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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語心不在焉的看著思超思越寫字，也不知剛才那番話娘能不能聽進去，娘要是再執迷不悟，那可真的沒救了。

「行，我明日就進城採辦些絲線和綢緞回來，再去制衣坊問問，現在都流行什麼花式的絲絛和荷包。」阿語看大家積極性都很高，心裏也很高興，有點事情做，大家就沒有時間胡思亂想，而且靠自己的雙手換取勞動果實，這是很有意義的事，這群出身名門的小姐們也是難得有機會體會這種感受。

大家突然擁有了一個共同的秘密，氣氛都變得融洽起來，不過阮思萱好像不太感興趣，獨自一個人坐的遠遠的，大家在興頭上，也沒人去理會她，這叫她心裏更加鬱悶。

阿語總算肯坐下來聽她說話了，俞氏略感寬慰，把要說的話在心裏盤了又盤，方才開口：「阿語，娘知道你是心疼娘，見不得娘受委屈，可是，阿語，以順為本，此乃自古妾婦之道也，哪有做人媳婦不受委屈的。」

阿語莞爾一笑：「這個橫彎鉤原本就是最難寫的，來，七姐教你。」

「小姐，試試吧！若是不合身，夫人可以馬上改。」元香把棉衣往阿語眼前送了送，很是期待的看著阿語。

「娘，阿語也讀過孔孟，習過女訓，知道三從四德，可聖人的原意，娘似乎曲解了，之所以要順著長輩，不僅僅因為尊敬長輩是一種美德，更是因為長輩的見識豐富，可以教我們為人處事的道理，可是，祖母大人可有一件事是做的在理的？當初周氏百般刁難為難我們，剋扣月例，以次米充好米，祖母會不知道？可她說過一句公道話嗎？周氏不正是得了她的默許才敢對我們這樣肆無忌憚嗎？周氏走的時候，她昧了人家的嫁妝，美其名曰要給咱們賠償，可是她給了嗎？如今，阮家已經落到了這個地步，大家都齊心協力，共度艱難，她又做了什麼？指責你不該把房契地契給三伯母……您是她的媳婦，她可教了您什麼道理？我也是她的親孫女，可我有一日體會過祖母的疼愛嗎？這樣自私自利、無理取鬧，娘，您還順著，那就真是是非不分，黑白不辨了，娘，您這樣不叫順，而是捧殺，祖母永遠不會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她只會變本加厲，而且，她也永遠不會說您一個好字。」

阮思韻琴聲一滯，驀然看向阿語，目光中帶著幾分詫異。

阿語苦笑著說：「先前阮家被抄，我和我娘隱姓埋名躲在這裏，我娘不方便出面，所以有些事都是我去做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如今咱們這一大家子人，如果光靠三伯母手上那點銀子，只怕還沒等到地里的收成就要坐吃山空了，所以，我得想想法子賺點銀子，補貼點家用。」

招弟念了句：「阿彌陀佛，菩薩總算顯靈了。」

「怎麼沒見三伯母？」阿語問。

阿語沒有刻意避開，任娘上下打量。

阿語聽不下去了，娘根本就沒有反思，反倒想用封建思想來荼和_圖_書毒她，她承認，在這個時代的女性大多是娘這個樣子，但是，順也要有個度，也要有底線，人是有心的，不是木頭。

「不會的。」俞氏囁喏著，心裏卻是虛的很，連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

「七姐，你都忙些什麼呢？可不可以也帶我一起去？」阮思卉好奇道。

阿語若無其事的拍拍思越的頭：「天冷，大家擠擠才暖和，你們快點去洗漱，待會兒七姐給你們講故事。」

阮思卉興奮起來，囔道：「那好啊！反正大家閑著也是閑著，多做些香囊，綉些荷包，編絲絛，七姐你幫我們拿去買，多少也能補貼點家用。」

用過早飯，大家一起動手收拾了碗筷，倪氏送四個小的去私塾，阿語則和娘一起進城。

阿語笑道：「我外頭還有事兒要忙，等以後清閑了再來練。」

瑞哥兒很是鬱悶，天天他一個人呆在屋子裡，聽祖母說他娘的壞話，阿語和六嬸的壞話，他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實在是呆不下去。

