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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很輕鬆了，就是靠這個吃飯的，都老闆一個安保器材商店，一個安保培訓中心，再加上這個器材公司，林林總總車輛三十多台，承接了不少小區、公司以及單位的安保任務，別的生意是談出來的，這行生意，大部分時候可是打出來的。

「我兄弟呢？」仇笛走得更近了，面對面地問。

整個過程用時不過幾分鐘，拿到錢的人已經銷聲匿跡了，崔宵天手插在兜里走著，卻是忍不住心裏的好笑，走了好遠回頭時，還能看見被砸掉的一個霓虹字，在劈劈叭叭閃著電火花，他看看時間，悠然地上了路邊的一輛車，從容而去……

叭叭……砸車玻璃上了。

「如果老毒不倒，後果就會很嚴重；但如果他倒了，後果想嚴重都難……現在這大勢啊，我看他是站不住了，恐怕今夜之後，沒有咱們他也要倒霉，那些找不到俞世誠的人，會把他剝層皮啊。」馬樹成道。

老毒鬱悶了，他知道這種手法的厲害之處，那就是讓你明知道是誰乾的，就是什麼辦法也沒治，等著警察給你破案？等吧，京城民工怎麼著也有百萬之眾，誰去給你下功夫找那些扔板磚的民工？

「砸玻璃多少錢？」崔宵天突然問。

「有種，沖你這句話，我不仗勢欺負你，有機會單挑。」仇笛道。

「但咱們拔掉他，似乎還有點困難，這是誑得人家把人都調走了，幹了個措手不及。」耿寶磊道，老毒要是知道這事，估計得氣瘋了。

法治還是深入人心的，瞧民工兄弟的法制意識也在提高啊。

仇笛環視著，靠牆的一片，樓上的一層，都有被挾迫的保安，他發力吼著：「你們也看清了，這就是你們大哥，這就是特么的老毒……我特么以為是個什麼人物，結果是個關鍵時候，不敢自己扛，把兄弟扔出來頂包的軟蛋……我呸，還尼馬黑澀會，放開來啊，跟我打啊……」

那領頭亮的是玻璃瓶黑乎乎的裝的不知道是什麼，崔宵天笑著道：「好，全買，再加十桶垃圾，得了，整三萬……立馬開干，我這錢可揣熱乎了啊。」

老毒一直退，大踏步往回退，身後的方陣比他退得快，眨眼就退回了院子，眨眼老毒反應過來，這成絕地了，可沒法子，早膽寒了。

可能嗎？

還有最脆的砰砰砰連聲……砸尼馬窗玫瑰上了，是個傻缺小子跑了好遠往樓里砸的，工頭在喊著：「快走，不想特么回家過年是不是？」

老毒驚得嘴唇一哆嗦，直指廳里，對方已經有人奔進去了，不一會兒抬出丁二雷了，仇笛上前看看，二皮這時候都沒淚了，他黯黯地道：「哥，謝謝了……我這條爛命，不值得。」

老毒把人安排到大廳里，老規矩，人手橡膠棍一條，煙一包，那些人哄鬧在廳里，閑聊的、打瞌睡的、甩撲克牌的，明顯對這種事已經輕車熟路，那樣子瀟洒得很。

仇笛再往前，大踏步地往前，身後的方陣跟著他，手持鐵鍬，臉捂口罩，越看越令人生畏。

「保安兄弟們，看清了吧？這就是你們大哥，逑毛不頂一根……剩下的兄弟們，我不為難你們，有路的找路、有家的回家……讓開一條路，讓無關的人走。」仇笛吼著，身後的隊伍讓開了一條一人寬窄的路。

……

正如他所料，外面排著方隊，把門口堵得嚴嚴實實，他聽到了大車吼動的聲音，然後看到整輛車把這裏遮住了。

淅淅瀝瀝的冬雨，在寒冷的冬夜很快變成了亮晶晶的雪花，很孱弱的雪花，一觸地，又悄悄地融化了，找不到它的蹤跡。

對方一看崔宵天戴著口罩上眼睛，知道對方的意思了，他嘴一呶，吁吁幾聲，然後不遠處，樓後面，垃圾箱後面、衚衕口的陰影里、同時響起了一陣哨聲，崔宵天眉頭一皺，笑了，高手，全鑽在交通監控也攝不到的角落裡。m.hetubook.com.com

