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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嗷……幾步之後，兩人幾乎是相同地起勢動作，馬步沖拳，硬碰硬地對上來了……

惡相，倒把幾個打人的嚇得停住手了，誰也沒想到，能遭遇如此激烈的反抗。

「少來了，你們不一直把我當女人嗎……算了，我女人都不如。」耿寶磊跑著，羞惱地道。

哈哈哈……廚房裡爆出來一陣笑聲，是位胖婆娘，然後轟堂大笑。

「防狼噴劑，辣椒水。」管千嬌奔著道，氣喘著解釋著：「本來準備對付你和仇笛的，沒想到派上用場了。」

他先喊出來了，嘴上挨了一下，生疼生疼的，一看廚房門口，又站了位黑黑的男子，扔他的是截豬骨頭，那人慢慢地纏著手，像塊抹布，然後極其不屑地勾勾手指頭，一瞬間，二皮怒意滔天，解著武裝帶，啊……聲狂吼著就奔上來了。

現在才是對決，祁連寶追上來，根本無視仇笛的出拳，對拳直砸，仇笛瞬間疼得直縮手，剛一縮，他又是飛起一腳，仇笛像被汽車正面撞了一下似的，倒飛出數米，咚聲仰倒在地。

「我喜歡打骨頭硬的……呵呵，你明顯還不夠硬嗎？想強出頭。」祁連寶拍拍身上的灰，抹了把嘴角的血，能累得他出一身汗對手，也算是罕見了，看著試圖起身，又仆倒的仇笛，他睥睨道著：「天黑之前滾出屯兵鎮，別他媽裝慫，你不是大師傅的材料。」

仇笛拽開了包小三，拉起了耿寶磊，狠狠地跺了操傢伙的漢子一腳，跺在膝部，那人吃疼殺豬般地尖叫，包小三搶走了擀麵杖，拉著耿寶磊就從后廚跑，迎面遇上了傻站的二皮，他二話不說，騰聲就是一擀杖，二皮捂著腰爬在地上，又被耿寶磊狠狠地跺了一腳。

「別去……」有人喊了，千鈞一髮之際，馬開荒良心發現了，出聲攔著，人奔出來了，手足無措地和祁連寶說好話，祁連寶一扭脖子睥睨道著：「馬胖子，滾一邊……否則老子拿你練手啊。」

最大的問題是，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兩人啊地一聲，驚恐再起，管千嬌回頭，背後隔壁出來一個，追出來了，包小三惡從膽邊生，操大杖要輪，管千嬌一拉他，搶著前行幾步，呀嗨……脆聲一喊，蹬著牆角人憑空拔起了一米多高，對面衝來的漢子傻眼了，瞪眼張嘴瞅著這小丫頭，不知所以然了。

三營衚衕，祁連寶派去的閑漢揪住一個外地客，管你販飲料還是屯酒水的，直接搶著手機查，租住的亂搜一通，這些膀大腰圓，長相兇惡的漢子，看賣相就能把人嚇住，等這些人呼嘯而去，被查的瞠然發現，錢包扔在地上，裡頭的一摞錢不翼而飛了。

馬開荒凜然看著不知死活的仇笛，莫名地覺得有點感動，亦步亦趨的躲開了。

「弄起來。」領頭的喊著。

那倆不踹耿寶磊了，啪了扔了手機，撲著包小三就來了，這兒人打起來可沒什麼花哨，出拳就打臉，抬腿就踢蛋，應付一個包小三尚能支撐，兩人就不行了，兩個照面過來，呀哦……腮上挨了一拳，那拳的力道奇大，他整個人一個趔趄，蹬蹬蹬幾步差點摔倒。

收勢，雙勾后擊，祁連寶絆腿，壓仇笛的肘；仇笛一退，試圖騰挪劈彈，不料被祁連寶缽大的拳頭狠狠捶在腿面上，一條腿一麻，一個趔趄差點栽倒。

「本來就查查有沒有偷|拍背後黑老子的，不過現在變味了，要讓你站在這兒，以後老子都不好意思在屯兵鎮混了，來……陪你過一套軍體拳，要是打完了你還站著，我今天就捲鋪蓋走人。」祁連寶捏捏拳頭，一甩手，上衣扔了，光著膀子，渾身成型的鍵子肉，像一具人形性口一樣www.hetubook.com.com。

