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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區別嗎？」

陸天豪一陣汗顏：「幹什麼張口就罵人？」

夏俊在電話里怒吼：「我日你媽逼！」

陸天豪為郭自剛重新斟上了一杯茶，然後才慢條斯理地說：「當初，也是在這飛花廳里，你向提出收購我手裡的股份，被我拒絕了。今天，我只是要求你為婉兒保留百分之十的大昌股份，同樣也被你拒絕了。原來風水真的是可以輪流轉的，而且不過半年時間，東風就已經吹向了你郭大少。郭大少那麼好的手腕，今天我一時衝動來找你，到讓你見笑了。」

「我操……」夏俊的罵聲還沒結束，陸天豪已經連忙把電話掛斷。

其實他對姜婉兒是真得有幾分喜歡的，可誰叫她眼裡沒有自己呢？

商場之上，敵友之間的關係轉換，就象是換衣服一樣，顯得是那樣的自然，隨意。

他點了點頭說：「你說的沒錯。姜叔這輩子是終年打雁，終被雁啄了眼睛。他是在朝自己挖好的陷阱里跳，不能怨天尤人。我不想怪你什麼，也沒資格去指責你。我找你來，只是想問你一句話：能不能給姜家留條生路？我大致算了一下，這一次，姜家就是傾家蕩產，也賠不出這麼多錢來。我希望你能保留姜婉兒至少百分之十的股權。」

郭自剛坐在飛花廳中，很是愜意地喝了一口茶，然後慢條斯理地說：「怎麼做的，不重要。為什麼這樣做，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最後的贏家。」

這才是陸天豪找郭自剛出來吃飯的目的，他需要夏俊這m.hetubook.com.com個經受過最專業的特工訓練的私家偵探來為他找到他所需要的證據。只是那證據到底在哪，到底有沒有，連他自己都心中無底。

他一時好奇，扒開那甲魚，只看見裏面幾個光溜溜的甲魚蛋滾了出來。

「這有什麼關係呢？要知道將來我和婉兒在一起，我們所生的孩子，也可算是他姜家的啊。以後我的財產給了我們的孩子，也等於是連本帶利還給了他姜清貿，你不覺得這想法很有道理嗎？」郭自剛很是自然的攤攤手回答。在他眼中，這一切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假如不能用感情得到姜婉兒，那就用手段吧。

陸天豪就坐在他對面，微笑著看他，就象是在看一個自己從來都未認識過的陌生人。

陸天豪點了點頭：「其實姜叔說得沒錯，張遠手裡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的確不在你手裡，對吧？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恆達？」

從一開始，他就沒指望郭自剛會接受他的勸告，對姜家放手。

說著，陸天豪起身離去。

「股份的確不在我手裡，不過恆達還是要的。只是那是我爸爸要的，我要的是大昌。所以這個煙霧彈，既是給姜清貿看的，也是給我爸爸看的。」

再次拿起電話：「鍾秘書，最近三天所有的約會都幫我推掉。公司里的事暫時由張副總經理負責。」

陸天豪苦笑。你可以討厭警察，你可以鄙視警察，你可以無視警察甚至玩弄警察，可到最後，關鍵的時候你卻發現你最終hetubook.com.com還是要依靠警察。

孫弄影的聲音很冰冷：「告訴你幹什麼？讓你再去玩一把？」

郭自剛說到這裏，心情有些激動：「論規模，大昌比四海大了數倍，發展時間卻比四海短得多。這是為什麼？就是因為我爸爸有人才也不知道使用。當然，象姜清貿那樣權利被架空也不是什麼好事，最終落了個這樣的下場。可是我不同！今天，我就上演一出蛇吞象的玩法給大家看看。也讓我父親看看，他的兒子，到底有多大能耐！到底夠不夠資格繼承四海的家業！」

孫弄影猶豫了一下才說：「這件事已經不歸警察管了，送到了檢察院去……不過我可以幫你查一下現在是誰在負責。」陸天豪立刻道：「查到后幫我跟他約個飯局，我要和他談談。」

掛下電話，陸天豪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我這邊搜尋工作才剛開始呢。郭自剛這小子住的地方還挺大的，你要我找的東西連到底是什麼都說不清楚，你讓我拿什麼去找？我說你怎麼不多陪他吃一會飯的？多少也好給我點時間啊！」

不過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避免讓姜清貿坐牢。老薑年紀畢竟大了，這一坐牢，只怕下半輩子都得在牢里度過了。他享慣了福的人，怎麼可能受得了那種苦？他是對也好，是錯也罷，自己就是看在姜婉兒的面子上，也不可能對這一切袖手旁觀，該出力的時候，總是要出力的。

