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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語洗過澡去看了下鐵牛，紫菱一直在照顧鐵牛，說趙大哥給的金創葯已經敷上了，血也止住了，好在沒傷到筋骨。

阿語突然語噎，怔怔的望著白離，心裏一團迷亂。

俞氏這才緩過神來，不由的喜極而泣：「這可真是太好了，皇恩浩蕩，皇恩浩蕩啊……」

「五殿下還說，如果以後阮家的人還敢欺負你們，你就告訴他，他有法子懲戒她們的。」趙大又道。

「我聽說是有人從安陽跑回來報的信，說安陽縣城內都快血流成河了。」李叔的聲音也是打著顫。

身後的幾個官兵諾諾的低下頭去。

元香道：「李嬸說做些元宵，等小姐她們回來吃。」

俞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結巴道：「這……這是真的？」

趙大派來護送阿語的兩人中一人從懷裡掏出一塊牌子，忽的扔上了城頭，提氣大聲說：「睜開你們的狗眼看清楚，老子是誰。」

「大家都安全嗎？東哥兒媳婦兒呢？還有鐵牛……」李叔問。

阿語的心情白離能理解，誰沒有個衝動的時候？只是正如她自己說的，武藝尚未精湛，這樣衝出去跟叛軍廝殺，太冒險了，幸虧沒有出事。白離心裏感嘆著，驀然想起，自己原先不是總盼著她出事嗎？可剛剛聽她這麼一說，為什麼反倒緊張起來？

白離的真氣永遠都是那麼溫和，如清風，如春|水，舒解她的疲憊，阿語漸漸進入了夢鄉。

李叔渾身一震，往這邊望來，見是東哥兒和小姐，歡喜的老淚縱橫，趕緊跑過來把兩人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見阿語的衣裳上都是血，急道：「小姐，您受傷了？」

「但願吧！」俞氏幽幽嘆了一氣，見廚房的燈還亮著：「李嬸還沒歇著呢？」

好一會兒，李叔滿頭大汗的跑回來，神色慌張的說：「是縣衙在召集各家青壯勞力去幫著守城門，說是有叛軍襲擊了安陽縣，縣令大人怕叛軍往安文來，已經調動縣衙中所有官差去守城門了。」

趙大道：「可不是嗎？五殿下這會兒正領兵攻打金陵，若是成了，五殿下可立了大功一件。」

阿語窘，她知道個頭啊！

終於順利的進了城，城門口也是聚集了許多百姓，都是急著出城尋找親人的，被官兵們攔著出不了城，正在那裡交涉，東哥兒一眼就看見了擠在最前面拎著砍刀的李叔，高聲喚道：「爹……」

阿語氣極，鑽出馬車，站在車轅上，大聲道：「你們睜開眼睛看仔細了，我們是叛軍還是百姓，你們只顧著自己的安危，棄我們百姓的安危與不顧，朝廷委派你們守一方安寧，保一方百姓，你們就是這麼保的嗎？很好，如今朝廷派來的特使就在安陽，你們不肯開門，我等現在便回安陽去，向特使大人討一個說法。」

趙大說：「我們這次來是奉了聖上旨意，聖上已經赦了阮家的罪，夫人安排一下，明日就可以接阮家的人出和*圖*書獄了。」

李叔哎了一聲，開了院門出去。

「沒什麼。」白離淡淡一笑。

「是叛軍，今天是上元節，大家高高興興去看燈會，沒想到突然有叛軍來襲，城裡的官兵都不知死哪裡去了，那些叛軍一路殺到城隍廟……殺了很多無辜的老百姓……你沒看到那場面，好好的一場燈會，卻變成了人間地獄，修羅血池，若不是我學了幾招保命的功夫，此刻怕是已經在黃泉路上排隊了。」阿語咬牙切齒的說道。

白離微微一笑：「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原來是懷疑他們是姦細。

「白離，不要彈了，我今天心煩。」阿語知道白離是為了能讓她平靜，但是今天無用。

白離道：「於是你就大開殺戒了？就你一人？」

趙大笑容一僵，眼神黯了下去，嘆了口氣道：「快手李，不在了。」

回安文的一路上，遇到好些個來安陽看燈會，死裡逃生的鄉親，大家就一起走。

俞氏雙腳一軟，癱倒在地，人也懵了，元香忙去扶，一時竟扶不起來，急道：「李嬸，快來搭把手。」

阿語笑了笑：「跟你說說，我現在心情好一點了。」

阿語悄悄問趙大：「趙大哥，這是不是五殿下的功勞？」

縣令慌忙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下官這便命人開門。」

「你幫我轉告五殿下，就說這些小事就不用他操心了，我自己能應付的，況且我是那麼好欺負的人嗎？你叫他趕緊把叛軍都收拾了才是正經。」阿語笑道。

趙大笑著點點頭：「聖上十分器重五殿下。」

俞氏見大家安然回來，只是每個人都狼狽不堪，阿語身上的血跡讓俞氏膽戰心驚，阿語哪敢告訴娘，這些都是叛軍濺在她身上的血，只好說是鐵牛大哥的，俞氏忙讓元香去燒水給阿語洗澡，李叔和東哥兒把鐵牛扶到東哥兒房裡。

