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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諜影

作者:常書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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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賤諜任務 第13章 添堵純屬故意

第三卷 賤諜任務

第13章 添堵純屬故意

「對嘍。」老鰍笑了。
四人喘著走著,耿寶磊看看前面領路的老鰍,好奇地問著:「戴姐,老鰍……是什麼人啊。」
是老鰍有發現了,不一會兒都聚到他身邊時,幾雙眼睛眨了半天,愣是從青草殷殷、灌木成片的地方,看不出有什麼痕迹。
一樣一樣分類,包起,老董和戴蘭君已經興奮地討論可能是什麼情況了,根據老鰍的判斷,這裏經過的時間不大於的一周,那這樣算的話,原先設定的路線,很可能和非法測繪的路線,有多處重合點了,基於這個判斷,老董又求教著老鰍判斷人員,老鰍圍著水庫邊走了兩圈,卻是無法下定論了,但從火堆大小看,應該不超過三個人。
「信不信我下山就把你攆走啊。」戴蘭君惡狠狠地道,想想又加了一句:「尾款一毛錢也不付。」
老董臉色徒變,張口結舌,他得瑟了半天,還沒想好怎麼反駁,遠處卻有人在喊著:「嗨……過來,都過來……」
董淳潔一看是他,沒好氣地道著:「你懂個屁?錯在哪兒了?」
「我就不成心,你這不是白忙乎。」仇笛不屑地道。
「切……」
那兩位,可是還沉浸在對這一對國安來人的神秘嚮往中,耿寶磊小聲問著戴蘭君道著:「戴姐……你們是不是經常抓間諜?」
是處水庫,據董淳潔和戴蘭君解釋,非法測繪除了首選的軍事目標,排在第二位的就是類似這種有戰略意義的工業基地、電廠、水庫、道路、橋樑,而此行的目的就是在這些人跡罕至的地方,找到那些像幽靈一樣出沒的間諜們來過的軌跡。
「快到了加把勁。」老鰍輕鬆地走著,不時地回頭看氣喘吁吁的董主任,笑笑,接著在前面帶路。
「快快……快別鬧了啊,不嫌煩啊,我說小戴,出門在外的,別由著你的大小姐脾氣,這幾個孩子路跟著咱們吃苦受累不容易啊,你就不能對人家客氣點?」老董擺著家長的態勢,教育著戴蘭君。
離庫區三公里棄車步行,這是一個五十年代就建成的水庫,是下游灌溉和飲用的主要水源地,一行人在荊棘叢生的路上前行,像這樣的荒涼的地方,別說間諜,耿寶磊真懷疑有沒有野獸肯來都得兩說。
老董懶得理他,展著地圖,和戴蘭君、寧知秋商議著路線,以他的想法是,目標應該是從陝省進入,沿陝、甘、青然後直到西藏,五六月季節,是一年中最好的季節,那麼問題就來了,現在已經到青藏高原腳下了,再往上進藏,可就不好找這種可能滯留的地點了。
「啥也沒有啊?」包小三道。
「那你這是成心嘍?」老董怒了。
「事實勝於雄辨,小子你等著,別落我手裡。」老董興奮了,循著聲音快步走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
「不,外面很硬,裏面濕了不信你掰開看。」仇笛笑道,話音一落就跑。戴蘭君順手一甩就追,大喊著站住,敢調戲老娘,砍死你。
「是啥也沒有啊。」耿寶磊道。
體力的差異現在看得可就明顯了,老鰍像閑庭信步一樣的路,走得董主任氣喘不已,滿身虛汗,跟著他的戴蘭君也是一臉潮|紅,微微見汗。耿寶磊和包小三倒還挺得住,至於仇笛嘛,意外地是他比老鰍還輕鬆,一會兒摘幾個果子,一會編個帽子,哼哼著小曲唱著,那叫一個愜意。
「累啊。怎麼了?」
「什麼意思?」戴蘭君問。
他用匕首劃了一個圈,慢慢的刨土,土質很松,明顯不像其他地方那麼緊實,挖著挖著,就成黑色了,挖著挖著,一小撮木炭出現了,一個燒殘的塑料袋子出現了、都是黑乎乎的。
