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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閨秀

作者:紫伊2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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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阮家被抄

第88章 阮家被抄

「可是猴子還沒回來。」阿語猶豫道。
俞氏愕然:「你哪來的銀子?」
「夫人,您不必擔心,李嬸不過是一個下人,到時候使些銀子應該能弄得出來。」趙大道。
「阿語,如果不這樣,追殺將無休無止。」易明沙啞著,他說話從來說一不二,根本不在意別人的想法,可是……阿語的不諒解讓他莫名的難受。
「是什麼意思已經不重要了,我不在乎了。」阿語倔強的偏著頭,不想讓他看見她眼中委屈的晶瑩。
俞氏哀痛莫名,緩了口氣,推開阿語遞過來的茶水,再睜眼時,眼中晶瑩一片。
蕭綺月來向俞氏道別的時候,阿語避開了,潛意識裡,正是因為蕭綺月的出現讓易明棄她而去,她不喜歡蕭綺月。黎明將近的時候,阿語爬上了屋頂,站在微涼的晨風中看著車隊慢慢遠去,看著騎在馬背上那個英挺的身影,快手李回頭了,胖子回頭了,其餘弟兄們都回頭了,只有他始終不曾回頭看一眼,慢慢的阿語的視線開始模糊。
緊跟其後的官兵,分為兩路,一路將阮家大宅團團圍住,水泄不通,一路直奔阮家內宅,其勢洶洶。
阿語想了想,說:「天無絕人之路,總會又辦法的,既然我回來了,斷不會叫大家餓肚子。」
就這樣被拋下了……
「東哥兒呢?他怎麼沒來?」俞氏問道。
馮老太太緩緩開口:「現在,咱們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你們各房速速將手中剩餘的金銀財物轉移出去,倘若天憐我阮家,保我阮家一百三十余口性命,大家也好有條後路。」
鐵牛說官府一併沒收了,如今幾百戶佃農都失了田地,生活無依,都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昨晚他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些佃農離開了,但大多數佃農都還奢望著官府能把田地繼續給他們耕種。
有人發現了四老爺也躲在馬車裡。
俞氏這時心情稍稍平緩:「也好,若是找到東哥,速速帶他來見我。」
「被官兵帶走了,阮家上下,除了夫人和小姐,無一人逃脫,入了籍的家僕也一併被帶走。」猴子道。
俞氏和阿語正坐立不安,見猴子撞門進來,兩人的心就一直往下沉。
馮老太太目光沉靜,掃著滿堂一張張惶恐的臉,低喝道:「慌什麼?當今聖上英明神武,咱們阮家世代忠良,名滿大康,聖上心中自有定奪。」
「李叔,李嬸……」俞氏捂著心口,痛若錐心。
「阿語……別這樣……」易明艱難的說:「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就在猴子走後的一個時辰,俞氏聽得外頭一陣喧嘩,讓元香出去看看,不一會兒,元香面如土色的回來,怔怔的看著俞氏,囈語著:「平南王……反了……」
「元香姐……」招弟突然興奮的叫了起來。
蔣靜抹著淚道:「我們安小姐臨走時的吩咐,在安文縣買了幾畝田,置了幾間宅子,公爹和東哥兒昨兒個就去那邊料理田裡的事,說和_圖_書是三天就回,我已經讓鐵牛大哥趕去安文縣知會公爹了,讓他們不要回來了。」
元香忙扶了夫人坐下,阿語去倒水。
「好了,別再耽擱了,要走就快走吧!遲了恐生變故。」三老爺嘆道。
晌午時分,大家才到達安文,蔣靜領著大家來到僻靜深幽的巷子,走到最裡面,敲了敲門。
蔣靜道:「你先出來看看,是誰來了。」
俞氏直直瞪著阿語,看她神情不像是在撒謊,她救了五殿下一命,五殿下給些銀子做報償也是情理之中,便沒有再追問下去。
「老七,平南王要造反這麼大的事,難道你事先就沒有得到一點消息?」三老爺問道。
三老爺被她哭的心煩意亂,低吼道:「阮家還沒完呢!你哭什麼喪?」
一番話說的崔老太太心動,尤其是瑞哥兒,那可是她心尖上的肉,怎麼忍心看著瑞哥兒跟著遭殃,丟了性命。
「帶上思萱和思卉吧!能保住一個是一個,你也走……」三老爺突然說道。
