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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外傳

作者:柳殘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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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暴徒之終

第二十五章 暴徒之終

敢情,在窮俠葛松回憶中,敵、友之間,並沒有使用這種滲毒鋼鏢的人。
姜青一笑,道:
「不錯,中著滲毒暗器,如果再奔波使勁,身上毒物會更快散遍全身。」
「能進則伸展地盤,不能進就留守西南江湖。」
小松兒雖然在窮家幫中輩分高,但不能把窮家幫中弟子,稱作「要飯的」。
長離一梟看到葛松這條渾粗的左腿,心自十分沉重,是以問道:
「不錯,他叫『爬山熊』余鳴。」
溫冰道:
「西……西南江湖『鹿……鹿鳴幫』掌……掌法。」
葛松揮手結結實實送上一記耳光,叱聲道:
「葛兄,你把那要飯的放了?」
旁邊松兒看得兩眼直瞪出來,想問不敢問,愣愣地望著姜青。
「溫冰,你們『鹿鳴幫』,跟皖南九華山的『天地門』,可有淵源?」
「子午龜甲錠」真是一項不可思議的靈藥,葛松只是服下紅汁,沒有人碰上他那條腫得渾粗的左腿。
「葛幫主,你中著的毒鏢,是否已經起出?」
「後來當地窮家幫弟子,都圍集攏來,以『幫主』之禮見過葛某,才知道這要飯的並非窮家幫中弟子,從外地來此撒野的!」
「何種交往?」
長離一梟緩緩點頭,有跟姜青同樣的想法,倏然接著道:
姜青問道:
「葛兄,衛某和小兄弟在前面『紅角坪』『醉月樓』,剛開始吃喝時,小松兒進來說出你受傷之事,現在事已過去,吾等去飽餐一頓才是。」
窮俠葛松也是武林中一位成名人物,從江湖傳聞,知道有這種「雪蓮」、「紅葛」等稀世珍物,忍不住詫然問道:
原來澄清的水,漸漸泛出淡紅色來,不多時,轉成一片殷紅,最後,海碗裏的半碗水,已成鮮血似的黏液,姜青才收起「子午龜甲錠」。
「何以見得?」
姜青見這奪魄骷髏溫冰,說出這樣一個身分,心頭暗暗一沉,感到意外之極。
長離一梟指著陽光聚照下的鏢尾一端,道:
姜青問道:
窮俠葛松一聲虎吼,道:
奪魄骷髏溫冰道:
「葛兄,你收起的那支滲毒飛鏢,拿來給衛某一看。」
「小子,你信口胡扯,窮家幫中沒有這樣一個規例。」
肚子裏起了一陣「咕咕咕」的鳴叫,葛松一張嘴,吐出大堆腥臭怪味的黑水來。
姜青道:
「葛兄,『花石亭』又是怎麼回事?」
「『獠牙文魁』曲池,獲得回報後,又將如何?」
「衛島主,有何異樣之處?」
朝向長離一梟、姜青兩人日注一瞥,又道:
溫冰目注葛松,道:
姜青詫異問道:
「『獠牙文魁』曲池,m•hetubook.com.com有否派了西南高手,去『天地門』助拳?」
姜青問道:
窮俠葛松從地上站了起來,用手拍了拍自己左腿,似乎這是一樁令人無法相信的奇蹟,兩眼直直地朝自己左腿看去。
「葛某看得又驚又奇,窮家幫中弟子,豈能這等跋扈囂張,就上前問個清楚。」
不過眼前已體會過來,正是小松兒所說的,這樁遭人暗襲的起因,出於前些日子,「花石亭」那個要飯的身上。
姜青冷然道:
發現此鏢色呈暗黑,並無其他異狀,才放到自己掌心上。
「你……你們要我說些什……什麼?」
姜青這手落向他「脊尾穴」,江湖上有「劍貫血道」之稱,以內家功力,不重不輕,落向對方「脊尾穴」,此人周身血脈,就像萬蟻鑽動,雖然死不掉,卻是這活罪難熬。
長離一梟問道:
「溫冰,你們『鹿鳴幫』中人,扮裝成要飯的,來皖南一帶做甚?」
中年漢子一咬牙,忍住「血穴蟻鑽」的痛苦,啾啾怪笑,道:
「葛松,天下江湖,難道只有窮家幫中弟子可以乞求討飯,不准其他人求人佈施?」
「小子,此時此地,窮家幫中弟子,還容得你『奪魄骷髏』溫冰的教訓?」
原來盤踞西南江湖的「鹿鳴幫」還有這樣一個主意打算。
溫冰道:
「小子,你使用這個滲毒暗器,該是江湖上混的,把你名號說來聽聽。」
「『鹿鳴幫』掌門人『獠牙文魁』曲池,派吾等來江南武林,探聽此地動靜如何!」
長離一梟沉思了一下,道:
天下窮家幫自成一體,彼此都以「弟子」「長老」「舵主」相稱。
「葛兄,目前傷勢如何?」
「師兄,即使不是那要飯的,說不定跟他有關係?」
葛松濃眉微皺,道:
「這檔事不必見官,這人右臂被廢,終身受罪,葛某就把他放了。」
「小松兒,是誰?」
「葛兄,請看,鏢尾鑄出一顆骷髏,下面還有兩根交岔肢骨。」
誠然,窮俠葛松乃是窮家幫幫主,窮家幫中弟子,不會認識每一個其他弟子,但,自己幫主就不會不知道了。這豈不成了欺師滅祖?
