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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淳潔和戴蘭君哈哈大笑，本來擔心的唐瑛這倒放心了，只是糗得仇笛無以應對了，尷尬地和董淳潔握握手，董淳潔也莫名地有點喜歡這位身挺人帥的小夥子，那站姿讓他意外地問了句：「當過兵？」

「不能吧，我喜歡的都外國人，我叫不上名來啊。」包小三道，一指仇笛道：「肯定是你。」

這宴行進的，幾乎是在不知不覺中就上道了，就覺得不妥，也開不了口了，稍等片刻的功夫，董淳潔大馬金刀坐在主席，和包小三、耿寶磊聊得起勁，仇笛就覺得不妥也沒勇氣破壞此時其樂溶溶的氛圍。就在他遲疑的時候，一雙手，一雙其白如玉、手指纖長、膚白甲凈的素手，現在他眼前。

「嗨，問你呢……要真有活，于不于？反正我也想換換了。」包小三期待地問，對於仇笛的眼光，有時候他很盲從，仇笛為難地看了他一眼道著：「不是我不想于，搞個短平快撈一把誰不想？」

「不是，別聽他胡說。」耿寶磊不好意思地道。

「那看看……那叫誰來著？」董淳潔敲敲額頭，在想人名。

「快得了吧，咱們自己都不知道明天在哪兒呢？還顧得考慮那事？就喜歡又能怎麼樣？」仇笛道，一語驚省包小三，他想想道著：「也是哈，不能怎麼樣？開個房于幾炮，又多一項額外支出。」

「哈哈……那就點唄。今兒有我，保證你任性一回。」董淳潔隨意道，一指耿寶磊，隨口贊道：「小夥子，我那天聽你唱歌了，唱得不錯。」

「哎，對對……」耿寶磊緊張地握手，現在明白了，不是個想對他不利的壞了。

方罷即走，昂挺胸，戴蘭君嫣然一笑，默默地跟隨在董淳潔的背後，直下樓來……

酒上來了，服務生用一個很精緻的開瓶器嘭聲開瓶，戴蘭君很隨意地給唐瑛倒上，很少，一點兒，那是懂酒的，輕挹著杯子，嗅著酒的芬芳，紅酒、紅唇、笑厴構成一個極具誘惑元素的畫面，讓仇笛不忍移目。反觀董淳潔就豪爽多了，嘴裏說著隨意隨意，一個人就倒了一大杯。

「沒事，沒事，有我在，就沒收了，我給你要回來……不過三兒，我得說你兩句了啊。」

一般情況下，董主任高談闊論恐怕連他自己也很難抓到中心，這不，他想了想，倒把自己想繞進去了，想不出那兒不對來，只是喃喃地道著：「這事我準備了幾年，其實是最好找個懂這個專業的來可專業的肯定適應不了那種環境。這幾個非專業的，居然還有有前科的……這要是傳出去，我得犯錯誤啊。要讓組織上知道了，我交待不清了啊……可我又有點捨不得這幾個人，老謝說了，他們在屯兵於過件大事，華鑫大西北影視城那事，應該假不了……嘖，我該怎麼辦呢？」

「您說……」

包小三啪唧給了他一巴掌道著：「哥丑得這麼有性格，說我帥是罵我呢。」

包小三喝得有點高了，捋著袖子就要開于，不過毫不意外，輸多贏少，他拉上耿寶磊也不行，兩人對一個，仍然是輸多贏少，反觀董淳潔可就越喝越來勁了，大杯子一傾，咕咚一聲下肚，都不見臉上有反應。

「沒事，挺好。」仇笛笑笑道。

「給我們介紹生意就明說嘛，能于就於，不能于，吃人家的算怎麼回事？」仇笛道。

仇笛一愕，看著戴蘭君，那破車實在架不住勞動佳人，這時候董淳潔卻插|進來了，一拍桌子道著：「呀呀hｅtubｏoｋ.ｃom.ｃoｍ，多大個事，還衝了酒興……拿來，處理單呢？」

