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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來八法

作者:柳殘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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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一臂之助

第五十四章 一臂之助

他心裏打轉,並沒有把這些話,說出嘴來。
一頓,又道:「姜青,你我就到此為止,第五招免了,再較手下去,誰都吃虧,誰也佔不了便宜……」
石魚道:「你把『奔雷劍』和劍譜收下,老夫現在傳你『五行二儀掌』掌法……『五行』是『金、木、水、火、土』,也就成了『金鼎焚圭』、『木花再春』、『水掀華嶽』、『火中玉蓮』、『土垠無際』五個招式……」
「姜青,你來啦,老夫就在這裏等你呢!」
辛成嘴裏這樣說,其實以兩打一,左右夾攻。
這又「代表」了些什麼?
姜青離開打鬥現場,行行復行行,全楚楚的行蹤,卻似泥牛入海,影形杳然。
杯子裏酒乾了,他握酒壺又斟下滿杯,順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邊上花豹辛成,吼喝一聲,道:「這小子可惡,等辛某換過兵器,取他首級。」
眼前的姜青,經長離一梟殷殷的叮囑,跟敵人照面交手,似乎跟三年前有點不一樣。
姜青穿越樹林而過,前面是一塊大有數十九方圓,平坦的空地,空地四周,林木高張,就像一堵自然形成的圍牆。
兩人進入樹林,那受傷的「黑虎」邵銘,也有手下扶追而去。
兩股勁氣相撞,「轟隆,轟隆!」之聲,不絕於耳。
同時他警惕自己,別在莫須有中,樹立起扎手的仇家。
姜青雖是邪神厲勿邪的傳人,但他早年師承滇北「怒江派」掌門「九天神龍」華明軒,身懷之學,廣泛瀚博,除了「天佛掌」、「大尊奪法」等絕技外,刀、劍、鎚、戟各類兵器,都能熟巧使用。
此陰陽戟,略如「鴛鴦護手鉤」,尖頂白森森的,有三寸多長,一個鴨嘴尖鋒。
現在正是午膳打尖的時候,姜青走進大街一家「太白居」酒店。
下面沒有具名,畫了一條魚。這條魚畫得只是「像」一條魚而已。
姜青豁然想了起來——不錯,「赤眉」石魚。
石魚又道:「老夫此番約你來此,了斷這樁公案。」
敢情此刻姜青所使用「大尊奪法」中「上尊長天」一招,非當年「大渡口」之役,與「無定飛環」李琰玉交手時所能比擬,只用了六分勁道。
他嘴裏還在大聲道:「雷堂主,請暫且退下,待我取他首級。」
他再次施展早前華明軒所傳,八八六十四路「玄門八卦劍」。
姜青迎戰之際,心裏又是一陣思忖起來。
兩人這番折騰,已兩個時辰過去。
姜青環顧一匝,低聲自語道:「不錯,就是這裏了,紙團上留字,『藥王廟』後面,那又是何等樣所在?」
姜青心中游轉之下,突想到一件事:赤眉石前輩遨遊江湖各地,這件事或許他老人家能替吾姜青,有一臂之助。
姜青一聲「來得好」,急展「五大散手」中「苦海無邊」一招!
姜青對這一場激鬥,雖然打得有點「莫名其妙」,可是也有收穫。
姜青有了這樣的想法,就放棄原來的尋訪全楚楚行蹤的計畫。
姜青遙立老人對面,不由怔忡愣住。
如果一個醉漢要開這個玩笑,不可能不偏不斜,會有這樣的「準頭」。
於是……
於是……
姜青一揖到地道:「多蒙石前輩栽培,晚輩感激不盡!」
辛成頭也不回,容得「奪鋒」點到,身形斜著一上步,右戟反臂一撩,左戟「摘星移斗」,直掛姜青兩肋。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姜青變招易式,金龍奪振腕一翻,貼住三節棍棍頭,跟著飛起一腳,踢中邵銘右肘的後骨上。
姜青心裏暗暗嘀咕:這老頭兒怪得出奇,怪得厲害,人家破了他「神膜」要找人來「抵命」,難道這套「五行二儀掌」,真個威猛厲害?
