起享用的時候，歡樂度和滿意感最少加十。

靠著先祖餘蔭，入了大門派，修到了尋道境，結果雙雙死在了西海盪魔那一戰里，倒也算是英雄豪傑。

山秋明隨手摘了根草莖，叼在嘴裏，很弔兒郎當的翹起腿，也不顧自己動作大，驚到了水裡的魚。

「墨霜山弟子江夏（如月），恭迎前輩駕臨。」

幸運的是，山秋明對老江的第一印象很不錯。

老江不以為恥的哈哈一笑，他說：

這人把性情率真這個詞演繹的非常鮮活。

他們修行了一百多年，堪堪到修神境，結果在西海祭祖時，遇到了罪淵魔氣爆發，也不幸埋骨在了那裡。

他臉色這一瞬變得極其古怪，豁然起身。

每天都有新收穫。」

我祖父母差了些，也是靠著先祖餘蔭，入了大宗門，安心修行，結果，很倒霉的遇到了妖族妖聖嘯風，在中州靈域突然入魔發狂。

但你們最少還有錢嘛。

但也隨著江夏上前幾步，手持古禮，對那落入白花之中，卷的花瓣四處紛飛，如花海異象一樣的靈豹身後，起身的白衣女修問號。

眼前白衣仙子身材修長，雙腿併攏時，其個頭最少在一米八，也沒什麼特殊裝飾品表明身份。

「不必多禮。」

對山秋明眨了眨眼睛，說：

在得知山秋明的身世后，江夏很是意外。

老江心裏一驚。

「嗷」

修為看不|穿，但應該不會超過妖將。

「我山家先祖，就是與浮石道祖同一時代的修士，據說還有幸曾和道祖一起遊歷群星呢，可和-圖-書惜，先祖到底沒那個福氣登臨彼岸。

最奇特的是，它頭生一角，卻向後彎曲幾分。

五千年前，苦木境出現了第一位彼岸大能，但他卻並未停留於此，而是離開此界，往這片群星外探索。

而且，就如老江所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們確實算是一類人。

「老闆你這醋勁……就算劉慧不怕，但它吃掉咱兩，肯定沒問題。」

「江老闆，我其實很懷疑。」

他和老江很多地方都臭味相投。

「現在就開始灌頂吧。」

梳的道髻，也是尋常髮飾。

「都準備好了嗎？」

他雖然是個地地道道的氪金戰士，也毫不掩飾自己富二代的奢華作風，但他卻也有屬於煉體者應有的豪爽和坦率。

據他所說，苦木境第一批修士早在萬年前就已存在了，那時苦木境還只是個尋常的小靈界。

結果死無全屍。

那瑞獸其身形如虎豹，其首尾似龍，其皮毛亦金亦玉，其肩長有一對青色小羽翼，卻如裝飾一樣，無法展開。

「這些魚，劉家養了十多年呢，甚是肥美，見者有份，分你一半，今晚去如意坊市的烤串攤子上，讓那些大師傅給你做香辣烤魚。

另一邊，如意坊市夜市邊。

他悠哉悠哉，又與有榮焉的說：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

和這樣的人交朋友並不容易，第一印象很重要。

這鴻雁會真有一套，竟真能請來這樣的大前輩，就為賺江夏這區區五萬仙錢……也太不講究了吧？

「兄弟，你替我玩，我剛買的一百個遊戲幣，見者有份，大家今晚好好玩，算我請大夥的。」

他盯著江夏的背景，幾息之後，他撇了撇嘴，低聲說：

幸福這玩意，是要靠比較的。」

正坐在藤椅上，左手打著繃帶。

這可是之前沒有過的秘制佐料，絕對能讓你吃到飽。」

「你再這麼放肆，小心我叫我家前輩來揍你！區區存真境而已，還真把自己當人物了。」

老江呵呵一笑，手中魚竿向上一抽，結果什麼都沒釣上來，讓江夏尷尬一分。

「雖說仙盟成立到現在才五百年，但修士誕生可早得多，我時常聽我在京畿城開黑市的二叔扯閑話。

換句話說和_圖_書。

山秋明的語氣也低落下來。

剛剛被茉莉抽空做出來的街機遊戲，就吸引了很多街溜子盤亘，他們圍著街機這新奇玩意，大呼小叫。

「你別急嘛，是你先問我家世的，我肯定要給你解釋清楚。」

比他高了足足兩個大境界！

他們只是可以選擇的享樂方式太少，只要有人提供，他們很樂意嘗試，比如在夜市邊緣，幾間新開張的店鋪里。

說完，在一群古代街溜子的歡呼聲中，山秋明抓起自己的烤串，一邊吃，一邊往劉宅疾行。

而且看它軟糯糯的寵物樣子，也就是好看一點，漂亮一點，瀟洒一點，酷炫一點而已，若是真打起來。

你覺得自己倒霉透頂，但說實話，就你這個條件，整個苦木境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修士，都願意付出一切，以身代之呢。

「你老家在鳳鳴國？」

就算咱家那傻妖怪黑不溜秋，丑乎乎的，也一定能完虐它。」

古怪的低吟，在月下天際響起。

「本修時間緊迫，哪位是鴿道友？」

水花四濺。

「山某見多了人釣魚，但炸魚這種事，還是你江老闆做起來毫無壓力，一點修士體面都不講。」

但現在的條件，也做不到更好了。」

而是一直庇護著自己的族群，非常沒有存在感，最後是七百年前，我人族浮石道祖同樣晉入彼岸境。

「今晚有好吃的了。」

「這年紀還沒我一半大呢，說起話來，倒和個老頭子一樣，總喜歡搞這些話裡有話的把戲。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他沒那個閑工夫配富N代閑聊，主要是山秋明很可能成為他未來的合作夥伴，維持好關係就很重要。

「大概是我那位先祖太過驚才絕艷，她一人，就用盡了我山家千年氣運，導致從她之後，山家一代不如一代。

江夏搓了搓手，如收穫滿滿的漁夫，對一臉驚愕的看著他的山秋明說：

「貔貅？」

近傍晚時分，兩個傢伙一左一右，坐在劉宅的一處人工湖邊，一人手裡抓著一根魚竿，享受著樸實無華且枯燥的悠閑時光。

清晰的傳入花園裡兩人耳中，這聲吼叫很沒氣勢，很像是貓兒嘶鳴，不過又帶著一絲猛獸的感覺。

她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