白離眉心一跳，說：「是誰這麼倒霉？」

白離也笑：「那麼，你現在是否應該去睡一覺了呢？你的氣色可不太好。」

「你已經儘力了，有些事情是無法避免的，天下多的是不平事，你也無能為力，只要自己無愧於心就是了。」白離寬慰道。

阿語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還護送呢！本小姐差點就被大人的官兵射殺了。」

「都好，就是鐵牛大哥受了點傷。」東哥兒道。

「今兒個城門不開了，明早再回吧！」城頭上的官兵道。

元香笑道：「還沒到酉時呢！此去安陽可不近，來迴路上都得費不少時間。」

阿語甩甩頭，想這麼多做什麼呢？總不可能是特意來看她的，就算他特意來看她，她也不領這個情，她心裏的氣還沒消呢！呀……都忘了問趙大哥，她的話可曾帶到，五殿下又是怎麼說的？罷了罷了，這麼長時間都等下來了，還差這幾天嗎？趙大哥既然說會來看她，那就一定會來的，過幾天再問也是一樣。在古代，通訊不和-圖-書便利實在太讓人鬱悶了，要是在現代，直接一個電話揮過去就解決了……還有那個婦人，自己傷的這麼重，孩子又沒了，也不知她還活不活的下去……阿語重重的嘆了一氣。

那牌子不偏不倚正中探頭說話的那位官兵頭上，那人躲都來不及躲，被砸個正著，頓時血流如注，昏厥倒地，一旁的官兵撿起那個暗器，一看之下，臉色大變，拿了牌子急忙去找縣令，不多時縣令大人親臨城頭，往下一探，大聲道：「果真是特使大人駕到？」

說著跟阿語告辭。那縣令見兩位大人對這位小姐恭敬有禮，暗暗詫異，也不知這位小姐是哪家的，自己這個小小縣城好像並沒有什麼高門大戶，於是又給阿語做了個揖，滿臉堆笑：「敢問小姐府上何處，本官好命人護送小姐回府。」

阿語拉住他的衣袖：「不用了，你陪我說說話吧！」

「能有什麼事呢？定是夫人這幾日太勞累的緣故。」元香寬慰道。

元香拿了披風給俞氏披上，勸道：「夫人，別站風口了，夜裡風寒。」

白離微微一哂。

阿語這才放心去歇息，今天實在太累了，可是一閉上眼，那個孩子慘死的摸樣就浮現眼前，燈市上人們開心的笑臉和劫后滿地的鮮血在腦海里不斷交替，阿語睡不著，拿出戒指，進了空間。

阿語鬱郁道：「先時我見叛軍人多，只想著逃命的，後來遇見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她們跟叛軍打了起來，於是我也參加了，你不知道，就我們三個人，對付上百個叛軍，我就用你教的招數對付他們，起先還記得殺了幾個人，後來殺著殺著就忘了。」

白離雲淡清風的笑道：「因為你一直沒有讓我停啊！」

俞氏腦袋轟的一下，幾乎站不住腳，顫聲道：「叛軍襲擊了安陽？什麼時候的事情？」

趙大卻說：「夫人且別忙了，現在有個天大的好消息。」

阿語笑了，這個五殿下還真有意思。

驀然看見白離的手指上有血：「你受傷了？」阿語訝然道。

「夫人，您別著急，小姐福大命大，況且還有東哥兒和鐵牛在，他們拚死也會保住小姐的。」李嬸安慰道，自己心裏也是著急的不行，她就東哥兒這麼一個孩子，若是東哥兒有個三長兩短，那她也別想活了，可是，她不能在夫人面前著急啊！那夫人不得更急？

