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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閨秀

作者:紫伊2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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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再見易明

第99章 再見易明

「後來叛軍就來了,她本來是帶著我跑,我跑的慢被叛軍追上了,她和她表哥為了救我,就和叛軍打起來。」阿語故意隱去和柳姿並肩作戰那段,這事,至今還瞞著娘呢!還是低調一點的好。
阿語也微微一笑,走到門邊,拉開了門,又頓住,回頭說:「你也多保重。」
「伯祖母……」阿語和阮思萱給馮老太太行了一禮。
阿語想著娘剛才搖頭,娘是不想讓她去,便道:「伯祖母,侄孫女不是不敢去,不過……」
阿語正要轉身離去,伯祖母卻叫住了她。
俞氏幽幽嘆了口氣:「這隻是其一。」俞氏不好在阿語面前說婆婆的不是,所以只能嘆息,打從昨日聽聞阮家被赦,她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婆婆的脾氣她很清楚,如果她不這麼做,婆婆一定會覺的,她的財物就是二房的,會覺得大家都是靠她二房吃飯,婆婆這人,沒有伯祖母那般氣度,時日長了,難免會與大家生嫌隙,她這樣做,雖然讓婆婆很不高興,卻能保家宅安寧。
阮思薇怯怯的「哦」了一聲。
「娘……」阿語走到娘的身邊。
一直沒開口的阮思萱突然嚴肅道:「十二妹,這種話是可以隨便亂說的嗎?叛軍是什麼人,他們是亂臣賊子,讓他們來放咱們,那咱們成什麼了?這話要是讓祖母聽見了,看祖母怎麼收拾你。」
「是啊!死的都是老百姓。」阿語說起這事,對官府的無能頗有怨言。
阮思萱瞪她:「連想也不能想。」
「這位特使大人,是五殿下手下的。」阿語特意露個消息給伯祖母,暗示她阮家這回有驚無險多虧了五殿下從中周旋。
「你呀!也太小孩子心氣了,別以為娘不知道,你就是怨你易大哥半道棄咱們而去,這事你可真的不好怨他,你易大哥是替五殿下做事的,肯定是要以公事為先的,咱們謝他,這是道理,人家幫了咱們這麼大的忙。」俞氏耐心勸導。
易明很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道:「這是一點機會也不給我了?」
馮老太太終於露出笑容,說:「那咱們就不必每日心思惴惴了,只要大家沒事就好,以後的事,可以慢慢商議。」
不過這樣的想法思萱她們是不能理解的,所以,這個話題,她無能為力。
「好好,沒事了,你也去歇著吧!」馮老太太笑微微的說。
伯祖母不會是真的讓她和阮思萱一道進京吧?
「七姐,你跟她打架?」阮思卉驚訝的長大了嘴。
阿語點點頭。
阿語在一旁聽著動了心思,去京城好啊!京城是大地方,應該有更多的發展機會,而且柳姿也在京城,衛先生也在京城,可是這邊的酒坊……她打算開了春就開始好好經營她的酒坊的。還有娘,把娘一個人留在安文,她也不放心啊!
阿語酸溜溜的說:「我當然得勤奮,不能總指望別人保護我,靠人不如靠己。」
「娘指的是把房契地契和圖書給三伯母的事嗎?」阿語歪著頭看娘,娘這麼問,一定是被崔老太婆罵過了。
易明深深看她,笑道:「那等你想到了一定告訴我。」
阿語回到房裡,見娘不在,元香和招弟陪著雙胞胎在摺紙鶴。
許氏昨日與幾位妯娌商議的結果,一來是好好經營這幾畝田地,先保證大家衣食無憂,二來就是找人進京打探消息,阮家的老爺都還在京城關著,尤其是大老爺,不知道朝廷是否還能重新啟用他,順道也把這邊的消息告訴老爺們,好讓他們放心,只是,該派誰進京呢?家裡除了老人婦人就是孩子,誰去也不合適,大家商討了許久也沒想出個合適的人選。
「對了,這次的事多虧了你易大哥,這事,我跟你三伯母說了,改天請你易大哥來家吃頓飯,大家都想當面謝謝他。」俞氏道。
看著阿語那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心裏就是難受,其實今天來找她,也不知道也要說什麼,只是馬上要離開了,不知何日再見,就想見見她,其實,她能來,他就已經滿足了,當初離開小客棧的時候,他知道她站在屋頂望,胖子和快手李都說了,老大,小姐在看咱們……那時,他真的很想回頭,可是,他怕一回頭,就走不了了。
等了好一會兒,娘才回來,娘一回來就坐在床沿悶不吭聲。
「那阿語告退。」阿語福身退下。
阿語訕訕不語,娘說的也有道理,易明是替五殿下辦事的,自然一切以公事為重,她幹嘛要跟他生這麼大的氣呢?犯不著啊!
