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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主乃是一個留著大鬍子的鬼戎人，身材魁梧，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雖然不是修士，但是孫立的神識能夠感覺到他的氣血旺盛，顯然也是練武之人。

夥計報了個很實在的價格：「五百兩銀子。」

像老虎獅子這些猛獸，獵殺過程極為兇險，皮子上傷口在所難免，這攤位上的大型猛獸皮完好無損的極少，但是這一張顯然是比較差的。

孫立看得暗暗一笑，心說有時候她也就是個小丫頭。

「第一，都有缺陷。軒轅易的這個位置，看似最合適，但實際上有一道非常細微的隱脈藏在一根血管下面，你的勘測術沒有發現。」

妖妖六隻好也跟過去。

幾個夥計也都孔武有力，配合攤主倒是一隻強力獵殺小隊。

草原之上的城市，最大的功用就是商品集散地。

出了客棧們，卻發現外面人山人海接踵摩肩，大街小巷擠得全都是人。店小二在後面笑道：「客官，今天正好是每年一度的大集，您們趕得不是時候。」

鬼戎商人那個不是刀頭舔血出來的？草原上馬匪眾多，從鬼戎到大隋的商路更是危機重重。那攤主自命也是一方高手，那股惡寒卻讓他有種生死由人的感覺，可是這攤主不但不驚懼，反而看向孫立和妖妖六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絲掩藏的極好的期待！

他本是大刀金馬的坐著，沒由來的忽然感覺到一股惡寒，順著感覺望去，卻只看到一名嬌弱美女背上有隻白貓。

「好手hｔｔｐs://www•ｈeｔuｂｏoｋ•ｃoｍ•cｏm段，好本事！」

兩人已經篤定，孫立的水平遠在藍朋義之上，就算是這一次不能製作出四級靈紋陣裝，將來的某一天一定能夠製作出來。而且聽說孫立還有意繼續為他們加裝五級靈紋陣裝，更是心花怒放啊。

至於藍朋義，清醒過來之後就沒臉再見孫立，自己灰溜溜的先一步回去了。

他只是饒有興趣的一邊走一邊看，慢慢朝著城外而去。

「而我留出這兩個地方不願意浪費，也是為了將來他們如果有需要更有實力的話，我可以在成為五重天靈構師之後，繼續為他們加裝五級靈紋陣裝。」

把脈只是一個掩飾，孫立用的乃是神識探測。神識本身就很高明，遠超如今修真界一般修士的靈識。而孫立又有武耀傳授的更加高明的神識探測手段，加裝者身體內的一切細節可以說無所遁形！

白貓小蛋貓眼一轉，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那張清單上的材料極為龐雜，好幾種珍貴材料孫立開出來的分量，足以製作四枚四級靈紋陣裝。但是這張清單別說藍朋義看不出貓膩來，就算是拿給虎千秋，只怕虎千秋也會讚歎這位靈構師很「節省」。

本來軒轅易兄弟倆就根本不需要什麼人「帶領」，藍朋義硬要跟來，就是想羞辱一下孫立而已。

此間事畢，孫立帶著妖妖六結清了房錢準備繼續上路。

黑石城作為附近數萬里最大的一座和圖書城市，每年從這裏散入整個草原的各種生活必需品如山如海，每個月黑石城都有小集，而大集也是每年一次。

孫立拿起皮子問道：「這張多少錢？」

孫立其實只是好奇，遇上這麼一場集市，想要看看木然所在的這片草原，牧民們究竟是怎樣生活的。

「師兄高明！」

他起身來又在藍朋義的勘測術選定的最適合的位置上點了一下：「就好比你的勘測術選定的這兩點。你覺得是最好的位置，可實際上有兩個原因讓我放棄。」

小集之上已經能夠找到各種珍稀寶物，更別說每年一次的大集了。所以每年一次的大集，幾乎成了黑石城最隆重的節日，方圓數千里之內的大小商人，附近幾百里之內的牧人，全都會湧進城中，擠個水泄不通。

一頓馬屁伺候的孫立舒坦，正要開口說話，隔壁忽然傳來妖妖六的聲音：「你們別上這傢伙的當，他家的東西貴的要命，一隻烤山雀就要一千枚靈石，你們想想五級靈紋陣裝要多少錢吧，到時候你們能不能買得起！」

他體內靈元涌動，周圍的人只要一靠近他倆，就會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到一邊去，妖妖六鬆了口氣，看了孫立一眼，難得孫立在她眼中顯得順眼一些。

「而軒轅絕，他的後背右肩下小時候可能是有胎記，一般的中、大血管看不出什麼問題來，但是深入肌肉之中的那些細小血管有點問題，四級靈紋陣裝的精度，難以顧及到這個程和*圖*書度的血管，因而只要加裝上去，那一塊血肉立刻會從他的身體上崩炸出來。」

