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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羽拿鑰匙開門的手都有點不利索，一進門就無力的坐到沙發上。第一次，她不是一個人走進這冰冷的房子，沒了那麼多的擔驚受怕，但更絕望……

第二天上午，劉步陽和宋雲雅一起去買了星期五回平京的機票。還沒到家，劉步陽就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請問是劉步陽先生嗎？」沙啞低沉的聲音。

「你叫我老黑就行了，我們有我們的辦法。你有時間見個面嗎，地方你選。」對方聲音里透露著謹慎和穩妥。

「有事就給我打電話。」劉步陽站起來出門，又說：「不願做家務就請個家政，不要多少錢。」

「今晚的白菜我包干！」劉步陽摩拳擦掌。

劉步陽在凳子上坐下，說：「監獄的事我會處理，你不能出面。」

劉步陽卻道：「東西你們先拿著，有些事等我和藍先生商量了再辦。」

劉步陽說：「我不坐牢也向您學習。」

見廖姍和曾車旭吃得津津有味，韓淑雯埋怨的看著劉步陽：「有什麼好吃的嘛。」

到了后，宋雲雅識趣的對劉步陽說：「我等你。」

劉步陽笑笑，說：「有心就夠了。」

這時候的藍羽只有看向劉步陽。

黃立成道：「肯定是要等一段時間，到時候我們先申請，再通過獄政科，檢察院，醫院，勞改局……過程比較繁雜，不過我有經驗。」

韓淑雯拉起劉步陽的手就說：「我們走。」

藍羽的手幾乎要把沙發揉爛。

來見劉步陽的一共四個人，開一輛面的，領頭的老黑果然又黑又壯實，三十來歲，不過穿得還正派體面，不像他身後的三人那樣渾身的流氓特徵。

「是我，您還好吧？」劉步陽還是恭敬。

藍啟鄖打個哈哈，說：「好，我們論朋m.hetubook.com.com友處。」

在一家路邊燒烤店坐下后，老黑給劉步陽一一介紹自己的人，說：「我們都跟藍大哥好多年了，這次藍大哥出事，我都恨不得能頂進去。」

劉步陽問：「以後用不上我了吧？」

「酒嗎？」

宋雲雅問：「這麼快，沒安慰一下？」

「你看我像嗎？」

「藍大哥叫我聯繫你。」

「什麼菜？我嘗嘗！」劉步陽很有興趣。

劉步陽苦笑：「沒機會。」

「不會，某些方面很堅強。」

劉步陽看宋雲雅，笑說：「她不願去。」

「怎麼這麼久才回來！」陳琴埋怨劉步陽，「見同學也把宋雲雅帶著嘛。」

宋雲雅嘆氣：「看樣子脾氣是不好……不會有事吧？」

劉步陽道：「我提個建議，學校應該不知道你父親的事，所以你可以回學校上課，我想你父親也希望這樣。宗峰他們的事你也不要再想了，酒肉朋友，是我也會離得遠遠的。」

藍羽還以為劉步陽捨不得錢，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怒道：「你放心，你的錢我當雞也會還。」眼睛瞪得很用力。

劉步陽道：「我不要錢，您還是直接給藍羽吧。」

路邊停車好一陣親熱后，韓淑雯又急道：「快點回去，她們還在等。」

「國家現在對黑社會很嚴肅的。」宋雲雅提醒劉步陽。

宋雲雅不好意思的笑笑。

劉步陽還是道：「有心就夠了，這段時間都不容易，錢就留著。心意藍大哥會知道的。」

黃立成連忙幫掏錢的說話：「這個事要慎重考慮，畢竟藍先生身份特殊。再見。」

「多少錢能辦下來？」劉步陽無奈的問。

「我是他女兒！」藍羽還有力氣吼。

「特產，涼皮。」劉步陽從行和圖書李包里拿出盒子，放在廖姍和曾車旭面前。

劉步陽道：「謝謝您看得起。」

老黑笑笑，把一直提在手裡的一個黑色塑料袋放在劉步陽面前，說：「渭南那邊的兩家沙場是我們幾個管的，這是這兩個月的……這個把月生意有點影響，不過關係不大。二十三萬，你點點。完了寫個條子，知會藍大哥一聲就行。」他邊說邊看著劉步陽的臉色反應。