話停了，崔宵天的手裡，已經亮出了兩把木柄玻璃刀，另一手，是個兩拳大的尖錘，那破爛王驚愕地道：「我靠，比我們的工具都精緻？」

「那就好，這地方偏得沒什麼價值，估計你也不心疼……先把我兄弟的事解決一下，誰把他拖在車下，拖成這樣的？」仇笛問。沒人回話，然後仇笛說了：「你是逼我把賬都算在你頭上啊？是這樣嗎？」

一口喘過來，人早出去一半了，他喊著：「來了十幾車，打不過啊。」

老婆在電話里吼著，老毒的手慢慢放下了，他使勁地咽著口水，指指丁二雷，一點脾氣也沒有地道：「把他扶起來，給他傷口包一下。」

這批人的行動比想像中還要迅速，趿趿踏踏跑近，大鎬子一撬一別，連搬帶推，眼看著兩堵前牆連著大門轟然倒地，更牛掰的是，還有工人帶著施工匆地，閑人匆近的牌子豎在路邊，一輛巡邏車過去，愣是沒把這個熱鬧非凡的施工當回事。

仇笛瞬間發威了，甩手啪就是一耳光，那氣勢囂張到無以復加，老毒稍一招架，一個蹬腿，老毒吧唧栽地上了，這貨，乾脆耍死豬了，他惡狠狠地抬頭看著仇笛說著：「小子，今兒你玩完了，等著吃牢飯吧？」

他不確定，不過畢竟是老江湖了，幾個方方面面都做到了，把人召回來了，算算足有三百多，連轄區的分局都打招呼了，相識的有體制內的人，這種小事，他在想他們還是會給面子的，平時京城上訪的、鬧事的那麼多，警察不敢幹，也不能幹，不過卻必須乾的，還不都得這些保安干？

「合法的活，也輪不著您干啊……就那六場櫥窗玻璃砸了多少錢，給個批發價。」崔宵天道。

這是江湖人的小伎倆，他放心了，要是這轄區這位警察還躺在床上，那說明根本沒有得到什麼消息，同樣反證出來人身份還不夠格。

又一聲尖銳的口哨聲響起，卻是已經無人……不對，崔宵天突然發覺，這個未知領域很多事超乎你的想像，他眼見著幾位甩著繩子，繩子上拴著瓶子，隔著幾十米，甩著圈加力，然後嗖一聲，瓶子飛向商店，嗖嗖嗖不知道多少聲，從幾個方向，飛速而至，叭叭炸裂在牆上、店裡。

「瞧瞧您，把自己都當首都人了，可首都沒把你當人啊。」老馬笑著道，那人一受刺|激，老馬道著：「你別急，我還沒說完，一個磚五塊錢，但你要敢扔院子里、車上，玻璃上，就不是五塊錢了……一塊磚。」

「我就是仇笛，聽說你找我啊？」仇笛往前走。

「京城身無長物，家無片瓦的人太多，就不會缺了這種人，走吧。」馬樹成道，他和耿寶磊快步走向泊車，上車發動，老馬這老油條，還專程拐回去，看看出警的現場，孤零零的一輛警車泊在門口就進不去了，院子里幾個人影，老馬笑著道著：「估計警察也沒想到，有人會用這種方式胡鬧，拆了人家的院牆，就為砸板磚，呵呵。」

中調虎離山了，他憤然奔回大廳，拎著已經昏昏入睡的丁二雷惡狠狠地道著：「小子，你哥們行啊，不敢來這兒，把老子店給砸了。」

排二的伸脖子尖嗓道著：「潑墨三千、倒垃圾一桶一千，十桶起批發價五百，干其他另商量。」

位於三四環交界，友誼立交橋不遠街面上，九州安保的大字霓虹還在閃爍著，連體鋪面，六大間，六個大櫥窗展示，看得出，老毒是家不折不扣的土豪啊。

「都把老子捅成這樣了，還來幹什麼？我敢動他的人嗎？回頭再砸我幾傢伙，就這麼薄業誰受得了。怎麼這麼快就摸我家了，我就嚇唬嚇唬，他不聲不吭直接就幹上了。」老毒憤然道。

