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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春秋趕緊做出承諾。這個時代的西班牙雖然已經沒落，但仍然不失為一個海軍強國。如果大明奪取菲律賓，西班牙的海軍艦隊必然會對大明在太平洋、印度洋和南洋群島的商船進行攻擊。而且西班牙帝國的未來必然將不斷走低，大明的國力則在不斷上升，因而不急於去和西班牙爭奪菲律賓。對於荷屬東印度，也是同樣的。

「是的，如果中國的陸上力量真有老皮爾和瑪麗亞說的那麼強大，那麼沙皇將會長久缺席歐洲政治舞台了！」拿破崙三世站了起來，在辦公室里來回走動起來，「一個沒有沙皇參与的歐洲真是太安靜，太寂寞了……」

「此外，中國陛下還想就中國僑民在南洋和澳大利亞的權益同英國、法國達成一致。中國僑民是上述地區特別是南洋地區建設和勞動的主力，他們不應該成為被排擠的對象。他們應該充分享有一個列強公民在國外所能享有的一切權利和自由。」

「這個可以寫進協定中去嗎？」瓦萊夫斯基伯爵追問道。

「大明帝國對菲律賓群島沒有任何野心。」

「當然，當然可以。」吳春秋點頭，「可以寫進《三國協約》，也可以寫進大明和西班牙之間hｔtps://ｍ•ｈｅｔubｏｏｋ•ｃｏｍ.ｃｏm的條約。」

法國皇帝沉默了，一言不發，好像陷入了沉思。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又深吸了口氣：「亞歷山大，你現在就去英國吧，作為我的特使。」

「可是，法國不可能同時協調中英關係和中俄關係。」拿破崙三世拈著自己是八字鬍，微微地嘆了口氣，「世界上總是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啊！如果中國想和英國締約，那麼英國一定會對中國的海軍力量提出限制的要求。比如，將中國的海軍實力限制在英國的20%到30%。這樣一來，中國就沒有向南擴張所需的海軍，他們唯一的擴張方向只有俄羅斯的東部領土！」

瓦萊夫斯基伯爵沉默了半晌：「好吧，我可以將這個要求轉告給皇帝陛下。你們的中國陛下對南方除了荷屬婆羅洲之外，還有其他要求嗎？」

「伯爵閣下，中國陛下希望可以有一個長期的協定或者是條約，就大明、法蘭西和英吉利在東亞地區的勢力範圍達成一致，以此作為三國進一步展開政治和軍事合作的基礎。而中國陛下在南方的要求僅僅是擴大蘭芳大公國，希望可以將蘭芳大公國的控制區域擴張到hｅｔubｏoｋ•ｃｏｍ•ｃoｍ除沙撈越王國之外的整個婆羅洲。為此，中國陛下願意將他在新幾內亞島和新不列顛島的領地轉讓給荷屬東印度當局作為獲得荷屬婆羅洲的補償。中國陛下希望法國可以出面斡旋，促成此項交易的實現。」

正用結結巴巴的法語說話的正是吳春秋，這些日子，法國也正在加緊備戰，拿破崙三世忙著檢閱他的陸海軍，並不在巴黎。所以就派了一個名叫亞歷山大·科洛納·瓦萊夫斯基伯爵的外交官負責接待吳春秋。

「好的，陛下。那中國人提出的條件呢？法國要不要支持？」

「好的，我會將你們的要求和條件轉告法國皇帝的。」瓦萊夫斯基伯爵點點頭，盤算著這個《三國協約》達成的可能性和對法國的利弊得失。

因為朱皇帝穩定內部的辦法就是鼓勵移民，而中國移民在外面混得最好的地方就是南洋。所以朱濟世對維護華人在南洋的合法權益素來是不遺餘力的，向荷屬東印度、英國海峽殖民地和西屬菲律賓派出了大批使節。而且還指示大明駐荷蘭、英國和西班牙的大使同這些國家的政府展開談判，試圖簽署保護中國僑民的協定，不過這件事情卻進展緩慢。