「人吃還是衣服吃？不吃拉倒啊。」仇笛不悅了。

「你說的我很緊張啊，這不逼我點鮑魚龍蝦么？」包小三恬笑道。

兩人眨眼齊齊針對耿寶磊，把耿寶磊搞得哭笑不得，使勁拽著兩人賠禮道歉著：「好好，算我不對……你們倆一個帥呆了，一個酷斃了，行了吧？」

「這還用胡說？您看我兄弟這張臉，男女通殺啊，騷擾他的老女人和垂涎他美色的猥瑣男，至少一個連。」包小三隨意道。

兩人擠兌著耿寶磊，氣得耿寶磊不理會，吃米田共去吧，喲喝，這還成，你不讓我們還就非去，今兒正好心情不好，不吃爽了我都不回去。

「哎呀，別提了。」包小三嘴快，攔也不及，直道著：「車被扣了唄，您是不知道，好容易攢錢買了輛二手車，今天邪門了，出門就給交警扣了，還有兩萬多塊錢的貨呢。」

「您是……包小三？好名字，名字起得真有魄力。」董淳潔笑著和包小三握手，包小三警惕地問：「真不找后賬了吧？說話算話？」

「那真不知道怎麼謝您了。」仇笛起身，惶恐地道，沒想到解決得如此容易。

包小三眼睛一凸，暗道著，尼馬酒逢知己了，這是往死里喝的節奏。

耿寶磊先起身握手，可不料第二位進來時，耿寶磊嚇得表情僵了，手僵了，緊張地後退，一下子手足無措了，仇笛愣了一下道：「咦？認識？」

「那你為什麼老扭捏滴，嫌這嫌那，人家唐瑛對咱們不錯了？」包小三道。

仇笛也順手給了他一巴掌道：「哥愁得恨不得多吸口霧靄自盡啊，說我酷也是罵我。」

「我們敬董哥一杯。」包小三和耿寶磊使著眼色，討好上了，這尼馬揍一回就揍出交情來了，人生是多麼滴變幻無常啊。

「有什麼大不了的？門道多著呢，沒準唐瑛叫咱們，就是有生意了……要我說啊，換換地兒，要有好事，再於一票得了。」包小三道，他掰扯著這帝都真尼馬不是人呆的地方，于活死累、住房死貴、睜著眼閉著眼都是消費，其實他都想回老家了。

「到底誰呀，唐瑛，不是千嬌回來了吧？」仇笛笑著問。

「好了，一會兒他們就送過來……」董淳潔笑吟吟地回來了。

「違章了？」董淳潔笑著道。

噗噗唐瑛和戴蘭君笑噴了，董淳潔笑著問耿寶磊：「是這樣嗎？」

仇笛連連拱手，作揖，狀極恭敬，這倒一下子讓戴蘭君好感頓生了，這一位比那兩位可強了一點不止，董淳潔卻是一擺手道著：「說什麼呢，不打不相識嘛，這事怨我唐突……來來，小夥子，坐坐，今兒只喝酒，不談公事啊……認識一下。你是……耿寶磊？」

步行著，包小三讚歎了一番現在女漢子尼馬下手比真男人還狠，仇笛勉力笑笑，其實真沒必要，就踩了個腳的小事，非要打得不可開交，有意思么？

唐瑛款款地伸手，和包小三握握，她身著一襲雪白的長裙，披著長，胸前綴著一大串亮晶晶的胸飾，顯得高貴而典雅，那怕就包小三也生不出一點褻瀆之心來，仇笛看了愣了下，想不通為什麼這麼莊重，輕輕握手，淺淺一笑，唐瑛笑著問：「好像，你很不情願來？」

「問題是，我也不太清楚究竟怎麼回事，得讓你們相互認識一下，你們談，這一次公司不摻合，當然，取決權https://www.hetubook.com.com力也在你們……我嘛，把我當成打醬油的就成了。」唐瑛道，話說到了。

