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仙路叵測善惡非
第一百一十七章 血戰，心戰（中）
徐清凡的表情恍惚，間或閃過掙扎與痛苦，但金清寒心中的掙扎卻是更加讓他痛苦。
※※※
但鳳清天卻是沒想到，「日」的能力竟然要更進一步，達到了操控人心的地步，看徐清凡等人此時的表現，正是心中的某種情緒被無限倍放大無可自拔的模樣，乃至於被當作傀儡自相殘殺也不自知。
看著周圍正在不斷圍攻的「獸狂修士」，以及正在愣愣發獃的徐清凡，答案已經不言而喻，徐清凡被「獸狂修士」所咬到了，而且隨時都可能化為「獸狂修士」。
只是，鳳清天在這種情景前卻是不能說什麼，以他的高傲，自然不會對「日」說什麼「你剛才不小心間差點害了我……」這類顯得自己很弱小的話，所以只是冷哼一聲，就不再多說什麼。
但，金清寒對小黑的攻擊卻是不管不顧，依舊向著徐清凡攻去，只是眼中決絕之色更重。
終於，金清寒還是衝到了徐清凡的身邊，疾聲呼喚了徐清凡兩聲，卻發現徐清凡竟然對他毫不理會，只是神情獃滯，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右腳。
而鳳清天，卻是將目光轉向了徐清凡和金清寒，博廣嚴大師已經擺脫了心神的控制，這兩人呢？
同時，金清寒的背後，卻是一個恍若實質的金色金剛虛影，三頭六臂，六臂之上各拿著佛杖、佛劍、金鐘、金色木魚、舍利子等諸般佛器，施展之間，不僅大量的廝殺著「獸狂修士」，更是將周圍所有「獸狂修士」的實力大大減弱。
「結束了。」
之前徐清凡、金清寒、博廣嚴、博慧四人，分四個方向在這處詭異的血色山腹中搜索，所以此時四人之間的距離甚遠，而四人中，戰鬥卻還數金清寒這裏最為激烈。而不知為何，圍攻金清寒的「獸狂修士」卻也最多。
「戰鬥的場面只是一般，畢竟這三人因為害怕山腹的崩塌，不敢施展什麼玄妙功法。」鳳清天看了一眼場上形勢各異的三人，眼神在徐清凡和金清寒身上停留的時間卻又稍微長了一些，淡淡的說道：「只不過這裏的三個人要比外面的人都有意思罷了。」
一如既往，不知兩人有何手段，他們的出現，無論是徐清凡，還是金清寒，又或者博廣嚴大師，都沒有發現。
只是，看著山腹之內沒有什麼變化，依舊在與「獸狂修士」廝殺的徐清凡三人，似乎沒有任何變化，不知剛才這「日」施展了何般手段。
徐清凡經過這些年來的歷練，雖然不能說是泰山崩于面前而不變色，心硬如鐵，但卻也絕對是心性穩固了，但看著腳踝處的牙印和傷口，感受著某種極為詭異的力量通過腳踝漸漸開始向著全身滲透，感受著腦海中殺戮瘋狂之意漸漸變強，而原本的靈智與理性也漸漸迷失，徐清凡心底竟然不可抑制的出現了一種極深的恐怖之情。
不過，雖然如此，金清寒卻並不擔心，雖然「獸狂修士」的總數量有誤，但達到結丹期的「獸狂修士」卻如徐清凡的情報一般，只有四五十余名，卻都只是虛丹期修為，實力遠差三人，其中大部分都已經在之前偷襲四人時在四人的反擊之下給殺死了。其中博廣嚴一人就殺死了近一半，讓金清寒也為之心驚。
「日」似乎絲毫不怕自己的能力會被鳳清天所發現，只是笑吟吟的說道。
看到金清寒突然向著徐清凡攻擊，正在努力喚醒徐清凡的小黑一聲驚叫，接著又是一聲怒鳴，就向著金清寒攻去，想要以攻止攻，讓金清寒防守之下放棄對徐清凡的攻擊。
但當金清寒的神識探測到徐清凡的位置時，卻是心中大驚。
隨著「日」的話音落下，場上又m.hetubook.com.com有了新的變化。