阮思卉嘖嘖搖頭:「出身將門的小姐膽子就是大,居然敢跟叛軍動手。」
推門進去,只見易明正背著手站在窗前,身姿修長挺拔如松。
馮老太太瞅著兩人,若有所思,半響,方道:「萱兒,阿語,祖母現在有一事要問你們。」
「四小姐,七小姐,老太太請二位小姐過去。」紫菱來請。
「也不知我娘她們能商量出個什麼結果來,我昨個兒想來想去,也沒想到一個合適的人選。」阮思真邊穿針引線邊道。
俞氏輕輕點頭。
阿語翻了個白眼,娘請他來他不來,非要把她叫到這裏說話,真是的,有什麼話不能在家裡說。
家裡一下多十幾口人,把小小院落塞的滿滿當當的,有點住大雜院的感覺,好在,這個大雜院還算和睦,氣氛融洽,也是蠻開心的。
「阿語,你且留一會兒。」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馮老太太心情好了許多,讓大家都散了。
「哪能讓你們去呢?若太平時日還可,可如今現在天下不太平,哎……可惜阮家現在沒個頂得上用的男的,六弟十弟都還小。」阮思真道。
易明笑嘆了一氣:「我是再也不敢得罪你了,會被你記一輩子的。」
她的話對阮思真的觸動最大,阮思真已經過了及笄之年,如果不是這場變故,家中必定給她許一門門https://m.hetubook.com.com當戶對的親事,而現在,還有誰願意與落難的阮家結親?前景堪憂啊!阮思真的淚越發多了起來,先時是為九嬸唏噓,現在是為自己難過。
俞氏笑著揉揉阿語的頭髮,笑嗔道:「你這個小人精。」
「我待會兒就要出發去金陵,你……有什麼話要帶給殿下嗎?」易明遲疑著說道。
阿語兩眼望天,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
阿語只得站住。
大家也陪著一起唏噓,阿語安慰道:「最艱難的日子大家都熬過來了,以後會慢慢好起來的。」
俞氏笑道:「娘知道,說來說去,阮家能轉危為安,還多虧你當初救了五殿下一命,五殿下的恩情,咱們也是要記著的,但你易大哥專門為阮家跑這麼一趟也很辛苦啊!」
晚飯後,馮老太太精神不濟,紫菱服侍她早早安歇,許氏召集了幾個妯娌商量以後的生計,阿語就去跟姐妹們聊天。
許是在牢里呆久了,大家都變得納言起來,連向來愛說話的阮思薇也提不起興頭,阿語看大家都這麼沉悶,便說些去滇城一路上發生的趣事,最後說到了上元節叛軍來襲,阮思薇的興趣終於被提了起來,道:「這事,我們在牢里也聽說了,好像死了很多人。」
過了兩日,東哥兒奉命去安陽請易明,易明卻不在,說是出去辦事了,不知何時才回來。
他慢慢踱過來,在阿語對面坐下,也給自己倒了杯茶,說:「要怎樣你才能不生氣了呢?」
阿語和阮思萱來到老太太房裡,但見大家的眉頭都緊蹙著,神情凝重,阿語看了娘一眼,娘朝她輕輕搖頭。
「若是,祖母讓你們兩去京城,你們敢不敢去?」馮老太太認真問道。
俞氏摸著她的頭,莞爾道:「阿語,你覺得娘今日做的對不對?」
鐵牛傷勢好點就回阮家莊養傷了,紫菱顯得有些心神不寧,魂不守舍,蔣靜看在眼裡,有意撮合他們,就找俞氏說了事,俞氏聽了很高興,鐵牛是個實在人,又勤勞,而且這次為了保護紫菱,竟然用自己的身子去擋刀,紫菱若是跟著鐵牛,鐵牛一定會對紫菱好的,便說:「我也正有此意,待我和長房老太太商議商議。」
「沒什麼,多保重。」易明笑了笑。
阮思萱淡淡的哼了一聲:「可不是嗎?這場牢獄之災,就只有七妹躲過了。」
「不過什麼?」馮老太太身子往前一探,和聲問道,不等阿語回答,她自先說道:「我看還是算了,我想來想去不妥,讓兩個女娃兒出遠門,如今又是這世道,萬一路上有個閃失,咱們怎麼能放心。」
阿語回家的時候,許氏她們又在伯祖母房裡商量這事。
阿語笑道:「不是打架,我們是在燈會上認識的,我們比賽猜燈謎來著,我贏了她不少銀子,把她給氣的。」
思勤和思敬在自己房裡練字,幾個姐妹湊在一塊兒做針黹,阿和圖書語雖不喜歡做針線活,也無處可去,只好坐在一旁給她們扯扯線什麼的。
