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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瑛噗聲笑了，她想了想道著：「要不，讓他們停了？您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風險挺大的。」

「那你就更錯了，怎麼可能沒有，這個哺乳期，正是出軌高發期；還有這打了三年離婚官司的，能沒備胎？」謝紀鋒道。

「你覺得可能嗎？」謝紀鋒問。

「過獎了，你也是。」仇笛道。

是！肯定是。

兩人互相說服著，上了車，不知道誰說服了誰，不過肯定誰也沒有放棄。

仇笛無語地看了他幾眼，恨恨道了句：「你個死變態。」

「結果呢？」崔宵天問。

戴蘭君聞言一凜，一捂胸，直奔衛生間，忿忿地撂了句：「流氓！」

「這樣……好像也不錯！」

歸途走了一半，崔宵天終究還是忍不住了，他無聊地走著問著仇笛道：「我說仇笛，你老盯著人家個少婦看，看出點什麼來沒有？」

女人的心總是那麼難琢磨的，前一夜仇笛總感覺她像感情受挫，來找份慰籍；可一夜之後，又覺得自己判斷是錯誤的，如果感情真的很深，不至於半路被別的男人，比如本人，勾引吧？可如果很淺，醒來第一句喊的卻是前男友的名字？

「去死……啊！你還能起來啊？牲口。」

「都是口頭委託，沒有任何協議，而且郝麗麗這一件沒有委託，只有兩件委託成了……訂金進的是個人賬戶，十天時間已經過了兩天。」唐瑛道著，把安全係數已經提到最高了，如果成了當然好，如果黃了，當然和公司無關。

很快，兩人拍到了孫志君和一位女人出門的畫面，然後明白了，這個沒離婚的委託人，早和別的女人同居了。

人熟了，崔宵天一點也不介意被仇笛揭隱私，他笑道著：「你錯了，我不是傳統意義的gay。不是簡單的同性戀。」

「什麼意思？」仇笛愣了。

這就是昨天和靚女約會那位李洋老闆的老婆，委託人馬玉娟，兩人從她出小區到買菜回來，都一路跟著，她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主婦，不管前身是什麼，都會被婚姻變成這個形象。

「這都能聞出來？」仇笛不信地道。

「你個死gay，討論男女之情，寒磣我不懂啊？」仇笛笑道。

崔宵天呵呵笑著，像是受到褒獎一般，跟著仇笛，繼續著他的判斷道：「根據昨晚發生的情況判斷，你根本沒有思考時間，也沒有思考機會，所以，我判斷你仍然是一頭霧水，找不著北，對嗎？」

比如，這個時候，他從綺念中慢慢醒來時，入眼的是簡陋的房間，一床一桌，都是房東的；簡單而粗劣的房間，甚至都有點超出他的支付能力，漂在京城的一族裡，在他這和-圖-書個年紀沒人敢想房子、敢想結婚，甚至連想談個女朋友都不敢。

不一會兒，衛生間驚叫著：啊？你怎麼不|穿衣服就進來啦？仇笛回答說，你不說我不|穿比較帥不？

十一點，耿寶磊騎著電單車，一路飛馳，追在寶馬mini後面，追到了郝麗麗的去處，是一家高檔洗衣店，名字叫奧斯維，他隔著玻璃看了看，裝顧客進去轉了轉，一個很專業的洗衣店，租了兩層門面房子，生意看樣不錯，滿層都是各式的乾洗的衣服。

好像不用負責任，就得付出傷自尊的代價啊。對於自尊心格外強的仇笛，這無疑會讓他有點小鬱悶，他慢條斯理地穿好衣服，草草洗漱，翻翻家裡的卻是只能找到方便麵，沒吃，乾脆出門了。

什麼東西呢？消防隊的工作證，以及消防安全檢查書，保安眼前一晃，直接就進去了，例行的消防管道出水檢查，兩人在泊滿靚車的小區里轉悠。

「可我還是……有點下不了手啊。」仇笛猶豫地道。

世誠……仇笛眉毛一挑，心裏暗罵了句草泥馬，那種尷尬和難堪讓他一時間嫉意狂飈，惡狠狠地說著：「誤了上班了。」

崔宵天緊張地追著仇笛說著。

可萬一敢想了，壓力也徒然而來了，他努力地盤算著，自己拼著小命攢的那點錢，老家修房已經花了一半多了，剩下的，能勉強維持在京城這樣的生活狀態就不錯了，如果要改變這生活狀態……當然，仇笛是一點都不介意的，從手上傳來的溫潤感覺讓他做這樣的決定一點都不猶豫，只不過，他有點擔心，畢竟現在的女人大多數都是上得起、養不起！

