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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行正面的東西，可能沒人知道，但負面的東西，就沒人不知道了。」管千嬌道。

「大家商議一下可不可行，如果可行，委託合同需要注意的事項，我可以告訴大家這次的標的金額，對方開價一百萬，當然，是能抓到間諜的前提下。」

首都，飛往蕭山的0575次航班緩緩合上艙門，起飛間隙，機艙播放著安全須知，甬道里，三位空姐隨著播報做著逃生的姿勢，習以為常的乘客各忙其事。

「接。辦不成超過預算經費，我們自己承擔，不過如果辦成，五五分成。」仇笛扔了委託道。

「想吃羊肉就別嫌膻，打死活該。」仇笛道。

「你忘了，咱們在屯兵帶的淫羊藿？那玩意真厲害，我少喝了點，然後就興奮了一晚上……哎喲那娘們浪。得，叫。床叫得都快哭了……本來我準備睡一晚上給她幾百塊錢，反正現在哥不差錢……可你猜後來怎麼著？她不但不要錢，還倒管了我兩頓飯……」包小三興奮兩眼放光，生怕他們不信地似地強調著：「就去仇笛家前一天，這我能騙你？沒看把我累得，在路上一直睡覺。」

「上了。」包小三道。

包小三眼珠一轉悠，眉飛色舞地道：「硬了。」

「去去，你閉嘴。」管千嬌開口了，兩地根本沒有可比性，那是個三不管的蠻荒地帶，而這裏，是遍地監控和門禁的現代化企業。

「訂金五萬，時間一個月，不能接觸公司的核心部門，不過，可以對員工的背景進行調查。」唐瑛道。

管千嬌接上了：「那說明，技術資料可能外泄？」

包小三絲毫不著惱，得意了，仇笛愕然看看，幾人在京城換了租的房子，去襄山縣之前呆了好些天呢，說不準還真發生過點小黃故事，特別像包小三這號精力過盛的，他好奇地問：「幹什麼的？漂亮么？」

「那是因為，你所說的難度還不至於這麼個大桃子留給我們。」仇笛道。

落榜的陰霾看來並未散去，好半晌管千嬌都不知道該勸慰一句什麼，或許，不用勸慰，她意外想起了仇千軍講那個故事的眼神，同樣出現在他兒子身上，很無奈，卻很決然，因為除了往前路，再無路可走。

「這個不容易找啊，對於那些技術人員，泄密可能僅僅就是幾行數字，一張紙或者一個簡訊的問題。或者，產品沒上市，樣品就流出去了。」耿寶磊馬上窺到難度所在了。

「你怎麼知道我沒把話說完？」唐瑛好奇地問。

「對了……這份委託說起來和你們也有關，瞳明公司的董事長肖雲清，和華鑫的老總孫昌淦是朋友，是孫總介紹的這單生意。」

「這個……這個……絕對是吹了啊。你就打飛機不至於六回吧？」耿寶磊插|進來了。

前腳回京，後腳出和-圖-書行，幾個人還沒有從山裡興奮中回味過來，又一次踏上旅途了。這一次可沒有上次興奮，唯一和上次相同的是，任務還是個謎，唐瑛已經先行一步，在蕭山等著他們了，說是有一項評估項目，讓幾人攜同商議。

「對於能否完成委託我可不自信，我的自信是，這個分成條件，不管是你，還是謝總，都會答應的，對嗎？」仇笛反問道。

「真上了，一晚上，上了六回，離一夜七次郎就差一回了。」包小三道。

「你……」唐瑛來回側頭看看仇笛，小心翼翼地問：「能告訴我，你這麼大自信的來源嗎？」

包小三撫掌大樂，直豎大拇指。耿寶磊笑著看了眼，未做表示，管千嬌笑了，這個難題，又要扔回公司了。本來以為會很為難的，可仇笛答應的這麼輕鬆，反倒把唐瑛震驚到了，她張口結舌看著仇笛，仇笛笑問道：「既然是精英，就應該有精英的價格，反正這是死馬當活馬醫，萬一醫活呢？」

聽得耿寶磊哭笑不得，加快步子，要脫離這倆貨的下流對話了，包小三喊著他道：「別跑啊，笨死你啊，你對一個『極限潮。吹』不就行了。」

「瞳明光學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是這次的委託方。」

喲，還就這種安慰有效果，包小三一想，一拍胸脯，強自鎮定了，他看看耿寶磊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又看看仇笛很坦然的樣子，悻悻然地道著：「裝什麼逼呀，裝得好像你們天天坐飛機似的。」