老鰍笑了,眼睛示意著:「再看仔細點。」
而這個地方,草倒伏了幾棵,肯定是被踩過,如果是刻意人為的,那麼周邊就肯定有其他東西了。
戴蘭君臉上陰晴變化劇烈,不時地看著仇笛得瑟偷笑的表情,氣得她直擂自己大吼著:「氣死我了……這個奸人他調戲我,根本沒說方向錯了。」
仇笛被驚醒了,看了看她,一言未發,反而把小炭條叼在嘴裏,拿打火機點,點了幾下沒點著,那傻眼一下子把戴蘭君逗笑了,她問了:「你犯什麼傻?」
「他說什麼了?」董淳潔不悅地道。
「呵呵……自己人,怕什麼?他左邊臉受過傷,顴骨整個換了一塊填充物,沒看他笑的時候一邊臉不會動嗎?一邊不會動,拉得眼皮也不會動,面部神經整個有點問題了,所以怎麼看,都像兇巴巴的,其實是個好人。」董淳潔笑著解釋著。
長途跋涉,兩天走了四百公里,有一半是土路,根據董主任這個半吊子水平的安排,先後查勘了四個可能成為非法測繪目標的地方,均無所獲,一次接一次的失望,漸漸地顯現在表情上。不過和他們成鮮明對比的是,仇笛的情緒反倒越來越好了。
「嗯,當然了,是個很優秀的偵察員。」董淳潔道。
「怎麼,你想對症下藥啊。」仇笛反問道。
「對,那眼睛……尼馬看著人心裏就犯怵。」包小三道。
「笨啊,退役了啊……車禍受傷,躺了大半年,後來就退役回老家了,哎,說起來真是有點虧待這些為國獻身的人啊,就那麼點憮恤,一家子不管怎麼生活都緊巴巴。」董淳潔慨嘆道,不由地想起了仇笛的事。
「他說……他遞給我一根木炭說,外面硬了,裏面濕了……」戴蘭君道著,缺了仇笛那眼光和語境,說出來不對味了,https://m.hetubook.com.com果不其然,老董沒聽明白,愕然道著:「這什麼意思啊?」
「哦,我明白了,你是跟在屁股后,隨時準備潑涼水了是吧?」董淳潔不悅了。
「意思就是時間夠長了,肯定不是剛埋下的,你的智商是硬傷,不能怨別人啊。」仇笛道,說著早一骨碌起身溜了,戴蘭君操著酒瓶就砸,中途被老鰍伸手撈住了,他奪到手裡,直勸著,差點就把戴蘭君委曲的要哭了。
「那我說的不是這個,是什麼?」仇笛回瞪著,嚴肅地問。
董淳潔這時候已經喜于形色了,他興奮地問著老鰍道著:「老鰍,能確定么?」
仇笛停下了,笑了,鄭重地把木炭條放到戴蘭君手上,奸奸地笑道:「我看你卻有不同感覺了,就像它一樣……」
「走啦,還抽。」戴蘭君不悅地道。
「抓間諜可比當間諜要難多了啊,據我所知,目前有針對、有目標、有計劃的抓非法測繪間諜,幾乎沒有先例,大部分都是意外落網,不是被不服水土被當地給舉報了,就是誤闖軍事區了……現在靠這個非法測繪交易的商業間諜不在少數,真要在這種地廣人稀的大西北碰上,您說得多大緣份吶。」仇笛道。
戴蘭君蹲下了身子,細細看看,當她看到一棵倒伏的草棵時,恍然大悟道:「這兒有人來過,而且時間不久?」
「沒怎麼,就是看著你就來氣,想踹你。」戴蘭君斜斜一覷,沒來由的有點生氣。
「走的時間不長,可也不短了,五六天左右吧……嗯,這種塑料質地,好像不是普通的塑料……那,這個呢?」老鰍用匕首尖挑起了一樣東西,指甲蓋大小,放到董淳潔眼前,仔細辨認之下,老董驀地一抽愕然道著:「雪茄?」
不止一次,下車的仇笛擴胸、深呼吸,對著大山大吼一聲,精神振奮。
還好,下了一個小時天色漸晴,兩車重新上路,準備到知道方位的一所牧區小學暫住,知道這一路南轅北轍方向錯了,一行人被打擊得,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仇笛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一手夾煙,一手夾炭條,神神秘秘地看了戴蘭君一眼,一言不發地走了,戴蘭君背後追著說著:「你是不是有病啊?」
「這麼惡毒啊,我怎麼看你像有病了……我又怎麼你了?」仇笛道。
「那今晚怎麼辦?」耿寶磊問,這特么的鬼地方,明明是上午,現在像天黑了。
「老董你犯了個錯誤啊。」仇笛突然道。