戴蘭君指指他下半身，一剜一嗔笑道：「你不|穿衣服比穿上帥多了嘛。」

「能不奇怪嗎？又不是美女……不但不是美女，而且還被冷落了……這件事很簡單，不要搞那麼複雜，從懷孕到生產，會把一個女人的本錢破壞得乾乾淨淨，從那個小baby出生之後，婚姻就只剩下責任了。男人在這個時候出來泡個妞，偷個情，再正常不過的事，只是女人永遠在天真地以為，愛和做|愛是一碼事。」崔宵天笑著道。

在嘩嘩的水聲中夾雜著戴蘭君的尖叫，不一會兒，抹著身上水跡的仇笛得意洋洋地出來了，又鑽進了被窩，好大一會兒，抹著頭髮，腳步有點不便的戴蘭君才從衛生間出來，她揀著衣服和褲子穿著，時不時地回頭看偷笑的仇笛，然後咬著嘴唇，狠狠地掐他一把。

「咱們這行的人品都有問題，這個你不用提醒我，我就是覺得……你說這事……」仇笛看著崔和圖書宵天，脫口問著：「會不會太損太無恥了啊？好好一個家，得被咱們拆了。」

掃了一遍，老謝咧著嘴，嘖嘖直響，這三件，全是涉及個人隱私的事。

……

「怎麼了？」仇笛問。

下樓的仇笛的駐足了，被自己假設的命題難住了，唯一的解釋只能是肉體到他床上了，而感情還留在另一個叫世誠的他那兒。

尼馬滴，這算什麼，床上扶貧來了！？

他胡思亂想的時候，衛生間里的戴蘭群喊著，把我內衣拿過來。

他自顧自地想著，突然間又覺得好沒意思，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思維空間已經快和包小三一樣了，已經成了一個巨大的垃圾桶，骯髒、齷齪到慘不忍睹的境地。

「我走了。」戴蘭君起身道，回頭看仇笛，好複雜的眼光，像依依不捨，不太像，仇笛意外地說了句：「下次打電話啊，別我又踹你一腳。」

「別緊張，最後一句我也不確定，推測……以你這種精力旺盛的體力，晨勃肯定會，那勃起來旁邊又有女人，不來一發才怪呢。」崔宵天笑著道。

整九時，幾人聚集到地鐵出口，安排任務，這些人現在多少還有點希望，畢竟馬玉娟丈夫李洋出軌應該是事實，這個消息應該值點錢。

「那不一樣，你就能辦了國家大事，也捋不清這家務事，馬玉娟這一件是老婆查老公出軌，萬一真出軌，你就拆了這一家了啊，這不像刑事犯罪一樣他罪有應得，你覺得當事人要是知道真實情況，他能咽下這口氣嗎？還有孫志君這一件，明顯是急於離婚，這兩口子的事能說清嘛，都離了三年了，萬一發個神經，再複合了，你說你調查人家隱私的事，就沒證據把你告上法庭，難道不敢大鬧你一通？」謝紀鋒的眼光很遠，一下子看到危險所在了。

這是現實？還是夢境？或者是摻雜著夢境的現實？

他如是想著，不附帶任何利益或者責任的上床，那感覺絕對是最爽的。要麼現在這麼多人愛玩一|夜|情呢？那是一種最純粹的感情……純粹為了發泄。

「我喜歡有氣質的男人，但也不排斥優雅的女人。」崔宵天笑著道，看仇笛傻看他，他斥道：「笨死你啊，我雙性戀，男女通吃……不過我還是喜歡男人多一點。」

「你早晨起床后，又來了一發。」崔宵天道。

出了小區門，看看時間，他開始慢跑，戴著口罩慢跑，又開始了垃圾的一天……

十點鐘，包小三和丁二雷趕往豐匯園小區，這種高檔小區理論上普通人是進不去的，不過幸好二皮和三兒都不是普通人，丁二雷開始施召喚大法了，用時二ｈｅtuｂｏｏk.ｃoｍ•cｏｍ十分鐘，召來了兩個徒子徒孫，鬼鬼祟祟地塞進二皮一樣東西就走了。

