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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的地方就在丁二雷家裡，這兒僻僻、雜亂、遠的民居，既經濟又實惠，地方還寬敞，三人大呼小叫玩起來時，仇笛躺在靠窗的地方小寐，一會兒拿著包小三的手機看看，一會兒又看看丁二雷的，兩人拍回來為數不多的幾張照片，清晰地反映了目標的情況，他比對著孫志君那天的錄像，家裡有這麼位老婆，離得倒合情合理，可用這種方式，似乎就有點不合情合理了。

「您還不明白啊？哎我出這麼錢，就是讓你們想辦法，什麼辦法都可以啊，找出她的過錯來不就成了……你們不專干偷雞摸狗的事么？這種事難得住你們，再說了，沒出軌，你們幫她找一個也行啊……我特么就找點東西噁心噁心她不行啊，她還跟我鬧上了……爺們這回鐵了心了，還跟我不死不休……」

「可以理解，老婆在養小孩呢，兩口子剛一親熱，尼馬娃娃不是尿了就是拉粑粑使勁哭鬧了，那如在外面勾搭個小妞有意思。」丁二雷笑著道。

「別別……怎麼能這樣呢？反正你也不認識我對吧？」對方道。

「不用，我也是這種地方出來的，到這兒會有一種親切的感覺……我時間不多，晚上有點事要辦，在這裏就不多呆了。」崔宵天邊上樓邊道著。

「你怎麼知道？」耿寶磊問。

「你在門外徘徊，他們在屋裡打牌，已經說明你們一無所獲了，我要直接問你，豈不是讓你很難堪？」崔宵天笑著道。

安慰加保證，好容易讓崔宵天消了消氣，他掏著口袋，很簡單，就一個電子相機，他摁了幾處畫面。

「歡樂豆不行啊？」丁二雷眯笑了。氣得包小三一把搶了他的牌，收拾著裝起來，仇笛卻是把耿寶磊拉過一邊，座位留給崔宵天，崔宵天先聽了他們遭遇，聽到郝麗麗有可能是婚姻騙子，他淡淡地評價道，很正常啊，婚姻不就是相互欺騙嗎？你騙我天長地久，我騙你海枯石爛，為什麼要用海、天、地、石做比喻，因為那玩意不值錢。

「所以，這位十有八九是出軌無疑的，其實你們他老婆委託的時候，我覺得應該已經所有察覺了。」耿寶磊道，他疑惑地看著仇笛問著：「其實她只是想，準確無誤地確認一下，好讓自己死心算了……代價不小下，被你宰了二十萬。」

「你說呢？」崔宵天沒理會耿寶磊，直接問仇笛。

「傻x，沒看那不是回家的方向啊……在這個時間上，不應該是見客戶啊，當然，了不排除這種可能，如果能查到他的手機通訊和消費就好了，那個上面能直觀地反映出點東西來。」仇笛和-圖-書笑著，看向了崔宵天，以這位人精的作風，應該是已經做手腳了。

