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七俠五義》下檔之後，收視率仍舊保持不敗，這對海洋電視來說無疑是非常值得驕傲的一件事，當然，對星月電視來說，這就分外令人苦惱。

「我已經有世上最好的女孩，儘管其他的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偏偏，嗯，當然也很喜歡啦，不過僅此而已，我又不是YY小說中的男主角，我只是YY小說的作者，而已。」

海洋電視剛公布這個計劃時，網民們毫無例外地對此進行一番抨擊，批評海洋電視缺乏創新精神，缺乏想象力，即便是那些代表新聞資訊權威的媒體，提到這件事的時候，也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揶揄。

《七俠五義》其實是《三俠五義》的同人作品，內容包括包拯的崛起、展昭與錦毛鼠白玉堂的貓叔之爭，群俠歸服包拯匡扶江山社稷的故事。

柳敬亭苦笑一聲，回了一個中指和大拇指。

被稱為「最文藝的商人」的陸藝籌自然明白柳敬亭的意思，對那些骨子裡塗上文藝色料的人來說，百花齊放真不是一種空中畫餅。

作為七俠中人氣最高的南俠展昭，在小說中有個叫丁月華的女朋友，兩人結緣走得是武林人士最為時髦的路子——比武聯姻，不過文中的描述顯得十分大而化之，讓這個本該更加浪漫動人的故事變得有些老套和沉悶。

「哈哈，大叔好辯，似乎歷史上這種破事還挺多，明明是男人們的戰爭，最後好死不死地要拉上女人，最後還要無恥地來一句紅顏禍水。」和*圖*書

「大叔，我真的是個姑娘，你頻頻對我豎中指，不怕我告訴我男朋友？」

……

「你似乎對西施的意見很大？」

「怎麼覺得這話是根中指？」

跟陸藝籌通完電話之後，柳敬亭意外收到那朵「猥瑣刀花」（他已經把「虛擬的刀花」改成這個稱呼）的留言：這是第一集的劇本，請古大叔過目。

比之星月電視，海洋的這次選美優勢更加明顯，因為經過三部的播放，《七俠五義》幾乎成為一部家喻戶曉的電視劇，能在這部電視劇中露臉，自然是許多年輕女孩尤其是藝術院校女生們夢寐以求的機遇。

柳敬亭聞弦而知雅意，不置可否地笑笑，道：「唯有儘力。」

「大叔只喜歡看大嬸，大侄女去寫劇本吧。」

「我跟她商量一下吧。」

「未親男友？」

「大叔覺得如何？」

「以大叔的才華，將來必然不凡，面對的誘惑必然不少，倘若有一日讓我知道大叔負了大嬸，我就把今日對話，截圖發到所有論壇。」

省略號……

「著名女性之友賈寶玉先生曾經說過一句話『男人都是泥做的，女兒家都是水做的』，或許你們會有共同話題。」

……

柳敬亭看完發送了一個翹大拇指的表情。

柳敬亭淡淡一笑，回道：「文字好不代表改編好，這樣說吧，如果你想讓電視大賣，要把你日常表現出來的氣質灑一點到改編的劇本中。」

不得不承認，總有些平日里表現得極端低級的www.hetubook.com.com三俗分子，在文字里卻展現出傑出的才華，似乎非如此不能調和瀰漫文字間的逼格意。

「這股風氣總算是你帶出來的，」陸藝籌在電話里跟自己最新簽約的最有潛力的作者聊天，「不過，我看目前尚沒有人可以對你造成什麼威脅，甚至是細微波動，在大家眼裡，武俠小說門檻低成負數，基本是個懂得組合句子的人都會寫一篇兩篇，所以大家爭先恐後地闖進來，企圖分上一杯羹。」

武俠公案小說發展到後期，逐漸由個人的負氣任俠、路見不平轉變為江湖俠客對清官的歸順，這種轉變自然代表這封建統治階級的意志，弘揚封建禮法綱常，同時也隱約透露著貧苦百姓對清官的渴盼。

柳敬亭忍俊不禁，想到彌琥知道有人叫她大嬸，不知會不會帶刀去砍人？

柳敬亭持續無語，沉默稍頃，刀花突然發了一句頗有些莫名其妙的話：「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像大叔一樣，做一個心平氣和的寫字人，每日沒事就坐船去河裡睡覺，夜裡穿著一件長長的風衣，手插在口袋裡，繞著清冷的街道走路，如果下點雨就更好了，混身濕個乾淨。」

「大叔好幽默，大叔也喜歡看被雨淋后的漂亮姑娘吧？」

「已經大拇指了。」

「大侄女說笑了，吃喝拉撒一樣不差。」

陸藝籌道：「雖然古人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不過純粹就文藝的角度來說，優劣高下的評定也從未停止過ｈtｔps://ｗｗw•heｔuｂｏｏｋ•ｃom•cｏｍ，我們自然不會擺高調子，不過樂見其成而已，只是他們能不能成，就各憑本事了。」