「我架得住跟你置氣么？其實那天想逗你玩玩，誰知道你當真了。」董淳潔笑道。

「哦，有人請，誰啊？」包小三好奇地問。

且喝且吃，流水介地菜上著，此時三位真是現酒逢知己了，骰子、划拳、猜數、揮手腕，董淳潔玩得是揮灑自如，剩下五個人加一塊都不是他的對手，連戴蘭君也和唐瑛、仇笛幾個站到一個陣營了，等到董淳潔走關，他興緻大起，揮著袖從頭甩到尾，甩骰子、猜數，三下五除二，贏了個通關，緊接著興緻高昂，通關不算，喝喝，你們喝了再來……不服氣你們可以找我單挑啊，我可是酒經沙場，罕逢對手。

「耶，打醬油的要都這麼漂亮，醬油不得脫銷么？」仇笛笑著道，惹得唐瑛臉上微微燒，耿寶磊給倒著茶小聲說著：「唐姐，我告訴你件事啊，昨晚我和他們睡在一塊，有人做夢喊你的名字。」

是啊，不舒服的事太多了，真是很難讓人高興起來，下午接到唐瑛和耿寶磊的電話，一力邀請來聚聚，這倆窩在租住地哎聲嗟嘆的反正閑著，商量之下也就赴約來了。

「我說不好處理的意思，是這事太小了……架不住啊。」戴蘭君道，很隨意，就像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一樣，她道著：「要不，我給找找朋友，要回來？」

哦，是坐在他身邊的戴蘭君給斟上水了，仇笛笑笑，謝了聲，對方微微一笑說了句不客氣，同樣微微地傳來了一股淡淡的馥郁香氣，他詫異地抬頭時，恰和那一雙水波盈盈的笑眼相視，一剎那像觸電一樣，讓他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了。

「啊？這麼榮辛？」唐瑛大驚失色道。

「馬逼的，等老子有了錢，天天挎著妞來這兒開房xx」

仇笛懵然地掏著口袋，展開那張處罰通知單，董淳潔一瞧，隨意道著：「哦，溫泉中隊的……小戴，你看看誰和這邊有聯繫？」

「還是要錢吧，和你有緣的女友，都在電腦里。」仇笛小聲道。

耿寶磊喏喏應聲，包小三卻是嘴不閑著，直道著：「他呀，明明能靠臉蛋吃飯，非要賣弄歌唱才華。」

「我想想……好像，指揮中心的應該認識吧？」戴蘭君道著。

「身體不錯啊，我看你的資料了，喜歡足球啊？現在還踢不？」董淳潔關切地問。

兩人應聲，起身出去，隨著領班下樓，當看到自己那輛破五菱，那麼鶴立雞群地泊在這幢高檔酒店門前時，還真怔住了。沒錯，是兩位交警送回來了，看了看證件，還給戴蘭君敬禮，戴蘭君回了個禮，車交了人就匆匆走了，把站在門廳處的仇笛看傻眼了，就即便喝得有點頭暈，他也清楚地知道，遇上不露相的真人了，只是這種人，恐怕不是那麼好推託打的了……

這回，連等著點菜的小姑娘也笑翻了，唐瑛使著眼色，仇笛桌下直踢包小三這貨，生怕這跑火車的嘴放開收不住，可不料那兩位客人興緻頗高，最鍾意的反倒是包小三這夯貨了，說笑起來還沒完了。

董淳潔和戴蘭君一愕，又是哈哈大笑，邀著幾位坐下，這開場歡快的實在出乎意料，到點菜時候，顯出老董的大氣來了，他直遞給包小三道著：「來，三兒，你先點，不狠宰一頓，都不算給我面子啊……你要客氣，你打我這事，還就跟你沒完啊。」

