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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千嬌想想道著：「肯定有問題，如果瞳明內部真正的泄密人還在，那他應該是通過吳曉璇輸出，吳曉璇不懂技術，不在核心位置，又有接觸外來人員的機會。李維慶應該是個參与的角色，他既然對福建博士光學的事很清楚，那麼他的角色應該是……用最合法的手段避開法律風險。」

「什麼……什麼個意思？」于大洋愣了，這一行多少有點保密性，畢竟是見不得光的生意。

「講講，這怎麼乾的。」耿寶磊興趣來了。

肖廣鵬仍然沒有說話，他眼睛分外地明亮，眉頭卻皺得很緊，他幾次審視對方几人，幾次都是欲言又止，那種如鯁在喉的感覺很真切，就像懵然中被人潑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卻又被真相驚呆了一樣。

肯定有變化，這是已經很明顯的事了，另一個所謂「竊取」瞳明專利的博士光學公司，肯定有問題，肯定和瞳明內部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可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你卻無法捋清這其中的蹊蹺。

還好，悲情故事的主角，于大洋倒沒出來這是焦老闆照片上提供的人，匆匆交待，包小三起身掏著一摞錢，啪聲拍到桌子上說著：「我也沒數，訂金就這麼多，你給我可了勁地刨，從現在開始，七十二小時給我迴音，只要有消息，我把錢給你匯賬上……一萬打底，上不封頂。」

真哭了，咧著嘴，擤著鼻子，不時地抹眼睛，聲音嗚咽，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啊，于大洋好奇地看仇笛，仇笛哎聲嘆氣，似乎不願意，走到了門口，關上了門。

「你傻樂什麼？能不能成還不一定呢。」耿寶磊看不慣包小三的表情了。

……

「這個暫且沒多大問題，咱們在暗處。」仇笛心不在焉地吃著道。

「那是那是……群主教訓的是……您二位找我……」于大洋客氣了，把兩人請到上座。

「假如有一件喜歡的東西，被你兄弟姐妹其中的一位強行拿走了，原因是因為他更喜歡，你……會和他們拚命嗎？」肖廣鵬嚴肅地問。

「他比你帥？」管千嬌愕然問。

「先付訂金，時間比較緊，敢不敢接？」包小三問。

送走了人，于大洋開出他那輛破麵包車來，即時踏上捉姦之旅了……

「業務滑坡，各有打算啊。」耿寶磊道。

說白了，就是生怕勞而無功，仇笛聽煩了，擺手示意安靜，很不悅地一放筷子道著：「這樣，從今天開始休息兩天，咱們什麼也不幹，到海濱浴場玩去，好好捋捋思路，開支都算我的，行了吧？」

「于大洋，行內人稱鉻鐵頭，四十一歲……你在聽風群里，好像不叫鉻鐵頭吧？」仇笛問。

包小三抽抽答答的講著劇情，你看我長得丑是吧？別客氣，別否認，我確實長得丑，這也是導致我老婆另尋新歡https://m.hetubook.com.com的原因，尋就尋吧，我不介意的，但是她要拋棄我，和我……離婚。這太過分了，你不覺得過分嗎？睡了我老婆，還要花我的財產，我這一肚子苦水，我比杜十娘還苦啊。

「這正是讓瞳明有苦說不出的原因，歐洲的epo專利，他們只能望洋興嘆，而產品不能輸出。」耿寶磊道，國外的專利保護很嚴，可不像國內山寨這麼多。

這就開始了？

「肖廣鵬其實挺明白，他說那就不錯，家族式的企業，都逃不脫自毀長城的宿命。」管千嬌道。

「真相？」肖廣鵬呵呵笑了，像自言自語地道著：「真相，無非是真實的假像，不管那一個家族企業，都跳不出骨肉相殘的怪圈；也不管那一個家族企業，都逃不脫自毀長城的宿命。」

「我好像明白了。」管千嬌道。

包小三扔出一部手機，示意于大洋看，于大洋一看介紹，吳曉璇，女，31歲，住址，單位等等信息，于大洋愣眼問著：「這是……」

實物、竊聽……可以直觀地這樣想像，比酸脂材料更大的泄密問題仍然存在，福建的博士光學一直做的是出口業務，比武漢寶島對瞳明的威脅更大，而吳曉璇和她的律師男友，很可能就是輸出那項專利的中間人。