咦喲，這可是些什麼人吶？穿得破破爛爛的，像隨時要被凍死街頭的和*圖*書流浪漢一般，兩手蜷在袖筒里，再細看，這襖都不知道從哪兒揀的，兩隻袖了都不一般長，崔宵天知道這是商諜里一個很出名的釘子提供的下手，但可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幾個人。

「哦，知道了。」老毒應了聲。

「汽油稀釋清漆，再兌膩子，又臭又難洗，我們是專業的啊，和那些潑墨水的不一樣。給你留個名片，有事找破爛劉。」對方道。

此時此刻，另一隊人也接上頭了，這隊比較剽悍，戴著黃色的安全帽，一人扛根鎬，就那麼列隊來的，最和馬樹成接頭的時候，工頭一聲令下，後面的民工兄弟齊齊戴上大口罩。

就在老毒猶豫不知道正主在哪兒時，那位期待的正主露面了，他走出了人群，站在路面上，瀟洒地叮聲甩開火機，點了一支煙，然後那些隨從像得到信號一樣，齊齊戴上口罩，只露眼睛，這傢伙要是開幹了，老毒的幾百人隊伍，慢慢后移。

叭，老毒氣泄在丁二雷身上了，一個耳光把他扇出幾米遠，丁二雷卻是憑生著一種報復快|感，他捶地大吼著：「老毒……你特么該叫老鼠，哈哈……現在知道害怕也晚了。」

下雨了。

「放你娘的屁……車都被砸了，把小區保安都打了，車上都劃得讓你殺人償命呢……你幹啥啦，別把老娘扯進去啊……喂……」

片刻間，趿里踏拉，被圍的九州保安隊伍走了個乾乾淨淨，只剩下了幾個肇事者，還有孤零零跪在地上，一想起來，就被鍬頭架住脖子的老毒，都朝軍。

奧林匹克精神傳遞的真深入啊，簡直都是鏈球高手。

「媽的，欺人太甚，操傢伙。」老毒一喊，真怒了。

「廢話不是，趕緊報警。」老毒嚇壞了，這黑咕隆冬，就被人打成個生活不能自理，都沒地方找肇事人啊。

工頭側頭一看，算算這筆賬道著：「不敢，事鬧大了划不來。」

吧嗒……一根橡膠棍掉地上了。

那位哆嗦著，倒把幾個打人的，全指出來了。這些拳頭裡討生活的爛痞也夠橫，最後一個是自己走出來的，他睥睨地瞧著仇笛道著：「別他媽嚇唬人，我乾的……想幹嘛幹嘛，當著這麼多人面，有種你打死我！？」

「那意思是，不會來了？」手下問。

失誤啊，老毒一下子欲哭無淚了，他氣得差點栽倒，這尼馬大老遠把人都調來了，結果另一頭出事了，那可是做生意的地方，一但砸了攤，得損失多少啊？

「哈哈哈……你們聽聽他說什麼？他報警，他說讓我去吃牢飯，哈哈……這特么就是黑澀會，哈哈……」仇笛瘋狂地笑著，拎起老毒，劈里叭拉左右開弓。連扇十幾個耳光，打得老毒嘴角見血、腮邊發腫。那些帶來的人在助威，噹噹當頓著鐵鍬，聲勢浩大到，整個場面都看著老毒那樣子，誰也不敢稍動。

「一般雇我們，也就是噁心噁心別人，比如潑點黑了、畫點字了、倒點垃圾堵門啦、差不多都行，不過這地方擱街上有點麻煩啊，價格得高。」領頭的道。

嘭，一塊板磚砸小腹上了，保安連滾帶爬跑了。既然有人，那就得加快進度了，工頭一聲喊，空中齊飛磚。

「五十……給你五萬！」耿寶磊手裡厚厚一摞。

凌晨二時，四輛車駛到南郊元里路九州安保器材公司，車裡拉的不是器材，全是人，安保公司最不缺的也就是人，老闆一聲令下，從各處值勤的嘍羅們都支援來了，這一行，差不多聚了八九十人。

「敢幹這種事的還怕死？你要整不死他，該誰死？我們在明處，他在暗處，你顧得做生意，還是顧得防人？……哎呀我……操特么的，怎麼大帝都都有這麼悍的土匪，直接搶劫家裡了……培訓地方有人看見了，去了多少人？」老毒緊張地問。

