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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哥兒的病情時好時壞，反反覆復，阮家上下的心也跟著時緊時松。

阿語撇嘴道：「怎麼可能呢？天下這麼大，人那麼多，富的窮的，貴的賤的，什麼階層的都有，我要做的生意對象肯定是最上層的，那些中下層的客人就留給他們去做，他們還是有飯吃的啊！最多就被我分一杯羹而已。」

大家急匆匆的來到萱瀾院，思越小臉蛋燒的通紅，迷迷糊糊的，思超乖巧的陪在一旁。俞氏上前摸摸思越的額頭，滾燙。

阿語照樣叫凝香坊的掌柜把所有上好的貨都拿出來，對比之下，感覺確實不如毓秀齋的好，再看那香水，香味太濃，湊近了聞還有些受不了，遠不如白離他們做的好。

阿語覺得奇怪，昨天看越哥兒還是好好的，就算昨個兒夜裡凍著了，也不至於突然就病的這麼重，阿語去摸思越的小手，瞥見他小手臂上有幾個紅點子，阿語心裏突的一下，忙道：「娘，你看……」

須臾只聽見九叔帶著哭腔道：「這可如何是好？」

另有丫鬟上茶來。

「他九叔，你也不必自責，孩子家的哪能沒個生病的時候，你放心，越哥兒我會先照顧著。」俞氏同情道。

阿語心道，好不容易越哥兒好了，卻還是不能出門，這京城也真邪門，她剛一到，就發生天花疫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歇。

「那也沒辦法，只盼著越哥兒的病趕快好起來。」阿語鬱郁道。

沒想到還沒出門口，聽見元香在外頭說：「九老爺……」

阿語道：「每樣都拿來瞧瞧，我要最好的。」

阿語寬慰道：「不是還有九叔在嗎？他們兩個看顧一個，應該還是能顧得過來的。」

綠喬的回答一曲三折，常飲露水，是能曾強抵抗力，但是不是一定就能防止感染上天花就不一定了，不過呢！就算感染上了，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阿語你先帶著超哥兒。」阮文清把思超交給阿語，自己又回屋。

但最關鍵的是，越哥兒得有人照顧，誰來呢？這時候元香出來說：「我小時候得過天花，越哥兒就由我來照顧好了。」

「那我要是真的感染上了呢？」阿語歪著頭笑問。

對阿語而言，周氏已經走了，崔老太婆不沒事找事，她的日子過的還是挺鬆快的。剛到京城，去京城四處逛逛是一定要的，玩不是主要目的，做市場調研才是正事。頭一日阮思卉還陪她去了，可第二天阮思卉就推說頭疼，阿語也沒在意，不管你是真頭疼還是假頭疼，她一個人出去反而自在。

阿語不以為然道：「怕什麼，我有空間露水滋潤著，百毒不侵。」

阿語耐心的聽她一一介紹完畢，方含笑點頭：「這些我都要了，您幫我打包。」

顧三娘十分客氣的送阿語出店門。阿語把東西交給安泰放到馬車上，自又往前走，找到了顧三娘說的凝香坊。

看阿語皺眉，那掌柜的和-圖-書說：「我這裏的香水可是京城一絕，小姐您就算尋遍整個京城也找不出比這更好的了。」

「越哥兒雖然好了，但如今京城中還有疫情，大家沒事都少出門，免得又生出是非來，咱們阮家是再也經不起折騰了。」馮老太太又叮囑道。

這倒好，一下子清凈了，哪也去不成了，阿語的開香水鋪子大計也只得暫時擱淺。不過每天有大把大把時間可以在空間里混了，趁這個機會在空間里學學本事也挺好的。

思超抬頭問阿語：「七姐，越哥兒怎麼了？」

元香道：「辛苦倒沒什麼，只要越哥兒能好起來。」

「小姐，您這麼快就準備在京城開酒鋪了？」招弟詫異道。

俞氏見了，臉色大變：「你們快些出去。」

阿語遞上銀票，莞爾道：「若是好的，自然以後都找顧三娘了。」

「小姐……」招弟暗扯小姐的衣袖。

白離打開瓶蓋聞了聞，味道確實不怎麼樣，不過這才外面是算上品了，就是宮裡的也比這個好不了多少，所以，他才敢斷言，他做出來的香水肯定暢銷。

「怎麼了？」阿語有些不解。

招弟在一旁看的兩眼發直。

招弟自小窮慣，思想肯定跟不上阿語，覺得銀子賺的不容易就更該省著點花。雖說小姐在安文的酒鋪生意紅火，賺了不少銀子，可是小姐總該為自己存一份豐厚的嫁妝吧！將來去了夫家若是嫁妝少了，會被人看不起的。然而小姐似乎沒有心思聽她的勸，小姐一向很有主見，招弟只好訕訕的住了嘴。