「不想，我堂姐比我強，瞳明在她手裡，會做得比現在更好。謝謝二位的盛情款待。」

這就是個問題了，私下裡搞小動作可以，真要放到明面上，幾個人pk瞳明，無異於螳臂擋車，管千嬌也意識到此中的問題了，提醒著仇笛道著：「三兒說的沒錯，肖凌雁如果知道你還拿著那張支票招搖幢騙，肯定饒不了你……唐瑛不就表現得和祝士平稍微親近了點，人家就把她整到派出所里了。」

「是這樣，我們無非是想找真相，向現在的肖總，換回一張能支付的本票，如果這個泄密能從我們手裡查出，我想她會不吝那點小錢的……而不管是您，還是您父親，現在需要一個台階，那怕這事將來庭外和解，我想，也應該爭取一下肖總的態度。」仇笛道。

「那是，大丈夫何患無妻呢。」于大洋安慰道。

「知道委託我們幹什麼嗎？就查博士……知道你說的告訴他們能有後果嗎？你自己想吧……」

「新老交替，人心不齊，各自為政。」管千嬌道。

說來說去，是老婆出軌，老公試圖掌握證據，在離婚時拿到主動權的事，這事是于大洋的專業，他一下子放心了，何況對方提供了詳細的住址，照片，他安慰著：「您放心，這事我們能辦了，絕對讓她和您離婚時，一毛錢也拿不走。」

「我兄弟的事。」仇笛一指包小三，提醒道：「兄弟，你的事，告訴他。」

還好，焦老闆沒hetubook.com.com來，快打烊的時候，其他人來了，進了一對男子，穿著風衣，留著鬍子，更鬱悶的是，大晚上戴著墨鏡，賊頭賊腦地就進來了。

「謝謝，想到合適價格，我一定通知你。」

清晰的錄音放著，肖廣鵬盯著手機，像在思索什麼，仇笛、管千嬌四人仔細地看著那張俊秀的臉，試圖發現這位富二代表情里的變化。

「明白什麼了？」耿寶磊好奇地問。

「想，我見過很多自稱朋友，為我打算的人。」肖廣鵬道，兩人臉色一松，卻不料肖廣鵬評價道：「不過最終，他們不是為我打算，是為錢打算……對不起，我幫不二位。」

「嗨……嗨……你怎麼了？」管千嬌在他眼前晃著手指。

仇笛道，順手把一個錢包拍到桌子上，那三位瞬間明白了，要找的是誰。

走了兩位，雅桌空出了許多，肖廣鵬看看期待的兩位，他尷尬地動動僵硬的手指道著：「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肖廣鵬沒吭聲，像是難以啟齒，尷尬地咬咬嘴唇。

「好，走走。」耿寶磊拉著包小三，坐到了隔間的桌邊，也是，麥食客的小炒味道不錯，光顧說話這吃都沒呢。

「嗨，你這人怎麼這樣？你已經被逼到這份上了，最好的下場就是被肖凌雁攆出瞳明，難道不想做點什麼挽回？」管千嬌急急地道。

于大洋一瞅，包小三一抹臉，一捂眼睛，不愧是當過群演的，轉眼間把于大洋看鬱悶了：居然哭了。

「呵呵，你忽略了一點，焦敬寬並不是個草包，據他講，專門製造這種鈦鎳記憶金屬的高檔產品，純粹是死路一條，那麼明明是死路一條，為什麼對方還能做活了，做大了？渠道怎麼來的？經銷商怎麼維護的？這可不是一天兩天能搞定的事。而博士光學，僅僅用了一年的時間，就把瞳明的海外高端業務擠走了一大塊蛋糕……注意啊，他們連專業的模具廠也沒有。」仇笛道。

「小子你別得瑟，知道我們把你這漏嘴話告訴誰，傳給肖凌雁……就你這小門面，得滾蛋吧？……看來，你可以考慮給點封口費的事了。」

「姓老天也扯淡。」

「隨便，誰怕誰呀。」

「那怎麼辦吧？這傢伙死活不上路，咱們得抓瞎啊，這回肯定觸到瞳明的疼處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傳到肖凌雁的耳朵里。」管千嬌道。

聽完了，仇笛手機閃著一張照片提醒著：「這個人就是李維慶，蕭山維方律師事務所的主任，這個律師事務所應該是他創辦的，有關業務上的來往什麼，我覺得是子虛烏有，你們請個法律顧問，不至於跨市請吧？況且，我想他不會和瞳明科技有什麼業務往來。」

「久仰久仰……我剛入群，聽說過群主您的大名……怎麼可能？太意外了。」https://m.hetubook.com.com于大洋驚訝地道，聽風群可都是賣信息的各行神人，據說裏面有能人足不出戶就已經年入百萬了，而這位創建聽風群的群主秦淮艷姬，早就是一位資深的商業間諜了。