那人國字https://www.hetubook.com.com臉，平頭，黑西裝，臉膛紅潤，本來相貌堂堂的破相了，鼻樑上貼了個膠貼，仇笛心思飛快地明白了，指著他恍然大悟道：「您是……他們……把您……對不起啊，這頓飯我來請吧，實在對不起……」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派頭把耿寶磊、包小三、仇笛震得張口結舌，敢情兄弟們愁的事，在人家眼裡，就是一個電話的事啊。

「那不可能不違章啊，不違章交警不失業了，再說又不是我們一個違章，再說違章了，我們又不是不認罰……嗨，人交警讓他去學習去，一學習那還說什麼，等學會不違章了，生意也黃了。」包小三道。

正是如此，董淳潔稍有難為地道著：「用人都是這樣啊，聽話的不管用、管用的肯定不聽話，又管用又聽話的，咱們可能和人家缺少那交情……這年頭，還真不敢指望士為知己者死的事，背後不捅你一刀，那就是好人了……」

「原來喜歡，不過後來現中國足球比我還沒出息，就放棄了。」仇笛不慍不火開了個玩笑。

「嗨，有事，都寫在臉上了……三兒，這是怎麼了？」董淳潔很好奇地道。

暗含的恭維，讓唐瑛有點竊喜，她大大方方的拉著仇笛、挽著耿寶磊，叫著包小三進了廳堂，這架勢可是把包小三給冷落了不少，他遲了一步走著，看著光彩照人的唐瑛、帥氣逼人的耿寶磊、以及身挺人帥的仇笛，心裏莫名泛起的酸意，全化成一句濃濃的腹誹了：

「來，我先敬諸位一杯啊，為咱們的不打不相識於一杯怎麼樣？早知道這麼歡實，咱費那勁于什麼……來，于杯。」董淳潔笑著舉杯了。

「怎麼？還真準備爽約？」唐瑛笑著問。

包小三一指仇笛，仇笛一糗，董淳潔一愕，包小三生怕不理解似地解釋，其實就是生產汽車飾物下腳料，隨便印點什麼東西，結果仇笛想出這轍來，結果賣的相當不錯，一個月賺了三萬多……然後就不行了，為啥呢？創意被剽竊了，那生產小飾品的，自己開始山寨逗逼證、傻逼章了，咱中國就這樣，太不尊重原創知識產權了。

戴蘭君和董淳潔好容易才搞清包小三這話里的邏輯，又是呵呵一笑，戴蘭君笑著道：「這事不太好處理啊。」

噗……仇笛氣噴了，隨手捅了包小三一拳，三兒呲哈哈地笑著，順手一攬他，咯吱著他，邊逗邊道著：「少拉你這張苦瓜臉，我覺得就沒啥想不開的，生意還不就賠賠賺賺，想一路順到底，那是做夢呢。」

「菜單菜單，揀貴的點，反正不心疼。」包小三樂了。

「就是，說得好像光屁股來了，不吃了。」包小三瞬間也來脾氣了。

包小三點了幾個菜，仇笛象徵性地加了一個，各人都在客氣，董淳潔卻是不客氣了，要了幾味特色，問到酒時，女士要的軒尼詩，男士嘛，小茅台，張口直接要了一箱。

「能不當真么？吃飯傢伙要被沒收了。」包小三道，訴著苦衷。

說得包小三也是猶豫不定了，他憤然指著仇笛評價了句：「切，娘們性子前怕狼后怕虎的，遲早得憋死你。」

耿寶磊嚇住了，在這兒的消費有多高他清楚，就這桌菜加上酒，沒大幾萬下不來。

「不可能，管千嬌多小氣，她的錢都攢嫁妝了。」耿寶磊道。

仇笛和包小三齊齊捂嘴，好像在回憶是不是自己說夢話了，兩人一尷尬，耿寶磊眉開眼笑地道：「喲，看這樣，兩人都ｗｗｗ•heｔｕｂooｋ.ｃｏｍ.coｍ有這毛病？」

「人都在等著吃飯了……要我說啊，老辦法，先上路，不行再作別的打算，是騾子是馬，得拉出來遛遛，否則別和以前一樣，牛氣哄哄的說什麼專家、什麼學者，到最後屁事不頂。」戴蘭君道，她倚著門說話，似乎很隨便。

