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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家老祖沉默不語，似乎在思考著柳自清的話語，又似乎根本沒有聽進去，但柳自清卻是毫不著急，笑吟吟的坐在哪裡等待著。

「怎麼回事，這柳自清的身形虛幻，彷彿只是幻影，但卻又是如實質般真實存在，這種能將自己的身體煉製于虛實之間的功法，究竟是什麼？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難道竟然是這柳自清自創的功法？還有，這柳自清即使是在被張虛聖殺死之前，也不過是出竅期的修為，比我整整低了一個境界，被張虛聖殺死之後，寄生與他人身體，更是只是勉強達到金丹期，更是不堪。但為何，此時看到他，我竟然也會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被威脅的感覺？」

山洞漫長幽深，徐清凡和鳳清天的速度雖然都不慢，卻是直直走了三四個時辰之後，依舊沒能相遇。

更何況，根據心靈感性，此時鳳清天的心理活動雖然謹慎，卻並沒有敵意。

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然達到，柳自清站起身來，躬身說道。

「你們幾個，把鍾靈那個廢物給帶回來，如果他還不敢回來，就跟他說，如果這次再不回來，就永遠不要回來了。」

鍾家老祖思考著與柳自清相交以來的點點滴滴，疑惑的喃喃自語道。

「鳳清天……他怎麼會在這裏出現？」

※※※

自當年一場激斗，鳳清和*圖*書天叛離九華之後，徐清凡和鳳清天已然有百年不見了，上次在血色山谷中，雖然彼此都知道對方就在不遠處，卻是在機緣巧合下並沒有見面，此刻突然感受到鳳清天的氣息，徐清凡震驚之餘，心情不由有些複雜。

鳳清天，他什麼時候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隨著鍾家老祖那蒼老的聲音想起，為守護在四周的黑衣人馬上出列了四五人，卻是根本不敢靠近，遠遠的在鍾家老祖十丈之外停下身來，跪拜叩首。

鍾家老祖將眼神移開，卻是轉頭看向了無盡的海洋，口中問道：「你還是為那件事而來嗎？」

良久之後，鍾家老祖不再多想，卻是低頭繼續看起自己身邊的棋盤來，良久之後，突然微微一笑，輕聲自語道：「是啊，明明可以佔據更大的好處，又為何還沒有開始就放棄呢？」

遠遠的看著柳自清飛離，鍾家老祖眼中隱藏許久的疑惑終於遮擋不住，牢牢的盯著柳自清遠去的背影，思索了起來。

這名中年文士，不是別人，正是已經銷聲匿跡許久了的柳自清，而他身後的少女，卻正是張一。

但徐清凡進入黑色巨山內的巨大山腹之後，三隻大小麒麟卻是不在，想來是去對付九尾妖狐了。

四名黑衣人躬身應是，下一瞬間，卻已經消失無蹤。

聽到柳hetubook.com.com自清的話后，又是良久的沉默，終於，鍾家老祖說道：「如果張虛聖接下來的行動，確實是按你所料的話，那麼我就和你合作……不止在對付張虛聖這方面。」

就在徐清凡考慮著見到鳳清天時，應該是好言相勸，還是拔刀相向時，卻突然發現鳳清天不知為何，突然停止了腳步，不再前進。

徐清凡心中猜想著鳳清天突然出現，並來此的目的，猶豫片刻之後，卻是依舊向外走去，與鳳清天的距離開始漸漸拉近了。

在徐清凡心中，不知為何，總是無法將鳳清天當成九華叛徒來看待。或者是因為在徐清凡第一次見到鳳清天時，鳳清天那孤傲淡漠的形象在他心中太深刻了，以至於徐清凡不願相信這樣一個人竟然只是一個叛徒。

接著，徐清凡手中指訣連掐，就見「地鏡」突然一陣靈光閃爍，面積猛地變大數十倍，由原先的巴掌大小變成了及人高大，而「地鏡」的鏡面之上出現了一陣風吹湖面般的波動后，兩千丈之外，鳳清天所在的位置的情景，清晰的出現在了徐清凡的眼前。