武家兵器,長一寸,強一分,三節棍每一節,長約四尺,其長一丈二尺,而且逢硬折彎,可長可短,比起一般長槍,還要厲害得多。
「是友非友,是敵非敵」……那是一個跟自己毫不相干的局外人。
他話聲未落,有一響聲音從古廟的後端傳來:
姜青突然問道:「石前輩,你向姜青發出五掌,姜青是否可以出招抵禦?」
石魚納劍入鞘,道:「姜青,這套『掣電驚虹劍』見長之處,亦是難練之處,就是迅捷快速,出手如電……」
那十指劃出的條條金光,幻化成十把有形的利劍,迎著對方劈飛而至的掌風,再一記硬招架上。
於是……
雷沖右手判官筆一撇,身形左展,一式「寒鴉歸巢https://www.hetubook.com.com」又向對方左肋下「太淵穴」點到。
姜青奮起神威,一聲蒼雄長嘯,「金龍奪」使出「大尊奪法」!
邵銘見對方亮出金龍奪奇形兵刃,就即一個轉身抖開棍環,一招「順水推舟」,整條三節棍,呼的向敵人橫扣過去。
姜青以「奪」作「劍」。
他想來惱火,是誰把紙團扔過來,扔入自己酒杯裏的?
石魚一指手中寶劍,道:「這一把就是老夫所說的『奔雷寶劍』……」
姜青由於用勁推出這股真氣,身形沾地,微微晃擺了幾下。
石魚兩眼直直地瞪了姜青一眼,道:「不錯,邪神厲勿邪傳人,絕非武林中所謂『高手』之流,所能比擬……」
赤眉石魚嘿嘿一笑,道:「姜青,老夫用『五行二儀掌』,與你照面五掌,你若不喪命在這五掌之內,你、我這樁公案算是了斷。」
這陣震耳巨響,很快消失,赤眉石魚已從原來站的地點,往後退了三尺!
姜青天賦稟異,資質敏慧,在赤眉石魚悉心指導之下,已將之五個招式,牢記在心。
驀不防「唰」的聲起,寒星一點,疾如電掣,朝自己左「太陽穴」打來。
姜青這次再不用硬招架上,春雷似的一聲暴喝,身形猝然彈飛而起。對方綿綿不絕的掌風,姜青卻如游魚戲水般凌空滑遊,閃開石魚的掌勁。
這個「招」字出口,踏中宮,走洪門,立劍身,踢劍尖,「唰!唰!唰!」三響破風銳聲,掃面門,掛雙肋,襲下陰,一招三式,向姜青遞到。
姜青心念閃轉,以奪作劍,立即展開早年華明軒所傳,八八六十四路「玄門八卦劍」,和他雙筆對拆。
姜青暗叫一聲,此赤眉石魚固然厲害,若不是義父邪神厲勿邪「離火玄冰真氣」護身,即使不當堂死去,已重傷在身。
姜青試探問道:「石前輩,『太乙天罡神膜』之事,就此化解?」
花豹辛成虛晃一招,撤身暴退。
姜青想到這裏,暗暗嘀咕起來。
振吭一聲長嘯,雙臂連連伸縮,身形已電射而起,凌空手腳箕張,宛如巨禽一頭,疾向前面冷電追虹似的射去。
姜青轉過臉,朝這間佔幅寬敞的「太白居」樓廳看去,客人已佔了八九成座,一片猜拳豁令,飛觴把盞的聲音!
他身形飄落地上,發現體內血翻氣湧,兩眼金星飛冒,但他絕不顯於形色,朗聲一笑,道:「石前輩,五招已去其四,現在是最後一招了,請發掌吧!」
邵銘虎口一陣痠麻,三節棍佔堂脫手,跌落地上。
姜青這一使出,金龍奪揚起一片金光,上下捲舞,隱隱似有風雷之勢,端的點水不透。
這一下他火了起來,哪個吃了飯沒事做的傢伙,找小爺尋這個開心?