「俄和圖書國的力量將會被中國牽制！」瓦萊夫斯基伯爵的眉梢一動，露出了那麼一絲喜悅的表情。

「皇帝陛下，我想這樣的局面暫時對法國並不算壞，至少當我們同奧地利或普魯士發生戰爭時，不用擔心俄國的態度。」瓦萊夫斯基伯爵毫不掩飾自己對三國協定的支持。因為他是一位堅定的反俄派，他本來是老爹拿破崙一世內定的波蘭國王，結果因為老爹征俄失敗，波蘭重新被俄普奧瓜分。而他本人在14歲那年因為拒絕為沙俄服兵役而流亡到了法國，也順理成章成為法國的波蘭流亡者們的精神領袖。如果法國還有重現拿破崙帝國輝煌的那一天，他說不定還有機會當上波蘭國王。

吳春秋認真地點點頭：「這個協定可以是盟約，也可以不是，一切都取決於英國的需要。不過我們的立場也不可改變，如果不能在南方問題上同英國、法國達成一致，大明帝國就不會參加對俄戰爭。」

同時這麼一個協定也有可能讓英國人接受——除非他們認為自己有同時壓制中法俄三大列強的實力，這幾乎是不可能達成的。

……

聽到吳春秋提出的要求，這位私生子大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一個同英國的長期協定…m.hetubook.com.com…除了彼得堡的沙皇，整個歐洲誰不想得到它呢？可是大使先生，您知道英國長期以來所執行的外交政策的原則就是不締結長期的帶有同盟性質的條約嗎？」

巴黎，大明駐法國大使館。

瓦萊夫斯基伯爵歪了下腦袋：「唔，法蘭西帝國當然認為中國僑民可以在越南享有同歐洲國家僑民一樣的待遇。只是菲律賓……我想，大使先生知道我國和西班牙帝國的傳統友誼吧？」

現在同吳春秋會談的，正是這個外表非常英俊的，舉止優雅，還擁有一個波蘭姓氏的中年男子。不過吳春秋侯爵並不認為拿破崙三世派這麼一個波蘭伯爵來和自己談判是不重視中國的舉動，因為在離開中國之前，瑪麗亞·克萊門蒂娜已經告訴他在法國有那麼幾個人物是需要格外尊重的。其中就有這位瓦萊夫斯基伯爵，因為他是拿破崙一世的私生子。

拿破崙三世則走到一幅拿破崙一世的戎裝騎馬像前，長嘆了口氣：「是啊，不用擔心俄國了。可惜，我不是伯父那樣的天才統帥，我可不認為我能輕易領導法蘭西陸軍打敗奧地利和普魯士，然後直搗華沙。亞歷山大，我沒有你父親那麼傑出的軍事才能，我的才能主要體現在外交m.ｈｅtubook•ｃｏｍ•ｃom上面……」

「還有暹羅王國、日本帝國、琉球王國的領土和主權完整。暹羅和日本是大明帝國的盟友，大明帝國對他們負有義務。同時，中國陛下還兼任琉球國王，因此也對琉球王國負有責任。」

「皇帝陛下，如果《三國協約》可以簽署，對法國來說也是有好處的。」瓦萊夫斯基伯爵說道，「法國可以通過協調中英關係而獲得一個相對有利的外交地位，我們在亞洲的殖民地越南，也可以得到充分的保障。」

「支持！現在只能支持……」拿破崙三世思索著道，「我們不能在沒有得到俄國諒解之前就把中英兩國都得罪了。這個協約是中國提出的，又是英國人夢寐以求的，我這個法國皇帝還能怎麼樣？」

「三國協約？還想用新幾內亞的幾個港口|交換荷屬婆羅洲……看來我的這位老朋友有點兒害怕英國啊！」

杜伊勒里宮，剛剛回到首都的拿破崙三世靜靜地聽完瓦萊夫斯基伯爵的彙報，輕輕地嘆了口氣。

這個協約似乎不帶有同盟性質，只是大明、法國、英國之間劃分勢力範圍的協定。這肯定是符合法國利益的，因為在擊敗俄國之後，法國也要謀求陽光下的土地，和英國達成某種劃分勢力範圍的協議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