好吧！既然娘準備跟她好好談談，那她就聽聽娘怎麼說。阿語走過去，把杌子挪了挪，與娘保持一定的距離，坐了下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俞氏踟躕著：「這樣啊……既是答應了姐妹們，那娘陪你一塊兒去，你三伯母的生辰就快到了，也該給她備一份禮，正好去瞧瞧。」

「嗯！真的，還有香囊荷包什麼的都行。」阿語定定說道。

俞氏笑了笑：「那阿語待會兒帶超哥兒越哥兒去飯堂吧！娘先去給你祖母請安。」

這……俞氏為難著，按說瑞哥兒是該去上學的，可是婆婆怕瑞哥兒一出去就被周氏帶走了，死活不讓瑞哥兒去。

阿語看著思超一遍一遍練這個心字，心中不免感慨，這心字難寫，人心就更難琢磨了。

「這粉色很襯你的膚色，腰身也挺合適的，阿語，你長高了不少，今年的新衣比去年這個時候做的，足足長了兩寸。」俞氏柔聲道。

「阿語，你過來。」俞氏指指身邊的杌子。

「小姐，招弟有一事不明白。」招弟爬在床上，捋平褥子的四個角，一邊說。

思越吐了吐舌頭：「此一時彼一時。」

「阿語……」俞氏聞言一驚。

「娘，我今兒個還要去一趟縣城。」阿語不等娘問，就先說到：「幾位姐妹托我去買些針線，再問問如今時興的花樣款式，我已經答應了。」

「我這就送過去。」吳氏把米粥和小菜放進托盤給伯祖母送去。

阿語傻眼，這小人精，這都跟哪兒學的？

「人生最怕離懷別苦，多少事，欲說還休，唯有樓前流水，應念我，終日凝眸……」和著阮思韻的琴聲，阿語幽幽念道。

眾姐妹又說笑了一陣，制定好以後的學琴計劃，逢單日，這琴歸思卉和思萱，逢雙日，歸思韻和思薇，阮思真有了琵琶，就不與大家來爭時間了，如此安排妥當，阮思真忽然想到：「那七妹呢？你不練琴了嗎？」

「哦，三wｗｗ•ｈetｕbｏoｋ•cｏm•ｃｏｍ伯母的生日快到了？」阿語是從不關心這些，但是娘心裏急著阮家每個人的生辰，就怕忘了失了禮數。

哦！三伯母還真是凡事親力親為，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阿語真覺得三伯母是個能幹的，難怪伯祖母事事依重她，要是娘也有這份魄力就好了。

「這書好，借我看借我看。」瑞哥兒本以為阿語是要給他看什麼《四書註解》之類的，所以沒什麼興緻，現在聽說是《大康周遊志》馬上就來了精神。

俞氏笑著搖搖頭：「我讓元香給婆婆把早點送過去。」

阿語這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啊，擾了你的琴思。」

阿語看著元香樂呵呵的出去，就捧著新衣發獃，娘給她做新衣她是知道的，只是前兒個看娘才裁好，今日就做得了，難道娘是連夜趕工的？

「有些人……就是喜歡賣弄。」阮思萱倚在窗前的一張靠背椅上看著窗外的暮色，拖長了語聲，不咸不淡的說道。

「這有什麼不好？若是阮家還是以前的阮家，大家等吃等喝是理所當然，可如今家裡艱難，她們若是還跟以前一樣認為也是理所當然就不是什麼好事了，既然姐妹們想為家裡出一份力，自然是要支持的。」俞氏笑微微的說。