第二天早上十點，宋雲雅和劉步陽上了回平京的飛機。韓淑雯很小氣的開著自己的雙門跑車來接劉步陽。她之前已經問過廖姍，廖姍也把這個幸福的任務讓給了她。不過沒關係，石曉慧也來接宋雲雅了。兩個接機的女人早已經看見彼此，因為她們都很醒目，一個漂亮得出奇，另一個高出常人一截。可她們並沒說話。

「沒關係，常客了。」服務員也對劉步陽笑。

藍羽冷笑：「你陪我嗎？」

「陰錯陽差，和她父親認識。」

「你是誰，怎麼聯繫他的？」劉步陽很懷疑。

劉步陽點頭道：「我們商量好了再聯繫你。」

劉震東沒好氣道：「你要是不伸手要錢我就不拼，我天天坐著收房租也夠我和你媽吃喝了……宋雲雅，你要當官了，幫忙提劉步陽一把。」

藍啟鄖道：「找一個能信任的人不容易，你害過我，我可以原諒你。藍羽還是麻煩你了，性格有點倔，不過你應該有辦法。明天早上你等電話，有人給你送錢。」

於是又去買商場，韓淑雯當然是選最貴的。曾車旭還想買蜜蠟，韓淑雯知道她要幹什麼，就說：「去美容院吧，自己弄痛死了。」

劉步陽遮掩道：「最近麻煩事多，好多還沒辦妥當，就先這樣。藍先生信得過你們。和_圖_書」

劉步陽快步下樓坐進車裡。和一路回來的時候一樣，眼睛始終注意著視野里的一切動靜。

劉步陽繼續道：「你的路還長，自己好好把握。想好好活，我會儘力幫忙，要自暴自棄，我也不會攔。如果你能珍惜自己，對你父親會是個很好的希望。」

……

劉步陽和宋雲雅互相說再見。

沒探出虛實的老黑走了，可劉步陽的麻煩才剛開始。從中午到下午，他一共見了五撥人。有看夜總會賣葯的，有打理物流公司，有管理地下賭場的……個個都不是好東西，劉步陽全之乎者也的打發了回去。他甚至發現藍啟鄖已經安排好了這些人聯繫他的時間。

黃立成對劉步陽尷尬一笑，說：「你們下星期應該就能去看藍先生了，應該在潼山監獄……其實安華的保外就醫也不太難辦，手續是複雜，但只要關係活，資金到位還是可以試試。」看來這兩人的臉皮差不多的厚，劉步陽也恨不得踢黃立成兩腳。

老黑點頭說謝謝：「只要大哥一句話，我們一定赴湯蹈火。」說著把大錢拿了回去，又從褲兜里摸出一沓百元鈔票，大概兩萬左右，說：「這是我們兄弟自己一點心意，勞煩你去看大哥的時候買點東西，幫我們兄弟問候一聲。」

老黑愣了愣，問：「藍大哥沒給你說嗎？」

藍羽冷笑，悲憤的冷笑。

三人在法庭外等黃立成。夕陽下的藍羽臉色很蒼白，神情很絕望。宋雲雅多看了她兩眼，判定她和劉步陽是沒什麼的。要是她自己這樣，劉步陽一定會很好的安慰的，宋雲雅想象得到。