赤眉石魚一聲龍吟般的長嘯,挫身,騰飛,身形蕩空迴舞,一連串動作在同一石火電光之向完成。
「黑虎」邵銘殺得性起,身法一變,三節棍翻翻滾滾,宛如怒龍搗海。
現在姜青以奪作劍,雙方用的都是「打穴法」,吞吐之勢,迅捷無倫。
姜青沒有酒癮,更不是嗜酒如命的酒鬼,他是趁著喝這酒的時候,可以在酒肆飯館中,打尖多歇一會。
姜青輾轉沉思之下,決定一赴這離奇的約會,看看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
全楚楚三個月來行蹤不明,也未向她母親羅十娘取得聯絡,同時江湖中卻並未傳聞,「雙飛仙子」之一的全楚楚,有發生什麼意外變故。
同時,右腿抬起,身形往上一長,把三節棍抖得筆直,一式「長蛇進洞」,「唰」聲向姜青胸前鏢去。
姜青手中這柄「金龍奪」奇形兵器,長有四尺。普通長劍是長三尺八寸,寬及兩指半。現在他見這「紅尾蠍」雷沖,使出一對判官筆,立即將金龍奪易作長劍使用,上前迎敵。
姜青金龍奪一指,招是「下尊大地」中「潛龍升天」一式,朝他面門劃來。
姜青急回右臂,偏「奪」身,踢「奪」尖,向外一拍,「錚」的聲起,一支棗核銅鏢,立時打落塵埃。
姜青迎戰之際,心自忖道:「衛前輩殷切叮囑,處事小心,別再樹立仇家,可是眼前這些傢伙都是亡命找上自己的,跟他們混戰,拖到何時?」
姜青心裏暗暗震驚不已,這套「掣電驚虹劍」劍法,竟有這等威力。
他一時好奇,朝張開的紙團上看去,上面寥寥寫了數字:
傳來嘿嘿和*圖*書一笑,又道:「你不必東張西望,穿過樹林就是了!」
赤眉石魚道:「當時老夫並非想取你性命,你接連施展昔年邪神厲勿邪數式輕功,已知你是邪神傳人『火雲邪者』姜青,老夫一試你所懷之學如何?乃取出『太乙天罡神膜』,焉知毀在你『金龍奪』之下……」
姜青雖然以一敵兩,以短御長,他既不想取走兩人性命,也就打了個平手。
石魚一瞪眼,道:「小娃兒,老夫並不承認輸,只是不忍心看到你我之間,有一個倒地受傷……嗯,老夫年屆百齡,去日無多,『奔雷劍』和一部劍譜,留著也沒有用,老夫沒有傳人、弟子,『五行二儀掌』隨著老夫埋入一抔黃土,十分可惜……」
石魚一雙精芒如電的眸子,朝他注視了一眼,道:「老夫『五行二儀掌』一共五招,那是『金鼎焚圭』、『木花再春』、『水掀華嶽』、『火中玉蓮』、和『土垠無際』五招,你可以用邪神厲勿邪所傳之學,加以抵禦。」
樹林邊沿,赫然站著一個老人。
從老人蓋頭披垂而下的銀絲般白髮看來,此老即使未逾百齡,高壽亦在九十之上了。
嘿嘿嘿連笑數聲,又道:「你若擋不過老夫五掌,死在『五行二儀掌』之下,你別怪老夫出手狠毒,那是你替老夫『太乙天罡神膜』抵命!」
姜青含笑問道:「貴處『花田鎮』附近,是否有『藥王廟』這樣一個地方?」
就在這同一短暫間,姜青雙掌起自兩種怪異的角度,身形翻落之際,向石魚急推而出。
姜青雖然從未使用過這類兵器,但他知道三節棍在外門兵器中,是個霸道的傢伙。
第二招「木花再春」出手,自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角度,那宛似厲鬼魔爪般的掌影,向姜青已詭異奇絕的飛劈而至。
於是……
赤眉石魚銀絲般白髮,迎風翻舞,雙目炯炯有神,朝遙遠對面的姜青看來。
自己沒有「魚」姓相識的人,也很少聽到有人姓「魚」的。
轉瞬之間,雙方已打了十數回合。
若是不理不睬,可能對方視作膽怯,認為「火雲邪者」姜青,只是沽名釣譽之流。
