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我沒有字，嗯，沒有，所以松坡將軍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稱都督為嚴兄了，嚴兄則直接稱呼我的表字就可以了…」

聽到柳慧學這麼說，蔡鍔理解的點點頭。

#####

在踏入兵工廠后，看著轟鳴之聲不絕於耳的數千間廠房，蔡鍔和羅佩金到還好說，畢竟曾經去日本留過學，也算是見過世面。但是那些跟著蔡鍔前來的隨同人員，卻有點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眼睛都有些看不過來了…

聽嚴光這麼說，蔡鍔和周圍的人都是一愣。

聽到柳慧學他們已經開始試製280mm口徑的重型榴彈炮，雖然蔡鍔也算是見多識廣，但眼睛還是微微的睜大了一些。要知道280mm口徑的榴彈炮可不是開玩笑的…

「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啊…」

「哦？松坡兄有什麼事嗎？」

而聽到嚴光答應了自已的請求后，蔡鍔也是一臉的笑容。

反到是榴彈，雖然蔡鍔曾到日本留學，並且一直都關注著各國軍事，但還是弄不明白榴彈究竟是什麼？

雖然這也是一種全新的武器，但因為嚴光提供了全部理論設計，再加上這種武器本身並不是什麼複雜的武器，所以在潛江戰役還在進行的時候，兵工廠的督理柳慧學已經發報給在宜昌的嚴光，聲稱轉輪式榴彈發射器的設計已經得到了極大的進展，希望嚴光可以抽空到兵工廠這裏來視察一下，畢竟榴彈發射器也是嚴光非常關注的武器…

「暖袋還沒燙好嗎？」

「陳市長，不知道我們第一站要到哪裡去欣賞呢？」

不過蔡鍔的反應到是很快。

因為前線戰事的關係，位於重慶的四川兵工廠除了替設備進行維護外，剩餘的時候一直都處於24小時全天候開工的狀態中——雖然平時他們也是這樣…

畢竟是新出來的武器，總要先給頂頭上司看過在給旁人看，不然頂頭上司看到了萬一給自已穿小鞋怎麼辦？

看著組裝線上的一門門大口徑火炮，蔡鍔不得不點頭稱讚道，尤其是在看到210mm的重型榴彈炮后更是如此。要知道在川滇邊境的時候，口徑達210mm的重炮就曾給滇軍帶來了極大的威懾。這種威懾甚至比國社軍的十余萬部隊更甚…

「真是的，12月的南方還真是冷啊…」

看到蔡鍔那些部下們的表情，柳慧學和陳堪先是自矜的笑了笑，隨後便開口介紹了起來。

乾淨的街道、整齊建築還有明亮的路燈，也都讓蔡鍔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應該是受到後世的影響吧…」聯想和圖書到在歷史上，蔡鍔是在2年後病逝的，嚴光也只能在心裏如此想到。

#####

就在陳堪在那裡搖頭嘆氣的時候，蔡鍔一行終於步入了槍廠。

國社軍的將校軍官通常穿的都是純黑色的m32式軍服，這一點就連水軍和空軍的軍官也是如此。因此想要區分國社軍和其他軍閥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認真的檢查了一遍，在同漢陽兵工廠出產的漢陽造步槍對比了一下后，蔡鍔在心裏也不得不點頭稱讚道。

蔡鍔不提，柳慧學當然也不會主動帶著他過去——其實就算蔡鍔提了也沒用，因為那幾間廠房都是狙擊槍的生產車間，而狙擊槍對國社軍來說是絕對的保密事項，所以在蔡鍔提出要遊覽各地的時候，嚴光已經特別交代過柳慧學，什麼地方都可以去，就是狙擊槍的生產車間不能去…

「蔡都督，請跟我來…」

柳慧學也知道陳堪說的是事實，他剛剛會這麼說也只是想發泄一下，所以在聽到陳堪這麼說后，只是沉著臉什麼也不說。

除了狙擊步槍這種能派上特殊用場的武器外，如榴彈發射器這樣的武器嚴光到是不怕別人見到，畢竟這種武器在一戰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雖然發射的是手榴彈…）。

