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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寧聽了心中不由一動，想了想道：「主意倒是不錯，不過這天氣晚上涼，你們不怕感冒？」

關於齊爾特集團的事情，當地鄉政府也多次反應，環保局也多次派人檢查，結果都不了了之。

陳政和有點瞠目結舌的意思了，沒想到兒子還有這番能耐，實在是出乎預料之外，根據他對楊帆的了解，沒有七八成把握是不會輕易做決定的。

「還是聽聽楊帆的意思再說吧。」心裏拿定了主意，沈寧拍了拍懷裡小妞的屁股道：「哥哥有正事要辦，你也該去忙活了，晚飯自己解決吧。」

「時間不早了，讓李秘書把飯菜叫到房間里吃，估計晚一點楊帆要出去，趁著這點時間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我也好安心的走。」

到底該怎麼辦呢？楊帆苦思冥想不得結果，伸手摸桌子上的煙時突然眼前一亮，立刻拿起桌子上的信紙，刷刷刷的寫了起來。

女孩砸吧砸吧嘴巴道：「包間里有空天，到時候我們先進去等著，在衛生間里換上就好了。就怕寧哥說的兄弟不喜歡這調調，反壞了寧哥的事情。」

……

楊帆聽了心中不由感慨，自己這個老爹也是一個老奸巨滑的傢伙，這種借勢的損招都想的出來。

「嗯嗯，你能想到這個很不簡單，不過蕪城那邊你有把握么？要不要我打個電話？」陳政和說著笑了起來，一副你老子我很欣慰，你老子我很wｗｗ•heｔubooｋ•com•ｃｏｍ能耐的意思。

要想在這次調查過程中有所作為，指望市環保局這些人是肯定不行了。建議向省廳求助么？眼下沈明的注意力不在這個事情上面，偏偏這又是自己從政的打響的第一槍。

想了一會，沈寧沒有頭緒，仔細想起來高中三年時光，似乎兩人做點啥壞事，都是楊帆出的點子。想到自己老子一直罵自己不成器，對自己的事情也是睜一直眼閉一隻眼放任自流的態度，沈寧不覺有點喪氣。別的不說，單是派出所所長的位置，沈寧想爭取一下沈明都沒有明確支持的意思。

沒曾想楊帆笑著搖頭道：「那倒不必，祝東風的女兒是我干姐姐，昨天還上家去做客的，結果叫老媽給嚇走了。蕪城市市委書記的兒子朱子揚一直想和我親近來著，我倒是可以先在他們的身上做點文章，實在不行的話我在向您開口。」

看了兩個小時的資料后，楊帆找李秘書要來筆記本電腦，連上網路后搜索了一番相關案例，其實這些網上的東西也就只能做個參考，事情發生了真實的處理結果網上是看不見的。楊帆為非是給這件事情在國家大方針的背景下做一個定位，既然進了這樣的工作組，手上的事情就要做的漂亮一點。這一番搜索倒也有點用處，齊爾特集團相關的資料搜到了不少，這是一家民營企業和圖書，在各市國營的化肥廠紛紛倒閉的時節，齊爾特集團倒是在一直高速的發展。三年前因為發展需要，把廠子從附近的一個市遷到宛陵來了。事實的真相是這樣的么？楊帆找到齊爾特原來所在的德光市的政府網站，搜了一下三年前的新聞，果然發現一條該市新上任的市長大力整頓污染嚴重企業的新聞。

這次楊帆的出現，沈寧的心思也活泛了起來。楊帆的背景無疑足夠強大，沈寧作為死黨是堅決要與楊帆形成互為依存關係的。問題是，這個關係以什麼樣的形式存在比較好一點？楊帆是否能夠承認這種關係？

楊麗影當然不好自吹自擂了，把楊帆的報告往面前一丟道：「兒子寫的，請你過目把關。」

《關於請求蕪城市環保局技術支持的報告》，這麼一個報告名字，立刻讓陳政和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男人離不開權利和金錢，這是沈寧走上社會之後的深切體會。這一年多，沈寧用別人的名頭，在市區連續開了幾家娛樂場所，錢是沒有少賺，但是在老頭那邊的定位卻低了許多。沈明一貫不主張兒子分心，要麼好好做官，要麼好好賺錢。想二者兼顧，兒子的智商不夠。