……

「28號我未親男朋友生日，我在江海九五廣場給他舉行一個演唱會，帶大嬸一起來，我們招待你們。」

「是啊，不管是什麼樣的人，不管他地位多高，名氣多大，多光芒萬丈，想到他拉屎撒尿性|交的樣子，也不外如是。」

「通篇感覺都很不錯。」

那要不要見見呢？

「哦。」

於是，為展昭選女主角的活動就此熱熱鬧鬧地展開了。

旗鼓相當的交鋒是好看的較量，而混戰無疑也具備某種令人興奮的因子。

「呃……」

非常無力的一個回應。

柳敬亭忽然有些苦惱，憤憤自語道：「好奇心真是害死人，還讓不讓人保持神秘感了？」

「嫉妒，呵呵。」

一分鐘后，刀花道：「我只是替阿青抱不平，而且我覺得范蠡就是一個人渣，媽逼自己想博得身前身後名，犧牲自己喜歡的女人，利用喜歡自己的女人，他們想爭霸就光著膀子扛著刀去砍嘛，真刀實槍高清無|碼地去幹嘛，扯上女人算個什麼雞|巴事情？」

「大拇指指的是哪裡？」

「真想對你豎中指，你是不是小說寫多了，情不自禁地給自己裝了主角光環，覺得凡是見過你或者跟你有關聯過的女孩子都要努力倒貼，不顧一切入你懷抱？」

「嘻嘻，不說笑了，難得今天大叔興緻高昂，冒昧地問一句，改天想和我男朋友請大和-圖-書叔吃頓飯，不知能不能賞臉。」

柳敬亭接收了文件，打開一看，眼前不由得一亮，對方言談間雖然諸多矯作和負節操，但文筆當真可圈可點，劇本從吳越第一次戰爭寫起，不過寥寥數語，便將一幅凄涼宏闊的背景勾勒得栩栩如生、細膩生動。

「他還沒親過我。」

柳敬亭既然知道對方的風格，當然自有應對措施，回道：「扯上女人，自然就是雞|巴的事情，這個邏輯很通順啊。」

原著小說中的側重點在俠義二字，本質則是俠義外皮包裹著的忠君愛國思想，男女情感的部分在小說中屬於次要部分，即便是偶有涉筆，也顯得大而化之，完全沒有那種令人蕩氣迴腸、纏綿悱惻的描述。

陸藝籌眼光何等老辣，見過七劍鋒芒，目睹越女劍的驚艷，他完全有信心相信，武俠一道，古庸生必將一騎絕塵。

所以，海洋電視的選美第一周的報名人數竟然後來者居上，電視台直播選美過程時的收視率也和星月電視平分秋色。

刀花繼續回道：「或者說總有值得豎中指的地方，您幫著指一下。」

柳敬亭對這事保持一貫的鈍感和無所謂，道：「這不是什麼壞事，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這種現象的出現都讓我覺得很興奮。」

柳敬亭搖頭一笑，知道對方又要表現猥瑣手段。

當然，更多的注意力仍舊在於星月和海洋兩家這次誰能笑到最後？

「大叔居然懼內，看來大嬸手段很厲害啊。」

柳敬亭皺了皺眉，又點開那個劇本看了一下https://m.hetubook.com.com，劇本中文字細膩有致，真有三分女性氣質，莫非這朵刀花真的是歷經人間滄桑、看慣雲捲雲舒的猛人？

自從鼎界文化宣布做武俠小說以後，先後有五六家青春雜誌，乃至一些老牌文學雜誌都宣布自己即將進入武俠小說領域。

海洋電視決定給展昭加感情戲，本就是計劃中事，不料劇集行將結束的時候，星月電視忽然來了一個選美，既給他們帶來了不大不小的麻煩，同時也給了他們一個啟示。

「哈，大叔在委婉地說我俗？眼光不錯，確是如此呀，特別是看完《越女劍》，愈發覺得自己『空有婊子心，沒有西施貌』。」

「在猶豫什麼？不會認為我是什麼大叔控，看到你之後一見傾心，無法自拔吧？」

「那你呃個屁啊，帶上你最好的女孩一起嘛。」

然而，小說中感情戲份的匱乏恰恰給編劇們提供了一個遼闊的創作空間，他們不僅要讓那些高來高去的俠義之士們談戀愛，而且還要部分人氣比較高的比如展昭、比如白玉堂談不止一次的戀愛。

「賈寶玉？不會又是一個虛偽的情感專家之類吧，不過這句話倒沒錯。」

「懼內是中華名族傳統美德，呵呵。」

一場不曾預見的武俠小說混戰就此拉開帷幕。

「二十，開始關心自己的稿費啦？還以為大叔你是個不沾人間煙塵的出塵神仙。」

沉默。

柳敬亭看了兩遍這段充滿意識流的話，謹慎回到：「被雨淋到，會感冒！」

柳敬亭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順口問道：「準備多少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