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鐵手追命鬥將軍
那是我的青蛙
追命笑飲酒。
話未說完，月影一黯一人已翻落到他身前來，即與追命並肩而立，神定氣足玉樹臨風，拱手朗聲：
大將軍仍然不惱：「你說樣子？」
追命忽道：「好像！」
大將軍神色驟變，叱道：「七十三路風煙，截下！」
追命又把杯裡的酒一口氣乾盡。
遽然，長空一陣尖嘯。
追命笑道：「哪有這等便宜事。請吧。」
他曾在「大連盟」裡當臥底，所以慣稱一聲凌落石為「東家」；見面第一句，他還是這般先喚上一聲。
追命道：「青蛙。」
好苦的酒。
所以他沒打算再有什麼酒可喝。
還帶騷味。
只聽一人大笑道：「那是我的青蛙，你別小看它，它們的叫聲，可是告訴我旱天幾時到？雷雨幾時臨？河塘水涸未？敵人在不在？還有，」那聲音又大口大口的喘了幾口氣，才又咬斷了什麼事物般的格啦笑道，「誰對我好誰叛我？它們也可以告訴我。」
「你請的人已經到了吧？」追命的語音忽然冷了起來，每一字都像是冰鎮過似的，「既然來了，就請他出來吧，何必在那兒玩青蛙呢！」
「凌大將軍，我鐵游夏，要和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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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能耐。」
「能耐？青蛙的能耐？」
「『暴行族』」他喝如千面銅拔齊鳴，「截殺——」
「東家？」他氣定神閒、金刀大馬地說，「委屈了！要你把話聽完才現身，實在是太難為你了。」
他說：「可惜這酒太難喝了。」
尖嘯此起彼落，迅即轉為長嘯，已在兩里之內。
長嘯未已，倏起倏落，已在裡內！
蛙鳴忽爾俱寂。
追命淡淡地道：「我來的時候也沒有寄太大的希望。」
追命抱拳，道：「請。」
大將軍轟轟發發地把話滾hｔtps://ｍ.hｅｔｕboｏk.cｏｍ.ｃoｍ滾蕩蕩地迫了出去：「三十星霜，攔著！」
凌大將軍道：「我算定你們會來這兒勸服老于，只來了你一個，卻有點不夠味兒。」
追命：「好像你。」
「別小看青蛙。它入水能游，出水能跳，不是人人都可以辦得到。」追命道，「就像你，在朝在野，黑白兩道，你都吃得下、，吃得開。」
搖首。
追命笑道：「假如我們四師兄弟都來齊了，你吃得消？」
「我的好青蛙。」
嘯聲至少在兩里開外傳來，但依然清晰可聞！
「對，」大將軍居然不慍不怒，「我也不想把你們這等人物兜著走。」
他一面說著hｔtｐs://m•hｅｔｕboｏk•ｃom.ｃｏｍ一面還以掌托撫著一隻人頭般大的青蛙，一面大步自巖洞的陰影裡步出：「這真是我的青蛙。」
大將軍抓抓光頭哈哈笑道：「沒想到這會兒你可捧起我老人家來了！」
「沒有了。」
「老字號，溫家。」大將軍作引介，「溫辣子，溫吐克，還有副將軍毛猛。」
他知道來者是誰。
——但酒既已斟了，那就幹吧。
「謝謝點省。」大將軍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傷天害理，妄造殺戮，自然容易自取滅亡。但要是精明強幹，絕不昏庸糊塗，那結果就可能永不敗亡了！這就是你最後的遺言吧？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大將軍奇道，「什ｈtｔｐs://m.ｈｅtｕｂｏok•ｃｏｍ•ｃｏm麼好像？」
追命搖首笑道：「我的話還有下文，青蛙再厲害，到底還是青蛙，翻不成龍，變不了鯉魚！到頭來，多行不義必自斃。作法自斃，指日可期！」
大將軍的光頭在月下照出了微汗。
「凌光頭，」他隨後就說，「你應該慶幸，能有于一鞭這樣的夥伴，你這般薄涼，但他卻依然不賣你，跟你講信用，義氣，這是你走運。」
「酒難喝，總比人難惹的好；」大將軍拍了拍手，月下巖上，走出了三個人，「難惹的人這兒就有幾位。」
凌落石摸著光頭，嘖嘖有聲地惋惜道：「可是。他跟我講義氣就是對你背棄。我有運就是你倒霉。」
大將軍道：「青蛙？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