時間不長，這股妖風席捲了屯兵小鎮，打著祁連寶的旗號，像一個魔咒一樣，人人噤若寒蟬，家家關門閉戶，偶有碰到臉被扇成豬頭的外地客，房東會好心地告訴他一句：

「有種你們弄死老子，今天弄不死老子，信不信老子滅你全家……」

「你沒事吧？」耿寶磊緊張地問。

「你管我是誰？」那丑漢痞痞地道。

那夯蛋似乎反應過來了，叭聲一扔刀，隨手卻把幾尺長的擀麵杖操起來，追著包小三出去了。

這一瞬間，期待奇迹的耿寶磊心如死灰了，他一直以包小三挺能打的，現在看來，和塞外這些天生的莽漢相比，確實差遠了。

啪！話音剛落，他挨了一耳光，祁連寶瞪眼罵著：「瞧你那點出息……讓他走。」

「不知道啊，進廚房揪住我就打，問我偷|拍什麼了。看我這臉。」耿寶磊指著自己的臉，胖了一大圈。

一回頭，不是冤家不聚首啊，祁連寶不知道時候站在門口，好奇地看著仇笛。

管千嬌手一揚，結果出來了，那人啊……一聲嚎叫，捂著臉蹬蹬蹬直往後腿，落地的管千嬌跟著撿了塊板磚，嗖聲出手，那人膝上一痛，吧唧，坐地上了。

弱者都期待逆襲，論打架，祁連寶以外的都是弱者。

啊，夾住了……仇笛一使力，卻不料祁連寶紋絲不動，反而戲謔地對掐住了他的脖子，一個橫推，又把仇笛直直摔出去幾米。

「試試看。」仇笛停下了，他知道，恐怕跑不了，現在唯一的期待的，是耿寶磊和包小三腿快點，帶上管千嬌離開。

……

「我們老大說話了，呆夠一個月的，要檢查手機、電腦、照相機，還有行李，甭費勁，拿起來吧。」那漢子直接旁若無人地進門了，一看管千嬌剛剛在看的電腦網頁，網頁上正是祁連寶帶人打人的畫面，他狐疑地回頭。

「呸，誰特么是嚇大的。」仇笛憤憤說了句。

「嗨，嗨……你們幹啥？」包小三端著盆起身了。

祁連寶像是欣賞到了什麼奇景一般，站在門口，好像不準備動。

「快走，帶上千嬌走……」

沖在最前的二皮準備耍無賴了，橫抱來個側摔，正好群毆，不料他剛剛上手，驀地眼前一黑，再一黑，啪唧，二皮哥一屁股坐地上了，他眨著眼睛痛不欲生地喊著：「操尼馬，他手上有辣椒。」

此時，那四人像是得到救星一般，嗷叫著起身了，除了腿腳不便的夯蛋，除了還沒睜開眼的那位，剩下兩位不服氣地又沖向仇笛了，滿廚窗觀戰的大師傅心又懸起來了，隱隱地，開始為同事擔心了。

是那位「畫家」，大鬍子，壯碩的個子，此時兩眼驚恐，全身抖如篩糠，有人奔上來把一個包遞給祁連寶，祁連寶看看，相機里的照片、手機的照片，還有電腦里存的，抓人邀功的講了，這王八蛋給我們錢，讓我們放他一馬，寶哥，就是他，咱們全鎮所有地方的照片，他都有，還特么裝畫家。