「對了,七姐,你怎麼認識懷遠將軍家的小姐?」阮思卉蔣話題岔開。
阿語輕輕「嗯」了一聲:「阿語也是這麼想的。」
「嗯!她功夫很厲害的。」阿語贊道。
「哦!我和她是不打不相識。」阿語哂笑道。
「這麼說起來,是她救了你一命,七妹,你真是命大。」阮思真感嘆道。
「我可沒這麼小心眼。」阿語不咸不淡的說,面上的表情明顯就是……你知道就好。
阿語看他一眼:「我才懶得想。」
「娘做的很對,那些銀子本來就是三伯母的,咱們應該還給她。」阿語肯定道。
俞氏微訝,阿語真的能了解她的苦衷?詫異之餘,俞氏倍感欣慰,阿語真的長大了,不錯,她也是這個打算,不是她要藏私,婆婆這個人不能讓她得勢,不然定會出幺蛾子。
「好起來?說說容易,阮家已經不再是名門望族了,我們什麼都不是了,男子還能靠勤學苦讀,求一份功名,而我們呢?我們能做什麼?還能有什麼出路?」阮思萱神情漠漠,但語聲里透著蒼涼。
兩人相對無語,皆不知道該說什麼,阿語想了想,起身道:「若沒有別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這有什麼不敢的,祖母,萱兒願意去。」阮思萱響亮的應道。
「虧得七妹和六嬸躲過了,還能在外面幫咱們打點打點,不然咱們在大牢里,就算不被折磨死,也只剩半條命了,我現在想起九嬸就……」阮思真想起慘死的九嬸,不禁抹淚。
馮老太太擺擺手:「罷了罷了,這事還是以後再議,說不定過些日子,京城那邊就會有消息過來。」
阿語不請自坐,自己給自己倒了茶,悻悻道:「我來了,並不表示我不生氣了。」
「祖母有事只管吩咐。」阮思萱壓抑著內心的激動,盡量保持著語聲的平和。
阿語點點頭,問:「我娘呢?」
俞氏抱著阿語笑嘆道:「經歷了這麼多事,娘只求一家人能和和樂樂的在一起。」
「還有……我不生氣了。」阿語抿嘴燦然一笑,瀟洒而去,是的,沒有必要生氣。
伯祖母還失望了一陣,沒想到次日,趙大卻來了,大家只好托趙大轉達謝意,趙大笑呵呵的說一定一定,俞氏要留趙大吃飯,趙大說,還有公務要辦,來看看就要走的,卻把阿語叫了出去。
馮老太太眼睛一亮:「果真?」
大家也是鬆了口氣,既然特使大人這麼說,應該就是真的了。
「哦!那你叫他好好打仗,打一場漂亮的勝仗,不過呢……讓他也要保重自己,別太拚命了。」阿語想了想說。
阮思萱聞言,很是失望,幽怨的瞅了阿語一眼,她怎麼跟特使大人也拉上關係了?
「十二妹,你也別怪你四姐嚴苛,要知道,咱們阮家落到今日這步田地,都是受了叛軍的牽累,大家好不容易才逃過一https://m.hetubook.com.com劫,從今往後,更應謹言慎行,萬不可落人口舌,累及阮家聲譽。」阮思真好言道。
阿語總不能說,認識易明是因為五殿下派他護送他們去滇城的緣故,這樣一來就都露餡了,她和娘商議過的,這事,還是得瞞著,便道:「是通過懷遠將軍家的小姐認得的。」
阮思薇一句無心之語招來四姐的怒斥,三姐的數落,心中很是鬱悶,低著頭不敢再吭氣。
等大家都退出去了,馮老太太笑眯眯的問她:「阿語,你與那特使大人是如何認得的?」
三伯母回來了,說明大人們議事完畢,阿語和思薇、思韻起身告辭,先後出了東廂。
阿語小聲囑咐元香,讓她先哄兩個小的睡覺。
「小姐回來啦?」元香把疊了一半的紙鶴交給思越,讓思越去完成。
「其實,我是最合適的人選了,我本就在京城長大,對京城的人地都熟悉,可是三嬸不同意,說一個女孩子家的出遠門不安全。」阮思萱鬱悶道,她是很想回京城看看,不知道爹娘現在如何。
阿語往娘懷裡蹭,笑道:「娘不也精明起來了?」
阿語忙起身迎上前去,笑微微的說:「三伯母,沒什麼,我們姐妹說說體己話,有些感慨罷了。」
阿語認真道:「娘的其二,阿語也明白,咱們在別處還有產業的事也暫時別讓祖母知道的好。」
「哦!」馮老太太恍然的點點頭。
許氏也不追問,女兒家的那點心思她哪能不清楚,其實她心裏也著急,但又有什麼辦法呢?