「這地方不比其他地方啊,這麼大雨,指不定出去遇上了泥石流什麼滴我三年前來這兒,就路上,落了塊石頭,有半間房子那麼大,你沒治,只能繞回去。」老董道,催著各人喝上兩口禦寒。
「方向正好反了和*圖*書,他們應該是從西藏這邊出發,一路向甘陝或者南疆去了,在臨覃只是誤打誤撞碰上了。」仇笛道。
「看著老嚇人了。」耿寶磊道。
「這地方,不像有人來過啊?」耿寶磊亦步亦趨跟著老鰍的步子,老鰍且行且看,頭也不回地道著:「找找看吧,也就這種定點可能找到……測繪道路橋樑,恐怕都沒機會發現……小耿,你去幫幫小戴吧,我這兒一個人就成。」
不像啊,耿寶磊和包小三一邊蹲一個,看不出所以然來,戴蘭君解釋著,這些人每到一地,肯定是小心翼翼消除留下的痕迹,在抓到的間諜里,根據他們的交待,他們的行程都是盡量避免住店、避開監控、以及避開人多的地方,即便在野外留下的痕迹,也會被他們小心翼翼地清除。
「哦……叼錯了。」仇笛一愣,然後把耳朵上夾的煙換下來,點上,悠閑悠哉地抽了一口。
戴蘭君一愕,笑了,隨手攬著耿寶磊道著:「沒那麼玄乎,國安前身也是公安,九十年代才單列建制,嚴格地講,我們和大部分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差不多,只有在需要的時候才調動專業隊伍我們和信息打交道的時候更多。」
看來老董真是不止一次來這種地方了,早有準備,後車廂一開,雨棚一架、機制的木炭一點,不一會兒,變戲法似地變出一個溫暖的小空間,六個人擠在一起,難得還有兩瓶白瓶,早在火盆上燒溫了,一手一手遞著,就著灌兩口取暖。
「是……」戴蘭君一愕,話噎回去了,像理虧了,氣得她起身伸手就扇仇笛。
到地方一屁股坐下開始休息了,戴蘭君布置了,沿庫沿開始找,煙頭、痰跡、架設三給維儀可能留下的印跡等等,反正是一切可疑形跡,都在查找範圍。
這個點停留的時間最長,拍照,收集東西,到重新啟程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了,要走的時候,戴蘭君不經意回頭,卻是不見仇笛了,她快步奔上去,喊著仇笛,喊了兩聲居然沒反應,等她跑過去時,才發現仇笛和老鰍一樣,正盯那個埋火炭的地方發獃,手裡拿著一根燒焦的木炭,放在鼻子邊是嗅。
包小三小聲問著:「也是你們……同行?」
「那就一牲口,跟咱們不能比。」包小三道。
「十八號在臨覃停留過,如果巴宰水庫留下的痕迹也是他們的,那就說不通了,從臨覃到水庫一天時間就夠,如果他們是從臨覃到了巴宰水庫,應該是十九號以後才到,咱們是二十三號來的,而且沒有下雨,兩三天時間,找到的痕迹就不應該是這麼點了……那草也不應該已經長得很齊了,最起碼不下雨,腳印什麼的,總該有點吧……」仇笛道,不愧是山上生活過的,說得頭頭是道,連老鰍也忍不hetubook•com•com住向他豎了豎大拇指。
「我在水庫邊就要跟她說,她不聽,還想打我。」仇笛指著戴蘭君,戴蘭君眼睛一瞪,脫口道著:「你說是這個嗎?」
這邊在想著,那邊已經動手了,老鰍像只獵犬,手握著一把匕首,在周邊一寸一寸尋著,不時地把匕首插|進土裡試試,終於插到一處鬆軟處時,他笑著道:「就在這裏了我說嘛,肯定要留下點東西。」
行走的里程在一天一天增加,兩輛車漫卷著黃色的塵沙,繼續著一條孤獨,而且不知道終點何在的路。
「我就不潑,您也得涼啊。」仇笛頗有深意地道,看著老董有點氣急敗壞地樣子,他笑著問:「你別忽悠我啊,敢說,你這是組織上交給的任務?我就不信,那個領導腦袋讓驢踢了,能交辦這種任務,沒名沒姓沒目標,跨幾省找非法測繪的間諜。」
老鰍帶著耿寶磊、戴蘭君帶著包小三,相向而尋,老董坐著歇著,仇笛卻是脫了鞋子,坐在岸邊洗腳了,這清洌洌的水,看著人都眼饞,要不是人多,他都有跳下水游一圈的衝動了。
「方向好像錯了,是不是,鰍哥?」仇笛道,笑著問老鰍,老鰍像是難以啟齒一般,尷尬笑笑,然後好奇地看著仇笛問:「你怎麼知道?」
「累不?」
