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修女笑容燦爛地道：「不告訴你。」

宅邸里，僕從的身影到處都是，心情極好的老婦人走在潔白大理石鋪就的走廊中，身後跟著剛回來不就的心腹。

啪踏……

「請盡情地使用我的胸脯吧……」

科爾賓哦了一聲也就沒說話。

修女特意到帳外來詢問了幾句就離開了。

「當然，他可是騎士團的靈魂、整隻軍隊的核心耶，是被天父看護的眷顧者，在馬孔河畔一戰，就是大團長帶著騎士團在絕對的劣勢中打敗了勃艮第人，如今，連他都喪失了作戰意志，更何況其他人。可惜呀，偌大的軍營找不到這樣一個能夠成為喚起他鬥志。」

科爾賓見她沒有離開，隨口問道：「伯爵最近在幹什麼？」

科爾賓不自然地撒謊道：「對不起，夫人，是我失態了。要是夫人覺得我的行為非常卑鄙，我願意自裁……」

查看了一下軍中的物資，足夠二十天的消耗，科爾賓估算了一下勃艮第人的耐心，十天之內沒有任何徵兆，那內維爾家就不用打了。

科恩麻木的眼神還是沒什麼反應，彷彿沒有聽到她說話，臉上沒有悲傷的表情。

臉頰上緋紅一片的伯爵夫人把銀牙一咬，雙臂張開，摟住科爾賓的脖子，就胸脯就是一按。

亨利五世，英格蘭的國王完成百年的夙願，主宰了巴黎，法蘭西的醇酒美人，瓦盧瓦的金幣寶石，任他予取予奪。

挺直嬌翹的鼻中哼出一聲的嚶嚀，科爾賓把曼特農娜放開了，伯爵夫人跌坐在地上，芳心砰砰直跳，俏美的臉蛋羞紅著。

目送腦袋混亂得一塌糊塗的女人離開，科爾賓目光冰冷地掃過帳篷四周：「斯科德爾、漢斯。跟我來。」

呆坐了很長時間。

來回奔波一天，心腹好奇道：「夫人，為什麼您一定要內維爾家在第戎城下與公國軍交戰，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奧妙？」

一連串的壞消息若寒風般頃刻吹遍了和-圖-書整個巴黎城。

自從「無畏」約翰去世后，老公爵夫人就很少笑了，但此時此刻，把握住了內維爾那個小孩子的出兵心思，老公爵夫人得到她想要的，接過信使從內維爾家拿回的答覆后，這位老婦人地笑得合不攏嘴。

法蘭西王室倉惶逃出巴黎！扔下了他的子民！瓦茲省，索姆省，王室在皮第卡的封邑全部陷落！甚至連蘭斯大主教都投降了！法蘭西要沒落了！

「老公爵說過地形越是開闊的地方就越合適公國的騎士發揮，第戎附近正是一個非常開闊的地方。老公爵的顧問可說了，我們公國的軍隊比敵人得要多很多，只要他們在平原上與公國軍交戰，他們必輸無疑。」走在前頭的老婦人眸子閃過嚮往的神采，「我會在開戰那天把第戎所有的貴族都請到城頭上欣賞菲利普的英姿，只要此戰一勝，我們不但可以重振公國的聲威，讓公國的大貴族們認可菲利普，還能消去內維爾入侵公國的負面影響，甚至，我們讓洛林公國與勃艮第公國合二為一，如此一來，公國參与神聖羅馬帝國事務的就有力了！」

「……」

佛羅倫薩城外原野有一大片墓地，就是在那個時候開闢出來。

「誰知道呢……不過只要你不喝河邊的水就不會有太大問題，為了你們的生命，以後營地會專門燒開熱水。」

「是，大團長。」

科爾賓等斯科德爾離開就對身旁的手下說道：「漢斯。從明天起，你去觀察對面勃艮第人的營地的變化，每天晚上把情況報告到我們這裏來。」

跟著西蒙經常走來走去的漢斯回答道：「按照您所說過的，每天都會有人雇傭兵把排泄物拉在一個固定的地點，然後每天都有士兵拉到軍營外去倒。老爵士在軍營後邊的挖了個大坑，把昨天收集的都倒進去了。」