易明看著她繃緊的脊背一步一步離他而去,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找不到隻言片語,那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他無法開口說第二遍,二選一,他終究是放棄了她,蕭綺月要去蜀地,必定是找其姑父,川西守備寧時,平南王舉事不可能只憑一己之力,而飛鷹堂在蜀地的勢力還很薄弱,打探不到有用的消息,這次或許是個好機會,可以探一探川西的動靜。至於阿語,只要避開血紅門的追殺,趙大和猴子護著她們母女,已經足夠。
一路上,阿語變了個人似地,沉默寡言,你不找她說話,她可以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
店小二點頭哈腰:「本店的貓耳朵面絕頂美味,小姐不要來一碗嗎?」
許氏哭道:「完不完還不是早晚的事,五姑母身為平南王妃,咱們阮家還撇得清?當初還道她如何風光無限,還指望著她扶持阮家重振當年威風,如今倒好,沒指望上她一分一毫,反倒無辜受牽連……」
阿語道:「我手頭上還有些銀子,改明兒我讓東哥兒去外地買些糧食回來,大家先湊合著撐一段時間。」
俞氏嘆道:「你李嬸會沒事,可是……你祖母,伯祖母,阮家老老小小,可怎生是好?」
三老爺默然,要說讓孩子跟著一起遭罪,他還真是不忍心。
「夫人,此地不宜久留,咱們最好也去安文縣。」趙大說出了最要緊的事,安文縣比這裏偏僻,往來的人也少,既然東哥兒在那邊置了宅子,比住客棧要安全的多。
「大伯母莫要忘了,前朝名門袁家,不也是因為被謀逆大罪牽連,滿門抄斬?」八老爺反駁道。
趙大嘿嘿一笑:「小姐有什麼需要只管吩咐,我和猴子一定效勞。」
阿語看向趙大哥,向他討主意,趙大如實道:「這個……暫時是沒有辦法的,要看朝廷如何處置,若是朝廷能網開一面,判個流放或是什麼的,m.hetubook.com.com咱們還能想想辦法。」
場面很是凄涼,孩子們突然被安排離家,要離開自己的父母,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心中都惶惶不安,又依依不捨,大人們更是舍不下心頭肉,這一別,就是生離死別,紛紛抱頭痛哭。
「不要說了。」阿語大聲喊道,易明這麼厲害,真的會沒有辦法逃避追殺嗎?他不過是想帶走蕭綺月,給平南王製造困擾罷了,在他心裏,這才是公事,她算什麼?他殺人不是為她,他受傷不是為她,他只是奉命行事,護送無足輕重的她,對他那樣的大才來說,實在是太委屈他了。阿語奮力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就這樣吧!他去做他的大事,而她……突然間,只覺天地之大,無處可去。
「怕只怕聖上連這個機會也不給阮家,直接就把人拿下了。」四老爺鬱郁道。
「娘,咱們不能留在阮家,趁現在聖意未達,咱們趕緊逃命去吧!」阮文石道。
阮文石鬆了口氣:「娘,您速去準備,咱們待會兒就走。」
三老爺哀嘆了一氣,世事難料,如果大家都能掐會算,這世上就沒有什麼好煩惱的了。
蔣靜忙讓他噤聲,小聲道:「還不快請夫人小姐進去說話。」
阮文石急聲道:「娘,咱們都明白,阮家完了,他們不走,他們要做忠臣讓他們做去,我可不想身首異處,咱們有這些財物,可以逃去關外,或者南洋,就算隱姓埋名做個平民百姓,也好過無辜受牽連,更何況瑞哥兒還小,咱們阮家可不能就此斷了根……」
「這個不打緊,咱們天一亮就走,我自有辦法通知猴子,讓他來安文找咱們。」趙大道。
三老爺此時焦頭爛額,許氏自從得了消息,一直在哭:「博哥兒如今在京城還不知是怎樣一個情形,我早知道就不讓博哥兒去上什麼國子監,這會兒還能把博哥兒送出去,好歹給留一脈香火……」
鐵牛也一拍胸脯,豪氣干雲的說:「還有我鐵牛,小姐也只管差遣。」
趙大忙道:「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和猴子會在這裏再留一段時間,等你們度過這場危機再走。」
李叔和鐵牛也跑了出來,開了偏門,讓趙大把馬車停到院子里去,東哥兒將俞氏迎到裡屋說話。
於此同時,阮家亂成了一鍋粥,大家齊聚榮選宣堂。
這倒是可行,趙大沒有再說話,心裏對阿語的行為很是欣賞,自己的安危尚不能保證,卻還惦記著佃農的疾苦,試問有多少大家小姐能做到這一點的?