眼看博廣嚴大師就要喪命在博慧的嘴下，突然，博廣嚴大師眼中精光一閃，接下來眼中卻滿是驚疑乃至於恐慌的神色，身形暴退，同時神識擴展，不斷的在整個山腹中搜尋著什麼，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警惕。
而在兩人說話間，場上的形式卻是已經形勢突變。
「怎麼回事？在這個時候，我的心神怎麼會不受控制回想起那些事情？以至於博慧襲到我身邊都毫無知覺？雖然我視博慧如己出，甚至就算他變成了『獸狂修士』我也不忍心下殺手，但也絕不會如此失態而不能自制，剛才我的情況，就好象有某個修為極高明之士，刻意的引導我心底的各種感情釋放並加大一般，如果不是我佛門本就在心性控制上有獨到之處，而功法也是善於穩定心神，恐怕我就要喪命於此了，難道還有哪位高手隱藏於此？」
但，眼前這個感染了「獸狂」的修士，是徐清凡啊！！
徐清凡肩頭上的小黑卻也發現了徐清凡的不妥，不停用尖啄刺著徐清凡的頭部，但徐清凡卻是恍如未覺，雖然也看到周圍的形式岌岌可危，「獸狂修士」隨時都可能攻進，但小黑卻是本能的感應到，徐清凡此時的情景要比「獸狂修士」的攻擊更加可怕，所以更加急切，各種方法都施展了一遍，無奈徐清凡依舊神情恍惚。
「徐師兄還是太過於小心了，這些『獸狂修士』的實力也不過是如此，雖然博慧大師在偷襲之下身死，但僅靠著剩下的三人就能將這些『獸狂修士』全部剿滅了，之前的各種擔心確實是有些太過不必要。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這些『獸狂修士』似乎也太多了，好像沒有盡頭一般。」
明明只是想象，但畫面卻是如此的清晰，明明將今後百余年的日子都想象了一遍，栩栩如生，但時間卻是一閃而過。
只見在「日」向著徐清凡等三人看去之間，左眼突然變成一片火紅，彷彿有團烈火在眼中燃燒，而同時，整個右眼卻是一片蒼白之色，彷彿內中蘊含著北地無邊冰雪。
浩劫之中，又有誰沒做過這樣的事情？
這種修士，如何讓人不覺得恐怖？
只是，徐清凡和金清寒處，卻是情景依然，金清寒的金劍，此時離徐清凡的脖頸已經不足一寸，而小黑的尖啄，也眼看著就要刺入金清寒的右眼！！
只是，金清寒卻並沒有什麼慌亂之感，不知何時，他那結合佛家神通與金系功法所獨創的奇特神通——「八邪識王」，已經施展而出。
此時博廣嚴雖然形象猙獰，但博慧要殺他，卻並不比之前殺那些「獸狂修士」難上多少。
似乎絲毫不知道鳳清天所想，「日」緩緩的睜開雙眼，淡淡的說道，說話時，眼中竟然帶著一絲遺憾之色，似乎對於如此輕易的就殺死三人感到有些不滿。
看著徐清凡神情恍惚，金清寒要殺徐清凡卻無視小黑的反擊，博廣嚴大師面對化為「獸狂修士」的博慧的攻擊，竟然面帶緬懷溫暖之色不管不顧，再配合上之前「日」的各種作為以及剛才那莫名其妙的話語，鳳清天終於猜出了這個神秘的「日」的真正能力，也知道了「天」「地」二老為何會對「日」如此看重，因為「日」的確有著能殺死大乘期宗師的能力，只要那大乘期宗師心裏有破綻並被「日」所發現。
在「日」出現異變的同時，雖然不是針對於鳳清天，但鳳清天卻依然感到心神一陣恍惚，心底深處各種壓抑的情緒彷彿在這一瞬間噴薄而出，心中不由一陣驚駭，知道此時的「日」，修為果然遠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之上，並且功法的玄妙也不弱與他。