……

「攝影師的眼睛，看的就是細節……你的眼睛發澀、打了好幾個哈欠、而且今天走路的姿勢明顯沒有以往鏗鏘有力了，明顯體力不旺，睡眠不足，一晚上就這樣了，那導致這種情況發生的原因還用說嗎？」

「算了，讓他們碰碰壁吧，不吃虧不長見識……你也小心點啊，你自己斟酌，以後像這種你覺得可能性很小，而且不宜出面的事，就讓他們去，你給他們牽個線就行了。」

「你又是查委託人，又是查人家沒委託你的人，又是睡別人的女人，職業道德以及做人道德都掉光了，現在倒堂而皇之地說，下不去手？」崔宵天不信地道。

「小樣，比這更惡劣事我都干過。」仇笛道，渾然不理會崔宵天的勸阻。

「都牲口了，還可能起不來啊。」

「非要看出點什麼來嗎？」仇笛答非所問。他笑著側頭道：「這很讓你奇怪？」

「我看著藝術片，自擼了幾回，不行啊。」仇笛笑道，故意難為崔宵天。

十一點一刻，仇笛邀著崔宵天，步行在玉泉路上，兩人的視線之內，一位恬靜的母親，推著童車，車裡裹著baby，車旁邊掛著菜籃子。那女人身材微微發福，頭髮隨意地挽著，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身份，恐怕會被大多數人當成保姆。

「嗨，嗨……你發什麼神經，那你是敲詐人家，比給了他老婆，性質還惡劣。」

「那你前面的很確定？」仇笛反問著。

「那……興許查不到這種隱私呢。興許根本沒有呢。」唐瑛喃喃道。

……

因為宿醉、瘋玩、忙碌，這個好習慣已經打破過很多回了，這一次是因為……他慢慢低頭，看看埋在自己臂彎里沉醉風戴蘭君，那肯定是醒了都不想起床意思的最好理由了。

呃……仇笛做了個嘔吐姿勢。

戴蘭君微微動了一下，初醒的疲累讓她有點迷糊，只覺得自己躺在一個有力的臂彎里，只覺得有一雙大手，撫在自己的胸前，她伸著腰，迷迷糊糊摟向仇笛，嘴裏含混不清地問著：「世誠……幾點了？」

我……操，仇笛直敲自己腦門，這個變態嚇到他了。

「還有呢？」崔宵天又問。

仇笛突間油然而生一種歉意，上一次在體育公園，兩人瘋玩到晚上，那一次匆匆忙忙，糊裡糊塗，一個饑渴難耐，一個飢不擇食，不過在潛意識裡，睡別人的女朋友總沒有那麼歉疚，可當你要為自己的發泄負起責任來時，那種感覺，多少總會沖淡點因此帶來的生理興奮。

時間指向了整八時，https://www.hetubook.com.com反正已經誤了，戴蘭君倒不急了，她穿戴整齊，坐在床沿上打著皮鞋帶子，一隻手悄然撫她臀部時，她頭也不回地驀地起身，一坐，哎喲，疼得仇笛急速縮回去了。

「所以才需要你啊，所以才來看看她啊。」仇笛道，視線里，馬玉娟推著童車，進小區了，兩人停下了，沒有準備再跟進去。

……

「不對，你得站到正義的角度，是她丈夫無恥、卑鄙、以及下流，背著老婆偷情，像這樣想，你就沒有愧疚感了，我們是在替天行道。」崔宵天開著玩笑道。

「那這樣，換過來怎麼樣？」仇笛道。

這算什麼？

似乎謝總言行不符啊，這些都是他讓給的委託，唐瑛地眼裡閃著狐疑。可謝紀鋒卻是有苦難言啊，那個能公司自己作的委託，他肯定不會給仇笛啊，本來就是做個合作的樣子，誰可知道這幾個貨真把等閑誰也不碰的婚姻調查給接了。

從來清官難斷家務事，婚姻調查現在大多數商務調查公司已經不接這種活了，除非是涉及財產金額十分巨大，或者不涉及委託人以及當事人的個人隱私。那種查別人私生活的爛事，只有私人偵探才接，而且是非法的。