「沒什麼意外，我也是撞運氣來了，查到了你的ip就在江州，兄弟，吃這碗飯小心點，聽風無處不在啊。」仇笛道，這些都是管千嬌教的，他自己都沒整明白，管千嬌怎麼摸到了于大洋的這些信息。

沒錯，綽號鉻鐵頭，姓于名大洋的人。

「嘿嘿，想好事，想玩法律條文，兄弟們誰陪你啊……知道委託我們的是誰嗎？姓肖……」

三人討論著，爭論著，管千嬌排著不少企業內憂外患，最終走上不歸路的實例，給兩位掃著盲，那一波三折的故事，還真把兩人聽得猜不到結果。討論著討論著就吵起來了。

「老婆天天鬧離婚，夜夜跟別人睡，能不急啊，大後天開庭。」包小三道，指著那人問著：「成不成，給句實在話。」

「咱們已經戳到他們的痛點了，這光景還是躲遠點，避開他們的一鼓作氣，等氣歇時再出來。」仇笛道。

「哦，挺漂亮。」于大洋客氣道。

「不，他比我見識高。」仇笛抿著嘴，很贊的口吻。

一閃而過，倒把仇笛看得大惑不解，很久以來他已經習慣各種無底線的唯利是圖，此時才發現，自己的底線可能遠沒有這位紈褲高。

雙方互留了聯繫方式，匆匆上車走人，關於姓名、來歷等等細節，對了，這行是從來不問的。

管千嬌直推他胳膊道著：「你別神神叨叨的，到底怎麼想的。」

這話氣得管千嬌翻了他一眼，包小三趕緊讓開，怕挨踢，管千嬌煩燥地和耿寶磊道著：「去，你們再坐一桌。」

「哦，那我就放心了，謝謝你啊大哥……咱們醜人命苦啊，那怕丟了老婆，也不能丟了財產不是？」包小三感謝道，不過還是不時的捂著眼睛，生怕這扮相被對方識破。

「不會。」仇笛道。

「想找到真相啊，難道你不想？」仇笛問。

……

……

仇笛搖了搖頭，管千嬌邊吃邊道著：「沒用，看樣是心灰意懶了。」

「你……要……多……少？」

「這有什麼聽的，不跟咱們捂人眼睛，摸人錢包一個理么？還不就是坑蒙拐騙。」包小三沒興趣了。

對呀，有什麼關係。仇笛和管千嬌瞬間覺得矮了一頭，兩人的動機不純，行徑齷齪，又有什麼資格來指摘別人的家事。

「那接下來怎麼辦？可得小心點啊，別跟唐瑛一樣，回頭讓警察把咱們提留走。」包小三警示著。

「瞳明應該有一個可怕的競爭對手，很可能高層有對方的潛伏間諜，目的就是竊取瞳明的先進技術，再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搶奪他們的海外市場份額，ｍ•hｅtubｏok.ｃoｍ•coｍ等瞳明內亂紛起、頹勢出現的時候，或打擊、或收購、到那時候瞳明連反抗之力都沒有了……國外很多vc投資商都是這麼乾的，不少發展很好的民企，都被他們這麼吞併了。」管千嬌道。

「對呀，其實那幾千咱們分分多好，還僱人找吳曉璇和李維慶的幽會證據，那還用他干？咱們不都有么？」包小三道，管千嬌斥著他別打岔，耿寶磊也附合管千嬌的想法，現在又要離開江州去玩，可不是離目標越來越遠了。

此時這位在車站被人捂眼睛摸了包和手機的事，正在鋪面里鬱悶著，一天沒什麼生意不說，還倒賠了幾千塊，搞得他一天病懨懨的什麼也沒心勁干，生怕那位瞳明的焦老闆找上門來。

「您是說，這仍然是你們內部人在搗鬼？」仇笛問。

于大洋聳然動容，能查到這麼清楚，那就是同行人士了，他緊張地起身問：「您是？」

「有，怎麼毀、誰來毀、毀到什麼程度，這和咱們就有關係了，內幕就是錢啊……就像拿到焦敬寬包養小三的內幕，他上次見面直接扔給我兩萬塊錢……這次拿到吳曉璇和李維慶通話，如果你想換錢，幾萬塊我估計沒問題，他們一點都不心疼……焦敬寬的志向不在這個上面，我們可以暫時忽略他，但吳曉璇和李維慶就有問題了，你們說呢？」仇笛問。

肖廣鵬優雅地轉身，悄然離開了。他的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的表情，平靜得不帶一絲做作。