自從阿語帶回瑞哥兒，崔老太太對俞氏母女的態度有了明顯的好轉，倒是不因為感激阿語，而是瑞哥兒回來跟她說，阿語一個人打十幾個人，崔老太太想著阿語那日頂撞她時瞪著她看的冰冷眼神，對阿語有些犯怵，這孩子天不怕地不怕，性子隨她爹，又有這等本事，且長房老妯娌對阿語又是那樣的態度，俞氏根本就壓制不了阿語，所以，她不得不掂量著，萬一又惹惱了阿語，不知阿語回做出什麼事來。

「小姐，您再看這玉女桃花粉，色澤自然，敷在面上白裡透紅，就如三月桃花般嬌嫩，最適合小姐這年紀使用了。」婦人又打開一個小瓷罐，介紹道。

「哦！掌柜的，那玉女桃花粉我要七份。」阿語笑道。

俞氏忙道：「他九叔，這人蔘還是你自己留著補補身子，這陣子你也受累了，元香那，我已經買了些補品，就不用了。」俞氏知道老九現在不寬裕，除了阮家每月發的例錢，就沒其他進項了，再說越哥兒還需要進補呢！所以斷然不肯收下。

這種不祥的感覺，終於經大夫的口得到了證實，越哥兒出天花了，闔府震驚。阿語知道，天花是一種傳染性極強的病毒，在現代，有牛痘疫苗，大家打了疫苗可以防止傳染這種病，但是在古代，天花就等於不和*圖*書治之症，運氣好的，挺過來的人極少，所以，人人聞天花而色變。

看見越哥兒總算又有了笑容，因為元香照顧的仔細，越哥兒臉上沒有留下疤痕，只有幾個淡淡的小麻子，不注意看還發現不了，阿語也很高興，哄著越哥兒要乖乖吃藥，等他身體壯實了，帶他去天橋看雜耍。

兩人諾諾。

俞氏和阿語欣喜萬分，俞氏激動道：「老天保佑，越哥兒總算是好起來了。」

這個不幸的消息對剛剛緩過神來的阮家無疑是沉重的打擊。

「大夫，京城裡可有得了牛痘的病患？」阿語問道，她記得牛痘是可以防止天花感染的，最早發現牛痘疫苗的那個外國醫生叫什麼她忘了，只記得那位醫生是把一個得了牛痘的病患的膿血種在了健康人的身上。

元香應聲忙跑了去。

阿語淺淺一笑，哪有開店的不說自己的東西好，不過據思卉說，這毓秀齋在京城裡名頭響噹噹。

「你別把空間露水當成萬能神水，若是感染上天花，只怕空間露水也沒用。」白離很嚴肅的說。

「他九叔來了？」俞氏在屋裡聽見了，迎了出來。

「我還打算把胭脂水粉的生意也一併做起來，咱們一起來研究研究要怎麼做，一定要研發出比毓秀齋更好的胭脂水粉來。」阿語自顧說道。

「六伯母，這是我的一番心意，請您一定要交給元香，要不然，我心裏會不安的。」阮文清切切道。

招弟小聲在阿語耳邊說：「小姐，您都不問價錢？這些東西一定很貴。」

來到一家名叫「毓秀齋」的鋪子，阿語讓安泰去停車，自己帶了招弟進店去看。

阿語失笑：「知道了，白管事，我以後就不出門，天天呆在空間里喝露水，這樣你總該放心了吧？」

「請了，一早就請了，大夫給開了葯，可越哥兒喝不下去，燒的稀里糊塗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接下來的日子，阿語一邊跟藍禾學配製香水，一面研製新產品，忙累了就去喝喝茶彈彈琴睡睡覺，日子過的不亦樂乎。

阿語和綠喬相覷一笑。

白離也知道天花的厲害，聽說阿語身邊的人出了天花，白離神情肅然，讓綠喬趕緊想辦法給阿語弄些強身健體的葯來，囑咐阿語，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阮文清也白了臉，忙拉了思超出去，阿語也被趕了出門。

阿語只叫上安泰駕車，帶上招弟，三人直奔朝陽門，昨日打聽了一下，說這邊有幾家賣胭脂水粉的鋪子比較有名。

俞氏猶豫了一下：「那我就先收著。」心裏打定主意，回頭給老九和越哥兒送些補品過來，現如今，阮家就算她手頭寬裕些。

阮文清忙道：「一定一定。」

阿語從空間帶了些露水出來，混在茶水裡，讓娘和思超、招弟每天都喝上一點，過了大半個月，思超身上也沒見任何病症，阮家也沒再出現感染著，阿語暗暗鬆了一ｗｗw•ｈｅｔｕｂoｏk.ｃｏm•cｏｍ口氣，好在思超沒感染上，要不然，又麻煩了。