這個評價，可讓管千嬌無法準確揣摩到仇笛的心態了，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仇笛也在翻閱著，首例以侵犯個人信息量刑的案件，首例電信泄密獲刑的案件，都與京城的所謂的私家偵探、商務調查公司相關聯，這些人，都是行走在雷區中的人，言行稍有不當，就有觸雷的危險。

得嘞，驢嘴不對馬屁股，難以交流，耿寶磊氣得和仇笛換了座位，坐到中間的仇笛可沒有交流困難，他見包小三著實有點緊張，打著趣問著：「三兒，你不是說有錢回家娶個媳婦日不？理想實現沒有？不會和我考教師一樣黃了吧？」

候機廳門口，唐瑛已經等在那兒了，笑吟吟地在人群里和諸位招手，出了門，早有租好的商務車，帶著一干人直駛酒店，不得不承認，這位唐主管還是頗有魅力的，淺色的OL裝、絲|襪高跟的，再配上蜷曲的披肩長發和親切的笑容，絕對是一副能勾人慾望的禍水形象。

威脅了包小三一句，管千嬌把一摞厚厚的資料遞給仇笛了，包小三一看，卻是留京時間里看過的，沒甚新意，就是些間諜的案例，仇笛卻是頭回接觸，看得很仔細，一個大文件夾子，一半是見諸媒體的報道，一半是行內的故事https://m.hetubook.com.com，僅僅是故事和故事顯示的結果，可能誰也無從知道，故事的主人公是誰。

機艙中段，仇笛拎著管千嬌的行李隨手一放，合上了行李蓋，本來想坐一起的，可不料包小三搶著窗口的位置坐了，仇笛又心不在焉的坐下了，讓心裏打著小九九的管千嬌有點小鬱悶地坐到相鄰的座位上。

「差不多吧，但你不可否認，個人拿到的，比打工要多很多倍……而且，這些積累，有一天你自己也能組建一個自己的平台。」管千嬌接過了仇笛遞過來的資料，笑著道。

「下屬兩個眼鏡製造廠、一個精密模具廠、一個光學研發中心。」

仇笛耳朵豎了豎，稍顯訝異，包小三一聽卻是呲著小虎牙斥著：「哇，坐那麼久都沒趕上回空。難？你也太背了。」

「真上了？」仇笛問。

下車唐瑛和管千嬌相攜前行，終於把憋的著包小三解放，耿寶磊知道他要胡說，警告他道著：「職場有個要點，不要說給你發薪水人的壞話。」

「哦……那我就放心了。」管千嬌道，這話聽得包小三開始鬱悶了，他牢騷了，直斥管千嬌偏心，對他缺乏客氣以及溫柔，管千嬌笑眯眯地回道：「那現在我溫柔地告訴你，扭頭，看飛機下的棉花堆吧……我和仇笛商量點事，別偷聽啊，偷聽小心扣補助。」

「我老鄉。五棵松那片出早點賣油條的。」包小三幸福道，敢情勾搭了個油條娘，耿寶磊笑得頭一下子碰前座上了，前座一回頭，他趕緊道歉，仇笛憋著笑，艷羡地看著包小三，小聲問：「上了？」

仇笛小聲又道：「熟|女。」

「我五歲就坐過，還是國際航班。」耿寶磊不屑道。

「對方開出的條件呢？」管千嬌很專業地問，這種事，屬於盲人摸瞎馬，在未確定之前，他估計瞳明也是懷疑。

「正因為難，所以這份合同才值一百萬。瞳明正在研發一種納米技術的眼鏡框架，據我所知，有不少同行在覬覦他們的新產品配方啊。」唐瑛道。

「真的？」包小三不相信地問。

「沒想那麼多，先乾著吧，總比漂著強。」仇笛道，說到此處，卻是濃濃的落寂之意。

「哈哈……別跟他說，這個上面，他是文盲。」仇笛哈哈笑著，攬著包小三，他太喜歡這夯貨的無憂無慮了。

飛行的時間並不久，包小三剛被落地的顛簸嚇了一跳，已經到站了，他悻悻然道著，不過如此嘛，嚇得老子都沒睡一覺。

車上包小三幾次要和仇笛說悄悄話，被仇笛瞪一眼嚇回去了，不用說，肯定發|情了。

「傻X，就是說太難了，沒人接才能輪到我們。」耿寶磊明白了，他道著，有點不悅地看著唐瑛，包小三懵然看看眾人，奇也怪哉地道著www.hetubook.com.com：「不算難吧，咱們在屯兵抓了好幾個呢。」

