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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結束，天空中居然飄起了小雨，張思齊出門溜達的計劃破產，只能拽著楊帆在走廊里來回的晃悠。一男兩女在走廊上邊走邊聊，時不時的周穎和張思齊要罵上兩聲「天殺的棒子！」一直到叢麗麗和胡嘉英打著雨傘出現，散步才算結束。

曹穎元咳嗽一聲，正了正嗓子，慢慢的把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其實不說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網路上炒飛了。拋開各種心態不說，在座的常委們多對楊帆的勇氣是抱著肯定的態度的。

「我做了最壞的打算！所以，我從沒有打算過妥協！」

晚飯和平常差不多，三個簡單的菜一個西紅柿蛋湯。看看添好的米飯，楊帆坐下后平靜的看看張思齊說：「弄點酒來喝，要白的。」

放下電話，楊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想起一句很經典的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正在對這電腦的周穎突然叫了起來說：「快來看了，這些事情被人拍照傳上網去了。」

每次楊帆提出要喝酒，總是要發生一點事情。這個習慣張思齊太了解了，愣了一下后笑著說：「這裏不是宛陵，叫食堂那邊送一瓶，然後多點兩個菜可以么？」

周穎站起來說：「我去叫吧！」

趙越的晚飯吃的有點晚，飯廳的紅木桌子上擺著兩個冷盤四個炒菜，一瓶商標都已經黃的茅台。陪著趙越一起的是副書記江上雲，兩人碰了一杯后，趙越在江上雲給自己倒酒的時候慨嘆一聲。

「是不是有人利用這個事情大做文章？」楊帆從老傢伙們的話里得出這個結論，現在求證一下。陳政和頗為不屑的說：「有的人對於內鬥的興趣比較大，這個你不要擔心。」

二兩的杯子倒滿，楊帆端起一口喝了一半，放下之後捻了幾粒花生米丟嘴巴里。周穎見了連忙笑著睇過紙來說：「怎麼用手啊？」

「小子，你乾的不錯嘛，有我當年的魄力！」張大炮的聲音剛剛說一ｈｔｔｐs://www•heｔｕbｏｏk•ｃoｍ•ｃom句，電話就易主了，裏面傳來周明道沉穩的聲音說：「楊帆，別聽他詐唬。揪住一點，一切以法律為準繩。」周明道剛說話，電話里傳來老爺子古井不波的語調。

楊帆點點頭時周穎笑著說：「不是有藥酒么？喝那個對身體好。」張思齊笑著看看楊帆，楊帆搖搖頭說：「那玩意不夠勁，想喝點白的。」

楊帆正在奇怪陳政和為啥不打電話來的時候，手機再次響了。看了看號碼，楊帆不禁微微一笑，身邊的張思齊湊過來看了眼低聲說：「要不要我來接。」

大概在12點前幾分鐘，滿臉興奮的叢麗麗來了，拿出一個手機往桌子上一擺說：「這個事情是酒店的大堂經理乾的，當時沒拿出來是因為不信任警察，後來胡嘉英被抓了，她氣憤不過回家上網傳到論壇里。剛才胡嘉英打電話問了一下，她就老實的交代了，手機也給送到胡嘉英那裡。」

……

楊帆閉上眼睛往後一倒，靠在沙發上長出一口氣。張思齊在邊上笑著盛了一碗湯，輕輕的推推楊帆說：「喝點湯墊肚子！空肚子喝酒不好。」

楊帆聽了這話不禁微微一笑說：「學姐，你這就多餘了。證據確鑿的，你擔心什麼？耍流氓被打了，那是白打。至於你砍人的事情，那是正當防衛。不但擔心什麼國際輿論，不要擔心外交壓力，這些有我扛著呢。」

楊帆嘿嘿一笑說：「沒想到學姐看著柔弱，骨子那麼剛，巾幗不讓鬚眉啊！」

楊帆覺得心頭一陣滾燙的熱流在流淌，巨大的壓力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一下又精神十足的。

辦公室里很安靜，只聽見張鶴在彙報的聲音。

江上雲故作磊落的樣子，淡淡的說：「談不上，我是就事論事。」

剛才的電話里，祝東風也拍桌子了，大罵一些京城官員無恥。小小的海濱市發生的事情，和-圖-書在京城裡的反應則完全是另外一種形式。韓國方面提出抗議，京城內部立刻有人利用這個事情興風作浪。