在回去的馬車上，阿語吩咐安泰，讓他這幾日多出來轉轉，看看這條街上可有好的鋪面要轉。

「小姐，您要買什麼？本店胭脂水粉畫眉額黃一應俱全。」櫃檯后的一個半老徐娘熱情的打招呼。

又過了十多日，許氏身邊燕蓉跑了來傳話，說越哥兒的病情穩定下來了，不燒了。

「你家夫人在不在？」九老爺阮文清語聲急切。

不一會兒，那婦人拿了端了個大盤子來，放在了桌上。

「招弟，銀子掙來就是要花的，不花銀子我還這麼辛苦做什麼？」阿語教育她，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不花難道還存著看？更何況她是愁銀子多的沒處花。

「小姐，您看這胭脂，這可不是一般的胭脂，市面上的胭脂大多只是淘去黃汁，粗陋不堪，且顏色也薄，我這胭脂是將汁陰乾后，又用七種花露蒸成的，您看看這色，再聞聞這香……」那婦人打開一隻白玉盒子遞過來。

阮文清把俞氏請到一邊，遞給俞氏一包東西，對俞氏說：「元香這陣子受累了，這裡是兩根人蔘，雖不是老參，好歹也能補補身子，還請六伯母代為轉交給元香。」

阮文清焦急的看著俞氏。俞氏沉吟道：「只能先這麼辦了，元香，待會兒讓大夫告訴你，該如何護理越哥兒，這段時間，要你辛苦了。」

回到家，阿語讓招弟把那桃花粉給府里的小姐每人送去一份，自己拿了糕點糖果先給瑞哥兒送了一份過去，然後準備去萱瀾院看思超思越。

那婦人欣喜，來大主顧了，忙道：「小姐您先坐，您稍候，我這便給您去取。」

阿語心中隱約有種不祥的感覺，天花……

俞氏忙道：「那咱們趕緊過去看看。」

再看到元香，俞氏和阿語都嚇了一跳，元香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臉頰都凹進去了，眼眶是黑的。

阿語一看，那紅色的膏體果然顏色鮮艷，而且聞著有異香，用銀簪子挑了一點在手背上，細細抹開，但見顏色均勻細膩，果然是上好的，不知道藍禾能不能做出更好的來。

誰知俞氏越加嘆氣。

在越哥兒出天花的第三十六天，大夫終於認定越哥兒好了，而且阮家上下也沒有再出現疑似病例，去報了官府，官府又派了醫官過來確認過以後，才下令解禁。

「而已？」白離笑看著她。

出現了這樣的疫情，是要報備官府，整個阮家都必須得隔離數月，直至確認府中再無傳染者方可解禁。

阿語讓思超陪著思越玩耍，自己去找大夫。

俞氏趕緊命安泰去買些補品來，又讓廚房燉雞給元香補補身子。

「你倒是提醒我了，酒鋪我也是要開的，安泰你一併留意一下適合開酒鋪的鋪面，價錢先不要管，最主要是地段好。」阿語道。

今日這番調查下來，阿語對開香水鋪子信和*圖*書心十足，心情大好，又去買了些糕點糖果之類的，準備帶回去給思超思越。

俞氏很擔心，怕元香的身體受不住，要知道看顧一個出天花的病人可比不得別的病人，你要時時刻刻留意他的病情，還要管住越哥兒不讓他抓癢，要不然將來就算好了，留下滿臉的疤就難看了，所以整宿整宿不能合眼。