楊麗影過來喊楊帆吃晚飯的時候，楊帆已經寫完了面前的報告，拿在手裡仔細掂量一些細節上的措辭。看見母親過來，楊帆笑道：「媽你來的和圖書正好，拿去給他看一看。」

兒子誇獎讓楊麗影頓時心花怒放，接過報告笑盈盈的走了，連喊楊帆吃飯的事情都忘記了。

「他才多大？你這是瞎擔心。」

楊帆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個事情，能不鬧大還是別鬧大。沈書記不會願意看見太多的棍子在這個敏感時期伸過來的。」

……

「兒子都坐那兩個小時沒動了，你也不怕他把腰坐壞了。」少女一般顏色的楊麗影，揮拳打了一下陳政和寬厚的肩膀。40歲的人了，還能有這種心態，也難怪陳政和割捨不下。

楊帆打開沈明送來的信封時，陳政和拉著楊麗影悄悄的走開了。信封里的東西是一份上訪材料的複印件，還有一份填好名字的工作證，所屬單位是市委辦，應該是讓楊帆貼上照片帶回去蓋章的意思。

「美的你，不壓榨你估計你還不樂意吧？」楊麗影這句很多陳政和的心思，說的他一陣咧嘴傻笑。

看完千余字的報告后，陳政和笑的更開心了，扭頭衝著楊麗影笑道：「兒子有出息了，知道壓榨老子的剩餘價值了。」

「我倒是有個主意，你是不是給周老打個電話，省城社科院的院長是他的學生，完全可以搞一個課題研究一下嘛。沈明打的好算盤，不搭一下順風車不是浪費油耗么？」

沈寧聽了一揮手笑道：「這個不要你擔心，只管去安排就是了。不過最近幾個地方https://www.hetubook.com.com都跟我說小妹人手不夠，你得多想點辦法。前提是一定要自願啊，錢的事情好商量，記住別來混的，弄出事情來你可自己兜著。」

這樣一家被別的市掃地出門的企業，其污染的危害性夏治超能不明白？是什麼原因讓夏治超下決心接收這樣的企業呢？想到材料上說的齊爾特集團搬遷來宛陵政府給了許多的優惠政策一事，楊帆總覺得事情不應該那麼簡單。

縱觀西方工業的發展史，這種案例可謂數不勝數，縱觀中國改革開放以來，這種事情也不是一件兩件了。楊帆不敢說某些官員沒有見識，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更看重的是所謂的個人政績。（注：真實案例，誇張處理了。）

楊帆把工作證放一邊，開始研究起上訪材料來。裡頭的內容大致和沈明說的一樣，只是實際患病人數不是十幾個，而是五十四個。齊爾特化肥集團在宛陵建成投產已經三年了，帶來經濟效益的同時也造成了巨大的污染，據材料上所說，廠區附近的空氣質量極其惡劣，順風的時候五里地外都能聞到刺鼻的味道。廠區周邊的植被也遭到嚴重的破壞，附近幾十畝人工松樹林大面積的枯萎死亡，堆放工業廢料的區域可謂寸草不生。

楊麗影心裏一陣歡喜，嘴上卻是笑罵道：「小壞蛋，拿你老娘當跑腿的了。」楊帆反詰道：「媽你很老么？我怎麼沒看出來？一起上和*圖*書街的話，估計有人把您當我妹妹呢。」

「那個，沈書記那邊會不會有意見？」楊帆多少有點擔心，畢竟以後在人家手下混呢。陳政和倒是不在意的揮手道：「這個不用擔心，他欠著我人情呢，你當省紀委那麼好說話么？另外，你適當的給周老提一下，控制一下影響。」

楊麗影聽不明白，陳政和也沒有具體解釋的意思，楊麗影這個人好就好在這一點，男人的事情從來不主動過問。

「謝謝寧哥！」小女生扭著屁股出去了，沈寧看著年輕的背影消失，心裏不由的嘀咕一下，自言自語道：「要是楊帆知道我的場子里用這些在校女生坐台，不知道作何感想？」

在賓館里足足看了一下午的材料，楊帆坐在那裡連動都沒有動過。楊麗影看著多少有點心疼了，幾次想過去都被陳政和拉住了。

在小女生的身上宣洩之後，沈寧躺在床上點著一隻事後煙，裊裊青煙從面前升起，懷中的女生扭動著沈寧不為所動，目光顯得有點凝滯。

小姑娘熟練的爬起來，飛快的穿好衣服后頓住，轉頭朝沈寧笑道：「晚上要不要穿校服？就是那種到膝蓋的裙子。」

楊麗影匆匆出去了，陳政和跟著出來，坐到楊帆對面，笑的頗具玩味的說道：「為啥不直接讓省廳技術支持？」

正在卧室里的桌子前看文件的陳政和，看見楊麗影回來了，不由放下手上的文件道：「怎麼笑的這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