「不過那個蔡鍔真的那麼厲害嗎？」

聽到蔡鍔的問題，正帶著他們朝槍廠走去的柳慧學隨口回答道。

本來只是陪同在一旁的陳堪聽到柳慧學這麼說，也只能一臉苦笑的道。

而在聽到嚴光的話后，蔡鍔卻是謙遜的輕笑道。

畢竟此時的蔡鍔還並未如後世一樣天下聞名（尤其是氣死袁世凱后），再加上貴州事變的失敗，外加川滇邊境的未有寸動。所以看到嚴光這麼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岳昌和其他人多少都有些不以為然。

「不知道嚴兄的洗塵宴是否能少緩片刻？」

除了上述的三大廠外，我廠還有負責生產鋼盔的鋼盔廠、刺刀廠、工鍬廠、軍刀廠、火藥、炸藥及榴彈廠等等等等…」說著柳慧學還瞥了陳堪一眼。「本來我們這裏還應該在加個飛機場和汽車廠的，不過因為都督說這兩者並不屬於兵工範圍，而某人又沒有據理力爭，最後工廠的擴建也只能宣告泡湯了…」

可惜他不記得蔡鍔究竟患的是什麼病，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提早進行預防。

「不知嚴都督的字是？」

在得到柳慧學和陳堪的同意后，蔡鍔拿起那桿剛剛組裝好的毛瑟步槍仔細的檢查了起來。

這麼想著，嚴光突然扭頭看向了岳昌。

「理所當然。」

（至於士官三ｈｅｔｕbｏｏｋ.com.cｏｍ傑什麼的，就是前三都是中國人的那個，因為真假的問題，就不拿出來說了…）

「本來以為這傢伙當上督理后脾氣轉好了不少，沒想到還是這個樣子啊…」

到了如今，嚴光卻是這個時代很少見的沒有表字的人。

就在嚴光還在江蛟艦上被其他三艘炮艦簇擁著前往重慶時，蔡鍔也在陳堪等人的引領下步入四川兵工廠——既然蔡鍔要求參觀，嚴光也覺得沒有什麼不能應允的，於是就在電報上吩咐了，除了某些比較機密的地方，哪怕他要到成都的都督府去參觀也沒什麼。

「不過現在成都的西醫院已經初具規模，那裡也招聘了不少的德國人擔任講師和醫生，有機會的話就讓蔡鍔到那裡去進行一次全面的檢查吧…」

「榴彈是我們廠剛剛研發出來的一種步兵武器，具有重量輕、威力大的特點，至於全程則是轉輪式榴彈發射器，之所以會叫他榴彈，是因為他的工作方式同榴彈炮是一樣的…」說著柳慧學歉意的朝蔡鍔笑了笑。「很抱歉，蔡都督，這項武器我們也是剛剛才研發出來，雖然已經通過了測試並且也製造出了幾具，但還是要等都督回來先看過後才能給您看…」

然而聽蔡鍔這麼說，柳慧學卻只是輕輕一笑然後道。

在兵力、裝備皆遜於對方，甚至就連士兵素質也遜於對方的情況下卻能擊敗對方，至少嚴光不覺得自已手下能有人輕鬆做到這點——雖然在潛江答應了馮國璋和段祺瑞，但嚴光也知道那純粹是自已的部下用重火力堆出來的。

雖然至少比蔡鍔小上10多歲，但對這種平輩的稱呼嚴光倒是朗朗上口。

走下江蛟艦后，看著碼頭上的蔡鍔等人，嚴光一邊將身上的披風遞還給岳昌，一邊大笑著走了過來。

不過這時在看到一名工人剛剛組裝好的毛瑟g98步槍后，蔡鍔卻是湊了過去，然後轉頭向柳慧學和陳堪詢問了一下。

就在蔡鍔還在那裡睜大著眼睛的時候，柳慧學繼續解說道。

好在工廠內的工人和工程師都知道前線正在打仗，如今正缺軍火彈藥，所以只是好奇的看了看后，工人和工程師們就繼續投入到工作當中。

「除了槍廠和炮廠外，目前我廠的彈藥廠主要生產12.7mm機槍彈、8mm機步槍彈和11.43毫米手槍彈，除此以外還有上述所說的各口徑火炮炮彈以及手榴彈等，這些彈藥的生產保障了我軍的戰鬥力…」