「對啊，不認識。」仇笛道。

結果很容易判斷：河東獅吼的加強版。

好好好，我們這群變態，不說了。

「對啊，我們不見面的。」仇笛道。

「方式也不對啊，雇咱們去殺人滅口都說得通，讓咱們找她的出軌證據，沒道理啊，那不是連咱們也玩了？」丁二雷道。

誘不出第二回來了，不過包小三贏了三百卻是心情大好，摸著撲克牌邀著幾人玩，仇笛沒心情，這仨捉對玩斗地主了，邊玩，邊等著最後一位到場。

原因也很容易想像：這類巨肥、巨丑、又巨丑的女奇葩，怎麼可能搞婚外戀？把包小三和丁二雷這樣的男人都嚇成這樣，何況普通人？

「哈哈……絕好的理由。」崔宵天贊了個，推門而入。

「嗓門比你那破麵包聲音還大。」包小三大道了。

「不能吧，不是付錢了嗎？」包小三道。

聽到孫志君和尹雪菲這一對的故事，他又評價了：很正常啊，婚姻同時也是相互傷害，你害得我勞心費神，我當然要傷得你痛不欲生了。愛堅持不了一輩子，可恨絕對能延續一輩子。

「就說……」丁二雷急急剎住了，手指僵著，一劃拉：「算我倒霉，不說那綠色友雄根了啊。」

崔宵天悖然怒了，手指甩著罵著：「你們這群死變態，再拿別人的隱私開玩笑，信不信馬上消失。」

「我也不知道你們是誰對吧？」對方問。

好像又在考他，仇笛皺皺眉頭道：「好像有這種苗頭。」

「我倒有點問題，你對我們進展好像沒興趣？或者對我們這個團隊也缺乏必要的興趣？」仇笛道，以他觀察，這貨根本沒當回事。

耿寶磊問時，卻是兩人打賭了，尼馬誰再提黃瓜就付錢，這時候丁二雷也明白了，直戳著包小三道著：「故意誘導我說那什麼是不是？」

「京城這交通，晚一兩小時不算晚。」仇笛道，隨手關門，同樣客氣地道：「應該是我說對不起啊，讓你到這個髒亂的地方。」

「你有幾千萬？那我真得被嚇死了？」耿寶磊愕然道。包小三眼睛一滯，真嚇住了。

一聽「黃」字，包小三瞪眼了，然後丁二雷解釋道：「我說黃了，沒說黃瓜。」

他看著仇笛，似乎看出仇笛的掙扎，不過並沒掙扎很久，仇笛揮著手，安排回市區，包小三和丁二雷不去了，太遠了，出來又不知道哪兒過夜呢。耿寶磊和仇笛商量著，順路正好回去，見識一下，這位窺探高手的判斷……

當包小三和丁二雷聽到仇笛的ｍ•ｈetｕｂook•ｃｏｍ.com糊裡糊塗把車賣了的遭遇時，這哥倆因為黃瓜犯的心病驟然消失，齊齊笑得呲牙咧嘴，連耿寶磊也加入了幸災樂禍的隊伍，三人且笑且觀糗相一臉的仇笛，這樂子，比在酒吧里逗妞還有意思哈，瞧把仇笛小臉紅得，半天愣是沒說上一句話來。

「不是啊，孫老闆，您這個委託有問題啊。」仇笛道。

「你開車來的？」仇笛問，得到肯定答覆時，順口說了：「正好，一會兒把我戴到地鐵站。」

怕什麼是事實，什麼就會成為事實，崔宵天平靜地道：「有，馬玉娟的丈夫李洋，絕對出軌了！」

「意思就是黃了唄。」丁二雷道。

「這不就得了，我和我老婆這事拖了幾年了啊，正常途徑我估計沒法解決，特么滴我那小舅子在法院，每回一起訴離婚，除了調解還是調解，根本沒機會上法庭……調解還是我小舅子跟我調解，哎呀，那我惹得起么？那，你也看明白了，她就是想拖死我……我大好的青春年華啊，全陪她減肥去了。」孫志君在電話里大倒苦水。

孫志君一點也不隱晦自己的用意，想掙錢，那你想辦法整啊，而且還客氣地提醒了，不瞞兄弟你說啊，一定注意安全啊，我找人上門和她商量的，基本都被大拖把揍出來……言而總之，爺們不錯錢，就差一張離婚協議。

「就憑這個，判斷人家出軌？」耿寶磊不信地道。

崔宵天慢慢地豎了個拇指，對仇笛贊了個，他笑著道：「出軌與否，大部分時候取決於男人口袋子的殷實程度，所以我查到了他的賬戶，公司賬戶，他的名片上就有，與公司賬戶關聯的，有他個人的賬戶……別問我是怎麼查他的個人信用卡消費記錄的，不過我有渠道拿到，在他的信用卡賬號消費上，在可查到的三個月記錄里，他一共在花店消費了二十七次，在飯店消費了三十一次，首都音樂廳消費了四次、影城有六次、商場有十九次……飯店可以排除一部分，應酬必須的，不過其他就不好說了，花店、音樂廳、影城、商場，不至於還選這種地方陪客戶吧？」

縱是仇笛神經強悍，見多識廣，還是被這兩口子雷到了。

「仇笛開門……」打牌的丁二雷喊了。

「當然，他的車上我已經做了手腳……他現在在……」崔宵天看看手機，尋著一個定位，片刻后他道著：「望園路，離家44公里、離公里23公里……那兒，好像豆腐宴挺出名，我覺得他絕對不是自斟自飲，你們說呢？」