元香說:「夫人和小姐這會兒也得謹慎些,好在大家都不認得咱們,我想請趙大哥帶我回一趟阮家,去找找東哥兒。」
俞氏最終決定返回安陽,不管是否來得及,她都得趕回去,看看是否還有補救的辦法。
「要共你們自己去共,我不管。」四老爺沒好氣道。
阿語感激道:「多謝趙大哥了,現在我沒和-圖-書有你和猴子還真是不行。」
夜深了,可是大家都毫無睡意,沒有等到東哥兒,沒有等到確切的消息,誰也睡不著。
「娘……」阿語哽咽難語,心中是萬分懊悔。
趙大在一旁冷聲道:「官府可沒這麼好心,再說這些沒收了的田地現下是歸朝廷所有,沒有朝廷的旨意,那些田地只能是先閑置,沒有人敢擅自做主處理這些田地的。」
走了將近月余,安陽在望,俞氏卻不前進了,讓趙大轉去鄰縣安平,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拜託猴子去打聽安陽阮家的消息。
眾人心頭大震,來的好快,三老爺疾步步出大宅,只見一對人馬疾馳而來,那盔甲刀槍在日頭下泛著冷冷光芒,晃的人眼痛、心驚。轉瞬馬到跟前,一個身著鑲著金色邊紋黑衣,腰懸魚帶的烏衣衛乾淨利落的跳下馬,虎目凜凜,威嚴的掃視眾人,大聲道:「阮家涉險謀逆大罪,遵聖喻,查抄阮家。」
元香道:「好。」
蔣靜和元香、招弟一起把夫人小姐的行李搬了進去,又去收拾屋子。
「小姐,你可不要說大話,幾百戶佃農,你管得過來嗎?況且如今你自身都難保,說不定現在官府正在畫影圖形緝拿你這條漏網之魚。」趙大好意提醒道。
七老爺阮文定面色鐵青:「我要是早知道,我還會在這裏嗎?」
易明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麼激烈,忙拉住她。
阮文石回去以後就開始整理所有能帶的財物,命人打包,又讓人五備馬車,崔老太太一旁看著,愕然道:「老四,你讓人備馬車是作甚?」
一句盡人事聽天命,道盡了各種無奈。
終於,傳來了敲門聲,招弟忽的跳起來去開門。
阿語則去找鐵牛,問他那些族田官府是怎麼處置的。
阿語忙將三人讓進屋裡。
阿語忙道:「辛苦你了猴子,煩請你打聽仔細,我李叔李嬸是不是一併被抓了。」
阿語跟娘說,易大哥不會跟咱們一路同行了,如果需要,趙大哥會送咱們回去。俞氏沉默片刻,說:「有你趙大哥護送也是一樣的。」
趙大哥和猴子親自駕車,帶著阿語母女主僕四人一路北上,取道湘北,過徽州,再到安陽。
這些事,阿語是不懂的,可既然猴子和趙大哥都這麼說,應該就是這樣了。阿語安慰道:「娘,李嬸一定沒事的。」
許氏帶了思真幾個去給老太太道別。
「可是……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八老爺阮文華急道。
阿語不能說她的銀子是空間里拿的,就扯了個謊:「是五殿下讓易大哥給我的,怕咱們去滇城沒有盤纏。」
俞氏只覺天旋地轉,眼前一片漆黑。
俞氏自然知道這些道理,只是她怕,怕萬一朝廷不能從輕發落。
許氏一抹淚,嚯的站了起來,決然道:「我不管,博哥兒我是無能為力了,但思真我必須把她送走。」
阿語道:「謝謝小二哥,我們沒有吃宵夜的習慣。」
此言一出,大家www•hetubook.com.com的心情又沉重了幾分,難道真的是天要亡我阮家?
猴子點點頭,轉而出門去。
阿語坦白道:「是我給李嬸留了些銀子。」
「阮家被抄了……」猴子說。
蔣靜搶步上前,激動道:「夫人,小姐,真的是你們,我見到元香,還覺得是在夢裡似地,都不敢相信,這會兒見到夫人小姐……」蔣靜哽咽著,眼睛霎時就紅了。
鐵牛原本也是抱著一絲希望,如今聽趙大這麼一說,心都冷了,擔憂道:「這樣一來,又不知要餓死多少人了,眼看都快要入冬了。」
俞氏見蔣靜來了,疾步迎了上來:「東哥媳婦兒……」
三老爺阮文昌陰鬱著臉:「逃?天下之大莫非黃土,咱們能逃到哪裡去?」
東哥兒怔忡的探出頭來,訝然驚呼:「夫人……小姐……」
四老爺忽的掀開車簾,惱怒道:「我為什麼不能走?不走還在這裏等死嗎?」
阿語暗道,只要有一線希望,就算用錢砸,也要把她想救的人救出來。
「母親,大哥前些日子來信不是說京城風平浪靜?難道平南王造反,連聖上都毫不知情?這麼突然?」三老爺道。
屋子裡,只剩下俞氏、阿語和招弟,三人都沒有說話,忐忑的等待著。
須臾東哥兒來開門,謹慎的先開了一條縫,見門外站的是蔣靜,方打開大門,急道:「那邊情況怎樣了?你讓鐵牛來報信,我又不敢回去,急的不得了。」
俞氏看在眼裡,暗暗擔心,可一個人要成長總是要付出代價,希望阿語能吃一塹長一智吧!