葛松又道:
「這是『凌霜會』,『金劍嘯虹』魏正贈於姜青的!」
「這小子也真兇狠橫蠻,右臂被廢,臨走時還是狠狠的說:『臭要飯的,老子現在不死,就會輪到你死!』,話後疾步離去!」
驟然,一聲「唰」的破風銳響,起自左邊樹林,陽光下冷電一道,向姜青這邊飛來。
長離一梟道:
「不錯,此暗器並非一般人使用。」hetubook.com.com
張開的廟門處一暗,松兒端了破口海碗的半碗水進來,一面在道:
從殘牆頹壁透進的陽光,正好落在那支鏢上,他有所發現,一聲輕「哦!」。
「小子,在『花石亭』鎮街上,一手破缽,一手匕首,向店家強兇霸道勒索的那要飯的,原來是你們『鹿鳴幫』中弟子。」
姜青撲進樹林,從林中擲出一個人來。
「『花石亭』那個要飯,個子矮小,擲投飛鏢之人,身材頎長。」
窮俠葛松問道:
「窮家幫中,居然會有這種弟子?」
窮俠葛松含笑點頭,心裏卻是暗暗感動不已,衛島主、姜大俠古道熱腸,個性中人。
「是的,衛島主,葛某也想到這上面,所以不敢使勁提力,席地坐了下來,那廝給他竄奔逸去!」
姜青道:
葛松聽得莫名其妙,大聲道:
姜青道:
「葛兄,這件事還不能算完,可能敵暗我明,投擲飛鏢之人,尚未遠去。」
中年漢子一陣淒厲喲喲,混身一陣震顫,抖索!
「葛兄,向你下手襲擊的,是何等樣人?」
葛松道:
「朋友,大丈夫做事,拿得起,放得下,現在落入吾等之手,想要來個悶不開腔,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葛松喟然道:
姜青突然想到一件事上,試探問道:
姜青聽來不由一怔。
人影閃晃,姜青身形暴遞而起,撲向左邊樹林,一響刺耳吼叫聲中,又是一聲「嘣」的墜地聲。
長離一梟聽來出奇,接口問道:
視線投向葛松,道:
「臉蒙巾布,個子削瘦頎長。」
姜青點頭道:
姜青一笑,道:
窮家幫中弟子挨戶求乞,那是天經地義的事,這又有什麼值得注意?
窮俠葛松挨上滲毒飛鏢,若非姜青以「子午龜甲錠」急救,已是魂返鬼門關。
葛松道:
葛松虛弱的道:
「葛某跟他並未照面交上手,一聲冷叱,此人撲出山道邊樹林,揮手擲來一支飛鏢,葛某想要追趕,發現中鏢的腿股處一陣麻木,知道已中著對方滲毒暗器,不敢再提勁追敵。」
「那要飯的個子又矮又小,活像一頭猴子,卻是兇狠霸道至極,一手破缽,一手是把尺來長,鋒利無比的匕首,來到店家門前,匕首插|進店家買賣的櫃檯上,每家需得佈施一兩紋銀。」
「前些時候,『天地門』贈於『鹿鳴幫』一筆重禮,要延請西南高手,插手助拳。」
出關帝廟,就是一條兩邊濃蔭高張的大道,眾人往「紅角坪」鎮上走來,路上行人稀絕,只有他們邊談邊走的四人。
他接口問道:
「姜叔叔,這是從前面河溪舀來和-圖-書的,很乾淨!」
「小松兒,你把師兄扶起來,讓他喝下碗裏的紅汁。」
「衛前輩,吾等還是去那家『醉月樓』!」
怎麼「歪打正著」,又撞到「鹿鳴幫」中人的身上?