似乎感應到鳳清天心中的疑惑，「日」笑吟吟的看著眼前持續的戰鬥，似乎帶著嘆息，輕聲自語道：「世人皆道浩劫可怕，卻不知修仙界成立以來，死於心魔的修仙者數倍與浩劫。世人皆道要超越身前之人，卻不知身前之人只要努力就有希望可以超越，但唯獨在高處不勝寒時，難以超越自己，以及自己的心。」
在徐清凡陷入了莫名的恐慌之後，徐影和徐致遠的行動攻防也是越來越緩慢，原本在與圍攻他們的「獸狂修士」交手時大佔上風，此時卻是形勢岌岌可危，有好幾次「獸狂修士」都險些衝破了兩具分身的防線，將徐清凡撕成碎片。
佛家勸人一切看來看來世，但佛家弟子卻並不一定能做到這一點，至少博廣嚴不能。
只是，博廣嚴大師雖然及時反應過來身形暴退，但無奈博慧已經離他太近，博廣嚴大師又是向後退去，速度不快。
婷兒呢？婷兒當然是不會和其他修士一起圍攻與他的，婷兒看重的只是徐清凡而已，不管是善良的徐清凡，還是雙手沾滿血腥的徐清凡。
片刻之後，「日」的雙眼已經無聲無息的恢復為原先黑白相間的模樣，似笑非笑的看了旁邊的鳳清天一眼，讓鳳清天心底一陣氣怒。
就在鳳清天剛想抬頭說些什麼之時，卻聽到「日」發出一聲驚疑的聲音。
只是，山腹中的「獸狂修士」卻是彷彿無窮無盡一般，不斷的從各處山壁和大地之中出現，遠遠超過了之前徐清凡所探查到的四五百的數量，至少金清寒此時所殺的，已經有兩三百了。
之前一次行動中，有一名九華修士不小心被「獸狂修士」所傷，無法救治之下，就是金清寒親手殺死的，而其他那些非九華的修士，感染了「獸狂」之後，金清寒所殺的還要更多一些。
說著，「日」嘴角笑意隱去，表情略略變得肅穆，同時雙眼卻是突然出現了驚人的異變。
只是，就在正道為婷兒的出現而發愣時，已經只知道殺戮的徐清凡卻是突然暴起，一掌將婷兒拍死。
之前，鳳清天知道「日」和那被徐清凡殺死的「盈」是修鍊的同一種功法，只不過修為要高深的多，但鳳清天卻並不如何看重，因為他已經了解，那「盈」之所以厲害，也不過是能製造幻想，並能讓人在心底感到強烈的恐怖或者誘惑之情罷了，雖然平時看起來厲害無比，但只要對手是一個心性堅毅之人，不被那幻術和各種負面情緒所困擾，那「盈」就毫無辦法。
只要是人，哪裡會沒有情緒？哪裡會心中沒有破綻？而「日」卻是可以看透這些破綻和情緒，可以將這些情緒放大無數倍，可以輕易的利用這些心裏破綻。
「佛身！！」
「很熱鬧啊，裏面的戰鬥，要比山洞之外有意思的多了嘛！」
死前，婷兒緩緩轉頭向著徐清凡看去，眼神凄美，神色安然，嘴角竟然帶著一絲笑意，彷彿死於徐清凡之手，也是一件幸福之事。又或者終於解脫，不用再為徐清凡為擔心了。
而就在博廣嚴大師恍惚回憶之間，博慧已經撲到了博廣嚴大師的身前不足一尺處，那血盆大口，眼看就要咬開博廣嚴大師的脖子。
眼睛越來越紅，手中金色巨劍緩緩舉起，接著，決絕痛苦之色在金清寒的眼底閃過，手揮之間，金色巨劍化為一道閃電，向著徐清凡的脖頸之間快速閃去。
從猶豫掙扎，到心中滿是緬懷回憶，再到已經化為「獸狂修士」的博慧攻到博廣嚴大師的身前，其實也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罷了。
嘆息之時，哪怕是這些年徐清凡漸漸變得嚴厲冷漠，但眼底依舊是一片純良。乾淨如一捧清水。
金清寒全身有金靈氣所化的金甲相護，又有「八邪識王」相助，所以雖然不顧一切的向著徐清凡的位置衝去，但趁機圍攻偷襲與他的那些「獸狂修士」卻也無法傷害與他。
※※※