在某一頁上他停住了，瀏覽過後，沉思片刻，管千嬌看到了，那一頁的內容是京城首例偷|拍引發的刑事案件，過程不繁複，偷|拍的被發現了，遭到了毆。打，不治身亡，她湊近了點問著：「什麼感覺？」

「中出。」包小三對道。

「我指，這活不是那麼容易的，風險很大。」管千嬌道。

「這個你可以問千嬌，正常是三七開，公司也有風險，要負擔你們的前期費用。」唐瑛道。

這話恰被管千嬌聽到了，她瞪著仇笛，又看看包小三，包小三趕緊解釋著：「別看我，我不理他，他非跟我講黃。段子。」

幾個看著唐瑛被噎得尷尬的表情，吃吃地笑了，她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仇笛是對討價還價有自信，而不是對完成委託有自信，她有點忿意地結束了商討，不過在請示謝紀鋒之後，確實印證了仇笛的自信。

「瞎高興唄，總不能一直自己個鬱悶啊。」仇笛笑了笑。

……

這個夯貨除了關鍵的時候不掉鏈子，其他時間鏈子就一直是掉的，剛下飛機就嚷著熱，進了候機廳，當眾脫了外套不說，還換了褲子，這麼堂而皇之，倒把看到他的人，看得臉紅了。

「聽的，比乾的還流氓，沒法說你們倆。」耿寶磊平定著心情，側過臉了。

「想死你啊，倒過來就對了。」耿寶磊翻了他一眼。

「很好，能看到這一點讓我很佩服。」唐瑛絲毫不以為忤地道，她像尷尬一般，把玩著手指，看著仇笛道：「沒錯，難度很大，同行里先後有四方、東方亨特、任安三家商務調查公司在這裏試過水，結果嘛，一無所獲，那點訂金還不夠調查的經費開支，瞳明的董事長肖先生專程到過京城，和謝總談過，這些情況他已經講明了。」

「謝總的意思是，由你們定，如果決定接，就全力以赴，方案你們說了算；如果決定不接，他再委婉地回絕對方，生意不成仁義在嘛，這種事，還真不是那麼容易辦的，特別是在這公司幾千多名員工里找到泄密者。」唐瑛道，像刺|激一般，黑白分明地眸子，盯著仇笛。

「不對吧，這行還有正面的東西？」仇笛問。

「大家辛苦了，事情比較急，需要和你們一起討論一下，先看這堆資料。」

眾人進屋，裡外間的商務包間，一個小小的會議桌，又一單任務排上日程了，三人看著電腦屏幕上放著一個工業園區，看著手裡的介紹材料，唐瑛開門見山，直入主題了，她有點興奮地看了仇笛一眼，期待很濃，仇笛笑了笑，未作回答。

「來，三兒，這個故事肯定精彩絕倫，給寶蛋掃掃盲，神態、姿勢、聲音，務必詳細，你瞅寶蛋這樣，還純情著呢，是吧。」仇笛教唆和圖書著，包小三興奮地兩眼放光，鑽在座位靠背後，給兩人描述不堪入耳的故事了，等一會兒講完了，飛機已經上天了，他僅僅感覺到了點微微的不適，爾後瞠然地看著面紅耳赤的耿寶磊、一臉壞笑的仇笛，他有點生氣地道著：「你倆成心是不是？光顧著講，把坐飛機爽那一下都給誤了，還沒感覺呢就上天了……」

好半晌，這個討論可行與否無法達成定論時，唐瑛邀著仇笛道著：「說說嘛，仇笛，你是什麼看法？」

管千嬌一撇嘴，搖頭道：「這就難了。」

對呀，剛接觸可還不到幾分鐘，唐瑛已經在這裏一周了，還是無法下手，她掩飾不住地好奇，又一次審視著仇笛。

謝紀鋒從不拖泥帶水，還是慣用的兩個字：成交！

「……我現在能拿到的就是地址和公司簡介，大致情況就是這樣。」

「好，一語中的。」唐瑛一指耿寶磊，欣賞地道：「僅僅樣式相仿可能還引不起瞳明的重視，關鍵是作工，他們主要產品是光學鏡片和眼鏡框架設計，每個產品都有獨立的模具，每一種框架，都有不同的作工，模具很容易相似，但產品的質量，比如鏡片屈伸光準確度、框架的韌性、彎曲度，就不容易仿製了，而他們發現的產品，幾乎能達到同等質量。」

「哦，應該算，但你掙不了多少，大頭都在公司，底層沒有渠道，也沒有可信度，離不開公司這個平台的介紹；平台也離不開下面人的小動作，歸根結底，風險我們擔著，利潤公司拿著。」仇笛笑道。

