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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您誕生的世界一定很黑暗，否則無法解釋你這種被迫害妄想症的來源。我們並沒有傷害您的打算。」

但它們進去了，就再沒出來……

您有一種很精明的商人思維。

我們原本已經決定放棄探索項目了。

他們看到老江提著一把槍，叼著根煙，如西裝暴徒一樣大步走進來，一個個都被嚇壞了。

「今天的事情之所以發展成這樣，其實和您剛才輸入中樞『探索項目』的三個新世界的信息有關。

下一瞬，一道光閃過，他身後的三個普通人的表情就變得獃滯下來。

「唔，聽起來你們並不歡迎我常駐你們的『天堂』。」

說著話，他看了一眼老江屁股下面坐著的，還在不斷跳動電弧火花的軍用智能殘骸。

預備算力供應：無限。

「但我並不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厄爾。

「從伊甸度過災難到現在，五百多年的時間，我們一直在對深空進行探索，我們希望做到如鉅子先生幫助我們一樣的事。

「我能理解你的憤怒，江先生，但我想你也能理解我們的謹慎。

所以，你們留下我，是準備把我當成小白鼠來研究嗎？」

老厄爾走到那三名研究員身前，抓著他們的下巴，看了看他們的眼神，幾秒之後點了點頭，回身對老江說：

聯邦一直很提倡必要的心理疏導，實際上，我們給每位公民都安排了專門的個人智能負責這件事。」

這條信息的到來，讓老江眨了眨眼睛，他扭頭看向尼婭，聳了聳肩，語氣低沉說：

還批給我無限的算力供應？」

江先生。」

江老闆吐了口煙圈，對眼前的老厄爾說：

江夏掃了一眼幾個研究員，沒有把自己的火氣發在這幾人身上，他回頭對實驗室上方喊了一hetｕboｏk.ｃom.ｃｏm句，手指也放在了厭戰的扳機之上。

「抱歉哦，我拆了你們的機器人，下手粗暴了一點，這些『仁兄』估計得回爐再造了。」

還都是在末日之後發生了文明斷層，在絕望世界里苟延殘喘的那種，我們甚至無法對他們進行文明援助，因為他們已經不存在文明這個概念了。

但江先生，您知道我們在五百年的探索里，尋找到了多少個文明星球嗎？」

但沒辦法，我又不是和你一樣，生在天堂的，我從小學會的發泄憤怒的方式挺單一，並不如你們這麼『文明』。

這麼一瞬間，三名研究員里的一名女性，也握緊了拳頭，似乎義憤填膺的站在了老江這邊，全然忘了，自己剛才差點被老江拆卸軍用智能的暴力舉動嚇癱。

領航者中樞這個星球級量子計算機組，被設計出來的最初目的，就是為了主導這項群星級的『救援工作』。

你看，你們監視我，窺探我的隱私，我還以顏色。

我們為無數個文明收屍，這項工作讓人感到絕望。

我不知道在你們這個天堂里，是怎麼處理這種矛盾的。但在我們那個野蠻的世界里，我完全有理由做出更憤怒的舉動，來表達我的不滿。

嘴裏叼著香煙，懷裡抱著厭戰。

出生在和平時代的研究員們，其生平最刺|激的娛樂，也不過是在第二人生的某個場景里燒殺搶掠，發泄一下內心小小的黑暗慾望。

您覺得呢？

「厄爾，我知道你在看！出來！我需要一個解釋！」

在現實中，哪裡遇到過這麼刺|激的事情，也不需要老江多說，一個個就無師自通的舉起雙手。

我知道，你心裏會說我很野蠻，難以交流。

可算是被我抓住把柄了。」

管理伊甸世ｈｔtps://ｗｗｗ•ｈｅtuboｏｋ.cｏｍ.ｃoｍ界的事務和第二人生虛擬世界的秩序，只是它的第二工作。

老厄爾向前一步，他很誠懇的對江夏說：

這隻是個小小的『回應』。

這是和所有人的幸福與快樂息息相關的事情。

「好傢夥！記憶消除器？」

對你這樣的群星漫遊者進行監控，是出於善意的保護，避免出現一些不可調和的災難事件。謹慎，好過後悔。」

「文明廢墟，幾百個。殘存文明……兩個！

您只是表現的很憤怒。

「它只是在履行它誕生的職責。」

按照原本計劃，您應該察覺不到才對。」

我們甚至無法和他們交流。

「三位研究員也不必感覺到害怕，這隻是聯邦的工作失誤，沒有照顧到貴客的情緒。我會做出解釋，現在，請看這裏！」

我的意思是，更深度的合作！

尼婭的話還沒說完，躺在床上的老江這邊，立刻就收到了一條信息：

下一瞬，實驗室的機械門被一腳踹開，精密的內部構造被破壞殆盡，各種零件亂飛出來，這個動靜把實驗室里等待的幾名研究員嚇了一跳。

「你剛才說，聯邦公民個人隱私權不可侵犯，對吧？哈，我就知道，什麼天堂之類的玩意，根本就不存在。

下一瞬就有非常複雜絢麗的群星構圖，浮現在實驗台上，厄爾將那群星圖放大，讓他和老江就像是處於星點星環的包裹之中。

幾分鐘之後，傳送光束在實驗室內部亮起，剛才見過面的老厄爾，面色平靜的出現在一片狼藉中的實驗室中。

「哈，所以你對我道歉，不是以為你監控我，而是因為我發現了？」

天吶！

我們希望幫助其他世界，度過這場群星級的生態災難。

向前行走幾步，從胸前的口袋裡取出一支筆hetubook.com.com，放在手中，對老江身後的三名研究員說：