唐瑛抱著一堆東西悄然告辭，不知道為什麼，那怕是得到謝總的關心，也讓她心裏覺得涼涼的……

……

「我覺得不可能。」唐瑛道，不過下一句否定自己道：「可每次我覺得不可能，都被他們變成可能了。」

「當然很確定了，你留下了充分的證據。」崔宵天伸手，從仇笛的衣領的不起眼處，輕輕地揪下來了一樣東西，展現到仇笛眼前時，是一縷頭髮，不算長，但肯定和戴蘭君的髮型相仿，崔宵天扔了頭髮，一呶鼻子補充著：「沒有香水味，也沒有酒味，不是酒吧妞，也不是召的妞……你上了個良家。」

下班時分，唐瑛敲響了謝總辦公室的門，心血來潮的謝總要看仇笛接的委託，她把能查到了資料都準備上了，應聲而進，遞給謝總錄的影音以及查到了背景資料，唐瑛顯得有點忐忑地坐下，等著這位前輩指摘。

謝紀鋒道，這事讓他有點煩燥。

「不要把自己捧到潔身自好的位置好不好？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昨夜和女人鬼混了。」崔宵天白眼翻著他，突然來一句。

「呵呵，下次我先下手為強，哼。」戴蘭君笑著道，剛要走，又像餘興未盡一般，回頭附下身來，在他的臉上輕輕一吻，輕聲說著：「千萬別愛上我啊，反正你也娶不起我。」

當喧鬧的車聲隱隱傳來，當懶懶的陽光透過薄紗灑進來，仇笛睜開眼睛時，意外地發現，保持多年和_圖_書的早起習慣又一次被打破了。

「還看出來什麼來了？」仇笛驚訝地道。

嫉意頓生之後，不知何故，仇笛身上的壓力卻徒然消失了，這或許也是喜歡戴蘭君的地方所在，除了饑渴的時候，她一般時間都不會黏人，那怕連個電話都不會打，要麼說國安素質優秀呢，心裏只有組織和任務，絕對沒有兒女私情。

「想辦法拍到李洋出軌的證據，然後……再賣給李洋，以我看，這個李洋出軌純屬生理衝動，心理安慰嘛，還在這個家上，他受點傷害我可以接受，老婆孩子就算了……就這麼糊裡糊塗幸福著多好……好，就這麼辦……」仇笛下決心了。

「錯，我注意過你，很注重整潔，可今天你的褲子腿彎部，有牆灰，那肯定是隨便扔的；你的衣服一點都不展，像是揉過，但卻很乾凈，這說明是急不可待地衣服一扔、褲子也隨便一扔……直接撲上去了，然後衣服和褲子，就和你往日穿在身上的，有這種細微的差別了。」崔宵天道，謔笑著看著他，仇笛有點明白為什麼那幾位死活不肯和崔宵天一組了，這傻逼的眼睛里有刺。

「這種傻女人的錢，還真好賺，稍費點勁，從她這裏拿到錢難度不大，她好歹也是個大學畢業的，能放棄一切安心在家當主婦，那丈夫就是她的精神寄託，為此，不管她付多少代價，都不在話下。而且看李洋的公司樣子，這錢她拿得出來。」仇笛道。

他輕輕地換著姿勢，看著戴蘭君被凌亂頭髮掩著額頭，輕輕地捋過髮絲，然後看到了她，細膩的額頭、挺拔的鼻樑，還有那張像瓜子、又像鵝蛋形狀的臉。她睡夢中還是那麼嚴肅，像所有京城大妞永遠是盛氣凌人那種表情一樣，不過傲慢和霸氣后，也是一顆如水的心。

仇笛一怔，戴蘭君已經笑著走了，他聽到了關門聲，聽到了快步下樓的聲音，他怔怔地捂著被輕吻過的地方，半晌才反應過來。

「錯，如果是學生妞，你會沾上那種廉價的香水味，如果是酒吧妞，你肯定喝醉搞才爽……正因為什麼也聞不到，才是良家。」崔宵天嚴肅地道。

「啊？」戴蘭群驀地醒了，坐起，看看仇笛，又一看自己的裸身，昨晚的顛鸞倒鳳歷歷在目，她怔怔看著仇笛，像自己並不情願一樣。

「怎麼換？」崔宵天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為什麼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呢？他恍惚還記得和戴蘭君初識，在奧運酒店，那一襲優雅的旗袍，讓他覺得高貴不可方物，和現在寸縷不帶躺在自己懷裡的，會是同一個人嗎？

這把仇笛可緊張了，瞪了他幾眼，否認道：「胡說，我明明是一個人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