葛松尚未回答,姜青接口問道:
這中年漢子見自己栽落人家手裏,拼著一「死」,乾脆來個悶不開腔。
葛松詫異道:
「此人使用何種兵刃?身懷之學如何?」
長離一梟關切的問道:
松兒道:
「奪魄骷髏」溫冰道:
「眼前還無法下此斷語。」
葛松道:
松兒目光投上葛松,道:
姜青道:
「葛兄,你那條左腿,是否感到舒服了些?」
葛松黑水吐出,不過盞茶時間,左腿粗腫漸漸消退,回復跟右腿一模一樣。
「『天地門』乃是江南武林響噹噹的一個門派,掌門人收下一筆重禮,盛情難卻,就挽請他同門師兄『南疆一聖』弘德禪師,前往皖南九華山一行。」
「溫冰,你在江湖上,是什麼身分來歷?」
葛松道:
「毒鏢已自腿中取出,用油布裹包,葛某已將此鏢收藏起來。」
中年漢子眼珠翻滾,顫聲道:
葛松道:
長離一梟道:
長離一梟問道:
窮俠葛松道:
窮俠葛松道:
他從袋囊取出「子午龜甲錠」,就像磨墨硯臺似的用「龜甲錠」在碗底碾磨。
邊上松兒,突然冒出一句,道:
但,電光石火之間的襲擊,饒是姜青一身絕技,亦是難能閃避!
窮俠葛松道:
姜青聽來暗暗一奇。
「葛幫主,這人臉蒙巾布,還知道你行蹤出沒所經之處,難道會是相識之人?」
「葛某見那要飯的,來勢兇狠歹毒,用了一手『白手奪刃』,奪下他的匕首,這要飯的雖然又兇又狠,手上功夫並不出奇,葛某一個照面之下,就廢掉他的右臂。」
葛松沒有回答姜青,接著道:
「葛幫主,這件事發生在何時?」
「那要飯的不是窮家幫中弟子?」
「葛某後來也想到這件事,但那人早已遠離逸去。」
他朝地上那個跌得暈頭轉向的「人」看去,心頭卻是暗暗一震。
「衛前輩,吾等若把向葛幫主投飛鏢的人擒住,其中來龍去脈就清楚了!」
葛松又道:
「姜大俠,葛某嘴上不說這個『謝』字,此番救命之恩,葛某記在心頭。」
「清晨黎明時分,葛某帶了松兒,經過離此十來里路的山徑岔道。」
葛松一笑,道:
溫冰欲語還休,又沉默下來。
打開布包,裏面是一支三寸多長的鋼鏢,鏢頭沾上的血,已成紫黑色。
長離一梟問道:
「你等窮家幫既沒有此一規例,為何在皖和-圖-書南『花石亭』鎮上,你廢掉『鹿鳴幫』中一名弟子的右臂?」
姜青道:
葛松循著所指之處看去,長離一梟精細入微,在鏢尾處果然有半顆豆粒大的骷髏肢骨。
「這是使用人的暗記、暗號,顯然此人是慣使此類滲毒鋼鏢的行家。」
「此鋼鏢體形較小,長僅三寸餘,普通使用的鋼鏢,都在四五寸之間。」
長離一梟問道:
「葛某已將左腿穴道制住,不讓毒氣蔓延。」
溫冰一點頭,道:
長離一梟「哼」了一聲,向姜青道:
長離一梟問道:
「前些時候,葛某帶了小松兒,經過皖南一處『花石亭』鎮集,鎮街看到一個要飯的,挨家挨戶,在沿門求乞。」
長離一梟雖然平時少用暗器,但他是個暗器大行家,一指掌心鋼鏢,道:
窮俠葛松吼叱一聲,道:
姜青身形飄地,戟指疾吐。
「姜叔叔,小心。」
長離一梟一聲輕「哦」,突然想到「西南一聖」,有「六合羅漢」之稱的弘德和尚身上。
「小松兒,很好。」
溫冰雖然受了「血穴蟻鑽」的折磨,還是振振有辭的向葛松道:
現在看到下毒手的人,倒在地上,飛起一腳,道:
「小子,你是誰?我『窮俠』葛松不識你是何許人,幹嘛在我身上下此毒手?」
林中襲出之物,觸上這股激厲無比的勁勢,頓時擋住墜地。
「溫冰,你不把話說個清楚明白,姜某除了這手『血穴蟻鑽』外,還有『分筋錯骨』,活罪就夠你受的!」
溫冰道:
「衛伯伯,那要飯的不是窮家幫中的弟子。」
「溫冰,你若不說個清楚明白,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活罪夠你受!」