阿語想了想，說：「其實女紅也是可以賺銀子的，我知道制衣坊里需要各種花式的絲絛，若是姐妹們有時間編些絲絛，可以賣給制衣坊。」

俞氏握住阿語的，笑著點點頭：「好，娘幫你們保密。」

「阿語，你就別忙了，坐著就是。」七嬸倪氏笑道。

招弟從床上爬了下來，悻悻的看著小姐：「小姐，您這是跟老太太在置氣呢？還是跟夫人在置氣，小姐您今天不在家，夫人一個人在屋子裡都落了好幾回淚。」

阿語回到房裡，見俞氏正襟危坐，元香也不在，看來娘是特意在等她，要找她談話，阿語腳步不停，直奔小耳房。

第二天，阿語穿上了新棉衣走出去，俞氏見了，眼睛一亮，迎了上來：「我瞧瞧可合身。」

阿語哂笑了一下：「娘做的，哪會不合身呢？就放著吧！我明日就穿。」

吃飯時，瑞哥兒說：「六嬸，我也想跟十弟他們去上學。」

說話間幾個姐妹也到了，大家相互打了招呼，等到俞氏和吳氏回來，就算到齊了。

這樣疏離的表情，這樣淡漠的語氣，讓俞氏心裏很不好受：「阿語，你準備再不理娘了嗎？」俞氏幽怨的看著阿語。

「瑞哥兒，有時間你也看看《四書》，別到時候上了學堂跟不上。」倪氏認真道。

俞氏想叫住她，可是張了嘴卻說不出話，她知道阿語是個有主張的人，卻不知道她這麼有主張，和文彥一樣說一不二，看著阿語進了小耳房，俞氏不禁開始反思自己的言行，難道真的是她錯了嗎？生活在大家族裡，規矩比天大，一個不慎，不孝不敬的罪名就壓下來，千夫所指、人神共憤，她孤兒寡母的www.hetubook.com.com，又沒有丈夫幫襯，還要照顧生病的阿語，她能不忍，能不順嗎？如今，婆婆也是可憐，文彥不在了，四伯又被押去京中，前途不明，連唯一的孫子又差點被人搶了去……發幾句牢騷也是正常，可是，阿語說的也有道理，婆婆所作所為，確實讓人寒心。

阿語就勢倚進娘的懷裡，這樣通情達理的娘真好。

呃！招弟這是在為娘抱不平了，阿語撇了撇嘴：「你是不懂，我這是為我娘好，等她想明白，就沒事了。」

元香忙笑道：「好，好，那我給小姐放著了，明兒個夫人看到小姐穿在身上，一定很高興。」

瑞哥兒訕訕「哦」了一聲，有一口沒一口的啃著饅頭。

「嗯！就這個月二十八。」俞氏去取了披風，交給元香拿著。

「什麼？」阿語隨口問道。

俞氏頗感驚訝：「這是誰的主意？」

招弟真的糊塗了，小姐這麼說，好像還真是夫人錯了似地。

阿語給他畫了個十字方格，固定好橫彎鉤起中落三個點的位置，再讓他將三個點連在一起：「這樣寫出來的橫彎鉤就自然圓潤了。」

招弟牽了思超思越出來，見小姐那開心的摸樣，湊將上來，小聲問道：「和好了？」

「什麼書？」瑞哥兒興緻缺缺，隨意問道。

「阿語，你說的話，娘明白了。」俞氏走到門口又回頭莞爾一笑方才離去。

「回頭，我讓招弟給你送過去。」阿語笑道。

「不會嗎？那咱們就等著瞧好了，娘若是告訴祖母，咱們另外還有田地，有宅子，您看祖母會不會想方設法謀了去。」阿語冷笑道。

「阿語！」俞氏喚住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母女兩好像陌生人似地，這怎麼行呢？阿語的氣相也太重了些，長此以往，若養成驕縱的個性，可是不妥。