「話大了點吧？」仇笛不信邪了，拉開架勢。

那人萎頓著，慘兮兮地臉，在面對祁連寶的時候，卻是詭異地笑了，他有氣無力地道：「寶哥，你沒必要知道了……你完了！」

耿寶磊和包小三早忘記跑了，還沒消化完震驚，回身的管千嬌催著兩人：「快，跟我走。」

「沒有，我不想惹事，可也不想平白無故受欺負，你們這是幹什麼？」仇笛沉聲道。

報警無果，已經有人開始跑了。

「別打……別打，艷紅姐，寶哥讓我們找人的。」那人邊跑邊解釋。

好！揍他！馬開荒雞動了，一廚人為仇笛吶喊ｈeｔｕｂook.com.ｃｏm著。

正好，有人一指：「他也是。」

遲了，第二個衝上來的，像撞到仇笛的拳頭上一樣，一疼就捂眼睛，一捂眼，又是一個挾脖側摔，那人骨碌碌滾了好遠，痛不欲生地喊著：「真有辣椒，辣死你爹啦。」

這算是法外開恩了，不過就那幾位也隱隱有點佩服躺在地上的仇笛了，畢竟祁連寶有多兇悍他們清楚，在屯兵鎮難得有幾招之敵。祁連寶回頭看了眼，仇笛滿臉的仇意卻沒有觸動到他，他眼神里似乎蓄著什麼疑問，不過被打斷了，遠處鬧鬧嚷嚷一隊人過來，還揪了一個，不時地扇著耳光。

一直在後廚忙碌的那幾位也沒有躲過這次的風頭，四個漢子踢門而入，在蒸汽騰騰的廚房四下看著，人群里發現了一個瘦瘦的體型，明顯不是本地品種，被一位歪牙禿腦袋的直接揪住了，他指著收拾五花肉的耿寶磊道著：「二皮哥，就是他……羊尾巴衚衕里住的。」

管千嬌氣得回頭就罵，闖人房間的事，也就包小三能幹出來。

「學的軍體拳，有些年頭了，當過兵？」祁連寶睥睨地道，眼睛里閃過一絲欣賞。

啊……丑漢中招了，管千嬌早起身了，一股噴劑射出來，丑漢捂著眼睛哇哇亂叫，管千嬌一把抽走筆記本電腦，雙手一舉，雙肩包上背，一躍上床，順勢蹬了那撲上來的丑漢一腳，一步飛跨，已經到了門門，嘭聲合門，那漢子追上來糊裡糊塗撞到了門上。

仇笛順勢跺腳，祁連寶收腿，不料正中仇笛所料，一個弓步上打，祁連寶頭一揚，被擊中下巴了，連退幾步，橫臂檔架，仇笛無隙可乘，收勢待發。

祁連寶一愣，揪著那人仔細看看，又看看搜出來的身份證，此人姓李、名勁松，根本沒有印像，只是籍貫是首都，讓他有點狐疑了，瞪那人的時候，那人詭異地笑著，讓他一時摸著不頭腦了。

「包小三，你找死是吧？」

耿寶磊要掙脫，得嘞，那歪牙漢子不客氣，劈里叭拉正反抽了幾個耳光，抽得眼冒金星，直喊救命，包小三怒火中燒，拿著盆朝奔向他的那位直接兜頭一扣，咣聲巨響，那人歪歪扭扭，順手操著菜刀面露惡相，咬牙切齒的就砍上來了。

此時，午後的日頭火辣辣地掛在頭頂，仇笛的眼前，兩個缽大的拳頭之後，是一雙狠如鷹隼的眼睛，他渾身顫著鍵子肉，在陽光下閃著光芒，一種刺眼著，讓人恐懼的光芒，在市井混跡數年，仇笛知道，今天終於遇上民間的高手了。

「操尼馬，敢還手，砍死狗的。」二皮吃疼氣急敗壞地吼著。

再起，再撲，這次是仇笛慣用的前撐倒踢，不過卻被祁連寶騾子粗的胳膊擋住了，他飛起一腳，直把仇笛踢出了幾米遠。

「別打了，連寶，再打出人命了。」馬開荒縮在門口，哀求道。

「應該沒你有事。」管千嬌看耿寶磊鼻青臉腫的，她同情地道。

「別說贏，你跑的機會都沒有。」

這動作讓仇笛倒吸了一口涼，一手拎個人，那得多大的力氣啊，眼看著一米九開外，比普通人臂膀要寬一半的祁連寶，他知道，今天恐怕是無法倖免了。

「走開，我喊人了。」管千嬌一縮身，往床后縮，手伸進包里了。

兩人跟著就跑，包小三問著：「你拿的是什麼？」

喊得委曲無比，這些日子來此吃飯不少，兩位姑娘說話早不見外了，直把三人帶到了廚房裡。旋即小艷紅喊著肉墩，看來對付群毆有經驗，自己操著長勺子，堵到了廳堂里，那兩噴了眼的不久追進來，還沒吭聲，早被艷紅一頓勺子敲得落荒而逃。

