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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配良緣之陌香

作者:淺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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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再落人手(2)

第79章 再落人手(2)

「真的是你。」慕容舒清回想起他落崖的那一刻,仍然覺得心有餘悸,忍不住伸手觸碰莫殘的胳膊,溫熱的體溫告訴她,眼前的真的是莫殘。她需要通過這樣告訴自己,他還活著。
但是,愛上她,是幸也是不幸。
七天,已經七天了。這種彷彿過去了七年一般漫長的煎熬會讓人蝕骨地疼痛,如果說以前,他只當自己對清兒,是嚮往,是佔有,是喜愛,那麼現在,他承認自己對她,已經離不開,放不下。原來名為愛的東西,是會在無聲無息中侵入你的靈魂,漫過血液,攻佔心房。
鍾閻再次看向她,著一身白衫,卻是這樣隨意地坐于樹叢之間,完全不見拘謹。鍾閻莞爾一笑,說道:「慕容舒清果然是慕容舒清,百聞不如一見。」慕容舒清這個名字,耳聞過無數次,但是人還是初見,果然是人如其名,舒適清雅。
淺淺地一笑,沒有再說話,慕容舒清斜靠在軟榻上,閉上了眼睛。
鍾閻卻沒有她看的這樣輕鬆,主子大費周章地找她,一接到消息就立刻趕來,這次,主子怕是不會這樣輕易放手的。不認同地搖搖頭,鍾閻肯定地說道:「他,不會讓你離開的。」
「救了你,可是卻讓你失去自由,不應該生氣嗎?」不知道為什麼,鍾閻就是能感覺到她的怒意。
西烈月說得沒錯,她對於自己想要操控的東西決不會妥協,做這麼多,只為將自己的人生掌握在手中。玄天成想要禁錮她,那不妨比一比,誰更技高一籌。
「牢頭?」鍾閻一愣,隨即笑道,「呵呵,第一次有人這麼說我。」他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自得其樂、悠閑愜意的囚犯,鍾閻笑問道:「你把這裏看做是監牢嗎?」
女子上前一步,走到慕容舒清面前,微微昂頭,說道:「我叫薇娜。」
一會兒之後,在身後的樹旁閃出一個人影,並未說話,只是默默地走在前頭,慕容舒清跟著他,一炷香的時間,就走回了早上走出的園子。看來,或許是她猜錯了,這裏並沒有那麼大,就像是商君的樹林,布了什麼陣勢也不一定。
但是,當那個暗黑人影自屏風后慢慢地走出來,暴露在燭光下的時候,慕容舒清卻不能冷靜地站了起來,驚得睜大了眼睛,只是,這次的,是驚喜——
慕容舒清一愣,笑道:「薇娜?好特別的名字。」再次細看眼前的女子,年輕的臉上,洋溢著青春的氣息,不同於時下女和_圖_書子追求的白皙,女子小麥色的皮膚,倒顯得更為健康,精緻的臉龐,表情驕傲而率性,在利落的紅衣襯托下,活脫脫一個小辣椒。
「你認識我?」這倒讓鍾閻好奇起來,他與她算是素未謀面,自己無論是在江湖上還是朝堂中,都默默無名,她怎會認識他?
女子毫不矯情,微揚的頭輕輕點了一下,回道:「謝謝。」
她得意的樣子逗得慕容舒清低低地笑了起來,莫殘卻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這個白痴,別人隨便說說,她就驕傲成這樣。
玄天成轉身,緩緩步出門外。
這段時間,她已經習慣了被人搶來搶去,所以,就算現在是宏冥出現在她眼前,她也不會感到有什麼驚訝的了。
女子的話,讓慕容舒清挑了挑眉,這樣就算摟摟抱抱了?感覺到身邊的莫殘聽到她的話,身上一僵,隨後冷冷地說道:「閉嘴,我的事,不用你來管。」
什麼都給,除了自由。慕容舒清在心裏笑道,他給的,永遠都是他想給的,這就是一個帝王的出發點。慕容舒清不想再和他起爭執,也沒有必要再去標榜自己的意志,他們都已經足夠成熟,他們,誰也說服不了誰。
慕容舒清悶頭吃飯,玄天成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吃得差不多了,慕容舒清才抬起頭來,說道:「我想向你借些書看看。」
「謝了。」軒轅逸終於露出幾天以來的第一個笑容,雖然很勉強。
裴徹看不得他這樣低迷的樣子,怒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為什麼?」薇娜不明白地坐直了身子,剛才就看出她對那個男子不感興趣,為什麼還留在這裏,難不成,她喜歡被人囚禁?