「小姐您要最好的，我便給您取最好的來，京城裡多少貴婦千金都是打我這毓秀齋拿的貨，東西您絕對可以放心。」那婦人笑說道。

「對了，我帶了些東西進來，白離你來瞧瞧。」阿語想到那些胭脂水粉還有香水，趕緊拿了出來。

阿語又是一番誇讚。

阿語翻了翻白眼：「而已。」

「怎麼不是，肯定就是了，我可憐的越哥兒……」九叔嗚咽著。

阿語淡淡一笑：「對了，掌柜的，您這裡有香水賣嗎？」

「哎呀！越哥兒晚上睡覺會蹬被子的，可請了大夫來看？」俞氏一聽也急了。

白離臉色更難看了，轉身去看綠喬。

白離認真的說：「這樣最好。」

麻煩了人家這麼久，阿語不好空手而去，就隨便買了她家幾樣東西，還有那瓶香水。

「也不知是不是昨兒個夜裡著涼了還是怎麼的，今早起來就燒上了，一直在說胡話，一會兒叫娘，一會兒叫六伯母您，一會兒又叫他七姐。」

思超被阿語帶回了荷香院，越哥兒出天花，思超是絕對不能再呆在萱瀾院了，現在要擔心的還是她們這幾個接近過越哥兒的人，會不會受感染。於是荷香院也成了重點監控之所。

「越哥兒此番受難，多虧了阮家列祖列宗保佑，也多虧了元香的悉心照料，元香在這樣危難之際，能挺身而出，大家都該記著她這份情，尤其是老九。」馮老太太說道。

俞氏皺眉道：「這樣下去可不行，元香，趕緊去告訴三夫人，讓她再請個好一點的大夫來看看。」

元香弱弱道：「夫人，不必這麼麻煩了，我歇幾日就緩過來了。」

阿語又是好一陣開心，鼓勵赤炎繼續鑽研，將來她的香水鋪子就能男女通吃了。

「我已經去了解過了，目前京城裡能做出的最好的香水就是這種了，你聞聞，跟你們配製出來的香水比，差了十萬八千里，我看，若是我做香水生意，一定橫掃京城，無人能是我對手。」阿語自信滿滿的說。

那婦人麻利的幫阿語把東西都包好了，取過算盤噼啪一算，抬頭笑道：「小姐，這胭脂是五兩銀子，桃花粉也是五兩，七分三十五兩，額黃二兩，口脂三兩……一共是六十三兩，小姐第一次光顧毓秀齋，咱們就湊個整數，算六十兩。」

俞氏帶了思超去她房裡，怕萬一思超也病了又過給阿語。

安泰笑呵呵應道：「成，小姐放心把事情交給安泰，安泰就算跑斷了腿，也要把事情辦好的。」

阿語笑笑：「多謝掌柜了。」

那婦人笑道：和圖書「這個我這裏倒是沒有，小姐若是要買香水，前面有一間凝香坊，可去那裡看看，她家的香水也是京城有名的。」

俞氏心頭一凜：「越哥兒怎麼了？」

從老太太房裡出來，阿語和娘又去了萱瀾院，大夫正在給越哥兒開方子，越哥兒這一病，身子弱了許多，需要好好調理。

這日馮老太太把大家都叫了過去。

「在屋子裡呢！」元香道。

俞氏搖搖頭：「你九叔哪裡是會照顧人的，他自己就是個粗枝大葉的，還不得元香受累？」

後來阿語聽九叔說，元香在照顧越哥兒期間，都暈過去好幾回了，言語之間對元香是充滿了感激。

阿語欣慰的點點頭：「幫我做事，只要你盡心儘力，我都不會虧待你們的。這事，你們回去對誰也先別說。」

阿語輕道：「你急什麼？又不是讓你掏銀子。」

娘說：「他九叔，您先別急，待會兒大夫來了，讓他瞧瞧，說不定不是。」

「娘，我也去。」阿語疾步走了出來。

阮文清看著生病的兒子，心中無比自責：「都怪我沒照看好他，他娘又不在了，如今府里人手不夠，連個服侍的丫鬟都沒有……」

越哥兒得了七姐得許諾，連那葯都不覺得苦了，捏著鼻子一口氣喝完。

阿語先看包裝，只見托盤裡放著各式各樣小巧精緻的瓷瓶，白玉盒子，阿語暗暗點頭，這表面功夫做的不錯，再好的東西若是沒有像樣的包裝，立馬就掉價。

藍禾比她還激|情，在空間呆了幾千年，突然發現自己除了種花養草還有這等天賦，叫她怎麼不激動，整天都泡在調香室里，這樣一來，赤炎就很無聊了，想找人鬥嘴都找不到，為了接近藍禾，赤炎也轉行不釀酒，改調香水，你藍禾研製給女人用的香水，他就研製給男人用的香水，居然也被他研製成功。白離聞過後，讚歎道：「這香水不錯，比龍涎香好聞多了。」

招弟捧著東西一路抱怨：「小姐，您買這麼多胭脂水粉，多浪費錢啊！」

那婦人把東西交給阿語，笑道：「人都叫我顧三娘，小姐以後也叫我顧三娘就成，咱們一回生二回熟，小姐若是覺得這些脂粉用著還好，還請再來光顧。」

「他六伯母，您快隨我去看看越哥兒。」阮文清急道。

那婦人喜笑顏開：「行，我這就給您打包去。」

白離笑道：「你就不打算給人家留口飯吃？」

眾人應諾。

三夫人命人趕緊把各房的衣被全部拿出來消毒，萱瀾院被划為重點隔離地帶，任何人不得擅入。

阮文清萬分感激，朝俞氏和元香深深一揖：「多謝六伯母。」

白離的心就跟著綠喬的回答起起落落，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嘆道：「你還是要多加小心。」

阮文清這才放心的笑了。

阿語心笑，若真如她所言，那她的香水鋪子要是開起來，生意怕是要火爆了。

阿語勉強一笑：「沒事兒，越哥兒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