身形蕩空激射,陣陣威猛無比,恍若天崩地裂的無形動力,就在他奇詭深奧的掌勢中,撞向赤眉石魚發出的掌風。
姜青微微一笑,道:「石前輩,剩下還有兩掌,請發掌吧!」
相信過一段時間後,自然會揭開這一個謎底。
饒是如此,已把「黑虎」邵銘迫得手忙腳亂,不由自主下,蹬蹬蹬退了六七步。
這次姜青與赤眉石魚交手過招,其沉重累乏之處要遠在過去「摘星攀虹」樓錚、「七海屠龍」項奎數十倍之上。
姜青跪地施禮,道:「姜青多謝石前輩的栽培。」
身形驀而騰飛三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凌空劈出一股掌勁,綿綿掌影,如江河缺堤似的,暴瀉而下。
石魚嘿了一笑,道:「姜青,你能將老夫『五行二儀掌』擋過,不但『神膜』之事化解,連同劍譜老夫送你一把『奔雷劍』,以這套『五行二儀掌』相傳,同時還了斷你心中一個願望。」
姜青見邵銘仆地倒下,俯身探臂,要把邵銘抓起,對「天地門」跟自己恩怨樑子問個清楚時。
辛成側身搶進,雙戟一展,招是「指天劃地」,「呼」的刺向姜青左肋。
他用筷子,把酒杯裏紙團,鉗到桌上,朝杯中酒看去,並無變色,亦無異狀。
他問出這話,一點沒有自誇自負的意味,想到這件事,就問了出來。
姜青哈哈一笑,道:「『天地門』中朋友,先是要取區區姜青首級,現在打人不過,使用暗器了啦!」
「辛壇主,雷堂主,兩位住手吧。你等打了老半天,人家並未施展正門實學,是在耍你們猴子戲呢!」
那股掌風往迴繚繞之間,就像薄薄鋒利的劍刃,像長了眼睛似的,一片片向姜青攔腰斬來。
這個「了」我在嘴裏打轉,雙臂抖舞,幻化成千百條手臂,每一條手臂撲出一股雄渾的掌風,漫天的掌影,向姜青捲來。
當年,全楚楚和她姊姊玲玲,武林中有「雙飛仙子」之稱。雖然三年前「煙霞山莊」,給自己與衛前輩等所挫,但是她們姊妹倆的父親「飛索專諸」全立,在天下武林中,依然留下這個個人追憶的稱號。
明年端午節,皖東點蒼山落雁峰玉哪咤金羽之約,這是自己的事,不能偏勞這位老人家。
姜青和_圖_書循聲躍身一縱,廟後是一叢古木錯落的樹林,卻不見是人影出現。
他彎腰一禮,道:「原來你老人家是『赤眉』石魚石前輩……你所指毀了兵器之事,是否前些時候罩下姜青的『太乙天罡神膜』?」
那是出於高手內家功力,才不偏不斜,不輕不重,落進這隻酒杯裏。
話落,亮出一對純銅判官筆,一個箭步,欺到姜青面前。
這位老人家是誰?我從未見過。他約我來此,要見過真章?
姜青不亢不卑,道:「不知如何了解,請石前輩示下!」
姜青雙掌十指平伸,劃出條條晶瑩白光,施展「天佛掌」「金頂拜佛」一招。
石魚冷冷哼了聲,惱怒中,滲著一聲讚許的口氣,道:「姜青,老夫這套『五行二儀掌』,能接下三招的,數你第一個人了!」
赤眉石魚道:「姜青,你別忘了,這一招是出於老夫之手,迅捷銳厲。老夫知道躲過上、中二盤,下盤不易閃避,是以不用劍鋒,換劍脊,不然你右腳已報廢了!」
店伙一看是位衣衫體面的年輕客人,殷殷接待,迎上樓廳雅座。
姜青把摺成一團的紙團,用筷子剔開看去,上面有字跡留下。
姜青這套「大尊奪法」當年把「雙飛」之一的「無定飛環」李琰玉栽下,豈是等閒所能相比。
姜青把店伙叫近過來,問:「店家,在下想請教你一件事……」
石魚話到這裏,朝姜青一笑,道:「娃兒,剛才你拳掌方面固然有兩下子,但不知劍法上造詣如何……就用這一把『奔雷劍』,空手接下老夫一招如何?」