得嘞，那個高智商「間諜」被抓m.hetubook.com.com住了，別人不認識，仇笛可認識，藏在爛尾樓里攝像機，攝下了這個人悄悄上樓的畫面，因為一直覺得雙方似乎不是一路，幾個人都沒找他的麻煩。

影視賓館里，有幾個長期住戶，也被祁連寶這些狗肉兄弟圍著一頓盤查，查完了，不是手機找不見了，就是相機不見面了。

「看不出被人打了呀，快走。」包小三惶然道。

警笛，越來越近，一行足有二十輛警笛，飛馳在路面上，一窩蜂地停下來，車門洞開，整個路面上，瞬間影影幢幢，全是警察了……

耿寶磊很不和諧地呲笑出聲來了，包小三氣得罵道：「我把你當妹妹的，你看我像色狼？那咋不防著寶蛋呢？」

卻不料回頭一看是位不認識的醜男，嚇得她捂著胸一聲尖叫：「啊？你是誰？」

趕緊收拾收拾走吧，別被打成缺胳膊少腿，我還得送你去醫院。

「得得個屁呀，沒胸沒屁股的，跟個小雞仔樣，倒貼老子都不嫖你……嗨，問你呢，是不是在這兒住一個月了？」丑漢惡言惡聲問，感覺欺負個小丫頭，實在沒勁，不像外地來的客商，還能趁機撈點油水。

祁連寶一個不防，悶哼了一聲，拳勢落空，他像撞到仇笛的肘上一樣。

想收祁連寶手下的人，絕對不可能，那些人錢照拿，人照打，根本不懂客氣。

這地方大部分時間還是守法的，不過不包括小部分的時間里，把持影城經營的祁連寶需要清場、需要壓制鬧事的、需要收拾搗亂的等等，到這種時候，屯兵鎮就不正常了。報警電話已經打了無數個，兩公里的路，就沒見警車的影子。

「三兒，揍他。」耿寶磊的血性喚回來了，他往後縮著，嘴裏熱血地喊著。

「呵呵，那你試試看。」祁連寶不屑地道了句，他信步出門，早喘過氣的四下手下，又恢復了狗腿本性，腿傷過的夯蛋指著仇笛惡狠狠地道：「媽的，弄死他。」

耿寶磊根本不會打架，被兩人揪著扇耳光、搜身、手機被搶走了，領頭的二皮一看這麼破、這麼得重個山寨貨，全身沒搜到幾塊錢油水，氣得又扇了耿寶磊兩個耳光，一腳把他踹得蹬蹬蹬，幾步之外，一屁股坐地上了。

廚房裡幫手的沒有，可觀戰的樂了，老娘們直拍巴掌，老廚們的血性也起來了，咚咚敲著門喊著：揍他，揍他……

亂了。

他毫無花哨的飛步上來，似乎挾著一陣勁風，仇笛一個擋臂沖拳，卻擋得自己胳膊生疼，一拳擊到了祁連寶的面門，不料他一啄頭，用額頭直頂仇笛的拳面，仇笛瞬間指間一種巨痛，像打到了石頭上一般。

「那又怎麼樣？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我們站著挨打？」仇笛道，不卑不亢。

退……退……退……連退十數步，祁連寶久攻不下，似乎煩了，大呼一聲，前進兩步，一個沖拳直搗仇笛，仇笛順勢急步後退，仰身托牆，嗖一聲從祁連寶的弓步下穿過，祁連寶只覺襠下一涼，人不見影了，他一個收勢不急，被仇笛順勢后蹬，一下子失去重心，蹬蹬蹬幾步，托住牆了。

他的去向卻是那兩位挾著包小三的，說時遲，那時快，幾步助跑，吼聲方起，將要騰空一腿時，那兩位下意識地躲上盤，卻不料仇笛根本沒有躍起，一腿直踢一位的胯部，那人一個趔趄，歪倒了，緊接著仇笛跳起來，挾脖擰摔，把比他高一個個頭的漢子，擰倒撲愣愣摔了好遠。

「屯兵鎮敢還手的，有些日子沒見著了。」祁連寶好奇地看著仇笛道，他記起來了，第一次見面，被郝來運斥走的，根本沒注意他。

蹬蹬蹬，連奔帶滑，管千嬌下了樓，上面被噴眼睛的，吼著同伴，她ｍ•hｅｔubｏｏｋ.ｃom•ｃｏｍ知道還有人，趕緊了奪路出門，剛出門，迎面奔來了耿寶磊和包小三，一看兩人鼻青臉腫，她驚愕地問：「怎麼了？」