阿語欣慰的笑了:「有你們在,我就放心多了。」
蔣靜剛止住的淚又涌了出來,唏噓道:「官兵來抄家的時候,我婆婆正在阮家大宅,她本是要個公爹一起去安文縣的,可是婆婆說這幾日難得日頭好,要把夫人小姐留下的衣物都洗洗,曬一曬,結果,就一併被帶到安陽縣城去了。」
蔣靜訝訝的看著小姐,難道這事夫人不知道?
她計劃在四季如春的滇城安家落戶,再把李叔李嬸東哥兒他們都接過來,一家人在一起,簡單快樂的生活,閑看花開,靜聽花落……然而,這清冷的晨風吹散了所有希冀,易明走了,而她即將回到安陽,這一世旅程開始的地方。
猴子回來的時候已是傍晚,他滿頭是汗,來不及喝一口水,直奔俞氏房裡。
「可是,你伯祖母說了不許大家離開阮家。」崔老太太六神無主。
半個時辰后,阮家大宅門口,聚集了數輛馬車,大家不約而同的要安排自己的孩子離開阮家,彼此心照不宣。
阿語陡然回頭,果然是元香和趙大哥,身後還跟著蔣靜。
阿語又對趙大說:「趙大哥,謝謝你送我們回來,本來到了安陽,你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可是,現在我……」
阿語走過去,淡淡一笑:「我們不要宵夜。」
阿語,對不起……易明低喃著看阿語消失在門口。
「好,咱們走。」崔老太太狠下心來和*圖*書
「娘……」
「那李嬸呢?」阿語問道。
元香總算還有幾分清醒,問猴子:「大哥,那阮家的人現在何處?」
「不好啦!官兵來啦……」幾個下人驚慌失措、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夫人……」
在馬車上,俞氏問蔣靜:「東哥兒哪來的銀子買田置地?」
「老四,你是阮家子弟,自然要與阮家榮辱與共。」三老爺走了過去。
馮老太太抱著思萱,老淚眾橫:「走吧!能走多遠就走多遠,不要再回來了……」
牆角的沙漏無聲的流瀉,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樣的等待,就像是在熱鍋上煎熬,無休無止的煎熬。
榮宣堂里一陣沉默,寂靜無聲,蕭瑟肅冷之意充斥著榮宣堂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人的心裏。
門口站著的卻是店小二,笑嘻嘻的問:「夫人小姐可要宵夜?」
「若是大哥聰明,這會兒應該上一本奏摺,聲討平南王不義之舉。」七老爺憤慨道。
「不管使多少錢,都得把李叔李嬸給贖出來。」俞氏決然道。
「招弟,關門。」阿語吩咐道。
鐵牛也說:「是啊小姐,您有這份心,大家就感激不盡了,小姐您還是先注意著自己的安全才是。」
「大伯祖母,您快拿個主意,平南王造反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咱們阮家勢必要受牽連,該怎麼辦?是逃還是……」四老爺阮文石最怕死,說話的聲音都打著顫。
「咱們還是來遲了……」
俞氏只覺腦子裡轟的一聲巨響,反了……阮家完了……
「四哥,你不能走。」八老爺攔在了四老爺的馬車前。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五侄女糊塗呀!阮家算是完了……」崔老太太捶胸頓足哀嘆連連。
是的,阿語一直在反思,一直在想五殿下這樣做到底出於何種目的,找了千百種理由,但沒有一個理由可以說服自己。唯一得出的結論就是不能再依賴別人了,這世間最可靠的只有自己,只有讓自己真正強大起來,不管是心智還是實力,都必須強大起來。
見老爺不語,許氏只當他默許,就要去準備。
「元香,你自己也要小心。」阿語道。
「我們放心不下,走到半道又折了回來。」俞氏含糊其辭,總不能說,她是知道了平南王要造反才回來的。
「三哥,八弟,別攔著他,咱們阮家沒有這種貪生怕死之徒。」七老爺生氣道。
店小二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那就不打擾了。」
天剛放亮,趙大就去退了房,蔣靜帶路,一行人直奔安文而去。
「夫人且莫著急,我這便去安陽縣城打探打探,一般來說,家僕罪不至死,使些銀子,或許能贖出來。」猴子抹了把汗說道。
這正是讓馮老太太最不安的,如此大事,聖上怎麼可能毫不知情?她已經讓老大媳婦警醒著老大,然而老大一無所知,或許聖上還道阮家知情不報,那就真的回天無力了。馮老太太心中不安,卻不能在眾人面前表露,不然,大家會更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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