於是，對這兩位身份的猜測，又多了一層神秘，仇笛愈地有點惶恐了。

唐瑛使勁地梗脖子，差點把一口茶水噴出來，她抿下去，哭笑不得地道著：「嗨，同志們，今天的主人很特殊啊，一會兒凡不和諧的詞不要提啊。」

「別提了，我那電腦硬碟都壞了，丟了好多女友啊。」仇笛憂鬱地道。

仇笛也在打小九九，禮下於人，必有所求，放之四海皆準，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你少說兩句。」仇笛道，沒想到包小三把這事給提上來了，和他心裏想的正好相反。

「不不，我就不帶他來了，我一個人來。」仇笛指指包小三笑道。

心思重了，居然沒有現戴蘭君這麼漂亮，漂亮到讓人不敢直視，他悄悄瞥眼瞄時，戴蘭君正和唐瑛小聲說話，相比這位穿著鑲黃旗袍妹妹，唐姐的貴氣就大打折扣了，戴蘭君那一顰一笑，很隨意，是一種落落大方的渾然天成，而不像唐瑛顯得那麼刻意。

這不，一個小小的問題把氣氛搞起來了，猜來猜去，實在猜不著啊，包小三煩燥地斥著兩人：「猜什麼猜，好像你們認識美女不是我小看你們，除了電腦里那些沒穿衣服的，其他的都和咱們無緣。」

回看包小三，包小三捂著臉徒勞地道：「不認識。」

「哦，這倒是。」耿寶磊點頭。

「你個賤人，長本事了。」包小三說著就開掐，耿寶磊一轉身，躲到唐瑛身後了。

仇笛沒吭聲，指指笑得岔氣地耿寶磊，包小三一下子明白了，這尼馬是咋呢，兩人離座一伸手，一個揪耳朵，一個捏鼻子，看得唐瑛笑意盈然，她倒是真喜歡這種氛圍了，一鬧起來，什麼煩心事也扔到腦後。

「可不，把他愁得。」包小三道。

「不痛快，毋寧死行啊，明搶銀行去。」仇笛同樣不屑了。

「有點，早知道是這樣的話……」仇笛欣賞的眼光看著唐瑛，欲言又止。

「莫非，董主任現了不妥的地方？」戴蘭君問道，恐怕是沒有現很妥的地方。

「也對，走，會會他們去。」董淳潔拿定主意了，起身道，出門時又回頭指著戴蘭君嚴肅地提醒道：「注意說話方式啊，要文明，別像在一個辦公室的吹牛扯淡，出來讓人家笑話咱們。」

篤……篤……敲門聲起，唐瑛吁了聲，各人趕緊收斂，唐瑛起身去開門，應聲進來的戴蘭君嗨打了聲招呼，那明眸皓齒的、那旗袍誘人的、看得包小三差點昏厥，他嚴肅地小聲道：「這生意，不給錢也接了。」

時間，卡到了十八時三十分。

「您直入主題行不？到底有什麼問題？」戴蘭君道。

「沒有，想當來著，可當兵比上大學還難，就沒去。」仇笛道。

「一位美女，不是我。」唐瑛賣著關子道。

「那簡單，多喝兩杯，只當謝我了……來來，走一個。」董淳潔坐定，和仇笛于了一大杯。

「王，王棟朝陽區分局當過局長。我這兒有他的號碼。」戴蘭君找著手機上的號碼，董淳潔依次拔號，告了個缺，出了門，眾人在包間里聽得他又是那副嘻嘻哈哈的說話方式，直說我一個鄉下來的侄兒車被誰誰扣了，麻煩您，給我送亞奧酒店和圖書來，我改日登門道謝云云。