一個鯉魚打艇起身，仇笛恨恨地仇視著拉開架勢，飛步上前，伸拳見肘，要凌空打對方的面部，來一個擰脖扭摔。

管千嬌點點頭，像被嚇住了，抖索著。

廚房的大院里，一個生龍、一個活虎，祁連寶如猛虎出柙，吼聲如雷，仇笛迎面而上，毫無懼色，觀者的心一下子揪起來了，很多人回憶起了祁連寶的故事，很多人見過他打架，經常就是毫無花哨的一拳，能把一位壯漢打到半天起不了身。

咣……門被踢開了。

剛起身又倒了，祁連寶嘴巴吧唧了下，那幾人連滾連爬，向門口聚來，祁連寶踢了二皮一腳，扇了準備訴苦的夯蛋一耳光，拎著兩個眼不能視物的手下，直扔到門口。

這情景恰恰包小三看在眼裡了，他大吼一聲，拔起長腿，嗖嗖幾步助跑，一個空中飛人，一腳踹在二皮的脖子上，那貨像架散架的驢車，仆在地上，蹭蹭溜了幾米遠。

咚……仇笛飛起一腳，漂漂亮亮的一個落地動作，被踹的那人像后空跳水動作一樣，結結實實地躺下了。

啊……這次該大漢吼了，他亂踢亂蹬著，包小三情急之下，抱著頭，直衝上去，死死地拽著大擀杖，追他的兩人在背後打、踩、跺，疼得包小三嗷聲痛吼著，窮凶極惡光棍勁上來了，咬著滿嘴見血吼著：

啊……耿寶磊吃疼，死死地抱著大漢不放，狠狠地一口咬上他腿上了。

……

說時遲，那時快，那位被扣了一盆的眼看著包小三，又操刀追上來了，還是平時處得不錯，廚里扛工的大師傅拽著這位：「別呀，夯蛋……砍死人咋辦，把刀給我。」

「嗨……你跑得了嗎。」

「能贏就是好招。」仇笛喘道，幾招之後，他已經是滿頭大汗，多半是被這個人形牲口嚇得。

形勢瞬間變化，隨著祁連寶步步緊逼，仇笛步步後退，處處受阻，連連變換招數，不過如同蜻蜒憾樹一般，擊在對手的胸前，肩上，對方像根本沒有感覺一樣，回手同樣的招數回過來，卻是每每讓仇笛痛得直咬牙。

有人喊了。

打完，收工，管千嬌回頭還給耿寶磊、包小三做了個鬼臉。

「那仇笛怎麼辦？對了，他呢？」管千嬌心揪地問。

祁連寶笑了，一個擴胸，雙手一捏拳，指節咯咯做響，仇笛瞬間又是一種感覺，他在投機取巧，而對方也未竟全力，他曾經聽說過，軍體拳練到一定程度，握拳見響，出拳生風，此時徒然見到，方知對方不過是試試他的深淺。

再起來，還撲，力道已弱，祁連寶只待他近前，反而一個耳光，抽得仇笛身子打了個旋，又仆倒了。

兩人惹不起胡艷紅，落荒而逃，屋裡藏的幾個人好歹鬆了口氣了，耿寶磊明白了，躲祁連寶心儀的女人這兒，可不是沒人敢來鬧事，驚魂方定，三個面面相覷，然後異口同聲互問：「到底怎麼回事？」

「你呢？」管千嬌瞠然看得受傷更重的包小三，包小三道著：「我也不知道，有人打寶蛋，我就衝上去了，結果就被揍成這樣了……虧是仇笛解圍了，否則我都跑不出來，哎對了，他讓我們帶著你，趕緊走。」

敢還手的不多見，今天見了不少；還手還有效果的，那可是屯兵鎮難得一見了。

回過身來的祁連寶卻是笑了，他指著仇笛道著：「你特么真給軍體拳丟臉，有鑽褲襠的么？」

「什麼時候了還廢話……快點。」管千嬌火急火燎地跑著，三個人卻是直進了川味火鍋店，一進門管千嬌喊著：「艷紅姐，有人打我們……他們耍流和*圖*書氓。還把我哥打傷了……」