也是忙裡抽閑，在確定各軍暫在潛江休整的策略后，嚴光乘船返回重慶，和*圖*書想要看看兵工廠正在測試的新型武器——轉輪式榴彈發射器的設計情況…

然而在走到蔡鍔面前後，看著臉龐削瘦的蔡鍔，不知道為什麼嚴光總覺得蔡鍔的身體並不是很好…

而聽到嚴光這麼說，蔡鍔想了想后便開口道。

就在嚴光和蔡鍔在碼頭上相視而笑的時候，作為地主的陳堪本來是想先替嚴光接風洗塵一下，不過這時蔡鍔卻突然歉意一笑。

「莫非是榴彈炮用的彈藥？」

「汽車廠和飛機場確實是不屬於兵工範圍，你叫我怎麼和都督說啊…」

看著眼前這座一望無際的兵工廠，站在兵工廠的正門前，蔡鍔笑著對身旁負責陪同的陳堪開口道。

「蔡鍔…」

站在江蛟艦的艦首處，隨手接過岳昌遞過來的披風，嚴光在給自已披上的同時也在口中默念著這個名字。

而在看到眼前這座佔地300餘公頃的超大兵工廠后，蔡鍔也覺得將四川兵工廠作為自已此行的保留項目是做對了。（原來成都的超小型四川兵工廠佔地17.5公頃）

在性能上毛瑟g98步槍固然要比漢陽造先進一代，在做工上也同樣要比漢陽兵工廠的產品精細不少。

哈哈一笑，嚴光走到蔡鍔的身前握住了他的手。「那，松坡兄，以後嚴光就請松坡兄多多照應了。」

好在陳堪也知道柳慧學的那副脾氣，所以看到他這個樣子也只是搖頭嘆了口氣。

「目前我廠共槍廠、炮廠、彈藥廠三大部分，在此之下的則是其他十余項小分類。」

至於蔡鍔？別的不說，單是一個擺平袁世凱就已經足夠了…

「松坡將軍，嚴某久聞大名，今日得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

在遊覽過槍廠后，柳慧學又帶著蔡鍔遊覽了炮廠、彈藥廠以及鋼盔廠等…

迫擊炮到很好理解，在蔡鍔看來那就是一種類似臼炮的武器——這種武器是迫擊炮的前身沒錯，但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真是嘆為觀止啊…」

聽到蔡鍔這麼說后，並不知其中真相的嚴光笑著道。

蔡鍔現在也只能從名字上來辨別了。

嚴光是現代人，到他那個時代還給自已的孩子取字的絕對是鳳毛麟角。而到了這個時代后，雖然嚴光也曾想過給自已取一個字，但一來嚴光的文化水平不是很高，二來他也不覺得有幾個人夠資格當自已的長輩，所以這件事也就這麼耽擱下去了。

「是這樣，前段時間我到四川兵工廠去參觀，聽聞那裡正在開發一種名叫榴彈發射器的武器，所以想同嚴兄一同過去看看…」蔡鍔當然不會說是因為柳慧學他們想讓嚴光第一個看和-圖-書，所以自已才沒看成的，畢竟如果這麼說的話多少有種打小報告的感覺。

然而聽到岳昌不以為然的口吻，嚴光卻只是笑著搖了搖頭，順便在緊了緊衣領。蔡鍔一生當中最驕人的戰績就是在兵力和裝備都遜於對方的情況下擊敗了前來討伐的北洋軍，並且迫使袁世凱取消帝制…

「蔡都督，這件事情就不要問我了，因為這件兵工廠的負責人是柳督理。」說著陳堪看向柳慧學。「柳督理，蔡都督今天的形成可是要由你負責哦。」

「哪裡哪裡，在下才是久聞嚴都督的大名。」

在仔細的檢查過手上的這桿毛瑟g98步槍后蔡鍔再次看向了柳慧學。

而在得到全綠的通行證后，乘船抵達重慶的蔡鍔也是趁機游遍了整個重慶地區，就連綦江鐵廠也沒放過，至於為什麼到現在才到重慶兵工廠來？——蔡鍔的說法，好東西總是要留到最後。

「柳督理，請問你剛剛說的那個榴彈究竟是？」

在用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帶著蔡鍔遊覽了槍廠后，柳慧學就帶著蔡鍔向其他幾個廠區走去。不過在走的同時，蔡鍔也對槍廠角落的幾間廠房感到很有興趣，只不過因為柳慧學並沒有帶他過去看看的意思，所以看著那幾間同樣是轟鳴聲不斷的廠房，蔡鍔也不好意思主動提出來…