在巴黎王宮的大議事廳，亨利王召開了通宵達旦的和*圖*書慶功宴，只是，一個巴黎，並不是亨利的全部野望，巴黎只是一個開始。

「將來您會是一名好母親的……」科爾賓離開沉甸甸很有實感的乳峰，他凝視著曼特農娜，直到曼特農娜受不了稍稍移開了眸子。

曼特農娜的臉蛋越來越燙，她蹲在地上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細聲道：「還沒有……」

修女在晚飯後過來了一趟，科爾賓坐在椅上上頭也不抬就對她道了聲謝謝，米內爾黛欣然笑納，不把倆夫妻的關係弄僵，她怎麼可能上手。

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間的伯爵夫人傻傻地問道：「大團長就那麼至關重要？」

曼特農娜把發燙的臉微微垂下，兩眼只盯著地板，雙手揪住了衣襟。她沒能看到科爾賓的神情：「自裁？不用，我不是說過嘛，只要你覺得好過一些都可以的……能夠幫助到你，我很開心。」

勸說無效，科爾賓這位正主的表情沒變化，甚至連眼珠沒轉一下，倒是曼特農娜還想要繼續勸說什麼，可剛開口最後她落淚了。

科爾賓把斯科德爾叫上來：「去叫二三十個雇傭兵過來，把今天和前些天的糞便都給我倒進河裡。」

只是他還下不定決心，雖說勃艮第人把他逼到了這個境地。對那個計劃，他自己也沒有把握能不能成功。

「那我會將記住今天並把這個秘密帶入棺材中，所以請您原諒我的莽撞。要知道，在遇到你的那天起，您的風姿就令我陶醉，我手下的過錯令我異常自責不敢上前向夫人攀談，我無時不刻不在感嘆著可惜我生不逢時，讓您嫁人了……可我總還有我能為您做的。今天的事情，謝謝您了。伯爵夫人，等我成為一名騎士回來，我將斬斷慾望，持劍守護在您左右。」

當夜，科爾賓把所有人趕出帳篷，手裡握著信箋，他已經有了一個計劃，早在他看到勃艮第人立營的時候，他就萌發了這個念頭。他不hetubook.com.com可以失敗，失去了士兵，他就更沒有資本與勃艮第談條件了。

距離中午暈倒，昏迷中的科爾賓在傍晚的睜開了雙眼。他把勃艮第人交給的信箋放到內維爾家騎士們手上傳閱。

幾十秒后，科爾賓終於有了反應，在伯爵夫人那高聳的乳峰里，他掙扎著撐起臉，一臉的幽怨：「你想悶死我……」

「因為能夠替代父母，只能是和大團長有較深情感的人，比如戀人呀，情人呀，青梅竹馬之類的人。也只有她們在才能輕輕的抱著他之際，讓自己的胸脯給予他給予他無聲的支持。或者，先給予默默的支持，再成為情人、戀人。」

這會輪到修女發問了：「曼特農娜把你們所發生的事情都告訴我了喲，看你沉默寡言的樣子，沒想到你的手段那麼厲害，我還以為你會白白浪費我給你們製造的機會呢。不過，擊敗勃艮第人的依仗是什麼？」

西懞直視著科爾賓，內維爾家未來家主，他緩慢地問道：「大團長，您要是要把整個軍隊帶進死亡嗎？」

第戎，勃艮第公國的首都這裏到處洋溢著節日的氣息，該因老公爵夫人下令準備一個前所未有的盛宴來慶祝公爵的勝利。勃艮第公爵的僕從冒著細雨，忙碌得腳不沾地。

「或許哭了會更好過一些……我以前難過，都是母親抱著我哄我開心的……」

自殺在中世紀就是相當於放棄進入天堂的權力，善良的伯爵夫人自認為拯救了一個靈魂，她患得患失了：「原來，他早就被我迷住了……這就是一見鍾情嘛……天呀，他才十一二歲，這會不會有些不道德的？」

這是椅子摔落的聲音。

天亮，有人來了，是伯爵夫人。

讓胸脯給予默默的支持！

曼特農娜東拉西扯的總不扯不到要點，正要氣餒，她想起修女在她進來前提起的話，耳根不禁一陣發燙：「大團長正值人生最迷茫的時候，因為他極和-圖-書有可能失去繼續前進下去的動力和支柱。我聽說了，他和他父母的感情很深的，兩人就是他的對抗勃艮第的信念，但勃艮第卻要硬生生地把這個信念扼殺掉。要是讓大團長發獃下去，內維爾家的軍隊不用別人來打，恐怕就要失去控制了。如果有人在這個時刻，成為他新的支柱，他就重新恢復鬥志，騎士團還有勝利的機會。」