是客棧里的年輕男子,身著布衣的他,一樣的風采出眾。慕容舒清輕笑道:「鍾閻。」
最後一根枯枝被利落地剪掉,男子才緩緩地轉過身來,對上慕容舒清帶笑的眼,男子也微微一笑,說道:「慕容舒清。」
「軒轅逸,」裴徹站在軒轅逸身後,急道,「舒清不在蒼月軍營。」蒼月營地被炎雨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舒清的影子,蒼素一路追查,也只是傳來似有若無的消息。
見鬼的無所謂,自古以來,受降之時,哪有主帥不到之理。但是,看他疲憊不堪的樣子,裴徹要說的話哽在喉間,怎麼也說不出口,他幾乎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好好休息了,這個樣子,一點也不像以前的他。以往,就是激戰幾和_圖_書天幾夜不眠不休,他也一樣精神奕奕,哪像現在……
不再理她,莫殘對著慕容舒清說道:「我帶你走。」
從來,都是身邊的女子,忙著找話題和他說話,極盡所能地取悅他。而她,卻是看他一眼都嫌累嗎?伸出的手,在就要觸碰到那平靜的臉龐時停了下來,又訕訕放下。舒清,總有一天,你會接受我的。
軒轅逸睜開眼,拍了拍裴徹的肩膀,狀似輕鬆地說道:「這些不都是你的專長嘛,而且朝廷一定還會派人來,我在不在都無所謂。」
慕容舒清自圓桌旁站起來,慢慢地向旁邊的軟榻走去,笑著回道:「謝謝。」
玄天成將燕窩粥端到慕容舒清面前,看見她不時地揉著自己的腿,玄天成既擔心又無奈地說道:「你的腳才好些,大夫交代不要走動太多。」她一走出這個房間他就知道,說她想要逃走,他是不相信的,以她的聰明,不會莽撞地做一些無用之舉。
初升的太陽照著雪后的大地,蒼白的雪花披上了一抹嫣紅。高大的梅樹下,一個孤傲的身影凝視著朝陽,任憑落梅殘雪沾染一身。她最喜歡這樣站在梅樹下賞雪,只是現在,她在哪裡?
薇娜癟了癟嘴,對著莫殘揮揮手,在剛才慕容舒清休息的軟榻上躺下,抓起旁邊的蘋果就往嘴裏送,頭扭到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別瞪我了,我不打擾你們就是了,你們聊。」
直到腳步聲漸漸遠去,慕容舒清才慢慢睜開眼睛,她與他,終究都是不可能,一切不過是一場徒勞。坐直身子,慕容舒清低聲說道:「是誰,出來吧。」屋裡的氣息,不只是她和玄天成的,只是對方隱匿得太好,似有若無。
胡亂瞎逛了一個下午,慕容舒清不得不說,這園子不僅美不勝收,也蜿蜒曲折得離譜,因此,她迷路了。看著漸漸西斜的太陽,慕容舒清索性不走了,一邊揉著腿,一邊對空氣說道:「我迷路了,麻煩你們把我帶回去吧。」
慕容舒清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只覺得腰間一緊,被莫殘一帶,瞬間離開了原來的位置,好不容易站穩,慕容舒清看去,只見一個紅衣女子一臉怒氣地站在那裡。女子指著她,對莫殘說道:「我又沒有阻攔你來見她,救她,但是也不用這樣摟摟抱抱吧。你是我的。」
看她一瘸一拐的樣子,玄天成扶著她的手,將她扶到軟榻上,為她蓋好薄被,說道:「以後,對我m.hetubook.com.com不需要說謝謝。你要的,我都會給你。」他要的,也不是她的感激。
「知道你而已。」認識是談不上了,慕容舒清左右看看,走了這麼久,她的腳有些受不了,走到樹叢邊上坐下,慕容舒清大方地回道,「傳說,當今皇上身邊,明有危海,暗有鍾閻。」危海她是見過了,這個鍾閻卻只聞其名而已,據說此人行蹤飄忽,擅長跟蹤刺殺,是當今皇上隱秘的一股勢力,想不到,今天在這裏見到了。相比之下,他比那個老實木訥的危海,要難以琢磨得多。