金龍奪猛然急震之間,一片金蛇似的光影再度閃爍,絲繞環射,一式「雲龍抖甲」,再式「寒蟬移枝」,三式「蒼龍追虹」,向邵銘連綿而至。
這個年輕店伙,連連彎腰,道:「客官,『請教』不敢當,有什麼吩咐,只管示下。」
鎖、勒、吞、吐、圓、轉、勾、屈,舞個風雨不透,滴水難入。
自己蹤遊江湖,包括昔年「大渡口」之役,從未栽在別人之手。
姜青藝高膽大,他知道自己除了獲得義父邪神厲勿邪一身真傳外,在劍法上,早年自己是滇北怒江派掌門人「九天神龍」華明軒的弟子,也不會含糊。
姜青聽來心裏暗暗感到不平:「老頭兒,那是你自己找上來的,我若不破你『太乙天罡神膜』,我被罩在裏面,就活活窒息而死。」
姜青臉上一陣紅熱,從地上站了起來,囁嚅了下道:「晚輩右腳腳踝處,還是挨了你一下!」
「自己是否該施展義父邪神所傳『天佛掌』、『五大散手』、『大尊奪法』等絕技。『天地門』創設才始半年之期,跟自己並無過節樑子,卻派出門中高手,要取自己首級,其中是否有曲折內委。自己如將義父絕學使出,這傢伙焉有生還之理。吾姜青到時卻真跟『天地門』結成生死仇家了?」
一響「嘶!」的聲,金龍奪已磕上他右肩,鮮血直流,邵銘翻身跌倒。
赤眉石魚喟然道:「姜青,你我是友非友,是敵非敵,你非吾徒,老夫也並非你師,咱爺兒倆卻有一段緣份。」
一股震耳欲聾的巨響過後,一切歸於平靜。
這個「圭」字出口,老人左臂挽起一個半弧,猛然抖掌劈出,右臂拉開一個大架式,宛如囊括天地一般,掌風滾滾湧起,銳響破空,絲絲有聲。
姜青抱拳一聲「謝謝」。「太白居」酒店午膳過後,他赴「花田鎮」南郊十里的「藥王廟」之約。
就在這時候,傳來一縷聲音。這陣話聲雖然不大,但是入耳卻錚鏘有韻,蒼雄有力。
老人嘿嘿一笑,道:「姜青,你是見到杯中紙團,才來此的?」
用渾厚的內家功力,不重不輕將紙團拋入自己酒杯,露了一手,向自己挑戰。
左手劍尖上指,右手「奪身」一吐,一招「畫龍點睛」,奪尖疾落雷沖右腕。
邵銘提棍往上一封。
姜青道:「石前輩,姜青能將這五招擋過,『太乙天罡神膜』之事,算是了斷?」
姜青心自思忖:「雷沖這對判官筆,專找人身穴道,看來此人精於解穴,雙筆招術,看來有兩下子,自己不能疏神。」
姜青見老人家這份盛意,感激之餘,卻是暗暗給困惑住了。
姜青怒火消失,暗暗吸了口冷氣。
姜青頷首道:「不錯,姜青張開紙團,看到上面留字,才找來這裏的……你老人家姓『魚』?」
赤眉石魚身形退落兩步。https://www.hetubook.com.com
以後只要加以研練,姜青將這套「五行二儀掌」不難抵達爐火純青之境。
又是一聲轟然巨響。
「是友非友,是敵非敵。『花田鎮』南郊,『藥王廟』後面見個高下。」
這「魚」是代表什麼?
老人銀髮如絲,披落肩上,穿著一襲半長不短的對襟大褂,圓滾滾的臉上,海口獅鼻,一雙濃眉赤朱鮮紅,紅眉下雙目精芒如電。
姜青不敢怠慢,亮出「金龍奪」,演出「上尊長天」中「蒼龍追虹」一式。
「金龍奪」儼然急震,閃爍出一片金蛇似的光影,絲繞環射之間,「奪尖」反向邵銘胸口刺來。
姜青一口酒送進嘴裏,把酒杯放到桌上,突然「噗」的一聲,有東西掉進杯子裏!
石魚沉思了下,道:「不錯,老夫有此意思,但要看你造化如何!」
這時,姜青又有了另外一種想法。
姜青躬身一禮,道:「多謝石前輩指點!」
姜青一聲清叱:「倒下!」
滿頭銀髮迎風如濤,雙目吐光如炬,似乎在懷疑,眼前是否事實?
尤其戟上月牙鋒,若被勾到,兵器便得脫手,虎口也要勒破。
姜青急展「天佛掌」,「佛光初現」一招!