「劉步陽？」是藍啟鄖的聲音。

「有什麼事電話里說就行。」劉步陽才不想見什麼面。

「你怎麼不去死。和*圖*書」藍羽的聲音一點都不激烈，就和她看黃立成的眼神一樣空洞而冰冷。

「哼，我想吃可以馬上叫人坐飛機送過來！」韓淑雯氣憤了。

曾車旭嘬了一根，說：「所以不給你吃啊。」

藍啟鄖冷笑一聲，說：「不會那麼多了，以後有專人和你聯繫。不管怎麼樣，謝謝你照顧藍羽。」之前他已經和藍羽打了很長時間的電話了。

「宋雲雅不去？」廖姍問韓淑雯和曾車旭都不想提的。

劉步陽內疚道：「你以後別這麼拼了，又不是不喝酒就談不成生意。」

劉步陽又對藍羽說：「我先送你回家。」

「這個結果已經很好了。」黃立成上來就向劉步陽邀功，雖然他在審判的時候屁作用也沒有。

「托你的福。」藍啟鄖的聲音有些冷。

劉步陽又直接道：「麻煩您以後不要讓那些人來找我。」

藍羽眼睛一亮，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連忙問：「怎麼辦？」

這下韓淑雯才高興了，甜膩膩的說謝謝。雖然結果只吃了一點。

「你們怎麼認識的？」

劉震東接過老婆遞來的茶，喝一口就喘酒氣，樣子是辛苦。

「快吃飯，都是宋雲雅幫忙。你這主人怎麼當的。」陳琴似乎已經喜歡上宋雲雅。畢竟宋雲雅比小姑娘們成熟懂事一些。

吃完飯等到八點多，劉震東才喝得醉醺醺的回來，教育劉步陽說：「好好讀書，別像你老子，做點生意把命都搭上了。學宋雲雅考公務員！」

宋雲雅笑說不像。

劉步陽道：「我明天就回平京了，您還是另外找人照顧藍羽吧。」

這次藍羽沒踢門了。

石曉慧見宋雲雅開口就道：「我說沒什麼好玩的吧！」

「我是。」

劉步陽搖頭。回來前他就已經厚著臉皮問過了，宋雲雅當然htｔps://ｍ.ｈｅtuｂook.coｍ•com拒絕，而且對劉步陽能提出這麼無恥的要求都無比吃驚。

「有東西要給你。藍大哥說了，你們上次見面是在平京。他交代我們不能上門打擾。」

「那好，隨時打我電話。再見。」黃立成兢兢業業。

等到六點都再沒人聯繫，劉步陽才回家了。

「要不要買防晒油？」曾車旭壞笑著問劉步陽。

藍啟鄖道：「你該慶幸自己還有用。」這時候還要耍威風。

劉步陽說：「不知道考什麼公務員能養你們兩老。」還有一堆姑娘。

女生吃了涼皮就吃不了多少飯了，光看劉步陽狼吞虎咽。幾人商量去戴河的事，韓淑雯是等不及的，所以吃完飯就一起去訂第二天的機票。

劉步陽笑道：「我建議買。」

劉步陽無奈的約了不遠的地方見面，就讓宋雲雅自己開車回去了。宋雲雅也不多問，只叫他小心。

沒坐一會，劉步陽的電話又響了，還是不認識的號碼，他連忙走開接聽。

宋雲雅始終當個旁觀者，沒發表一點意見。但她對藍羽的印象肯定是不好了。

「那你羅嗦個幾|吧！」

黃立成笑笑，說：「這沒個定數，不過以藍先生的身份，那些人開口肯定不會低。我年初幫一個搶劫判七年的回家過年，總數也就三，四萬……藍先生現在只有靠你們了。」

「就是因為這個。」劉步陽道：「目前你也不能單獨去探視。」

和三個姑娘到包廂坐下后，劉步陽笑問女服務員：「能自帶吧？」

藍羽狠狠關車門，這一路都沒人說話。

「不用了，我的給你吧。」劉步陽又拿出一盒，放在韓淑雯面前。

藍啟鄖道：「我現在是坐牢的人，有些話不說第二遍。」

宋雲雅不好意思道：「我只洗了白菜。」

「我沒時間。」劉步陽討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