「又沒讓他幹什麼，配合一下就行了，這都不行？」包小三問。

這話聽得管千嬌直樂呵，三兒有時說得，真是鞭辟入理。

「嗨，你們幹什麼？」于大洋出聲問道，兩人面相不善，他提醒著：「要打烊了，有事明天來吧。」

「少來了，要沒機會，你溜得不比誰快……對了，以我對你的了解，笑的時候，嘴角往上翹，那是有主意。嘴角往一邊歪，那是……」管千嬌道，耿寶磊插話道：「那是準備幹壞事了？」

所以，四人馬不停蹄返回江州市，又找上了肖廣鵬，以仇笛的想法，如果多這麼一位強援，肯定會事半功倍的，再怎麼說，他也是肖家的人嘛。

「我老婆。」包小三悲痛欲絕地道。

「兄弟，你說句話呀，這都半個小時，屁也該憋出來了？」包小三憋不住了。

「人家毀人家自己家的，和咱們沒啥關係啊？」包小三插|進來了。

「有生意接不接？」仇笛問。

管千嬌適時解釋著：「找間諜我們是專業的，如果我們雙手合作，可能這事情會更好辦一些？難道您不想您的父親、女朋友，早點出來？」

仇笛笑了笑道著：「看來不能處得太熟悉了啊，連我的表情都能分析出來……那你們分析一下，瞳明這事的癥結在什麼地方？」

……

「成！」于大洋斬釘截鐵和*圖*書道。

車起步時，管千嬌卻在置疑著：「有什麼用啊，哎仇笛，你到底怎麼想的，怎麼我覺得咱們離目標越來越遠。」

「嗚……跟別人上床了。」包小三突來一句。

「不。」肖廣鵬糾正道：「我是說，這些和你們又有什麼關係？」

「群主……秦淮艷姬。」仇笛得瑟地道，那蘭花指一翹，差點把包小三噁心到吐。

又哭又擤鼻涕的，算是把于大洋看不下眼了，他同情地問：「這位兄弟，到底怎麼了？您倒是說話呀。」

這個行，包小三和耿寶磊齊齊附議，連管千嬌也不介意多宰仇笛點了，她提醒著：「那這邊的事放下了？」

「有。」仇笛點點頭。

「可一直大暗處，錢怎麼辦？這開銷多大。」耿寶磊道，他這句可是符合了包小三的心情，包小三附合著：「對，要不行咱們就撤吧，錢毛都沒有，你跟人家耍什麼陰謀呢？」

……

離座的兩位端著碗碟又回來了，坐下來趕緊問結果，結果是沒有結果，把倆人噎住直凸眼，耿寶磊道著：「肖廣鵬性格太軟弱，根本不管用。」

管千嬌從租車行租到一輛商務車開回來時，已經晚上九時多了，一上車，包小三就和耿寶磊繪聲繪色講經過，反正就是用他的錢，再把他雇上，那傻缺現在估計已經在想辦法找吳曉璇和李維慶了。

仇笛愕然地收回了眼光道著：「我有點喜歡這個人了。」

「這是我們找到的，他和吳曉璇幽會的場景，吳曉璇在郭菲菲出事後，頂替了她的位置，假如，我是說假如，吳曉璇如果也有問題的話，那瞳明的泄密風險仍然沒有解決。」管千嬌提醒道，她亮的是兩人在臨海私會的照片。

「嗨……肖少爺，您這是……難道你不覺得，福建的博士竊密已經很明顯了，吳曉璇和李維慶肯定有問題？」仇笛急促地道著，肖廣鵬卻是已經站起身來，聽到此處，他又坐了下來，看著仇笛，想了想，像在想什麼喜悅的事，半晌才隨意問著仇笛道：「你有兄弟姐妹嗎？」

換下了座位，仇笛坐到了駕駛位置，隨意道著：「出這事兩人肯定要謀面，就看于大洋能不能找到人了。」

「謝謝，我也不會。」肖廣鵬起身道，告辭了。

「對，就是這樣，剛才先往上翹，又往一邊歪。」管千嬌道，這是有主意，又準備幹壞事了。

「這麼急啊？」于大洋稍稍緊張了片刻。

夜色越來越濃，離江州市越來越遠，不過仇笛卻覺得，離心裏的目標卻越來越近，他沒有聽這幾人討論，專心致志的開車，不過他臉上的笑意很濃。

「找個人替咱們干，咱們現在這麼有錢，就得活得任性點嘛。」

對了，笑的時候，嘴角是往上翹的……

「……」于大洋憋住了，不光戴墨鏡，敢情還戴綠帽了。

「我還沒怎麼想呢。」仇笛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