「七妹說的是，可惜除了女紅，別的我什麼都不會，真是一點忙也幫不上。」阮思真悵然嘆息。

思越訕訕一笑，繼而又低下頭認真練字。

「娘也知道祖母是什麼樣的人，所以才早早把房契交了出去，不是嗎？或許娘是認為讓祖母罵幾句沒什麼，反正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可娘知不知道，您這習慣有多麼可怕，這習慣會讓您迷失自己，讓祖母覺得不管她說什麼您都會順著她，不敢反抗她，她就會得寸進尺，若她是一心為咱們，那麼什麼話都好說，可惜不是，在她眼裡，咱們是外人，咱們的東西是她的，她的東西絕對不會是咱們的。娘，我不想我們掙下的家業將來被她空口一句就拿了去。」阿語繼續說道。

「《大康周遊志》，很不錯的，講的都是大康各地的風景名勝，風土人情。」這本書是阿語偶然在一家書攤上看到的，就買了來。

「沒什麼，舉手之勞，倒是七嬸和八嬸辛苦了，一大早的起來給我們做早飯。」阿語說。

阿語啐了她一口：「這干菩薩什麼事？」

阿語回頭，沒有走過去，只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ｈｔｔｐs://ｗｗw.ｈetubｏｏk.cｏm•com問：「娘有什麼吩咐？」

「對對，就是這句，這幾日，我們這些魚啊蝦啊，日子可是真難過。」招弟苦著臉唉聲嘆氣。

思越偷偷瞄了招弟一眼，招弟忙轉開去，阿語見她們這樣，心下明了，定是招弟跟思越說過什麼，思越要趕她出去睡。

阿語一番言語咄咄逼人，卻是句句在理，俞氏根本無從辯駁。

阿語不禁失笑：「你呀！少拍馬屁，趕緊寫字。」

「那娘能不能先幫著保密？三姐說等賺到銀子再告訴三伯母。」阿語笑道。

看招弟還杵著發愣，阿語笑道：「好了，快去打水伺候兩位少爺洗漱，該安歇了。」

倪氏點點頭：「那好，咱們開飯吧！」

「還是老樣子，頭痛，關節痛，胃口也不好，哎……都是在大牢里落下的病根，一時半會兒的也難以根治。」倪氏說起老太太的病，面露憂色。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著，心裏都有話想說，可是又不知從何說起，只好選擇沉默。

快安歇的時候，元香來了，手裡捧著一身新棉衣，笑呵呵的說：「小姐，這是夫人新做得的，快試試，看合不合身。」

「咱們用過早飯就出發，可好？」俞氏徵求道。

吳氏笑道：「我們這算什麼，辛苦的是李嬸，她每天天不亮就起來張羅。」

阿語直直看著思越，這小傢伙到底想說什麼啊？

「娘，如果做媳婦就要像您這樣逆來順受，那我這輩子寧可不嫁。」阿語冷冷的說。

阿語停下腳步，沒有回頭，淡淡的說：「我還要去陪思超思越念書。」

「瑞哥兒，學是一定要上的，可是你祖母這幾日身體不適，你還是先陪陪祖母，過些天，六嬸再去跟你祖母說說，讓你去上學。」俞氏莞爾道。

「你娘呢？」吳氏盛了一碗粥，又夾了些小菜在小碟子里。

「明天再試吧！」阿語懶懶道：「我困了。」

阿語一訕，低低道：「本來就沒事。」

俞氏溫婉一笑：「這倒是個好主意，不是想她們能賺多少錢，她們能有這份心就好。」

三人說說笑笑來到飯堂，八嬸在擺菜，七嬸在擺碗筷，阮思勤和阮思敬幫忙從廚房端來了米粥和饅頭。

「如今三伯母已然撐起這個家，娘，也該是您挺起腰桿的時候了，只要娘有這份心，阿語會全力支持，但是娘若是還和從前一樣，那……阿語只能依靠自己了，阿語為人，恩怨分明，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但是人若犯我，也必定加倍償還，念在她是我的祖母，看在爹的面子上，以前她做的那些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是以後絕對不行。」阿語說完這話，起身就走。