仇笛和包小三到亞奧酒店時，遲到了十分鐘。

人總是這樣，孜孜以求的事，到臨門差一腳的時候免不了猶豫，戴蘭君笑笑道：「得您拿主意啊，您別把主次搞錯了啊。」

「嗨，嗨，別背後編排千嬌啊，信不信我打小報告。」唐瑛笑道，她知道和這幾位說話的方式，最好方式就是無拘無束，信口開河。

兩人鬥著嘴，你指我、我指你、迅上升到人身攻擊的程度，耿寶磊遠遠看到兩人，快步跑上來，啪唧啪啪唧打開了兩人的手，一手挽一個，斥著道著：「怎麼就沒個消停時候，吃個飯都遲到……嗨，不讓你們穿正裝么？」

董淳潔和戴蘭君已經到場了，不過有意地延遲了幾分鐘，在樓層某個房間里，董淳潔正斜倚在沙上，看著戴蘭君帶給他的資料，對於那三位的出身，讓他撇嘴的地方多，眼睛一亮的地方太少了。

說到此處，仇笛眉頭卻是皺得更緊了，他嘆了聲，欲言又止了，其實不止一次抱著這樣的想法，可離開又能得到什麼？這裏雖然艱苦了點，可有的點機會，最起碼你想出賣勞動力不愁沒有市場，要真這樣回去，他真想不出會是一種什麼境況在等著他。

各人客氣著，一飲而盡，仇笛顯得很謹慎，戴蘭君向董淳潔使著眼色，董淳潔現了這個悶葫蘆，他好奇地問著：「咦？小仇……怎麼了？不合口胃？怎麼老不見你有笑臉啊？」

說得是懶洋洋的，有氣無力，包小三知道他心揪什麼，換著話題道著：「你別想那麼多了，大不了賠點錢，至於那麼想不開么？人交警又不是不給咱們了……嗨，我跟你說話呢，我咋覺得唐瑛對你有點意思哈？她找了你好幾回啊。」

仇笛暗叫聲苦也，恐怕三人綁一塊也對付不了這個酒桶了，正喝到興處，服務員領班來瞧門，找董主任，說是有警察找，董淳潔喝得杯不離手，隨意道著：「小戴，去接下車去……小仇，你也去，下不為例啊，跟人家說句好話，別擺譜。」

趁著這飯前的時間，他好奇地問戴蘭君道：「小戴，你說這事合適不？」

「兄弟，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啊，白給你笑臉呢？就咱們這身份，沒根沒基的，指不定什麼時候被老謝賣了還得替人數錢呢？到那時候，咱就想回到這偷著樂的小生意上都不可能了。」仇笛道，多留個心眼總沒壞種，而現在這世道，不管那個老闆，誰又敢往好處想。

其實走得挺早，不過趕住晚集了，下班高峰期，車擠不說，車上兩位女漢子因為小事吵鬧以至於互抓互撓，饒是兩人經過大場面，也看得目瞪口呆，躲得遠遠的，還差兩站路就下車了，車擠得真不如步行舒服。

「這禍害別人可以，但你不能禍害祖國的花朵吧？你看你做的什麼東西？二逼合格證、通姦護照、傻逼徽章……腦殘粉、腦殘金……哎喲，這不怕孩子們學不壞嗎？」

「這招我想不出來，他教的。」

「我這不徵詢一下你的意見嗎？」董淳潔道。

「廢話，我倒想得開，兩萬多塊錢的貨倒小事，可扣你一周時間，還混個屁呀？早有人把咱們辛辛苦苦找的供貨渠道給占嘍。」仇笛道，在這個競爭激烈的地方，沒有什麼生意會等你，永遠是爭著搶著往前走。

三個辨著、嗆著，就到了亞奧酒店，在看到台階上婷婷聘聘下來的唐瑛時，包小三一個後仰，好緊張的樣子，耿寶磊挖苦了：「想傾倒快點，好歹趴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