郭自剛怒哼：「你不用跟我耍嘴皮子，我和周康的事，也不需要你來套ｈｔtps://ｍ•heｔｕｂｏoｋ•ｃoｍ•coｍ底細。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今天之所以會過來，是衝著我弟弟的面子。他和你是好朋友。今天他和我吵了一架。我希望你能勸勸他，以後做事別那麼衝動，凡事多動動腦子。另外，你如果改變心意，要把恆達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賣給我，我也會給你一個優厚的價錢。姜家的事，你插不上手，所以還是放棄吧。我知道你的公司最近幹得不錯，最近的報紙上也經常能看到你。不過兩個互不相干的行業，你就是能量再大，也幫不上忙。事情已成定局，你還是勸婉兒好好接受吧。當然，要是她改變心意肯跟我的話，我還是能保證她將來會有一個好的歸宿的。」

要想解救姜清貿，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郭自剛和周康早有勾結的證明，證明他們早就知道姜清貿在暗中所做的一切，證明他們才是幕後的黑手。就算不能取消罪名，也要想法減輕罪名。要是能弄保外就醫就好了。

郭自剛的神情在那一刻變得異常難看。

「如果你不想姜叔下半輩子在牢里度過，最好就合作一些。」不過怎麼說，陸天豪在嘴上絕不服軟。

這，大概就是生活的無奈吧？

連郭東啟這樣和姜清貿多年的老朋友的人，在這次的商業操縱行為中都沒有為姜清貿說上半句話，可見自古以來，爭奪利益就是商場之上的不二法則。既然自己沒有錯，別人的看法又有什麼好在乎的呢？

陸天豪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怒意：「得人錢財，淫人女兒，你到是打和圖書得好算盤。」

「你最好不要打收買的主意。警察也好，檢察院也好，都不是好糊弄的。雖然我也為姨夫的事著急，不過知法犯法的事我不幹。」

希望夏俊那裡能有好消息吧，只是涉及到上億元的款子，兩家集團鬥爭的大事，豈是簡簡單單就可以輕易處理得了的？在這次的事件里，就連自己只怕也只能說上一句：盡人事而聽天命了。

「當然有。我爸爸老了，心思也有些冥頑不靈了。他總以為他的兒子還沒有長大，沒法繼承他的事業。他一邊說什麼四海要向民間發展，卻一邊還拚命做軍工生意，這不是自相矛盾嗎？可是四海多年來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誰也不敢反駁他！我不是。我是郭自剛，我要做出一番成就讓我爸爸看看！這次他要我來洽談收購恆達的事，正好給了我一個機會。我要是不趁這個機會好好表現一下，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陸天豪笑了出來：「曾經的讓你愛慕追求的對象，現在反成了你眼中的毒蛇了嗎？」

陸天豪早已走遠。

孫弄影立刻同意。

現在重要的是自己不僅在這次的策劃中得到了足夠的實惠，更重要的是還得到了父親的認可。

郭自剛冷笑：「我那時找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你的股份，只不過是放給姜清貿的一個煙霧彈而已。」

掛掉給夏俊的電話，陸天豪又打電話給孫弄影。

……

曾經的敵人，將來也可能會成為朋友。

出了樓，陸天豪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夏俊：「我已經出來了，你那邊怎和_圖_書麼樣了？」

「包括後天參加的那個慈善募捐大會嗎？那可是崔市長親自來主持的慈善募捐會。」

「看來今天我找你……果然是個錯誤。」陸天豪搖了搖頭。「還好，我事先為你準備好了這頓霸王湯，你就安心享用吧。」

甚至是逼迫！

「能告訴我，姜叔的案子是誰負責嗎？」

陸天豪搖了搖頭：「你這不是蛇吞象，真正的得益者是周康。你充其量只是成為這頭大象的一個部分而已。」

自己公司里麻煩不斷，還得攤上這麼一檔子事，接下來的日子，可是有得忙了。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陸天豪第一次發現，自己縱然再能看破一個人的外在，卻始終無法掌握他的內心。郭自剛的心裏竟然已經將骯髒升華到一個極品的程度。

「崔市長？」陸天豪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一絲古怪的念頭：「不，那個不用取消。」

他老人家再不會認為自己後繼無人了。

「他身上太臭，我實在受不了。給你半個小時，把我交代給你的工作搞定，否則你拿不到工錢。我在軟體酒吧等你。」

曾經的朋友，將來可能會成為敵人。

惟留下郭自剛一頭霧水，看著桌上的那盤菜想不明白這裏面什麼意思。

「你該知道，打蛇不死反傷己身的道理。請問我有什麼理由要這麼做？」郭自剛很是不屑的反問。

「甲魚蛋？王八蛋？靠，這傢伙罵我是王八蛋，還說我吃裡扒外！」郭自剛一甩筷子，怒吼起來：「陸天豪，我操你媽！」

「你可以陪同，而且我會帶律師來。」陸天豪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