而之前還存在的理智淡定，卻是一瞬間就被這突然出現的恐慌而沖刷乾淨。
隨著博慧大師無聲咆哮的向著向博廣嚴大師撲去，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博廣嚴大師眼中的掙扎和猶豫卻也是越來越強烈，眼前表情猙獰的博慧和尚，卻是讓博廣嚴大師想起當年那個求知恭敬又帶著些稚嫩膽怯的小小身影。
剿滅圍攻自己的「獸狂修士」之餘，金清寒竟然還有餘暇施展神識查看山腹其他位置的情景，所以也知道了博慧大師身死的事情，只是博慧大師化身為「獸狂修士」攻擊博廣嚴大師的事情，卻因為博慧大師變為「獸狂修士」之後，氣息大變，所以沒有發覺，只以為是一個實力極為高強的「獸狂修士」在攻擊博廣嚴大師，但以博廣嚴大師的實力，金清寒卻並不擔心會出現什麼意外。
說著，「日」緩緩的閉上了雙眼，似乎在感應著什麼，而鳳清天則疑惑著繼續向著場上看去。
彷彿，此刻博慧大師並不是咆哮著向他嘶咬而來，而是帶著一本不可理解的佛經或者功法，臉上帶著敬仰恭敬的表情，向他求助。
突然，鳳清天卻是想起了他被安排要配合「日」行動之前，「天」對「日」的評價，對「日」那投來的探究目光，卻是第一次低頭躲避，只是眼神閃爍，卻是不知道再想著些什麼。
頓了頓，「日」嘴角笑更濃，繼續說道：「在生死之間的同時，還要與自己相鬥，這才是真正有趣的戰鬥，如果他們能在這處保得性命，卻也值得我親自出手了。」
在修仙界一次圍捕徐清凡的行動當中，眼看徐清凡就要被正道之士圍攻而死，婷兒卻是突然出現，張開雙臂攔在徐清凡和正道之士的中間，眼神悲切中帶著堅定。
恍惚間，徐清凡眼前彷彿出現了他將來的一生，彷彿能清晰的看到，在自己變身為「獸狂修士」之後，理智全失，只知殺戮，僅片刻間，雙手就沾滿了鮮血，修仙界在他的肆虐下掀起了腥風血雨，他手上的鮮血，既有無力抵抗的凡人，也有與他實力相當的修士，其中不乏有許多和他原本熟悉之人，金清寒、呂清尚、李宇寒、東方清靈、許秀容……
隱隱的，鳳清天心中竟然有種不希望兩人就這麼死去的希望。
但，博慧畢竟已經跟隨了博廣嚴兩百年了，兩百年的時間，足以讓兩個最無情的人之間也建立起無法割捨的感情，更何況博廣嚴並非無情？
至少一向無所畏懼的鳳清天，心中就是不由的感受到了一陣驚駭。以前只是覺得「日」看自己的眼神似乎饒有興趣，但現在想來，那隨意的目光，竟然彷彿有看透人心般的魔力。
似乎，博廣嚴大師就要喪命於此了，死於他最看重的人嘴下。
金清寒趕到徐清凡身邊之後，那些原本圍攻於他的「獸狂修士」也是轉到徐清凡的周圍圍攻兩人，徐影和徐致遠兩個分身所受到的壓力，瞬間多了一倍，防線隨時都有可能被擊破，但金清寒卻是對這些不管不顧，只是帶著絕望和不可思議的表情愣愣的看著徐清凡。
因為造虐甚多，修仙界開始圍捕與他，而他則多次殺出重圍，但手上的血腥卻是更重。到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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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從想象中清醒之後，徐清凡卻已經分不清眼前的場景究竟是幻覺想象還是真實世界，只是臉色愈加蒼白，顯然為他腦中剛出現的那些畫面而恐慌，甚至連腳踝傷口處，愈加快速的向全身蔓延的詭異能量也是不管不顧，只是反覆回想著之前腦中所出現的情景。彷彿想要努力改變這種畫面。卻就這樣迷失在突然出現的恐懼和幻想之中。