咚咚……砸車門上了。

接著是下一個，下下一個，都是出和-圖-書了院門就撒腿狂奔，經歷了多少次群毆，這一次最窩囊，根本沒有打起來的勇氣。

留守的保安發現了，提褲子扣衣服奔來了，驚得差點咬了舌頭喊著：「誰讓你拆我們院子？」

「這次虧吃狠了……我特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啊。」老毒來回巡梭著，嘴裏念念有辭，手下提醒著：「那咱這些人？」

時間指向了凌晨五時一刻，大廳里不少等著打仗的保安已經昏昏欲睡了，就在這個等得人心焦灼，士氣已歇的時候，噩耗傳來了。

接著如雨點一般，刷刷都扔地上了。

「傻話，我找的你，怎麼能讓你送命啊，等著。」仇笛轉過身，直直地走到老毒的跟前，他比老毒低半個頭，差了一圈，不過那從容的氣勢，驚得老毒忍不住發抖。

「大哥，你太樂觀了，我怎麼覺得他下一站得到監獄里出名呢！？」耿寶磊道。

「老闆讓拆，關你屁事，滾。」有人嚷著，根本不理他。

「夠利索啊，只用了十分鐘。那找這麼膽大的人？」耿寶磊感慨道，他現在明白仇笛三顧監獄請這種人的用意了，那豐富的鬥爭經驗，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學會的。

「哥，這是好事啊，報了警整死他。」一位心腹手下，小聲道。

自從霧霾鎖城，戴著大口罩會面已經成了地下世界接頭的通行方式，既不露行跡，又能防霾防拍防監控，工頭徑直走到馬樹成面前，耿寶磊一看那兇相都有點心虛，他直問著：「老鴨說，你找人？」

一句話倒對那位一根筋的給鎮住了，這麼拽，值得佩服啊。

「還有誰？你們很走運啊，我那位兄弟沒死，但總得讓我知道誰下得手啊……小毛是吧？你準備讓我在這兒，打斷你這三條腿？」仇笛蹲著問。

「你傻呀，那兒離市區多近，你擱大帝都玩黑澀會，想尼馬死啊？」老毒吧唧給了手下一巴掌，在京城玩這個不能太張揚，那手下諂笑著道：「對對，還是哥有眼光……毒哥，到底什麼人啊，這麼大陣勢？」

另兩位保安吼著停下停下，再不停下報警了，究竟怎麼回事？

老毒往後退。

「咋樣，老闆，您說吧，兄弟們大半夜出來一趟不容易啊，要不是熟人介紹，我們都不來呢。」領頭的道。

「對，來的不少啊。」馬樹成道，粗粗一看，有五六十人。

「哈哈……」丁二雷一愣，然後狂笑著道：「真可惜，我沒在場拍個照啊。」

「那你還沒有完全看懂仇笛，他可不是熱血上頭就拚命的主……加快點速度，說不定還能趕上熱鬧，千人會戰啊，今晚，有人要踩著老毒出名了。」馬樹成道。

這時候，那幾位肇事的沒有勇氣了，大哥跪著，臉被打成豬頭了，而且報警、而且被人當面扇耳光、而且被人唾臉上，再有勇氣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在這個病態的氛圍里，兇惡、殘忍、無恥之尤甚至殺人放火都會被理解，唯獨這種跪下的妥協沒人會接受。

……

那手下沒走，小心翼翼地追著老毒道著：「哥，咱這地方太遠了，整那培訓中心干唄，關上大門，屁事沒有。」

……

身形剽悍的老毒還是有衝擊力的，一馬當先，帶人衝出大門，南遠里這裏的路面寬闊，又不是主幹道，這個時間正好開戰，不過他出去之後就愣在當地，然後後面擁出來的人，把他往前擠了好遠，然後，都愣住了。

這個，領頭的回頭一商量，一豎兩根指頭：「最少得兩萬，批發價……不過我們還一人帶了一瓶這個，全歸你，五千批發價。」

「小美說了，去了幾十號人，前牆一拆，板磚砸得滿院都是……肯定是雇的民工，這幫操不死的，只要給錢，啥也敢幹。」手下道，哭笑不得了，這是咱常用的手法啊，尼馬被人剽竊的這麼狠。