柳自清笑道：「剛才您也說了，我和張虛聖很像，如果說這個世上只有一個人可以隱隱約約猜到他下一步的話，那麼就只有我了。」

頓了頓之後，鍾家老祖突然揚聲道：和-圖-書「來人。」

但徐清凡剛剛進入那深長的山洞中準備離開，卻是突然感應到了什麼，身體猛地一震。

山洞之前，鳳清天似乎猶豫了一下，片刻之後，卻是進入了山腹之中，一路上小心翼翼，進度極慢。似乎知道這山腹中的風險。

※※※

不過，後來徐清凡先後改造了自己的身體無數次，無論是身體還是神識情況，都與當初大不一樣，卻是變成了他依然能清除的感應到鳳清天的存在，而鳳清天對他的感應卻是大大的減弱了。

徐清凡暗自猜想著，但轉而就將這個可能性否定，他隱藏的極好，氣息收斂到極致，山洞曲折，神識蔓延困難，不應該這麼快就發現徐清凡。

百年時間未見，鳳清天的面容依舊是那麼精美，表情依舊是那麼冷漠孤傲，一切似乎與當年完全一樣，但細看之下，卻又有很大的不同，面容依舊俊美，但俊美之下卻是多了七分風塵之感，表情依舊孤傲冷漠，但細看之下，卻會發現孤傲冷漠之中，有著冷厲和陰沉之意在醞釀著。

聽到鍾家老祖的話后，柳自清原本幽深似海的眼神突然一陣閃爍，片刻之後突然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在八百年前，那張虛聖將我殺死的時候，好像也是這麼說的，怎麼全天下只有我一個人覺得是他像我，而不是我像他和圖書嗎？」

確實是這樣，雖然鳳清天並沒有看到他，雖然徐清凡並不覺得此時的鳳清天會比自己高多少，但在見到鳳清天之後，注意到那眼中所深藏著的陰沉和冷厲，與之前他眼中的孤傲卻純粹清澈的眼神截然不同，莫名的，一股寒意突然襲上了徐清凡的心頭，似乎自己此時所看的不是鳳清天，而是一隻盤踞在那裡，隨時等著食人的毒蛇。

徐清凡曾多次想過自己和鳳清天下一次見面時的情景會是如何，但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在見到鳳清天之後，心中竟然會發冷。

卻說在一系列影響整個神州浩土接下來命運的事情不斷發生的同時，經過十余天的全力飛行，徐清凡終於趕到了「凶煞」、「吉祥」、小金所居住的黑色巨山之前。

不過，雙方的距離在此刻，也只剩兩三千丈的樣子了。

徐清凡心急金清寒和東方清靈的下落和安危，耐著性子在山腹中等待了十天時間之後，卻依然沒有等到三隻麒麟回來，終於再也按耐不住，就要離開黑色巨山，去南荒中繼續尋找金清寒和東方清靈的蹤跡。

徐清凡疑惑間，突然想起來什麼，右袖一揮，「地鏡」赫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如此，晚輩就告辭了。」

當年因為機緣巧合，徐清凡和鳳清天之間出現了某種神秘的聯繫，雖然相隔和*圖*書百里，卻依然能感應到對方的存在，甚至能清晰的感應到對方心中的情緒。

「有時候，我很容易把你當成張虛聖，你們兩個實在很像。」

鍾家老祖緩緩的說道。

「難道鳳清天他發現我的存在了？」

良久之後，鍾家老祖緩緩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那張虛聖接下來的行動會是像你所說的那般？」

柳自清笑著問道：「怎麼？前輩不也是想將張虛聖殺死嗎？如果不是他的話，前輩族中的聖物早就奪回來了，何須犧牲門下修為最高的弟子另行煉製？更何況，據晚輩所知，正道聯盟辛苦煉製『四靈天圖』已然被他奪去了，現在他在修仙界已經無人可制。前輩只想著守著一方為鍾家換些生存空間，但張虛聖那廝的性子想來前輩您是知道的，您不去惹他，他會主動惹你的，既然如此，我等何不合力提前下手呢？我的計劃已經跟您說了，在這般計劃之下，就算張虛聖再厲害一倍，也只有永久被封印一途了，十拿九穩的事情，又有助與為鍾家提升實力，前輩您還猶豫什麼呢？」

但徐清凡還沒有來得及為鳳清天的轉變而驚訝，鳳清天接下來所做的事情，就更讓徐清凡吃驚了。

此時，徐清凡正是發現了鳳清天的氣息，赫然出現在黑色巨山之前，而鳳清天卻並沒有感應到徐清凡的存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