夥計大喜：「沒問題，有什麼事情您儘管問。」

攤主坐在稍稍靠後的位置上，前面有幾個夥計正在招呼客人，除非遇到大買主，否則攤主是不會出面的。

藍朋義臉色難看之極，可是孫立卻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說完第一點，現在說第二點。你的實力和境界局限了你的眼光，不過這也沒辦法，誰讓你就只有那個水平呢？這兩處地方，的確適合加裝靈紋陣裝，但是不是四級，至少也需要五級。五級靈紋陣裝的精度，就能夠把這兩個地方的劣勢全部轉化為優勢。」

「都有，您手上這一張是我們路上收來的。這一頭草原虎是被牧民們殺死的，他們不懂的技巧，所以破損很多，價格便宜，您要想要好的，看看我們自己獵的。」

這事情他自己知道，還是父母後來告訴他的，孫立只是把脈，就能推斷出這一點，已經有點「神算」了。

孫立：「……」

那個皮毛攤點規模中等，兩張胡床大小的攤位上，擺滿了各種獸皮，大的有草原虎、鬼戎獅的皮毛，小的有草原白狐和最珍貴的紫貂皮毛。

它也是妖獸之屬，這等氣血旺盛之人，乃是它們最可口的血食。小蛋饞兮兮的看了那攤主一眼，喵嗚一聲認命的趴回了妖妖六的肩膀上，它所在乎的不是孫立和妖妖六是否允許，二是一旦它吃了人，只怕以後和江士鈺ｍ.hｅtｕｂooｋ.coｍ.ｃoｍ就再無可能了。

孫立笑了：「看，這就你和我的差距。你做不到，就不相信別人能做到。」

軒轅易兄弟倆也留下了一枚傳音玉符，準備好材料之後再來找他。

兄弟倆帶著清單回去了。

孫立指著那幾張虎皮：「我全要了，另外跟你問個事情。」

因為製作靈紋陣裝失敗率是極高的，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武祖幫忙，能夠最大限度的提高成功率。

孫立的把脈另有學問，勘測術在如今的修真界看起來十分高明，但是武耀有更好的手段。

藍朋義那種粗淺的勘測術，還要拿到他面前丟人現眼，那不是自己求打臉嗎！

夥計另外給孫立展示了幾張虎皮，果然好得多，傷口都集中在肚子上，完全看不出來。

而虎皮的花紋也不好，顯得有些斷斷續續，最糟糕的地方是，虎頭上，原本是「王」字的地方，成了一個大洞，連修補都沒辦法修補。

孫立指著那張最破爛的虎皮問道：「這張是從哪裡收來的？」

軒轅易兄弟倆是徹底服氣了，連一邊吐血昏倒的藍朋義表叔也不顧了，一個勁的開始拍孫立馬屁。

說話間，他手指一點，光芒亮起，果然在脊椎旁邊，一道十分細小的血管下，隱藏著一道更加細小的經脈，若不是孫立可以用強烈的紫游標示出來，藍朋義就算是知道這裡有一道隱脈也找不到。

孫立倒是樂呵呵的：「沒啥，遇上了就算是逛逛吧。」

「噗！」藍朋義氣的一口鮮血噴出來和圖書，雙目赤紅，惡狠狠地瞪著孫立，白眼仁往上一翻，昏了過去。

妖妖六性格使然，不習慣和人之間靠的這麼近，跟在孫立後面感受到四面八方不斷有人擁擠過來，頓時渾身不舒服。

……

距離兩人所住的客棧最近的是西城門，眼看著那兩座還算高大的箭樓就要到了，孫立忽然看到一個皮毛攤位，面色微微一變，靈元化作氣浪，排開眾人走了過去。

大多數人買虎皮圖的就是這個字，這塊缺了，這張皮子價值跌去一半。

珍貴的皮毛、絢爛的各色寶石、日行千里的寶馬名駒，都是鬼戎出產之中最搶手的貨物，但是這些顯然對於孫立而言沒有任何吸引力。

軒轅絕駭然，他小時候那個位置上的確有一枚胎記，後來漸漸長大，胎記也就消失了。

沒想到因果循環，報應不爽，著落在了這裏。

孫立在黑石城又呆了一天，詳細的詢問了軒轅易兄弟兩人的功法，心中打好了一個腹稿，然後把需要的材料一一列出來交給他倆。

孫立點點頭，看了看後面的攤主：「你們的皮子是自己獵的還是收購的？」

「你看不到這些、想不到這些，因為你連三級靈紋陣裝都做不出來，更不知道四級以上是個什麼概念了。其實，這也不能怪你……」

孫立到了攤位前，看似隨意翻看著那些皮毛，從其中翻出來一張草原虎的皮。這張皮子在眾多貨色之中品相不算好，上面有四處大洞，雖然經過了細緻的修補，但還是能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