「散了吧……這是調虎離山。」老毒明白了。

……

傻眼ｍ•hｅｔｕbｏｏｋ.ｃｏm•com了，這尼馬足有一兩千人啊，操傢伙、戴口罩、有條不紊地站在車裡，排了三行。

這話聽得耿寶磊有點臉紅，不過他對老馬的話並不苟同，這些吃牢飯出來的人，個頂個神經大條的，根本沒把蹲幾年當回事……

他想來想去，再無紕漏，此時有位手下匆匆奔進來彙報著：「毒哥，老二他們馬上就到，一百多號人。」

「這種事，會有多大後果？」耿寶磊問。

嘭嘭……砸車身上了。

「李隊長……我小都，我喝酒……找不著別人，我……」老毒瞬間含糊地，像醉話一樣，對方罵了句，直接掛了電話不理這個醉鬼了。

完了，氣勢已經土崩瓦解了，仇笛看到二樓，雍腫的老膘給他打手勢，他振臂一起喊著：「保安兄弟們，你們看清了……老子，我，姓仇，名笛。今天我來這兒，是因為我兩個兄弟，被老毒帶的人，打成重殘……」

排行第二的講了：「這是個技術活，還真不好乾，你不早說，沒帶工具啊。」

「傻逼，看暈了吧。」有人順手給了他一棍，笑著追上大隊伍湊熱鬧去了。

「大哥，怎麼辦，報警不？」手下小聲問。

真黑到這個層面，老毒就忌憚了，他是有家有業，要是對上這種潑出命不要的主兒，還不是一個，這尼馬誰防得住，他心裏有點懊悔了，如果放在很多年前，他可以有不顧一切的拚命勇氣，可現在，他覺得自己的心裏越來越沉重，再也不復當年了。

「不是，是小毛帶的頭，俞老闆吩咐的……我們……」老毒一下子崩潰了，把剛剛追著說話的心腹撂出來了，那位小子嚇得腿一哆嗦，被仇笛一把揪出來，順手吧一耳光，那娃一骨碌滾到滿是鍬把林立的地方，又嚇得直爬回來嚷著：「大哥，大哥，是都老闆讓我們乾的。」

「誰說打架了，比打架簡單，我想買點磚頭塊，一個磚五塊錢怎麼樣？別犯難，就地取材，您帶人把那個院門拆了，就什麼都有了，我看著有千把塊磚呢。」老馬笑道。

十輛，齊刷刷的豪華大巴，後面還有幾個貨廂，車人排了幾十米，正在分傢伙，叮叮噹噹響著讓人發怵，反觀九州這方的百人小隊就不夠看了。

崔宵天笑了，這是商諜教他們的，就是噁心到對方開不了張，這街上推進幾桶垃圾來一堵門，那倒臭幾天吶。

「大哥，大哥，派出所電話找我呢，說有人把商店全給倒上垃圾了，櫥窗都砸了，讓咱們回去清理呢，說影響市容。」

老毒使勁點點頭，怕了，這是把他的店、家，砸了一圈，還沒過癮。

「老毒……都朝軍。」仇笛又返回了他身邊，仰頭看著他道：「你知道我幹什麼？對吧？」

「那你不開玩笑么？這地方誰敢打架，萬一個傷的殘的被抓住，不得被警察整到看守所過年啊。」工頭不傻，置疑了。

「那，送給你了。」崔宵天遞著那人，他慢悠悠地道：「現在是凌晨三點多，正是好時候，願干立馬乾，不願一拍兩散。」

一、二、三……五，一共才五人。

這時候，老毒看到仇笛又走向他時，沒來由地兩腿發軟，他幾次想拼了，可怎麼也提不起勇氣來，而且他在盼著：尼馬啊，要命了，警察怎麼還沒來？

正在踹他一腳，兜里的電話又響了，一看是家裡的，老毒嚇得手直哆嗦，急急一接，電話里是老婆尖叫的吼著：「老都，你個死不著家的，又惹著誰了？」

眨眼間一群工人鳥獸散了，分著幾個方向跑，很快和早起的車流行人匯到了一起，又成了誰也不會多看一眼的……民工！

一個人走了，扔下保安服，走了。

「車呢？」工頭以為是打仗，總得有車接走吧？

崔宵天披著大衣，戴著口罩，靜靜地從門前走過，像局外人一樣，瞥也沒瞥一眼，他踱步著，又走出五百米，終於和地下組織派ｈtｔｐs://m•ｈeｔuｂｏｏk.cｏm.cｏｍ來的人接上頭了。

