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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嬌

作者:衛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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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應對

第17章 應對

夏得海恭聲道,「早已派人去請了。」
能在這大周皇宮,十數年保持自己不敗的地位,皇貴妃沈泠自然不是省油的燈,沈棠這麼輕輕一點,她便明白了其中關節。
趙翩翩大約從未見過皇貴妃對她如此凌厲,一時有些懵了,過了一會,方指著沈棠道,「她把嫣然要送給我的翡翠荷花簪給奪了,自然不是什麼好人!」
沈棠有一瞬間的愕然,她與這位金枝玉葉的公主表妹,並沒有什麼交情,僅有過的幾次見面,也都相隔甚遠,應該也不至於產生什麼過節,但趙翩翩如此直接的厭惡倒讓她心生警覺,莫不是沈紫嫣姐妹編排了自己什麼?
她笑著對皇貴妃說道,「父親從江南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對嵌寶閣的鐲子和一支簪子,鐲子給了夫人,簪子給了棠兒。棠兒並不知道那是二妹要送給公主殿下的。既然公主喜歡翡翠荷花簪,棠兒也不好奪人之美,改日定將簪子獻給公主殿下。」
當然,若是沈氏能繼續這樣風光下去,對自己和沈榕也沒什麼壞處,大樹底下好乘涼,在這等級hetubook.com.com森嚴的封建社會,家族的強盛,可以讓他們姐弟避免很多麻煩。
她的神色少了些倨傲,但對沈棠的厭惡卻絲毫不減。
趙翩翩從皇貴妃的懷中挪了開來,仰著頭,挑起了眉毛,「你就是那個沈棠?」
趙翩翩只是單純了些,並不蠢笨,所以從沈棠的話中也能聽出個所以然來。
她恨鐵不成鋼地彈了彈趙翩翩的額頭,「母妃一直對你說,不能偏聽偏信,若不是真憑實據到你眼前,切莫輕易下了定論。你與大表姐從未深交,又豈可因為沈紫嫣三言兩語,便對大表姐定了論,還跑到母妃面前,說什麼喜歡不喜歡的話。母妃這些年對你的教導,都白費了嗎?」
沈棠笑著說道,「娘娘看得起棠兒,是棠兒的福份,若是能覓得三皇子殿下這樣的良婿,棠兒又怎會不願意?只是……」
沈棠不由輕輕搖頭,果然是沈紫嫣慣用的伎倆呢。
皇貴妃對於沈棠的心思一無所知,她只是覺得這個侄女越來越看著順眼了,沉靜聰慧,與自己那個驕橫的女兒相比和*圖*書,簡直是天上地下。
且不說,趙慕遲早都會捲入奪位風波,與太子趙熹來一場殊死的較量,身為他的妻子,不管最終是成為炮灰還是母儀天下,這個過程都將極其血腥可怕,這絕不是她所想要的。
趙翩翩撅著嘴,指著默立一旁笑得沉靜的沈棠道,「母妃,我不喜歡她!」
話剛落下,只聽得門外一陣少女的嬌笑傳來,人未見,聲已至,「母妃,翩翩來了!」
但對沈棠來說,卻未必如此。
夏得海恭敬地答道,「各家王妃夫人都已經在聚花閣就座,王孫公子也都由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帶領著入了飛劍樓,萬事皆備,只等著您了!」
皇貴妃眉頭微蹙,「怎麼?你不願意?」
即便她貴為公主,但這個表情,這樣的語氣,也是極為無禮的。
沈棠低垂著頭,恭順地說道,「三皇子殿下乃是人中之龍,倒是棠兒配不上殿下。」
皇貴妃輕輕地咳了一聲,女官滿菊與大太監夏得海便應聲而出,不一會兒,整整兩排宮女太監井然有序地魚貫而入,各司其職,攏花廳和圖書里,一下子又變得熱鬧起來。
皇貴妃知道自己這個女兒有些倔犟,只好對沈棠抱歉地一笑,然後問夏得海,「外頭怎麼樣了?賓客可都已經入座?」
但她身為公主,宮廷之中鮮少有與她一起玩樂的夥伴,只有沈紫嫣和沈紫姝姐妹因為身份的關係,能常常進宮陪她,是以,她的心裏,沈紫嫣姐妹兩個都是可靠的,值得信賴的人,即便母妃如此點撥,她也不願意相信沈紫嫣會無端亂說。
皇貴妃笑著說,「我兒趙慕,你看如何?可還配得起你?」
沈棠不置可否,她從未打算要把自己的一生奉獻給沈氏,更別提要為沈氏籌謀什麼了。
彷彿,剛才與皇貴妃的單獨會面,從來不曾存在過一般。
皇貴妃若有所思。
沈棠笑得越發明媚起來,「棠兒是娘娘的嫡親侄女,不管將來嫁了誰,都無法改變這一點,只要娘娘需要,不過一道詔令,便能宣棠兒進宮,與娘娘一敘姑侄之情。」
皇貴妃顯然很是寵愛這個女兒,神色溫柔地輕撫她的髮絲,然後又捏了捏她的臉頰,「不過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換件衣裳,怎得去了那麼久?來,見過你二舅父家的大表姐沈棠。」
皇貴妃對於趙翩翩的無禮,很是著惱,她白玉一般的臉上浮起一層薄怒,「沈棠是你的親表姐,你與她素無交往,平白地說什麼喜歡不喜歡,說,到底是哪起子小人,在你耳邊挑撥離間?」
沈棠微微地舒了口氣,只要不是那最壞的結果,總還是有轉圜的餘地的。
三皇子趙慕,對參加百花會的千金貴女來說,自然是一個很好的夫婿人選,他相貌英俊,有膽識,有謀略,頗受皇帝的器重,又有著強大的母族勢力,就算將來太子登基,他親王的地位也絲毫不能撼動。
更何況,趙慕與自己,是三代以內的近親,她所擁有的知識告訴她,近親結合,產生怪胎愚胎或有先天性疾病胎兒的機率極大,她是絕不容許自己的孩子冒任何一點這樣的風險的。
六公主趙翩翩,如同一團紅色的火球一般,撲向了皇貴妃的懷中。
她話鋒一轉,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娘娘出自沈氏,乃是祖父的掌上明珠,自娘娘出生之時就www.hetubook.com•com已經註定了,娘娘與沈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是無法分割開來的。」
任性張揚,是因為得到父母的嬌寵;謹慎凌厲,是因為被寄於太多期望。
沈棠心中百轉千回,但面對威嚴赫赫的皇貴妃卻不敢表露絲毫,她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擺出一個恭謹的姿態,問道,「不知道娘娘的意思是……」
秦氏母女對沈棠一向並不友好,皇貴妃立刻便明白了,這不過是姐妹間的爭風吃醋,本來這也不算什麼,但沈紫嫣竟然利用趙翩翩的單純,卻讓她心中有些不快。
她的臉上立刻現出讚賞的神色來,「父親果然沒有說錯,若是棠兒身為男子,沈氏的將來就不必發愁了。」
她不由心中一動,喚過了夏得海,「派人去請過公主了嗎?」
沈棠暗嘆皇貴妃治下的手段,對她不由生了幾分憐惜,同是祖母所出的女兒,皇貴妃與二姑母簡直無一絲相像之處。
皇貴妃眉頭一皺,厲聲喝道,「翩翩!」
身為命相貴不可言的安遠侯嫡長女,皇貴妃自小得到的想必是數不清的訓導和教習,而鮮少有被父母呵護寵愛的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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