「六哥兒，你若是覺得悶得慌，我那還有幾本書，你可以拿去看看。」阿語道。

「七嬸八嬸早，十弟，十四弟你們好勤快。」阿語笑呵呵跟她們打招呼，讓思超思越在位置上坐好，也去幫忙分碗筷。

「七妹，就這麼辦，這事，咱們先瞞著伯母和嬸娘，等賺到了銀子再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阮思真一錘定音。

阿語點點頭。

之前大家看著家中境況艱難，可她們什麼都做不了，每天坐等吃喝，心裏很不是滋味，聽阿語這麼一說，大家的情緒都被調動了起來，紛紛圍住了阿語。

阿語怔愣了一下，嘴角慢慢揚了起來，希望娘這次是真的想明白了。阿語的心情大好，終於雨過天晴了，這兩日和娘冷戰，其實她心裏也不好過，繃著張臉都快累死了。

「娘，姐妹們商議好要編些絲絛，綉些荷包拿去賣，好貼補家用。」阿語先打破了沉默。

一七姐說要講故事，思越兩眼亮晶晶，拍手稱好，趕緊去洗漱去了，完全把招弟交代的話忘的一乾二淨。

「伯祖母好些了嗎？」阿語本來昨兒個要去看伯祖母的，可是一耽擱兩耽擱的又沒去，想想實在是很沒道理，就住兩隔壁，幾步之遙，也不去看看，其實，阿語也有點怕伯祖母說道，這個家裡，別人說話，她都可以不在意，但是伯祖母的話，她是不敢不聽的，若是伯祖母叫她去給崔老太婆道歉，那她豈不是很為難？所以，有心躲著。

吳氏道：「阿語，你娘也有你娘的苦衷，有些事，你們這些孩子是不懂的……」

「娘也覺得好啊？」阿語很高興娘能認同她的想法。

思越翻了個白眼：「招弟你真笨，那句話是城門失火，殃及魚池。」

「思超，思越，快點，吃飯了。」阿語朝耳房大喊了一聲，然後一個人又樂呵呵的傻笑。

「真的嗎？」阮思韻眸光閃亮，盯著阿語。

「八弟妹，人家都說沒事了，你就別啰嗦了，趕緊給伯祖母把粥送過去，喝了粥，還得吃藥。」倪氏打斷了吳氏的話。

「七姐，你好棒哦！」思越探頭過來看思超依著七姐的法子果然寫了個漂亮的橫彎鉤，便笑呵呵的拍馬屁。

大傢俱是微皺了眉，阿語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阮思韻竟也難得笑了一笑：「這幾句評語，我喜歡。」

倪氏笑的意味深長，小聲問：「你和你娘沒事兒了吧？」

「二伯祖母又不出來吃嗎？」倪氏看著俞氏，擔心的問，生怕二伯祖母心裏還不痛快。

思越已經收拾好筆墨紙硯，蹭到阿語身邊，猶猶豫豫的說：「七姐，思越是很喜歡跟七姐一起睡的，可是，這床這麼小……」

「我娘去祖母那請安。」阿語答道。

思越伸了伸小胳膊，嘆道：「這兩日，擠死我了。」

「七姐，這個『心』字，我怎麼寫都寫不好看。」思超嘟了嘴很嫌棄的看著自己寫的字。

「你三伯母一大早就出門了，跟李叔去了田裡，說是去看看秧苗準備的怎麼樣了。」倪氏道。

阿語聳了聳肩：「我的，我看她們整天無所事事反而精神不好，也有心幫家裡，卻無從幫起，所以就給出了個主意。」

阿語抿著嘴笑，點點頭。

招弟笑著去問思越：「十六少爺，你那天說的那句什麼來著？城門……城門……」

阿語不禁失笑，捏捏思越的小臉蛋：「昨日聽故事的時候你怎麼不嫌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