這樣的女子,是主子沒有見識過的吧,沒有恃才放曠的自以為是,沒有自持身份的矯情造作,沒有艷絕天下的無雙相貌,就只是那樣的自由來去,隨心所欲。
雖然是這麼說著,但是莫殘原來攬在慕容舒清腰上的手,也收了回去,女子似乎沒有注意到這個小細節,仍是撅著嘴,哼道:「反正就是不許抱。」
慕容舒清發現,這樹叢間的草異常的柔軟,手感很好,而且大冬天的,還能如此幽綠,忍不住拔了一根在手裡把玩,口中隨意地回著他的話,「過獎了,你現在的職責是牢頭?」
軒轅逸慢慢地抬起頭來,那雙布滿血絲的眼中,有著勢在必行的光芒,「我要找到她。」
慕容舒清抬頭看了看四周,滿目蒼綠,高大的樹木大氣傲然,低矮的灌木生機無限,眼前的景緻怕是難得一見的。慕容舒清將青草掠過鼻間,聞著淡淡的青草香味,回道:「讓人失去自由的地方,都是牢籠,無所謂在哪裡。」
玄天成眼睛一亮,問道:「你喜歡看什麼書?」他倒是很感興趣,她會喜歡看什麼類型的書,是詩詞歌賦,還是歷史雜記?
她就這樣靜靜地躺著,對他,視而不見。
沒看到吃的不覺得,看見了才知道,真的好餓,慕容舒清一邊吃著粥,一邊點頭回道:「嗯,我知道了。」讓她逛她也不逛了,她的腳估計都腫了。
好好睡了一覺,慕容舒清終於有精神走出房間,屋外是一個小花園,雖然是冬天,但是種植的都是一些常青植物,看上去也算一片生機盎然。枝葉修剪得很是整潔,不難看出,打理的人很用心,慕容舒清在園子里站了一會兒,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雖然有些冷,但是讓人神清氣爽。
他眼中的痛,讓裴徹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軒轅對舒清,已經是如此放不下的地步了嗎?罷了和*圖*書,裴徹用力拍了一下軒轅逸的肩,朗聲說道:「去吧。這裏交給我。」
一路走走停停,這府上的小路蜿蜒曲折,草木種類繁多,慕容舒清心情很好地閑逛著,也沒有人阻抗她的隨意走動,如果暗處沒有人跟蹤著「悉心保護」,她會覺得更開心一些。
「放手。」
玄天成有些失望地笑道:「好,待會我讓人給你搬一些過來。」本來還以為可以和她聊一聊她喜歡看的書,他和她,好像總是沒有話題。
莫殘則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慕容舒清從他的眼裡,卻沒有看見厭惡,有的,只是無可奈何。兩人之間特殊的氣氛,還有那冰火對決的氣場,讓慕容舒清來了興緻,估計自己不說話,兩人已經當她不存在了。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慕容舒清拉一下莫殘的衣角,問道:「這位姑娘是?」
鍾閻有些恍惚地看著輕晃手中的青草,如來時一般,翩然而去的慕容舒清,她如說笑一般向他,或者說,是向皇上下了挑釁的戰書,但是他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她在說笑。那由內而外的自信鋒芒,竟是怎麼也掩蓋不住,鍾閻緩緩低下頭,低低地笑道:「難怪了。」
慕容舒清也將青草放到嘴邊,輕咬了一下,沒有什麼味道,就是感覺原來淡淡的青草氣息更為濃烈而已。繼續拿在手上把玩,慕容舒清看向鍾閻,笑問道:「你算是救了我,你認為我應該生氣?」
剛踏進房間,就看見玄天成坐在桌前,微笑地看著她,桌上已經擺好了一桌子的菜,他在等著她吃晚餐。他並沒有因為她的晚歸露出一絲不悅,反而向她招手,溫柔地說道:「餓了吧,吃點東西。」
「莫殘?」一樣布滿寒霜的臉,一樣冷漠無情的眼,只是眼裡流動著淡淡的笑意。