「你們會怎麼弄？」崔宵天問。

「兄弟們可都打的來的啊，老規矩，生意成不成，來迴路費飯費，得給。」對方不客氣地伸手了，崔宵天看也不看，直接抽了一摞甩給他，那人眼看對方這麼豪氣，一豎大拇指道：「痛快，說吧，怎麼弄？」

說干就干，那領頭的呼哨一聲，從衚衕里先跑出來幾個後生，帽子一扣，口罩一戴，沿著牆角往九州安保遛，分工明確，一個拿著玻璃嚓嚓嚓使勁划，等劃到最後一個，第二個拿著尖錘嘭嘭嘭……揮著胳膊，手起鎚頭，輕點嘩一聲，玻璃全碎，重虛通聲杵個窟窿，咚咚咚幾聲，那門面房瞬間成了方窟窿了，隨著又一聲口哨聲起，街上前面一公里，流動的垃圾箱被這些藏著破爛漢蹭蹭蹭推著，在雪地上狂飈，到了地方，嘩聲往櫥窗前一推，撒腿就跑。

老毒道著，打發走了手下，拔著電話，他不想拔這個電話了，太晚了，不過最終還是拔出去了，是轄區警察的手機號，他想試探一下，一接通聽到了對方迷迷糊糊的聲音問著：「喂……誰呀，大半夜的。」

哦，這狠話，還真把一部分的血勇喚起來了，都仇視著仇笛，就差奮不顧身上撲上去了！

雨夾雪，紛紛揚揚的，在寒冷的路上已經積了幾處。

「圍住他們，誰敢動，往死里打……誰還拿著傢伙啊？想拚命啊，來啊，沖我來。」

「不用車，就在這兒。」老馬道，眼睛一省，幾百米外，就是九州安保的培訓中心的，大院子泊了數輛大小車。

「這是什麼東西？」崔宵天好奇地問，三整摞錢拍到了對方手裡。

「那可是個人才躋躋的地方，仇笛去了一定會受歡迎的，不過我想還不至於，他看這些事的利害關係，就像你看女人一樣，已經很洞徹了，要是老毒這麼個意外他也解決不了，那他真應該進監獄進修幾年。」馬樹成道。

……

工頭一咬牙，一擺頭，痛不欲生地道：「幹了！不鬧大不掙錢，幹完回過年。」

老毒看看自己這個公司，幾畝大的院子。四環外，光每年供應市裡的安保器材就上百萬純收入啊，他莫名地有點心虛，卻找不出原因何在，怔怔地看著這個半輩子打下來的產業，有點為今夜的事不值了，打傷一個不知，樓里傷的這個，要是招來無休止的報復，那特么就不划算了。

仇笛捋著袖子，很認真，很嚴肅地在左一耳光、右一耳光，扇著那張已經變形的臉，不知道扇了多少耳光，直到警車聲音響起，老毒哇地一聲，嚎喪一般地哭出聲來了……

「大哥，大哥，小美打電話了，有人把培訓中心的牆拆了，砸了咱們好幾輛車……」

呃，那領頭的嗓子一噎，搖頭道：「不成，那是違法的活，不接。」

群痞應聲，提棍的，拎褲子，還有被踹了幾腳迷迷糊糊站起來了。三二百眾，跟著老毒蜂擁而出，那報信的要說話，被擠門框上了，他在背後喊著：「等等……我還沒說完呢。」

「我也搞不清啊，不過好像不是一般人，去迎迎他們。」

凌晨三時，最後一拔人到場，差兩個人就三百整了，老毒看著擠了一廳的手下，分別被幾個小隊長帶隊，這心，總算是放進肚子里了……

領頭的一把揪著兩兄弟道著：「看著他，甭幹完了尼馬不給錢。」

仇笛走著，人群迅速把這百人隊往牆根擠，對著明黝黝的鍬頭，最後的勇氣給沒了。

「瞧你這點出息啊，真丟人。」仇笛呸了他一口，他驚愕地後退，就唾在臉上，愣是沒敢反抗。

卻不料話音剛落，有人望風的匆匆奔進來了，喘著氣地道：「大哥，大哥，來了，來了……」

……

「咋了咋了？就你長那潑婦樣，誰還把你強|奸你咋地？」老毒怒了，手下笑了，毒哥老婆很醜很悍，所以毒哥經常不著家，是相當放心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