而徐清凡之前正是靠著過人的毅力和心性抵擋住「盈」的各種幻象和負面情緒的影響，再施展「生死輪迴」將他擊敗的。鳳清天自信自己心境的堅固和本身的毅力還遠在徐清凡之上，就算「日」的實力是「盈」的幾倍，但鳳清天也相信自己毫不懼怕。
徐清凡，那個臉上總是帶著淺淺微笑，表情平和，但偶爾一嘆息卻是讓人感覺到深深疲憊的徐清凡；那個曾救他一命，是他到現在為止唯一一個朋友，貼心只為他人著想，卻是常常忽略了自己的徐清凡；那個看重親情友情，心底善良的徐清凡，難道就要變成一個喪失理智只知殺戮的「獸狂修士」了？
博慧大師張口咬住了博廣嚴大師的脖頸，但預想中的血液卻是沒有迸射，反倒是博慧化身為「獸狂修士」后變得堅固無比的牙齒，紛紛碎裂。
不知何時，徐清凡卻是突然靜靜的漂浮在半空一動不動，既沒有攻擊，也沒有防禦，任由周圍的「獸狂修士」向他攻擊著，而徐清凡的兩個分身徐影和徐致遠，不知為何也是行動緩慢反映遲鈍，徐清凡的靈寵小黑，更是對「獸狂修士」的攻擊不管不顧，只是不斷的在徐清凡的肩頭撲騰著，形勢岌岌可危，徐清凡隨時都可能被突破了徐影和徐致遠的防線的「獸狂修士」所害……
在博廣嚴大師的眼裡，博慧此時的猙獰模樣，卻是漸漸的和當年的形象相重合，再也不分彼此，隨著兩個形象的完全重合，博廣嚴大師眼中恍惚更甚，兩百年來的點點滴滴，突然清晰的湧入他的腦中。
就這樣，圍攻金清寒的「獸狂修士」雖然數量最多，但在金清寒殺戮之間，死去的也是最多。僅僅片刻之間，金清寒腳下就已經是碎屍滿地。
金清寒心中奇怪，順著徐清凡的眼光向著徐清凡的右腳看去，卻驚駭的發現，徐清凡的右腳之上，竟然已經布滿了血跡，鞋襪均被血液沾濕。最重要的是，那不斷滲出血跡的傷口，竟然是兩道齒痕，彷彿是被人咬傷一般。
看到博廣嚴大師的變化，「日」輕輕的驚嘆一聲。卻是沒想到博廣嚴竟然已經修成了這種佛家至高功法，以及達到不壞不滅，萬法不侵的地步。
眼看著，金清寒和徐清凡這兩兄弟，就要同歸於盡了……
因為按照正道聯盟的規定，只要有修士發現被感染「獸狂」，不管這名修士身份如何，與這名修士之間的交情又如何，必須在第一時間將他給殺死，以避免這個修士當真化為「獸狂修士」之後為害更大。
「崩！！」
「咦？」
只見金清寒此時渾身金甲，防禦嚴密，手中兩柄丈余長的金色大劍，在金清寒揮舞間，彷彿沒有一絲重量，卻是銳利無比，圍攻與他的「獸狂修士」不僅無法傷害到金清寒，更是被金清寒紛紛攔腰斬成兩半。
雖然，意外之所以稱之為意外，就在於它的可發生性和不可預測性。
金清寒不敢相信，但看著眼前的情景，卻又不能不相信。
以「日」的修為境界，自然不會出現這種功法無法控制危及身旁之人的局面，之前鳳清天在「日」施法時所受到的波及，恐怕是「日www.hetubook.com.com」故意而為，或施壓或試探了。
只是，雖然無論誰都知道金清寒和徐清凡之間的感情深厚，但看到徐清凡遇險之後金清寒竟然有種喪失理智的感覺，與平時的冷淡平靜大不相符，未免讓人覺得太過奇怪。
博慧的異變，以博廣嚴大師的修為，自然已經發現，說實話，博慧被「獸狂」感染之後雖然靈氣和六識大大增強，還多了極為變態的自愈能力，但以博廣嚴那可以在瞬間殺傷十余名結丹期「獸狂修士」的實力，博慧此時依舊不夠看。
不知何時，「日」和鳳清天突然出現在了山腹之中的某個角落，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爭鬥，嘴角含笑道。