祁連寶放下了東西，老規矩，一捋袖子，劈里叭拉，正反抽了十幾個耳光，那人躲都來不及，眼可見的一張臉腫了一圈，滿嘴是血，眼睛都睜不開了。

電光火石間，兩人身形幾乎碰到了一起，軍體拳的風格就是中正、勇猛、毫無花哨，這一點被祁連寶演繹得淋漓盡致，出拳虎虎生風，在堪堪擊到仇笛的一瞬間，仇笛變招了，左手變掌，順勢托住打來的拳面，側身欺近，變拳為肘，一肘擊在祁連寶的胸前。

喲，還敢追著要？一位大鬍子的被拽住了，回頭呸了一口，揮手就是一耳光權當回答了。

有點輕敵了，祁連寶連輸兩招，側頭呸聲吐了口帶血的唾沫，眼神里卻是興奮了，他呲著嘴笑道：「好，有些年沒遇上過對手了，再來。」

尋恤的四個人已去其三，二皮爬在地上、夯蛋躺在地上，擰摔的那位脖子還沒扭過來，就踹倒的那位攔著仇笛，仇笛隔著觸手可及的距離，犀利的眼光瞪著，雙拳起勢，進退進退進退……像玩花哨一般，那人吃不住勁了，輪著大拳頭衝上來了，不料瞬間眼前一黑，一疼，哎喲喲……捂著鼻子，疼得流淚了。

包小三和耿寶磊相視著，然後耿寶磊瞠然道著：「他斷後了，和那幫人幹上了。」

這時候，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警笛聲音，祁連寶恍然間，有點心慌了，甚至莫名地生出了一種恐懼的感覺，那怕他和鎮上派出所的關係很熟，那怕他後台還有一個手眼通天的老闆，似乎也壓不住此時恐懼的感覺。

這時候，他搞不清是什麼狀況，可能敗露，一旦敗露在這時將遭遇什麼，他很清楚，收勢回身準備溜。

仇笛在他幾乎接近的一剎那，嗖一矮身，閃人了，二皮糊裡糊塗直衝進了廚房。

「馬老闆，你讓開，我們的事別連累到你。」仇笛出聲道。

兩人顧不上疼痛了，可了勁地往後跑。

「快走，三兒……」

倒了……起來……再倒了……再起來……

到此處就無語了，都清楚，仇笛能應付來的可能性不大，可也更清楚，就再加上三個人，同樣應付不了。

哎喲媽喲，包小三一矮身，爬著就逃，鑽過廚案起身時，他發現不對了，滿廚的廚師，都像白日見鬼一樣，看著四人肆虐動也不動，男子發愣，女的犯傻，都是一副恐懼的表情。

仇笛躥出幾步，驚魂未定的站起來喘息。

眨眼間，包小三被幾個人圍攻著，右絀右拙，處處挨打，眼看著廚房裡挨了一盆的那夯貨操著大橄杖直愣愣朝包小三輪下去時，耿寶磊不知道那來的一股勁，一下子爬起來，連滾帶爬撲向那位大漢，一撲就死死抱住了腿，那大漢猝不及防，啪唧摔了狗吃死，磕了一嘴血，他瞬間操著傢伙往後打。

一住手的功夫，二皮那貨反應過來，甩手就一耳光，一揮道：「卸他兩條腿……啊……」

「聽著，就問你一遍，誰花錢雇你來的？」祁連寶問，揪著那人，很近的距離。

「滾，你讓那個王八蛋親自來。」艷紅氣急了，一把勺子扔了老遠。

對了，鎮上人都知道，警察需要出現的時候，一定會出現的。

「太沒天理了，搶東西還有嫌東西不好的。」耿寶磊氣得欲哭無淚。

祁連寶可沒有絲毫的惻隱之心，那缽大拳頭，拳拳見肉，一拳能把仇笛打出去幾米遠，連著幾次把仇笛放倒，連他有也有奇怪，這孩子的韌勁比想像要強，他像好奇試圖看看一個人的忍耐力究竟有多大似的，不等仇笛爬起來，信步上前，蓄勢一踢，嘭聲如踢敗革，仇笛橫飛幾米，此時手、臂、臉早劃破幾處，全身像骨頭散架一般，兩肘支著，想爬起來也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