姜青看到紙團上所留的數字,相信不會是「巧合」,那是有人沖著自己而來的。
姜青心念打轉,頷首朗聲道:「石前輩要一試姜青劍法如何,出手便了!」
敵暗我明,以後自己還會有遇到此人時候,到時也難免一場廝殺。
左手判官筆一晃,右手判官筆一提,直撞對方乳下「期門穴」。這是制穴法中「野馬分鬃」一招。
於是……
一聲吼喝,撲出一個臉如鍋底的黑臉大漢,哇哇幾聲怪叫,道:「『天地門』『飛虹堂』堂主『紅尾蠍』雷沖,會會你有『火雲邪者』之稱的姜青!」
除非像「七海屠龍」項奎諸流,不然他不施展殺手、重手,見點血點倒而已。
雷沖用盡一雙判官筆,扣吐打穴的本領,都也無法佔到對方一點便宜。
於是……
姜青知道辛成手上這類兵器,分量不輕,已非剛才雁翎刀可比。
老人一指自己額下,兩條濃濃赤朱的紅眉,道:「老夫雙眉與人有何不同?紙上留下『魚』字,難道你還不知老夫是誰?」
姜青心念閃轉剎那,辛成手執一雙古怪兵器陰陽戟,來勢兇猛。
不架不避,一縱身,反踏步向上,施使「下尊大地」中「玄鳥劃沙」一式,左手食中二指,貼上「奪身」,右執「金龍奪」,向棍身一壓,反向對方左肩劈到,捷若蛇信,幻變莫測。
他心念打轉,抱拳一禮,道:「石前輩,你出掌吧!」
由此可見,全楚楚的行蹤不明,可能出於某種不得已,意外的原因。
姜青並不出招架招,錯步挪開。
這個同一剎那間,左手接住棍尖,三節棍變成兩豎一橫,成了半個「口」字形,往上一撩。
今日僅是「印證餵招」,一招之下,被「掣電驚虹劍」劍法所挫。
店伙沉思了下,道:「不錯,『花田鎮』南郊十來里處,有一座『藥王廟』,聽說早年香火很盛,現在已是殘牆斑剝的古廟了。」
路上人車稀少,姜青施展輕功身法,身形幾個起落,已把「花田鎮」遠遠拋在後面。
他急忙一坐腰,凹胸內陷,跳後數步。金龍奪以奪作劍,身形一個橫展,一式「長空射雁」,向辛成的後腰便刺。
姜青暗叫一聲「不好」,身形旋風似的一避一轉,急展「鐵板橋」,接演「大挪身」,上、中兩盤閃過,時間就在此石火電光之際,他再使一個「鷂子沖天」身法,一響「嗒」的聲,劍脊已敲上右腳腳踝,「蹦」的挫到地上。
可是,眼前情形就不是如此,那是用不輕不重的手法,把紙團扔進酒杯的。
姜青茫然插嘴道:「老人家,今兒姜青還是第一次見到你,從未照面交過手,何曾毀過你兵器?」
姜青掌中金龍奪一翻一提,招走劍式「倒打金鐘」,奪隨身走,疾如游虹。
他兩肩貼平,猶如水平線,進如流水,靜若泰山,突然一聲清叱:「姜青,看招……」
中午,姜青經過一處叫「花田鎮」的鎮集,這裏雖然是個鎮甸,街市卻是十分熱鬧。
赤眉嘿嘿一笑,道:「姜青,老夫第三招『水掀華嶽』來了……」
老人身軀魁偉,聲如洪鐘,道:「姜青,你毀了老夫苦練而成的兵器,此番約你來此見個高下。」
赤眉石魚走去樹林邊,原來地上和*圖*書還有一個狹長的袋囊,他取起袋囊,走來姜青前,從袋囊取出一把劍,亮劍出鞘,浴金化銀,精芒閃射,真是一柄仙家神兵的上好利劍。
姜青再朝自己桌邊酒杯裏看去,哦,是個搓成嬰兒掌心大的紙團!
店伙端上酒菜,他舉樽獨酌,邊吃邊喝起來。
赤眉石魚右手握「奔雷劍」,左手捏著劍訣,照著武林中長劍出招之禮,前進三步,後退兩步。從此人出劍的架式,已顯出劍術上造詣的真功夫。
這小紙團是誰扔進自己酒杯的?