「厲害，這樣也行？」耿寶磊該著驚訝加羡慕了。

良久，他合上了本子，若有所思。

「誰說我不興奮了？」包小三反問道。

「公司是什麼態度？」管千嬌問。

「委託是這樣的，瞳明科技在同行中以設計和眼鏡精密模具著稱，但近兩三年來，他們的產品屢屢被仿製，最近的一次，新產品上市不到一周，仿製品就出來了，他們一直懷疑公司的內部有商業間諜，這次委託我們哈曼公司，挖出內部這個商業間諜。」

「我還就是有點害怕……我特么只打過飛機，沒坐過飛機啊。」包小三誠懇地道。

邊看，唐瑛邊簡略地介紹了一下，話意剛落，包小三開口問著：「一百萬，分我們多少？」

包小三看唐瑛笑吟吟地，卻是不好意思還價了，個人之於公司，肯定是公司說了算，委託方是不會和私人達成這種交易的。耿寶磊翻看著簡介道著：「唐主管，僅僅是懷疑，未必就真有啊，萬一沒有呢？現在產品的同質化很嚴重啊。」

「對，關鍵可能在研發團隊里。」唐瑛道。

「沒趕上回去，不過我把事給辦嘍，我勾搭了一少婦。」包小三興奮了。

「吹吧，我就見某些人打過飛機。」耿寶磊回敬了。

和-圖-書「所以，才把你們幾位精英召開。」唐瑛玩笑似地道。此時她看向了仇笛，仇笛在蹙著眉看著委託合同，對於這位，唐瑛的感覺就比較複雜了，那樣子，彷彿是入行數年的老手一樣，輕易不願意開口。

「野外盜。撮。」仇笛道。

「你怕個什麼呀，滿艙旅客，就你最不值錢，看在別人的份上，也不能出事故啊，你說是不？」仇笛安慰道。

「什麼意思？」包小三沒明白。

「不是吧？你還有這心情？」管千嬌看看正襟危坐的仇笛。

「你指什麼？」仇笛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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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笛噗聲噴笑了，耿寶磊咬著嘴唇，氣著了，噎了半晌才道著：「和打。飛。機差不多……嗖，刺|激一下，然後就沒感覺了。」

「你應該把話說完啊，別像上次，讓我們糊裡糊塗走多少彎路。」仇笛道。

仇笛和耿寶磊面面相覷，敢情這個坑貨的的確確是把事辦嘍，而且還賺了兩頓飯。

三人竊竊私語的，讓管千嬌看得眼熱了，航班中途她和耿寶磊換座位，耿寶磊巴不得清靜呢，直接換之。坐到了仇笛身側，包小三初次坐飛機的興奮勁還沒下去，直請教著仇笛飛機掉下去是個什麼光景，仇笛說了，就和打飛機一樣，精盡人亡唄，還能有什麼結果？

「你那個了，我相信……你那個了六回，絕對不可信。」耿寶磊道。

「哇，分我們七十萬？」包小三興奮了。

系安全帶、關手機、平板，這些常識問題，耿寶磊一直提醒包小三，包小三顯得心神不寧，耿寶磊好奇了，這神經大條的貨，什麼時候長出心肝肺來了，他坐在中間問著：「三兒，咋啦？馬上又要有單掙錢生意，你怎麼一點也不興奮？」

「真的，你特么怎麼不信呢？我老去她那兒買油條豆漿豆腐腦，沒幾天就認識了，一說是老鄉那就更近了，有天我幫她收了收攤，發現她是一個人，多饑渴啊……我就那個……」包小三咬著嘴皮子，兩眼發愣地道著。

又把唐瑛問住了，說白了，這次也確實是個駁不開面子的權宜之計，找那些深藏不露的商業間諜，可比當商業間諜難多了，她默默地看著仇笛，仇笛笑著又道著：「還有一種解釋是，因為你顯得很不自信，所以我就越自信。」

「當然有了，比如某一單生意，賺了多少；比如某個調查員，身家到了多少……不算正面的嗎？」管千嬌問。

「不不，我們有感覺，你講的，比坐飛機、打。飛機都爽，呵呵。」仇笛笑了。

於是又把包小三憋住了，仇笛笑著道：「三兒，別憋著……咱們每人用一個詞形容，讚美一下如何？我先來要不？美女。」

包小三急中生智對道：「完全凌。辱。」

「你這樣子不是興奮啊，像是害怕？」耿寶磊道，看看包小三瞪著大眼，有點驚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