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那……」楊麗璐一時語塞，忽然在柳敬亭要不掐了一下，說：「你別東拉西扯地，老實說，你是不是誰也沒真正的信過？」

「騙過啊，她一直沒告訴他是她害得俞岱岩。」

伊水安笑了笑，微微點頭，說：「也是，影視劇拍攝一旦開工，停一天就是一天的損失。你，又是不願意給人添麻煩的人。」

有時候，柳敬亭也會在楊麗璐張狂遮掩著害羞的大笑聲中折一顆，這種情況代表著「楊麗璐的得逞」。

「噢對了，之前我韓老師參加一個飯局，聽業內人士說《星球紀元》入圍了十二項奧斯卡提名。」

「是。」

「我們新人大賞的一等獎也是一個妹子。」

在《三國》發書之初，柳敬亭就第一時間公布了「七分史實，三分演義」的定位，這個比例自然不是經過細緻統計得出來的數據，只是對歷史主線的一種概括，因為真要從細節方面著手統計的話，這個數字比可能要前後顛倒位子。

「還是按照你以前的口味點的，沒關係吧？」陸藝籌起身招呼道。

「其他人就不會再多提了，楊過和小龍女隱居絕情谷底，絕跡江湖，後面會寫他們的後人出場，不過都是驚鴻一瞥。」

這時，楊麗璐和柳敬亭的卧談會也是話風陡轉，本來兩人正在你儂我儂地討論何足道、張君寶是不是也喜歡郭襄這個話題，說著說著，楊麗璐突然從柳敬亭臂彎中抬起頭，盯著柳敬亭問：「殷素素說的那句話，是你的心和圖書裡話嗎？」

柳敬亭略感無奈地停止動作，笑著說：「你覺得自己是美女？」

「其他人呢，楊過小龍女等人……」

伊水安嘆了一口氣，大感遺憾。

……

柳敬亭對著她點點頭，續道：「然後是郭襄，把從覺遠那裡聽來的《九陽真經》融合自己所學，創立峨眉一派武學，成為一派祖師。」

「強將手下無弱兵。」

一個最顯著，現在看來也十分成功的例子是前文對關羽的塑造，溫酒斬華雄、斬顏良誅文丑、千里走單騎……這些「張冠李戴」的安排使得一個勇武、忠義的大將形象躍然于紙上。

柳敬亭點點頭，說：「我也聽說了。」

「成就倒不比她母親差。」

柳敬亭微笑保留部分意見，然後問起千紅最近大力推的那對雙胞胎姐妹花。

柳敬亭嘆了一口氣，說：「如果不信，怎麼會把那麼重要的劇本交給晴姨，如果不信，怎麼會把雜誌的官微交給蘇瑾，如果不信，怎麼會讓青椒、令月各負責一個欄目，如果不信，怎麼會讓你這頭多疑的小鹿跟我同床共枕？」

「作品真是出自她們之手嗎？」

「奧斯卡是美國人的遊戲，有什麼好說的？」

陸藝籌笑道：「差不多，我們做好選題和細綱，反正就是讓廣大男讀者看了她們的文字之後，產生她們很純真、很好騙的錯覺，跟娛樂圈吹捧玉女掌門一個路數。現在看來，引一時之風潮。」

「啊，那個，你說黃蓉騙過郭靖ｈtｔｐs://m.heｔｕｂｏoｋ.ｃom•ｃoｍ嗎？小龍女騙過楊過嗎？這句話是殷素素根據自己的個性總結出來的，未必是對的，實際上，後面的故事會一點一點證明這句話的錯誤性，好了，現在……」

陸藝籌雖然用的陳述語氣，但是柳敬亭能聽出來他是在探聽小說後面的內容。

柳敬亭點頭認同。

咖啡的價錢自然一樣地高檔，唯一難得的是清靜，低緩的音樂對小聲聊天也沒什麼影響。

「你心裏會不會一直也不相信我？」

「我早說過，如果柳老師不寫書，一定是一位老辣至極的編輯。」陸藝籌插話道。

不知是前幾個例子太具有說服力，還是最後一句話太具殺傷力，楊麗璐聽完這番話，突然溫順很多，頭往柳敬亭懷裡拱了幾下，「嗯」了一聲，不再追問。

柳敬亭剛好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說：「第九章會間接寫到郭靖黃蓉殉城的訊息，不過只是一筆帶過，這個情節寫太多，估計會影響很多讀者的閱讀體驗……」

「沒關係，你們等了多久了？」柳敬亭說著在空位上坐下來。

因為那件事一旦過線之後，並非每次都是男生主動，個中細節，不足為外人所詳道。

柳敬亭聳聳肩，說：「跟你們沒必要虛言，最近真是累得不行，最喜歡有人約我出來聊天，也算找個借口出來透透氣。」

三人話題很快從武俠小說轉到《三國演義》，接著聊到電視劇，開了陸藝籌的話匣，對當前國產的影視和*圖*書劇好一頓痛批，認為我們國產的影視劇作品與國外差距比足球差距更甚。