邵銘猛吃一驚,急忙右足一滑,身形斜塌,把撒出的三節棍往回一帶。
赤眉石魚進三步,退二步,身形一轉,一聲冷叱:
雷沖判官筆又點空。
「姜青,這是『五行二儀掌』第一招『金鼎焚圭』……」
姜青不是個「姑娘家」,但當他單身一人上酒肆飯館時,喜歡找個牆沿角落的桌座。
經有盞茶時間,已看到路邊有座紅牆頹垣的小廟,走近前看去,廟門上端橫有一匾,依稀可以看出「藥王廟」三字。
姜青使個「秋風送爽」之勢,不架硬招,連人帶「奪」向後一跳。
赤眉石魚吭聲道:「第四招『火中玉蓮』來了……」
他又從袋囊取出一本經典似的書冊,道:「這部秘笈上載有一套『掣電驚虹劍』劍法,以『奔雷劍』來施展,更是如虎添翼……」
姜青把原來不想問的話,問了出來:「石前輩,你願意將『奔雷劍』相賜,同時傳授晚輩『五行二儀掌』?」
赤眉石魚銀髮翻飛,斜退半步,向姜青瞪目而視。
姜青心胸真氣微微翻湧,一笑道:「石前輩,請出第二掌吧!」
其他,尚有什麼需要了斷之事?
但是卻有莫大的懾人聲威,使辛成、雷沖兩人,不吭一聲,縱身落退而去。
辛成和雷沖兩人,雖用盡全身本領,但是無法佔到一絲一毫的便宜!
雙方兵器交加,一來一往,暫時未見高下。
姜青吸胸凹腹,向後微退。
此人可能認識自己,而自己卻不識他廬山真面目,究竟是何許人也?
他這次離杭州戰宅,本來是來蘇北丹陽湖「煙霞山莊」,向岳母羅十娘問候的,現在已見過羅十娘,也就取道回返杭州戰大哥家而來。
姜青又朝桌邊酒杯看去——剛才斟下滿滿一杯,只喝了一口,杯子裏酒還滿滿的。如果有人醉中開玩笑,扔來這個紙團,紙團撞進杯裏,杯中酒震盪之下,該外溢出來才是。
紅尾蠍雷沖,仰身一個空心觔斗,翻出兩丈外。
一頓,又道:「若非紮下渾厚的內家根基,就無法練成這套劍法,剛才老夫出手,只是其中一式『寒光三閃』,其實這套劍法中,招招都是霸道威猛,制敵於先,你要專心練到火候才是!」
姜青暗暗奇怪,只聞其人,不見其影。
姜青看過張剛才被揉成紙團的紙箋,心念游轉之餘,百思不解。
若是「道」上朋友,要找點子,紙團不是飛箭飛鏢,更不容易捏對分寸。
就在這時候,紅尾蠍雷沖一雙判官筆,招是「雙風貫耳」,直向姜青「玄樞穴」扣到。
石魚伸手把他扶起,道:「娃兒,不必多禮……你告訴老夫,你有甚麼需要了斷,卻又尚未了斷之事,老夫助你一臂之力……」
赤眉呵呵大笑,道:「不錯,不錯,娃兒你不愧是邪神的傳人,能躲這『掣電驚虹劍』劍法中『寒光三閃』一招三式……」
他不由驚了一下,抬起頭看去,這家「太白居」酒樓的天花板,橫樑乾乾淨淨,不像是從上面掉下來的。
從眼前情形揣測,可能是自己無意中結下的樑子,得罪了此人,卻又在此地「花田鎮」遇到,是以下書挑戰,見個真章。
雖然未見有人露臉,但這響聲音在場誰都聽到。
他把雁翎刀扔過一邊,從背囊取出一對「陰陽戟」。
樓上已有六七成座的客人,姜青走來牆沿處一張小桌,吩咐店伙端上吃喝酒菜。
雖然僅在眨眼之間,姜青估計腳程,已有十里左右,他翩然而下,徒步往前面走了。
自己並無弒親奪妻之恨,不共戴天之仇,蹤遊江湖,為抱不平,為行義出師而已。
自己是否赴這一個離奇的約會?
老人身形閃晃迎轉,雙掌劈出的掌風,旋舞閃射,向姜青綿綿不絕而至。
此素昧生平,創設才始半年的「天地門」門派,已派出門下高手,要取自己肩上一顆腦袋。
姜青搶起「金龍奪」,奪身猶若翩空龍翔,進如鷹隼,退似脫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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