軒轅逸黯然地閉上眼睛,低低的聲音里,帶著疲倦,「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你了。」
慕容舒清沒有因為他的嚴肅而失了笑意,反而笑得更為愉悅,慢慢地站起身來,她輕輕拍掉衣服和發間的草屑,伸了伸懶腰,淺笑著說道:「我也不會讓自己永遠受困於此,牢頭,就當是……對你的挑釁。你,可要看牢了。」早就知道,這個時代的女子,會被不同的原因禁錮,不管是被權勢還是所謂的婚姻。不然,她何須勞心費力,去操控和駕馭權勢。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慕容舒清走進了一座更大的園子,相比外面的蜿蜒,這裏倒是簡潔而壯美。遠處,一個深藍和*圖*書色的身影,正在認真地修剪著枝葉,一招一式,熟練而隨心。慕容舒清就這樣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欣賞著他的「創作」。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吧。
「嗯,謝謝。」對於他的溫柔,慕容舒清並不抗拒,走到桌前,在他旁邊坐了下來。實在沒有必要和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再則,當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時候,人就會感到愉悅,這是很正常的。
除去易容的她,還是一樣的普通,只是沒有那一層面具,她的表情更自然而輕鬆。
裴徹一驚,走到軒轅逸面前,說道:「這怎麼行?蒼月雖然已經撤軍,但是接下來還要談受降的事情,你怎麼能走?」這幾天軒轅逸像發了瘋一樣連續作戰,蒼月一時招架不住,撤軍投降,以尤霄的處事風格,不知道受降的時候,還會有什麼花招。
玄天成久久地看著慕容舒清望日的背影,初升的太陽,彷彿就在她指尖升起一般,早晨的風,將她及地的青絲吹得有些狂亂地起舞,孤傲而隨意。玄天成起身,將棉袍披在慕容舒清的肩上,轉身,便出了廂房,只是,在門關上之後,玄天成的聲音幽幽地傳來,「我不強迫你,但是——你,別想再回到軒轅逸身邊了。」
雖然她看起來淡然而恬靜,但是鍾閻仍是敏銳地感覺到她不悅的氣息,鍾閻走到她身邊,也拔了一根青草,銜在嘴裏,說道:「你很生氣?」
慕容舒清輕輕點頭,說道:「是應該生氣。不過,短暫的停留,就當是休息吧。」這裏的美景,夠她看上一段時間吧。
或者說,這女子率性到近乎任性,說話、做事,乾脆利落,但是卻沒有蠻不講理。慕容舒清倒是覺得這個薇娜可愛得很,就不知道莫殘從哪裡找到這個寶貝的。
玄天成陷入了沉思中。慕容舒清慢慢地走下床來,扭傷的腳似乎好了很多,她小心地走到床邊,用力推開窗戶,迎面而來的,除了冰涼的晨風,還有一縷淡淡的陽光穿破雲層,為天地帶來第一絲曙光。輕輕抬手,彷彿太陽也可以握在手中一般。天,快亮了——
慕容舒清為他和自己倒了一杯茶,才輕輕搖頭,回道:「現在不行。」
慕容舒清想了想,回道:「隨便。」好像什麼類型的書她都會看一些,反正也就是打發時間。她一般不刻意去學習和記憶書中的知識,看過之後,忘了就忘了,記得就記下,一切隨意,所以,看什麼書對她來說,從來都沒有壓力,不會枯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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