駕了白雲往暢意居，阿語一路上都沉默不語，實在是連說話的興緻也沒有。

東哥兒上前答話：「我們是安文縣的百姓，從安陽縣城回來的。」

「就是，快開門，我們要回家……」

阿語高高興興的將他們迎進門，俞氏見是趙大和猴子，也很高興，熱情的要親自去張羅飯菜。

趙大的手下道：「特使大人特命我等護送百姓回城，縣令大人若是是非不分，我等只好立刻迴轉安陽，向特使大人稟報。」

阿語也很開心：「真的嗎和_圖_書？他親自帶兵啊！」

李叔點頭：「好好，回來就好，大家快回去，夫人在家急的不行。」

「沒有沒有，這些是叛軍的血，不是我的。」阿語忙解釋。

「出了這麼大的事，夫人能不知道嗎？」李叔道。

阿語白了他一眼：「你這是在諷刺我嗎？」

白離深深望她：「我只是不希望你涉險，刀劍無眼。」

縣令隨即招手，叫來一個侍衛，小聲吩咐道：「你悄悄跟著，看那位小姐進的是哪家的門。」

到了暢意居，綠喬照舊給她沏來她愛喝的花茶，赤炎端來一些新鮮的水果，白離坐在古琴前彈奏，平時，白離的琴聲很快就能讓她的心寧靜下來，可今日，這琴聲怎麼也入不了心，阿語漫不經心的喝著茶，瞧著窗外的景色發獃。易明回來了，而且是以特使的身份，他來安陽也是為辦公務而來？還是……

「去去去，少在這裏廢話，縣太爺有命，今晚城門緊閉，任何人不得入內，你們趕緊走開，不然，我們就要放箭了。」那官兵搬出縣太爺的令來驅趕城外的百姓。

「嗯！我還真有點困了。」阿語伸了個懶腰。

說罷，阿語揮揮手和東哥兒他們一道回了。

呵！沒看出來，五殿下還挺厲害的。阿語高興之餘，想起了快手李，問道：「這次怎麼沒見到快手李？」

阿語想著她們還在安文住著呢！雖然看不慣這位縣令的作派，也沒必要去得罪他，便道：「算了算了，一場誤會，小女子謝謝大人好意，護送就不必了，安文縣城內還是很安全的。」

白離抿嘴笑道：「我該誇你英勇無敵呢？還是該說那些叛軍實在太無用？」照這樣看來，那些叛軍氣數已盡，阿語的功夫還稱不上高手，就能打的那些叛軍無法招架，那些叛軍的素質可見一斑。

白離發覺了她的不對勁，也沒說什麼。

阿語怔怔望著趙大的手下，小聲問道：「你們真的是朝廷派來的特使？」

好在趙大哥第三天終於登門了，跟猴子還有胖子一起來的。

對這些傳言，阿語一笑置之，反倒是為柳姿抱不平，按說那日柳姿斬殺的叛軍比她還多，怎麼就沒人誇誇柳姿？

「是是，我得趕緊去給菩薩上柱香。」俞氏歡喜的抹著眼淚去給菩薩上香。

縣令大人跑下城頭，來給趙大的手下作揖，邀請兩位大人去衙署歇息，趙大的手下道：「我等事務繁忙，這便要迴轉。」

阿語不知，她在安陽城一戰，讓她一夜之間變成了家喻戶曉的名人，傳言將她說的神乎其神，什麼飛天女俠，什麼高人之後，什麼觀音坐下的童子的化身，反正什麼版本都有，可能是因為大家都不知道她的來歷，所以越發覺得她神秘。

眾人紛紛囔道。

「白離，不是說不用來接我了嗎？」阿語一進空間就看見白離在等她。

李叔聽著咬牙一跺腳，在院子里找了把砍柴的刀，轉身又出m•hｅｔｕbook.ｃoｍ•ｃｏｍ門去。

那人淡淡一笑：「小姐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白離一手覆在琴弦上，止住了琴的餘音，抬眼，笑意淺淺的望著她：「你一共嘆了二十九聲。」

阿語真生氣了：「你傻啊！手傷了，為什麼還一直彈。」

「我這不是被逼的么？誰見了那樣的場景都會熱血沸騰的，我真恨自己武藝不精，沒能多殺幾個。」阿語憤憤道。

侍衛點頭，尾隨而去。

阿語是信口胡謅，這些當官的欺下媚上，跟他們講道理沒用，只有搬出比他們官大的人才有用。

趙大笑的意味深長：「五殿下讓我轉一句話，殿下說，小姐說過的話，他一句沒忘，他對小姐說過的話，也不會忘。」

俞氏揉揉左眼，心中甚是不安：「元香，我這左眼老是跳，你說會不會有事？」俗話說，左跳是災，右跳是財。

元香也高興道：「夫人，真是菩薩顯靈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阿語回過神來，白離的琴聲依舊，一遍一遍的在彈奏《雲水吟》。

難怪她今日悶悶不樂，原是剛經歷了一場人間慘劇，白離不能跟她說戰爭原本就是殘酷的，比這更慘烈的事情比比皆是，說起來，安陽的地方官也太疏忽大意了，戰亂之時，本該加強防守，還搞什麼燈會？