幾位聽眾聽懵了，仇笛追問著：「你呢，馬玉娟這一對m.hetubook.com.com，有發現嗎？」

「完了。」崔宵天道。

「那意思是，出軌才正常……我們這些不出軌的，才不正常？」丁二雷明白了。

「行了行了，反正那車我也想換了……你們呢？怎麼回事。」仇笛問了。

「因為沒有驚喜，你就要和我們幾位划等號了，那是你最不願意看到的。」仇笛道。

似乎沒有什麼驚奇之處，稍稍意外的是崔宵天居然進入了他所在的那家裝飾設計公司，和裏面的設計員瞎侃了一通，老闆就是馬玉娟的丈夫李洋，這家小公司是他開的。

「有什麼問題，我花錢僱人，你們拿錢辦事，不對嗎？」孫志君道，很土豪的口吻。

「你們不一樣，你們確實不出軌，你們是……姦夫淫|婦！別害羞，沒關係，這也是一種常態，像仇笛這種潔身自好的，和我這種不喜歡女人，都屬於變態。」崔宵天嚴肅地，把仇笛拉到自己的行列了。

想了一會兒不明所以，他乾脆起身，換了部手機直接給孫志君打電話了，一接通時，他聽到了嘈雜的聲音，像酒桌上的吆五喝六，對方喂喂半天，仇笛解釋了一堆，他才明白過來了：「哦……我知道了，今天都有迴音了？」

「我也猜到了，你給我們帶來驚喜了。」仇笛背後笑道。

所以就形成一個無法解開的糾結，正常的方式行不通、不正常的方式……不通行，最起碼在仇笛的心裏無法通行。

再然後，一閃就到了下午下班，車離開后，結束。

一問這個，兩人相視一眼，形象地摟在一起說：「瞧見沒，孫志君老婆有我們倆摟一塊粗。」

「個比三兒還高。」丁二雷提醒了。

「人可凶了，我們吃了一頓飯，揍聽她罵了夥計八回。」丁二雷凜然道。

「怎麼是我說怎麼辦？」仇笛煩了，直道著：「咱們醜話說到前頭，這個委託沒有能完成，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事嘛，是不是，只能把委託金退給您……嗨，您別生氣，全額成不，當我們自掏路費了。」

「這應該是製造浪漫氛圍的地方。」仇笛笑道，這個馬洋的嘴臉，一下子變得比孫志君更可惡。

「是啊，否則以他們幾位脾性，如果有苗頭，應該是在一起商量即將得手的錢，那還有心思打牌，你也不會這個懊喪地站在門外吧？」崔宵天反問道。

「等等，您說這個什麼意思，這種調查都見不得光，我們跟法院可說不上話。」仇笛道。

可能變態的人心理是和普通人不一樣？可人家這說的，並不變態啊？

「說什麼了？」包小三嚴肅地問。

有發現就傾盡全力做成一單，不過馬和圖書玉娟這一對，恰恰是仇笛覺得最不可能的一對，那位說話就哭，形容憔悴的女人，要是真查實了，恐怕那樣子得垮了。

上班的地方在六里橋附近，離家21公里，整九時準時到公司，途中去了一趟花店，崔宵天拍下了他捧著一束花的場景。

還有這樣的奇葩夫妻，仇笛直嗝應，直接道著：「我意思是啊，您覺得……您家裡那口子，可能出軌嗎？那多安全的相貌啊，絕對不會有誰掂記啊。」

「那這啥意思？」包小三愣了。

「那胸這麼大，兩個大海碗差不多了。」包小三比劃著。

這興奮直接把崔宵天打斷，糗得他臉上好難堪的表情，包小三趕緊說了：「對不起，忘了你不喜歡女人……不過一樣的，你找男人不也得花錢？」

「車很乾凈，京城這個霾天氣放在戶外還能保持這麼乾淨，那說明馬洋很注重細節以及表像，從他的辦公桌上也看得出來，整整齊齊，一絲不苟……上班的時候買了一束玫瑰，那肯定不是給老婆的；下班，這傢伙幽會去了？」仇笛道。

「呵呵，我還看到了一雙雙腿在慢慢叉開，哈哈。」包小三也樂了。

「這個……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她已經二百多斤重了，那……你說怎麼辦？」孫志君問。