曹穎元說完，楊帆平靜的接過話說：「具體情況大家都清楚了，我現在想說一點，就是今後在發生類似的事情該怎麼處理？」說到這裏楊帆頓了一下，然後慢悠悠的接著說：「怎麼處理？四個字，『依法辦案！』人民政府不能為人民做主，還算個鳥蛋的人民政府？」

送走叢麗麗和胡嘉英，楊帆的手機響了，從張思齊手裡接過電話時，張思齊笑著低聲說：「我爺爺！」

晚上11點左右，一些門戶網站上也出現了這條消息，這一下的影響力就太大了。楊帆覺得有必要拿出一個官方的態度，拿起電話跟曹穎元溝通了一下。很快，市政府的網站上有了相對完整的報道！

楊帆搖搖頭，按下接聽說：「爸，是我。」

「楊書記，您要是有什麼為難的，一定跟我說。該我負責的我絕不推辭！」胡嘉英回去之後，想來想去覺得自己總是砍了人的，多少要擔點責任，也好讓楊帆少為難一些。

「狗屁！那些都是政治需要，官面上的話你也信。」張思齊來了這麼一句，搶過楊帆的酒杯說：「不許喝了，醉了沒人陪我說話。」

祝揚很不給面子的打開媽媽的手，小手往媽媽的胸前摸過來，口中含糊不清的嘟囔：「媽媽要。」祝雨涵很無奈的解開扣子，把祝揚抱在懷裡，這小子熟練的噙住奶頭吸吮。

……

江上雲的臉色微微一紅，連忙端起酒杯說：「喝酒，明天會議上老侯真的會主動提？」

楊帆聽了微微一笑說：「這個事情，還是由政府方面出面解釋比較好，曹市長那邊我已經通過氣了。省委領導也是支持我的！」

轉移話題的效果並不明顯，趙越頗含深意的微微一笑說：「事情本來應該由政府方面出面解決，楊帆在這個問和_圖_書題上先向我做的彙報，你應該明白他的意思。說的難聽一點，他本來是有資格出席明天的常委會的。」

「大姐，孩子都這麼大了，該斷奶了。」小保姆收拾行李時笑著說，祝雨涵聽了一種苦笑說：「我不是狠不下心來么？這次見了孩子他爸爸，回來說啥都要斷奶，不然我的工作就保不住了。」

江上雲當然知道趙越感慨的是啥，微微的皺起眉頭說：「曹穎元被壓的死死的，這不是好現象啊。這次突發的涉外事件，據說曹穎元被楊帆擠兌的夠嗆。」這個話聽著是在談工作，實際上是因為事情發生后，曹穎元第一時間就給江上雲做了彙報，當時江上雲對處理意見也沒表態，基本也是默認的。

黎季這個時候探頭進來，笑著低聲說：「楊書記，開會的時間到了。」

掛了電話，楊帆一直在等，順便看了看網上關於這個事情的討論。開始的時候，因為胡嘉英被抓，論壇上是討伐聲一片，說什麼難聽的都有。後來有人加上楊帆回來后處理的消息，結果後面跟帖子的叫好聲一片。

「我是昨天晚上聽下面的人說有這個東西的，當時就電話聯繫了胡嘉英，知道東西在您這我就放心了。現在網上把這個東西都炒翻天了，對於那些韓國遊客可謂是罵聲一片，這是個鐵證，有這個整個證據鏈就算結實了，請什麼大律師都白搭。」