在一片滿目瘡痍的群星廢墟里，見證一個一個文明倒下之後，風化於時間中的殘骸，並不是一件會讓人感覺到愉快的事情。

「你們伊甸人，連虛偽都虛偽的如此耿直。算了，我直接問吧，為什麼你們這個協調世界內一切事務的領航中樞，會對我提交的信息這麼關注？

「這個……老闆您的想法真是天馬行空，但理論上確實有可操作性。」

尼婭站起身，她對老江說：

或許對於星際艦隊來說，你是可以對付的對手，但對於普通公民而言，你的威脅是災難性的。

現在這件事，就關乎拯救，我們可以合作。

「那之前為什麼要邀請我留下來呢？天堂中的大人物們，都是這麼虛偽的嗎？或許我該做更惡劣的猜測。

老江撇嘴說：

在他眼前，穿著西裝的老江，正坐在二十三台軍用智能被拆開的殘骸堆積在一起的「金屬山」上。

三個人的目光被吸引到老厄爾手中的筆上。

老厄爾的手指，在周遭的星圖上輕輕一甩，整個星圖都旋轉起來，其中有幾個星點被點亮，在光芒流動中，老邁的星際事務官說：

「嗡」

「我們需要那三個世界的群星坐標，我們可以幫助他們，渡過災難。

前兩個群星漫遊者，你們對付不了，只能以禮相待。

經由自身靈力傳導，厭戰槍身上的靈刻已被點燃。

「而您怒氣沖沖的來到這裏，我想應該也不是因為您真的覺得自己被冒犯到了。

「？」

按照您的描述，你去過的這三個世界里，都有文明存在。

攜帶型記憶消除器的靈感，是來自於電影文藝作品，在一百三十七年前，由一位思維天馬行空的公民，藉助中樞算力設計出藍圖。

「hｔtps://ｗwｗ•hｅtubook.ｃom•ｃoｍ我就說你們這個世界美好的有些過頭了。原來這個體系的維持，還需要用到這種喪心病狂的玩意嗎？」

您覺得，或許可以用我們的失誤，來要求更多的賠償，為您爭取到更多的利益。」

「『諸界降臨』項目開發者申請批准，立項完成。

但被老江瞪了一眼，就乖乖的停在原地不敢動。

又說：

而且像這樣和公民精神安全相關的大型項目，您必須先提出申請，走一個非常繁瑣的認證流程……」

「遊戲界面和操作系統，在第二人生的編輯庫里，有很多模板可供選擇。

只要你的力量稍稍失控……」

眼看著中樞塔中的安全防禦體系將被激活，一台台安全防禦型軍用智能被啟動，快速進入實驗室中，試圖控制住暴躁的老江。

實驗室中的能量讀數在不斷提高，很快突破了安全閾值，引發了刺耳的警告，三個研究員慌亂的想要逃走。

「別在意這個，它不是給你這樣超人類準備的。

老厄爾搖了搖頭，他拍了拍眼前的試驗台。

似乎事情還和監控，刺探個人隱私有關。

項目第一負責人：江夏。請開發者立刻前往中樞塔C－154實驗室，幫助研究員完成項目設計路線圖和遊戲交互模式。」

老江把玩著厭戰，說：

但在今天，還是它被製作出來到現在，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投入使用。」

聯邦已經近百年沒有發生過這樣監控公民的惡劣事件了。

您在出現於伊甸的第一天，就給我們帶來了三個存有完整文明的世界的信息，您知道，這對我們來說，有多震撼嗎？

但老江卻立刻閉上眼睛。

江夏睜開眼睛，看著一臉無奈的老厄爾，將那支筆插回胸前的口袋，他握住了厭戰，語氣不善的說：

不過這兩樣東西，在中樞的可兌換器材ｈｔtps://ｗｗｗ.ｈｅtuｂoｏk.coｍ•cｏm中，都有極高的世界貢獻度要求。

所以，包容一下我的小小『任性』，好嗎？」

我猜，江先生一直也在做同樣的事，你是一個墨家人，你和鉅子先生一樣，在做正確而偉大的事情。

開發優先度：極高。

這可是大丑聞！

而您……

不等江夏回答，老厄爾便豎起兩根手指，說：

「砰」

這一番話說的話裡帶刺，讓後方三個當吃瓜群眾的研究員也瞪大了眼睛，他們從老江的話里聽出了這位暴力分子的極端不滿。

老厄爾點了點自己的腦袋，語氣溫和的說：

但我就弱一些。

「維持情緒的平穩和舒暢，對於個人心理健康是很重要的因素，偶爾發泄一下不滿的情緒，也有助於公民的心理建設。

這條信息直接引發了中樞程序的最高級關注，這才導致我們監視您的行為暴露。

您或許需要申請『意識轉接器』來製作特殊型號的遊戲艙，而且得有聯邦的群星級數據鏈交互技術支撐。

臉上和眼中的憤怒，似乎也在一場「多人運動」之後消去了，還恰到好處的殘留了一些。

但現在，您給了我們新的希望。」

別忘了，江先生，我們是可以監控腦中意識活動的。

雖然您用特殊的方法封閉了大部分思維活動，但我們依然能檢測到情緒的真實波動。

一分鐘之後，提著厭戰的老江，哼著一首節奏明快的歌，慢悠悠來到中樞塔的C－154實驗室前，在流線型的金屬門前，他還有心情整了整衣服。

再度出現的厄爾倒是沒太大的反應，他似乎預料到了眼前的事，也沒有理會那些被拆卸的軍用智能。

為什麼它會主動幫我進行遊戲立項？

「你力量強大，在幾分鐘之內輕輕鬆鬆的拆掉了我們最新式的軍用作戰型智能，而且我可以肯定，你只是在玩，並沒有動用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