「思超,思越,來,七姐教你們折些新鮮玩意兒。」阿語笑呵呵的走過去。
易明點了點頭:「好,此話一定帶到。」
阿語心裏咯噔一下,支吾道:「這個就不必了吧?」那不是又得見他了?
「那可不一定,叛軍若知道是阮家的人,說不定還把咱們放了。」阮思薇道。
「什麼?」阿語停住腳步。
「喲!大家這是怎麼了?一個個的都哭喪著臉。」許氏回屋,見幾個姐兒或低頭垂淚,或悶聲嘆息,笑吟吟的問道。
易明又是一怔,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他緩緩轉過頭來,淡淡一笑:「我以為你還在生氣。」
阿語明白思萱的話,在古代,女子最大的出路的莫過於許一門滿意的親事,從此妻憑夫貴,可阮家現在的情形,這是不可能的了,難怪思萱會有這樣的擔憂和感慨,好在她的思想與她們不同,就算沒有空間,沒有那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財富,她也沒想過要找一個出身高門貴胄的丈夫,她只想希望能找一個情趣相投,她喜歡的,能真心實意,一心一意對她的人,如果找不到這樣的人,那她寧可一輩子不嫁。
俞氏抬頭笑了笑,拉著阿語在邊上坐下:「陪你十五弟玩呢!」
阿語不置可否,挑眉看他:「你找我來就為說這事?」
「幸好叛軍最終被殲滅了,要不然,他們若是攻入大牢,那咱https://www•hetubook•com.com們也沒命了。」阮思真道。
易明沉默了片刻,淡淡說道:「那日見你武藝又精進了,看來這段時間你沒有偷懶。」
「我也覺得四姐合適,如果三嬸同意,我就陪四姐回去。」阮思卉附和道。
這話說的酸溜溜的,阿語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許氏是因為博哥兒還在京城,若不是她如今管著這個家,脫不開身,她就自己去京城了,所以,她是極力建議派人去京城打探消息的,不過阿語這麼說,她也不好再提這事,畢竟讓兩個孩子去,太冒險,越想越覺得自己提的是個餿主意。
馮老太太看著阿語的背影,琢磨著:難道這次是五殿下救了阮家?可是五殿下為何要施以援手?要知道一旦被牽連到謀逆之事,任何人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雖說五殿下深得聖上喜愛,這樣做也是很冒險的,難道……五殿下是為了阿語?可這也說不太過去,五殿下與阿語不過也只有一面之緣,就算對阿語有什麼意思,也不至於做到這一步,或者,五殿下是另有目的?然,又是什麼呢?馮老太太往後一倚,揉著眉心,琢磨不透五殿下的心思。
阿語蹙眉,崔老太婆叫娘去做什麼?該不會是訓話吧?之前娘把房契地契給三伯母的時候,崔老太婆的臉色就很難看了。
「夫人剛回來過了,不過老太太又把夫人叫過去了。」元香道。
易明怔怔的點頭:「會的。」
「阿語……」易明急聲喚住她。
「娘,真正幫咱們的是五殿下好不好。」阿語撇了嘴道。
「嗯!我教他們摺紙,思越好聰明,不管什麼花樣,一看就會。」阿語笑道。
「七妹若是害怕,那我一個人去好了,我是不怕的,京城這麼大,如今也不知道我爹和諸位叔叔在何處,要送信也無從送啊!我親自去,我在京城也有幾個閨中好友的,可以找她們幫忙。」阮思萱是一心想去,什麼危險,什麼困難都顧不上了,總比這樣呆在這裏,什麼也做不了的好。
阮思薇自知失言,訕訕的吐了吐舌頭:「好姐姐,我再不敢說就是了。」
阿語跟著趙大出了家門,隱約覺得真正要見她的人應該是易明。果不其然,趙大將她帶至一處茶樓雅室,訕訕道:「小姐,我家老大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阿語看大家這樣不安的,不禁有些後悔剛才為什麼沒有問易明京里的情況,不過想想,既然五殿下有心幫阮家,那諸位叔叔伯伯想必也不會有什麼事,便道:「伯祖母,我剛才見著特使大人了,他說,叔叔伯伯們不會有事的。」
「哦?」馮老太太有些詫異,不過,她素來精明,很快就明白了阿語話里的深意。
「後來呢?」阮思真對此很感興趣,探了身問道。
「老太太所言極是,我看咱們還是託人捎封信去的好。」倪氏道。
阿語和阮思萱對望一眼,阮思萱有些興奮,忙放下手中的花繃子,拉了阿語一把:「七妹,祖母叫咱們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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