「啊，沒錯，我知道啊……一年多沒見著了。」孫志君道，好奇地問著：「你什麼意思呢？」

接下來就很簡單，只要抓拍到幽會，只要不止一次幽會，只要能充分反映出他和某女人的親密程度就足夠了。

「何以見得？」崔宵天問。

這不說了嗎！？丁二雷驚恐地捂住了嘴，然後包小三興奮地摁住了，掏了他的錢包，抽了三百塊，樂滋滋地裝到自己口袋裡，被搶錢的丁二雷苦不堪言地直拍自己嘴巴。

「你不會覺得良心上過不去吧？」崔宵天見仇笛表情不自然，他突來一問，仇笛一笑道：「什麼邏輯？他出軌，我良心有什麼被譴責的？」

仇笛徒然間從致富的領頭人，掉落到道德水準等同馬洋的水平，一下子讓他覺得好是興味索然，那怕這個委託已經無限接近於成功。

坐坐坐，說說您老的發現。

其他人在嗤笑，突然發現這個gay挺有幽默感的，把仇笛幽默得都臉紅了，他轉著話題問著：「看來，你已經做好計劃了。」

不過他馬上否定了，沒敢再往下想，就像他理解的人精和人渣的區別一樣，不是因為人精更聰明什麼都會幹，而是因為人精懂得畏懼，知道什麼不能幹。

有理，非常有理，仇笛對此人的評價又高了一個層次，這思維、這觀察，就是比正常人強https://m.hetubook.com.com。怪不得人家變態呢。

好久沒等到下文的眾人詫異地看著崔宵天，耿寶磊問：「完了？」

「別玩了，他是疊碼仔出身，老千跟他是親戚。」仇笛提醒著，包小三興味索然地扔了牌，惡狠狠地罵著：「尼馬寶蛋，讓我贏一把會死啊。」

那三位牌戰正酣，這一次崔宵天也發現耿寶磊的長處了，包小三和丁二雷一對夯貨，滿臉貼著紙條條，耿寶磊臉上一張也沒有，那眼花繚亂的插牌甩牌，就行外人都覺得很有美感，想贏他，就憑包小三那智商，可能嗎？

「沒問題。」崔宵天道。

「當然會，會把你高興死。」耿寶磊哈哈大笑道。

「肯定不對啊？您夫人……不是我說難聽話啊，體重得二百多吧？脾氣很暴，愛罵人吧？長相肯定不說了，肯定和您不般配啊。」仇笛小心翼翼地道。

「錯，我在你的眼裡，看到了對那位家庭主婦的同情，其實你給我分配這個人，就是覺得他不可能出軌對吧？家庭剛熬出頭，又有了小孩，而且事業正在上升期，沒有理由出軌，頂多是那位主婦疑神疑鬼。」崔宵天笑著道，像故意炫耀一樣解釋著：「其實恰恰相反的是，出軌是一種心理常態，渴望新鮮和刺|激，心理上和生理上是相同的，一旦有了適合的機會，會馬上爆發出來的。」

「蠢貨，訂金，你屁事辦不了，差不多得全額退還？人家都是京城土蓍，不訛你就不錯了，你還想賴人家那錢？」耿寶磊道。

「就憑這個，能判斷我們一無所獲？」仇笛意外了。

「哦，賣糕的，我聞到了錢的味道。」丁二雷樂了。

喊聲把仇笛驚省，他踱步下樓，開門，遲來一步的崔宵天優雅地出現在這個髒亂差的地方，很客氣地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你看到什麼了？」崔宵天問。

「哇塞，寶蛋，沒看出來啊，改天教教哥，你不知道，我在這個上面已經輸了幾千萬了，心疼死我了。」丁二雷道。

早晨七時，離開家，馬玉娟的丈夫是位長相不算太帥的男子，開的車是輛普通的現代。

他腦子裡閃過數種方式，眼朝屋裡瞥到那幾位時，他清楚，現在這個團隊完全有能力辦到。比如，老油條慣用的方式，找倆囊中羞澀的民工辦事；再比如，沿商諜這個灰暗圈子找到已經跨界的人辦事，似乎也不難。

機會，這當然是機會，得到二十萬的機會。

「哦喲，怨不得他老公要想辦法和她離啊。」耿寶磊道，他看看仇笛，狐疑地問著：「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對？我怎麼覺得他老公是故意噁心她呢？然後找咱們這麼幾桿槍替他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