來到科爾賓身邊蹲下，握住科爾賓的手，曼特農娜看到那雙麻木的眼神，眼睛更紅了：「我聽說了勃艮第公爵一家對你的逼迫，我無法在這方面幫助你什麼，但若是有什麼能讓你感覺好受些……請告訴我，對了，我們祈禱吧，向耶穌基督祈禱，一切都會好起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曼特農娜鬆開雙臂慌亂地道。

當晚，藉著夜色的掩護，37個瑞士雇傭兵先把一天積累的新鮮糞便拋入河中，接著是堆積成小山的排泄物。

斯科德爾頭上掉下一條黑線，科爾賓想了想說道：「告訴他們，每天干一次，能拿1枚里弗爾。去吧。」

隨後，科爾賓湊了上去，直到鼻尖相抵。他先是輕輕地在伯爵夫人紅潤的唇口一印，然後，曼特農娜兩目圓睜的驚愕注視著科爾賓再次湊近，霎時間，美眸下意識地緊閉。

「我想也不是的。」科爾賓把首深深埋入對方的胸脯里，隔著衣衫感受到伯爵夫人砰砰跳個不停的心臟，他摟緊了曼特農娜的柔軟纖腰，「夫人有孩子了么？」

笑臉迎人的修女這下笑不出來了，她永遠忘不了，修道院老嬤嬤提起那件往事時，眸子透出掩蓋不住的恐懼。

勃艮第老公爵夫人做得太狠了，竟然把貴族的寶貴生命用成逼迫他人的籌碼，想想自己父母要是被人當做威脅，而自己卻無能為力只能讓人宰割。年紀尚輕還沒接觸到貴族這潭深水裡最黑暗物質的伯爵夫人眸子透出充滿母性的愛意，抹開眼角邊的www.hetubook.com.com淚水。

內維爾軍營，愁雲慘淡。

「為什麼？」

米內爾黛臉頰微微抽搐，她習慣性露出一個勉強笑容道：「那我們會不會有事？」

此話一出，其他騎士三三兩兩地根據目前的情況低聲議論起來。不一會兒，大家都統一了聲音，他們認為既然內維爾的男爵有了覺悟，那就遵從男爵的吩咐，等兩位舊主人一走，他們就會立刻向科爾賓宣誓效忠。

自從男爵夫婦被軟禁以來，內維爾家的騎士都暫時把兩位家中主宰的兒子當成了暫時的替代品，看完這封算是遺命的信，內維爾家的騎士赤紅著雙眼，蘇格蘭佬的鼻孔更是如同後世的西班牙鬥牛一般不斷噴氣，不用紅罩布，活生生的勃艮第人就會是令這位莽夫徹底爆發的引線。

遺命在眾人手上轉了一圈，最後又回到科爾賓手裡，科爾賓嘶啞著嗓眼把勃艮第信使的複述了一遍。

朝河畔邊走去，科爾賓問道：「軍中排泄的糞便都堆積在那裡了？」

曼特農娜通過修女，聽說了勃艮第人對這位年紀輕輕騎士團團長的所作所為，同情心泛濫的伯爵夫人雙眼微紅自告奮勇跟守候在帳外的騎士們說了一聲就走了進去。

「一個連親生父母都捨棄的人，值得你們的效忠？一個在道德上有所欠缺的人能夠領導騎士團嗎？」科爾賓咆哮著質問所有人。

面無表情的科爾賓沉聲道：「疫病……」

一個決定已經落下。

在七十年前，義大利半島曾經流行過一次非常嚴重疫病，聽修道院老嬤嬤們說，佛羅倫薩，那時候喪鐘亂鳴，到處呈現著觸目驚心的恐怖景象，屍體縱橫，大街小巷裡到處都是死屍。十室九空，人心惶惶，彷彿世界末日已經來到。

不可視物的黑暗中，伯爵夫人的感受更加深刻，剛開始先是一陣生疏，片刻過去，科爾賓的舌頭彷彿是尋找到了暫時忘卻的本能，深吻變得異常火熱纏綿，直把伯爵夫人吻得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