而在聽到蔡鍔的稱讚后，柳慧學也是面有得色，畢竟在中國四川兵工廠絕對是規模最大的兵工廠，即使是在亞洲境內也是排得上號的那種榮焉，柳慧學作為兵工廠的督理自然是相當自豪。而作為重慶市的市長，在自已的治下有這麼大一間兵工廠，陳堪也是與有榮焉…

「做工很精細呢…」

也正因此，嚴光才會對蔡鍔這麼渴望，畢竟如果能有這麼一位人物加入國社軍，那國社軍的戰力絕對能成倍的增強。至於那位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蔣百里？嚴光對他也是有興趣的很啊…

看著快步朝船艙走去的岳昌，嚴光卻是再次緊了緊自已的衣領。

蔣方震（蔣百里）、蔡松坡（蔡鍔），這兩個名字在中國近代史上絕對是鼎鼎有名。前者曾經擔任保定陸軍軍官學校的校長，並著有非常著名的「國防論」。（1913年6月18日凌晨5點，蔣百里曾召集全校兩千余名師生在操場緊急訓話。並在訓話后掏出手槍在胸部偏左的位置開槍自殺，當然，最後因為子彈偏差而生還，並且在養傷期間同看護他的日本籍女護士佐藤屋登相好，後者最終成為蔣百里的第二任妻子，改名蔣左梅（挨一槍娶了一個媳婦…）。至於蔣百里自殺的和-圖-書原因眾說紛紜，比較靠譜的應該是向陸軍部請求撥款未果，因為蔣百里曾經答應學生，他要求學生的事情學生必須做到，而學生要求他的也一樣要做到…）

要知道蔡鍔的年紀雖然不大，但至少也要比嚴光大上10多歲。如今嚴光居然先和蔡鍔平輩相交，怎麼能不讓旁人一愣。

「既然松坡兄想去見見，那就去吧…」

而在接到電報后，本來正同朱慶瀾等人商議軍事的嚴光馬上放下手頭上的事情返回重慶——反正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只比張三李四偷雞摸狗強上一點，這些事情交給朱慶瀾他們也就夠了，何況嚴光回四川也不止榴彈發射器的事情要做。

聽到陳堪的話，柳慧學只是笑了笑，然後就對著蔡鍔道。

「松坡將軍太客氣了，既然你我年紀相差不大，就直接叫在下的名字好了…」

在參觀過兵工廠后，蔡鍔又順便在重慶遊覽了一番。

「那………不知道貴廠都生產那些裝備呢？」

「應該快了，我這就催催去…」說著岳昌走向船艙，看看嚴光要求的暖袋究竟弄好了沒有。

聽到蔡鍔這麼問，陳堪也是笑著回答道。

在回想一下自已一路上的所見所聞，還有自已現在所處身的巨大工廠，蔡鍔再次認為自已當初所作的選擇是正確的…

「目前槍廠主要生產的是德國最新的毛瑟g98式步槍，英國的馬克沁重機槍、丹麥的麥德森輕機槍和美國最新的勃朗寧m1911半自動手槍。炮廠生產的則是60mm迫擊炮、80mm迫擊炮和120mm迫擊炮，還有37mm輕型步兵炮、75mm山炮、野炮，德制1909式105mm榴彈炮、德制1905式120mm榴彈炮、1904式120mm長管加農炮、1913式150mm重型野戰榴彈炮、1902式150mm長管加農炮、1894式210mm速射加農炮和1910式210mm重型榴彈炮…」說道這裏的時候，柳慧學還看了蔡鍔一眼。「因為1894式210mm加農炮的性能太過落後，所以我們僅僅只試製了兩門進行技術儲備，目前炮廠的主要生產對象是210mm口徑的1910式重型榴彈炮，同時我們也在對280mm的重型榴彈炮進行試製，不過我們已經從德國購進了全套的圖紙和模具，但是因為技術難點過高，所以目前的試製並不是很順利…」

槍廠內，工人和工程師們本來正在工作，看到蔡鍔等非國社軍的將領走進來，一個個的都好奇的看了過去，就連那些外籍的工程師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