周穎恨恨的說：「早知道我也去踢那些混蛋幾腳，不打斷他們的腿都不解氣。」

「這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以前就聽說中朝中韓友好了。」周穎聽的有點呆住了。

楊帆笑著敲了敲桌子說：「大家在網上估計也都看見了相關的視頻和照片，現在我可以告訴大家，昨天晚上公安機關就已經把相關的證據拿到手，這是鐵證！」

「棒子就沒好東西！」周穎加了一句，楊帆聽著不由低聲問：「你知道罵棒子，但是你知道這個稱呼是怎麼流和圖書傳開的么？」

……

擦擦手，楊帆把被子里的酒喝乾了，放下杯子把今天韓國遊客的事情說了一下。

「呵呵，省委趙書記也表示對我的支持！」楊帆回了這麼一句，陳政和笑著說：「這是理所當然的，趙越這個人的正義感非常強烈，一貫主張對外強硬的角色。」

趙越放下筷子，掃了江上雲一眼低聲說：「老江，你好像對楊帆有看法？」

「沒一個細節都要做好，只要佔了理就別擔心。我們幾個老傢伙還沒死！」

「畜生！」兩個女人異口同聲的罵了一句！

會議室內一片肅穆，昨天發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現在每一個人都在想著各自的心思。曹穎元的臉色還算正常，至少楊帆一直保持著相當客氣的態度，沒有給曹穎元下不來台。

「大姐，你怎麼不讓寶寶爸爸來接機？」小保姆笑著問，祝雨涵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說：「他工作忙，現在又面臨著巨大的壓力。」祝雨涵說到這裏就停住了，沒有把下面的話給小保姆說。這次去，目的就一個，帶著孩子過去表示對楊帆的支持。

湘省，祝雨涵放下電話后，回頭拍拍身邊兒子的小臉蛋，笑嘻嘻的說：「小肥洋，我們馬上去機場，明天就能看見你的灰太郎爸爸了。」

「上世紀初，日本人發動九一八事變，成立了偽滿洲國。由於兵源不足，日本人大量使用了高麗二鬼子做警察。朝鮮被日本殖民較早，但是日本人也不放心高麗人。所以，高麗警察是沒有武器的，手裡拿著的都是一根棒子。這些高麗棒子本身就是亡國奴，但是他們比日本人還要兇殘，手裡整天拿著棒子給日本人當走狗，在東北他們比日本人還遭人恨，所以高麗棒子這個稱呼就傳開了。有的史料上提到，說南京大屠殺的時候，其中殺人殺的最兇手段最殘忍的，是編入日軍中的高麗軍隊。」楊帆說到這裏停下了，接過周穎倒的酒又喝了一半。

和圖書……

趙越微微一笑，慢悠悠的說：「就事論事最好，有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一次我敢放言替楊帆頂著壓力，不全是因為事情的本身。」趙越寒而不露的表示，楊帆背後的人，你江上雲惹不起，我都讓避讓三分，還要幫人家把事情扛著。

曹穎元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心裏多少有點不舒服。不過仔細想想，覺得楊帆還是給自己留了面子和餘地的，咳嗽一聲後接著說：「楊書記說的很對，作為市長我要檢討，最初處理問題的時候顧忌太多。」

拿過手機楊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連忙搬出電腦來連上手機，把所有的照片和視頻都存上。然後才把手機遞給張思齊說：「交給小何她們保管！」

楊帆衝到電腦前，網頁上面有現場發生的一幕的照片，其中數名韓國遊客猥褻女服務員的場面也有。楊帆心中大為震驚，想起公安局整理的材料裡頭居然沒有這個照片的事情，連忙衝到電話跟前。

「叢麗麗么？你立刻找一下胡嘉英，酒店員工有人用手機拍下了韓國遊客猥褻服務員的照片，估計還有視頻。你立刻把這些弄到手，這是鐵證！」

「哈哈哈！小子，你能耐啊！」陳政和在電話里笑的有點陰沉，頓了一下接著說：「韓國大使已經發出照會提出抗議，外交部表示要調查清楚才能答覆。記住，關鍵是證據要硬！不要怕這怕那，可以考慮先用媒體造勢！你們那不是有個政府網站么？可以充分發揮一下作用嘛。只要你站住了理，沒人能把你怎麼樣！」

最後一個走進會議室的自然是楊帆，看來看眾人後，笑著說：「都到齊了就開會吧，曹市長先把昨天的案子通報一下。」

周穎很快拿著一瓶五糧液回來，順手還端著一碟子花生米擺在桌子上。楊帆要伸手去拿酒，周穎笑著說：「我來吧。」

「你說說！」張思齊臉上露出一股自豪，很多時候張思齊都為楊帆的博學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