李叔和李嬸也從廚房裡跑出來，李嬸手上還沾著米粉，慌張道：「怎麼了怎麼了？」

「我娘知道了？」阿語愕然。

俞氏正要回房，只聽得外面一陣急促的敲鑼聲，這種鑼聲，只有哪家走水的時候才會敲的這般急，俞氏的心猛的一緊。

李嬸和元香不住的安慰俞氏，俞氏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來，哭道：「這是什麼世道啊……阿語要是有個好歹，我……叫我怎麼活的下去……」

東哥兒按耐著心頭怒火，道：「安陽的叛軍已經被殲滅了，我們確實是城中百姓，官爺不信的話，我等報上姓名，官爺只管去查問。」

俞氏在家中等的十分心焦，不時的站在門口張望。

縣令訝然：「有這等事？」回頭臉一沉，喝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對小姐無禮？」

一同回來的鄉親們急了：「為什麼不給開門？我們好不容易從安陽逃回來，怎麼家都不讓回了？」

沉積在阿語心中長久以來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陰直接轉晴，五殿下果真沒有騙她，想著自己曾經很不堪的揣摩五殿下不可告人的心思，阿語都覺得愧疚，看來對人還是要誠懇些的好。

白離久久不能言語，實在為自己心中那矛盾的想法糾結，半響方才：「阿語，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以後，別這麼衝動了。」

「好在如今叛軍都被收拾了，他們一共來了三百于眾，被斬殺的斬殺，投降的投降，只是可憐了那些無辜的老百姓。」阿語忍不住又想起那個孩子，唏噓起來。

東哥兒帶著阿語在南門外與蔣靜她們碰了頭，她們的馬車牛車早在混亂中不知去向，好和_圖_書在趙大派了兩輛車給她，鐵牛傷勢不輕，整個肩頭都被血染紅了，紫菱一直拿著帕子給他捂著傷口，身上也是血跡斑斑。

「什麼沒什麼？你手指受傷了還彈琴給我聽，還彈那麼久？」阿語有些生氣。

阿語突然想到，說：「不會是剛才彈琴弄傷的吧！」

說到柳姿，阿語想起自己答應過柳姿會去看她的，可娘哪裡還敢讓她出門，阿語很是苦惱，這樣一來她豈不成了言而無信之人？

阿語忙問道：「是什麼？」

俞氏攏了攏披風，幽怨著：「都什麼時辰了，他們還不回來。」

阿語點點頭：「我知道了，其實，這樣歷練一場也是好的，光紙上談兵，我的武藝永遠也不會進步，而且，今天我若沒有衝動的話，我的心會很不安的。」

這一覺睡的香，夢裡似有悠悠的笛聲，盪開夢境中的所有煩憂，只有高山流雲，清泉石澗，鳥語花香……

「一派胡言，朝廷特使如何會來安陽？我看你們就是姦細。」那官兵不吃這一套。

白離含笑不語。

俞氏這一哭，李嬸也撐不住了，陪著一起哭。

阿語苦笑了一下，那他可真閑，今天她可是比往常遲了好幾個時辰才進來，換做空間的時間，差不多快一天了，他就在這等了一日？

白離起身，說：「我幫你運功補一補元氣，然後你再好好的睡上一覺。」

阿語怔了怔，有這麼多嗎？

「好了，別皺眉了，總這麼皺著，都快成小老太婆了。」白離輕笑道，在阿語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整了整衣擺，復又看著阿語：「不是要我陪你說說話嗎？你想聽什麼？」

到了安文縣，遠遠就看見城牆上火把通明，城門緊閉，一副嚴正以待的樣子。

李嬸也不顧得手上都是米粉，跑過來幫著元香把夫人扶進房間。

白離起身，走過來，拿走了阿語手中的茶盞：「茶都涼了，我讓綠喬給你重沏一壺。」

「給你們開門，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叛軍的姦細，要是把叛軍引了進來，城裡的老百姓又該怎麼辦？若真是為你們家人好，就別在這裏叫喚了。」那官兵語氣不善道。

看著她平和的睡容，白離情不自禁的伸手輕輕撫上她的眉頭，先前看她愁眉緊鎖的樣子，他也很不安，只是他什麼也不能問，只好用琴聲來安撫她，白離啞啞的呢喃著：「阿語，我還是希望你平安無事的。」

趙大笑道：「千真萬確，以後夫人和小姐也不用戴著面具過日子了，可以正大光明的公開自己的身份，只是阮家被抄沒的財產暫時還不能歸還，阮家大老爺也還不能官複原位，不過，也不用著急，聖上這會兒能赦免阮家，說不定過些時日會重新重用阮家也不一定。」

「你們是什麼人？」城頭上的官兵大聲喊道。

俞氏忙道：「李叔，你快出去瞧瞧，出什麼事了。」

「哦……」阿語拋開那些凌亂的思緒，撇了撇嘴，低低的說：「我今天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