雖然不知道徐清凡和他的靈寵分身為何有此變化，但看到徐清凡危急，金清寒還是忍不住心中大急，心底隱隱有種極為不妙的感覺，慌亂的感覺充滿了他的腦中，卻再也顧不得殺那些圍攻於他的「獸狂修士」，向著徐清凡的位置衝去。
回想著徐清凡這些年來與他接觸的點點滴滴，最終，金清寒腦中卻僅剩下徐清凡每次無奈之後，那原本平和清淡的笑意隱去，接著眉頭微皺，然後緩緩嘆息一聲，嘆息中滿是疲憊的情景。徐清凡這些所作的大事很多，但不知為何，在金清寒腦中，印象最深的卻還是徐清凡這個不經意的動作。
「這三個人可算作是正道聯盟中年輕一代的精華了，實力也確實不錯。可惜了，他們心中各有執念，而且這些執念又不懂得隱藏。我只施展了三成功力罷了，就讓他們如此，唉……當真是可惜了。」
「卻是我小看這些年輕一輩了，至少，這個小和尚還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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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師兄，雖然你成為了『獸狂修士』但我當真無法下手殺你，只是，如果你當真變成了『獸狂修士』只知殺戮，雙手沾滿血腥，善良如你，一定會無比痛苦吧？既然如此，與其讓你喪失理智，承受這種痛苦，還是讓我承受殺你之苦吧。」
說著，「日」又看向了身邊的鳳清天，眼中帶著探究的神色，似乎想試試鳳清天又能抵擋得住自己幾分功力。
但徐清凡卻依舊臉色蒼白，冷汗直流，神情恍惚，對於眼前的危機卻是不管不顧。隨時都有可能命喪於此，在他當真變為「獸狂修士」之前。
然後，又是不斷的突圍，廝殺，突圍，廝殺……張華陵、呂子清、尚年堯……越來越多的熟悉之人被他接連殺死，徐清凡手上的血腥愈重，味道除之不去。
回憶、執念、愛情、仇恨，都是「日」攻擊對手的利器。而這些情緒，竟然還是對手本身的！！
在莫名的引導之下，金清寒的腦中卻是突然出現了這般想法，並且越來越強烈，漸漸的，雖然四周喧鬧，但金清寒的世界卻是一片寧靜，他的眼中只有徐清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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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日』的能力，竟然是操控人心！！」
暴退之間，博廣嚴大師心中警惕，暗暗想道。
終於，博慧還是趕到了博廣嚴身前，張口向著博廣嚴脖頸之間咬去。
「日」嘴角的笑意愈深，意味深長的說道：「的確，這三個人都有意思，只是戰鬥的場面的確一般，不過，我倒是可以讓他們的戰鬥更加有意思一些。」
博慧，可是博廣嚴看著長大的啊！
但就在這時，卻見博廣嚴大師的身上卻是突然散發出微弱金光，金光微弱柔和，但卻帶給了博廣嚴大師莫大的威嚴與威壓。
這種恐怖之情，在徐清凡之前的一生當中，卻是從未出現過。
另一邊，原本和徐清凡共同對抗「獸狂修士」的兩具分身，徐影和徐致遠，原本就是靠著徐清凡的神識來控制，雖然有著戰鬥本能，卻是用處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