「葛兄,那個扮成窮家幫弟子的人,你沒有問過他的底細?」
「小兄弟,這廝死罪可擋,活罪難受,你給他受點活罪,讓他開口說話!」
奪魄骷髏溫冰知道自己不說個清楚,也是平白受罪,只有照實道:
長離一梟點頭道:
「由於襲擊之人臉蒙布巾,掩去真面目,出手快速,飛出一鏢後,疾馳逸去,葛某留下此鏢,日後可以由此蛛絲馬跡線索追查此人。」
「姜大俠,這等稀世珍物,你……你是從哪裏來的?」
四人走出關帝廟。
「『奪……奪魄骷髏』溫……溫冰。」
溫冰給姜青制下「麻穴」,只能說話,渾身酥軟,無法動彈,只有挨打的份兒。
「奇怪,此人又是誰?」
葛松這一聽,已經會意過來,一瞪眼,道:
「衛伯伯,師兄挨上一鏢,會不會跟『花石亭』那個扮裝要飯的有關?」
這種滲毒鏢、箭諸類的暗器,除非再使過一番手腳,外和_圖_書面敷上劇毒的粉末,不然,要劃破膚肉,對方有血流出,才會沾毒而亡。
「葛幫主,幹嘛收藏起來?」
長離一梟話題移轉,問道:
窮俠葛松已把這「鹿鳴幫」中的奪魄骷髏,恨之入骨,莫名其妙,挨上一支毒鏢。若非是姜青的相救,已死在這溫冰之手。
小松兒很懂事的向長離一梟,問道:
敢情長離一梟也有這樣想法,輕輕「哦」了一聲,目注葛松看去。
「衛島主,就像沒有發生過剛才那回事一樣,沒有任何異樣感覺。」
「你們窮家幫是託缽求乞要飯的,不是官家衙門,要管人家閒事?」
「『鹿鳴幫』與『天地門』之間,只有交往,淵源談不上。」
長離一梟問道:
他向姜青不勝困惑問道:
「這是一種稱作『子午龜甲錠』的藥物,乃是用『須彌山』之巔的雪蓮,天山寒角崖『紅葛』,再加上其他幾味稀珍的藥物,熬煮成這樣一塊東西。」
長離一梟,游目如電,一聲冷叱,東海「玄浪神功」出手。
姜青再次戟指疾張,落向中年漢子「脊尾穴」。
葛松回憶了一下,道:
長離一梟接過油布裹上的鋼鏢看去。
「師兄,會不會是他。」
小松兒反應敏銳,驚叫一聲:
那人待要從地上縱起,已被姜青制上「麻穴」。
「前些時候,咱和師兄經過皖南一個『花石亭』鎮上,遇到一個要飯的。」
「小子,你是西南江湖『鹿鳴幫』掌法,葛某是窮家幫幫主,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他媽的幹嘛一支滲毒飛鏢打在咱葛松身上?」
一頓,接著問道:
「這要飯的可真霸道,話未回答葛某,匕首尖端,兜胸刺來,葛某手上若是沒有兩下子,就血濺七尺,死在要飯的匕首之下。」
松兒扶了葛松,讓他席地坐起,姜青將由「龜甲錠」磨成的紅汁,給葛松喝下。
窮俠葛松道:
長離一梟目注鏢尾一端,細細看去,緩緩一點頭,說道:
「姜大俠,你給葛某服下的,是什麼仙丹靈藥?」
松兒道:
一股氤氳香氣,略帶苦味的紅汁,服下窮俠葛松的肚裏。
姜青冷然問道:
長離一梟兩眼一直,道:
一頓,又道:
葛松有此發現,不由喃喃道:
個子頎長,臉蒙巾布,就是清晨時分,山徑岔道,用滲毒飛鏢襲擊自己的人。
長離一梟突然想了起來,一笑道:
奪魄骷髏溫冰,突然沉默下來。
窮俠葛松看到姜青這份身法、手法,數遍天下武林,也難能找出幾人。
窮俠葛松從地上囊袋裏,拿出一個拳掌大的布包。
長離一梟扯下那人蒙面巾布,是個獐目鼠耳,臉龐削瘦的中年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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