仇笛給老董折了根拐杖,老董扭著臉不理會他了,還是戴蘭君接過來了,仇笛笑笑走了,喘了半天的董淳潔還是屈服,拄著這根杖,繼續向前。
「他家就山上的,比這兒險惡多了。」耿寶磊道。
「這要住野外啊?」包小三喝了口,緊張地道。
「那應該就沒錯了。」戴蘭君道。
董淳潔愕然地看看寧知秋,老鰍點點頭,他也是才想通這個,犯了低級錯誤了。
對,越來越好,在他看來,這是一次不管乘車還是坐飛機都無法領略的奇妙之旅,數百公里沿線,壁立千仞的山,走近才會發現,那純粹是風蝕的黃土堆積,很多不被發掘的環境,還保持著它的原生態,奔涌的河流白得像一條玉帶、蒼翠的山綿延成了一條漸行漸高的原野、不管什麼時候你抬眼,看到的都是白雲皎潔、碧空如洗。
「怎麼叫白忙乎,你烏鴉嘴。」老董生氣地道。
兩人一個追、一個跑,看得老董那叫一個胃疼,此時倒覺得,真不該留這貨,早知道打發走了倒清靜。
「我看看地圖……沒事,距離這兒十幾公里,有所小學校……雨要小點就能走了,我是怕路上碰上泥石流……辛苦大家了啊。」老董客氣著,看到仇笛一口一口抿酒時,他報復似地伸手搶過去道著:「不包括你啊,你不辛苦,就給人添堵了。」
「那意思是……」戴蘭君聽懵了。
「哦喲……你瞧人家,跟玩一樣?」戴蘭君回頭看時,仇笛居然鑽和圖書進了草叢裡,撅著屁股不知道在於什麼,真忍不住讓他感慨了。
「怎麼了?」戴蘭君隨口問。
「這麼大領導,這麼小肚量,呵呵。」仇笛笑著道,好像他是大人似的,一點也不介意。
「那開什麼飯店?」耿寶磊道。
本來準備到若爾蓋縣的,可車行半途就出事了,轟隆隆地下起了大雨,這邊的雨可非同尋常,剛下起雨起,老董就招呼著兩輛車疾馳,往山路的外開闊地走,走了不遠就停車,很快新的問題就來了,這種地方別看夏天穿著單衣,可大雨一傾盆,外面的溫度急劇下降,一開車窗就凍得發抖。
「喲,你也有發現?」戴蘭君好奇地問。
休整一天,次日進入若爾蓋縣境內,這裏已經是青藏高原東南腳,海拔三千多米,沿路處處可見保持原生態的森林、河流,不過就是少見人跡,頂多有幾個驢友小團,或者放羊的牧人,甭指望和他們說話,這些人差不多像塊木頭,你問半天才發現,他根本就聽不懂。
其他人保持著謹慎和肅穆的態度,亦步亦趨地前進著,當日下午,兩車行駛接近縣界,是最後一個要去的地方:巴宰庫。
「看您快撐不住了,要不,咱們回去?」
「不要」
2日,進入迭部縣境內,越來越陌生的口音,根本別指望聽懂,在當地想找一個翻譯也難,縱是老董帶著詳細的電子地圖,仍然有點摸不著北,同是初到的人,見識了又怪又拗口的一堆地名,格吉、錄竹、木耳、鹿日溝、尕扎、瑙日塔……還好,那三個業餘水平的,好歹記住了叫木耳和日鹿的地方。
「聽著簡單,其實不簡單,反顛覆、反邪教、反間諜,那一件事都不簡單,國外那些勢力啊,就不興看著咱們好過幾天,他總要想辦法給你製造點麻煩。」董淳潔氣喘吁吁地道,他剛停下來,眼前一黑,驚得叫了聲,卻是仇笛伸著脖子湊到他身邊了,他驚惶地道著:「于什麼?嚇我一跳。」
耿寶磊想了想,相比這位不陰不陽的,還是選擇去和戴蘭君一組了,一邊一個,一邊三個,圍著庫沿慢慢行進。仇笛卻是已經躺到了岸邊,翹著光腳曬太陽,老董歇了口氣,走到他身邊,棍子戳戳問著:「喂,你給誰臉色看啊?我把你怎麼了?」
「哎喲,你不早說,跑這麼冤枉路,正好岔了。」老董一拍腦門,氣咻咻地道。
「沒怎麼,沒給你臉色看啊。」仇笛道。
「給……」
「對,肯定沒錯,這邊人窮得褲子都穿不起,誰抽得起這玩意……我敢保證,不是國產的。」老董興奮,叫著諸人:「快快,東西收拾一下,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發現。」
「這麼簡單?」包小三有點意外了。
也不止一次,累得暈三倒四的包小三向他豎個中指評價一句: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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