第二天，楊麗璐的玻璃罐裏面又多了一顆幸運星。

柳敬亭笑道：「他本人大概不會再說什麼，但誰也控制不了網友和媒體的嘴巴。」

「現在都不僅僅是自己的事情了。」

「當然不是心裡話，你說殷素素騙過張翠山嗎？」

這種先入為主的矛盾感，讓很多讀者在閱讀「瑜亮之爭」的章節時，出現微微的不適感，不過這些不適感在周瑜那聲悲嘆之後漸漸雲散。

「郭襄創立了峨眉派？」

陸藝籌點點頭，接道：「我對此深有體會。」

「既生瑜，何生亮？」

柳敬亭趕到的時候，伊水安和陸藝籌已經點好單在等。

「都是自己的事情，有必要抓那麼緊嗎？」

「你現在手上事情那麼多，把你叫過來不會很麻煩吧？」伊水安問。

柳敬亭伸出右手再次輕輕地把楊麗璐裹進懷裡，然後順勢直下，滑到楊麗璐腰部以下，認真而柔和地摩挲按捏著。

「你也看出來了。」

但，柳敬亭和奧斯卡之間，有著其他更重要的淵源。

如今柳敬亭要推諸葛亮，周瑜只能順理成章地成為大配角，不過和前面關羽所面臨的那些配角相比，周瑜的人氣顯然在另外一個層次，華雄、顏良、文丑什麼的被踩就被踩了，大家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觸，周郎卻不同，作為三國時期的名將之一，作為著名美人小喬的夫君，他不應該如此窩囊吧？

「在看你的《htｔｐs://m.ｈｅｔｕｂooｋ•com.com倚天屠龍記》，」陸藝籌接話道，「在想《神鵰》裏面的人物會怎麼交代。」

「那是我鬧著玩的，」陸藝籌露出老狐狸般的笑意，「算我跟嚴肅文壇開的一個玩笑，讓那些衛道士們去吹鬍子瞪眼。」

……

作品的內核終究是一本演義小說，既然是小說就需要故事性、需要矛盾衝突、需要塑造人物，要完成這些目的，勢必要對文本做許多技術上的調整。

「這個我倒不敢掠美，果梨是我一個編輯挖掘出來的。」

這時服務員端著盤子走過來，態度謙和、動作熟練而專業地擺好幾人點的東西，說了句「請慢用」，躬身退回。

「郭襄出場就不凡。」伊水安道。

「剛聊了一會。」陸藝籌邊回答柳敬亭的話，邊伸手示意服務員上東西。

這是她跟柳敬亭之間的一個大秘密，秘密的具體內容是：「柳敬亭每得逞一次，楊麗璐就要折一顆幸運星丟在她的幸運罐里。」

對楊麗璐來說，這已經是習慣性動作，她也懶得抗拒，但是現在顯然也沒有投入，兩隻眼睛在昏暗的夜燈下眨著，似乎仍在思考那句話的用意。

幾個人聊了半天，話題始終沒有涉及到《七種武器》，直到離開前，也才花了十多分鐘理了一遍流程，看上去甚至有些倉促。

「到時候，那個藍圖斯會不會又……」

「你們那個不一樣，」伊水安接道：「我注意了一下你們那位『果梨』，她的文字非常特別，跟其他所有新人都不同，看不到任ｈeｔｕｂooｋ•ｃｏm.ｃｏm何一位成名作者的影子，也就是說，她不模仿任何人，完全寫自己的文字。」

「哪句話？」心猿且意馬的柳敬亭隨口問道。

陸藝籌和伊水安都是內行，明白這種寫法的用意，各自點頭。

這種一生之敵的塑造，這種宿命的交鋒，一旦能在虛擬邏輯中營造出合理的氣氛，本身就擁有極大的藝術魅力，一定程度上能化解掉大家對史實的吹毛求疵。

安靜了半分鐘多，柳敬亭慢慢往下縮了縮身，用額頭把楊麗璐額頭頂起來，臉熟練地一歪，吻住楊麗璐，楊麗璐終於慢慢投入進來，熱情地回應著。

12月25，聖誕節當天，《星球紀元》製片方和藍圖斯方面先後透露電影入圍十二項奧斯卡的消息，如柳敬亭所料，藍圖斯沒有再挑釁柳敬亭一個字。

……

見面的地方在距千紅不遠的一家高檔咖啡廳，在「高檔」這個詞的過濾下，店裡自然沒什麼客人，這也是陸藝籌選這個地方的原因，畢竟柳敬亭和伊水安都是名人，在人多的地方聊天是沒辦法進行的。

陸藝籌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說道：「我們的路還長得很。」

「越是漂亮的女人說的話，越是不能信。」

這也是經典藝術形象力量的一種體，比如很快地，大家就從「周瑜根本不是那種人」的話題轉移到「周瑜的悲劇成因」的討論上面。

上午十點，柳敬亭要去見跟陸藝籌、伊水安見面，與其說是當面確認一下《七種武器》出版、合約事宜，不如說是老朋友一起聚一聚，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