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天配良緣之商君

作者:淺綠
天配良緣之商君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33章 風暴(3)

第33章 風暴(3)

畢弦揚揚眉毛,笑道:「條件?」這世上獲得任何東西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商君一巴掌狠狠地拍在蕭縱卿臉上,用手背使勁地擦著嘴唇,以此來掩飾他呼吸急促的窘態,三兒居然吻他。怎麼會這樣!他一直都把他當成弟弟一樣對待,嘴上溫熱的氣息還在,商君卻覺得自己彷彿身在冰窖里。
一番斟酌之後,畢弦回道:「前一個要求我可以答應你,每月向你通報一次蒼月的消息,至於后一個,先皇駕崩二十余年,那麼久的事情我無能為力。」
「給我半年的時間,我會給你答覆。」
「我可以幫你完成你的心愿,我可以陪著你,保護你。」商君會女扮男裝,這裏邊一定有緣由,蕭縱卿早就猜到他是一個有秘密和故事的人,這不影響他喜歡他!
果然——
「你就是。在你心中,我就是個任性的孩子,你從來就沒有把我當一個男人看待,對不對?」說著,蕭縱卿居然爬上床,瞪著商君的眼睛里,有怒火,也有不甘,甚至是委屈。
即使心中酸澀,商君還是微微笑道:「路上小心。」
「夠了!」抓住商君的肩膀,蕭縱卿逼近,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說,我喜歡你。男人喜歡女人那種喜歡。」他還是以為他是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嗎?他要他知道,他,就是非他不可。非商君不可!
「三兒?」商君看著他平靜得有些古怪的樣子,不免有些擔心。
抬起頭,一雙墨黑的眼不容他躲閃地繼續問道:「是不是?」
「我要做的事不是鬧著玩,它有可能會讓你還有你們蕭家家破人亡,萬劫不復。你什麼都不知道,卻只會叫囂生氣,你讓我怎麼把你當成一個大人來看待?」即使是罵這麼幾句,商君就已經低喘不已,靠著牆壁,額頭布滿了細細密密的薄汗,喉嚨里像是要冒火一樣,每說一句話,都是一種煎熬。商君想到蕭縱卿待會兒還不知道要怎麼鬧騰,心裏一陣無力。
蕭縱卿怔怔地盯著商君,一咬牙,大聲地說道:「我喜歡你,我想照顧你,想保護你,想——想娶你!」
其實,說出來這句話,也沒有這麼難嘛。蕭縱卿覺得一身輕鬆,他早就應該說了。
雖已是初冬,竹林里依舊綠和-圖-書意盎然,一汪清潭上,幾縷竹葉悄悄飄落,輾轉于波紋之間。夜深了,明月悄悄爬上湖中小樓,柔和的月光灑在寂靜的小院里,只有風沙沙地吹過竹林。一片寧靜。
「商君。」
蕭縱卿的臉幾乎貼在他臉上,灼熱的呼吸噴洒在他的臉上,痒痒的。放大的俊顏讓商君有些呼吸困難,而他熱烈而堅定的眼神,竟讓他莫名地有些心慌,此刻的他,不再是那個陽光下痞痞笑著的男孩了,他現在是一個男人。商君背靠著牆,咽了咽口水,低聲說道:「三兒,你聽我說——」
畢弦輕嘆道:「真是什麼事也瞞不過你。」這人當真有如此好的眼力,他算是服了。
就在商君以為他還要說什麼的時候,蕭縱卿漠然起身,竟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船艙。
商君苦嘆道:「我怕!」他真的怕,他怕拖累他,怕有人因為他而卷進那場殺戮,怕再看見血濺黃沙的凄厲景象,那是夜夜糾纏他的噩夢。
一青衣女子半靠在紫貂皮裘鋪墊的躺椅上,未綰的青絲長及腳踝,披散在身側,旁邊放著幾盞燭火,清茶相伴,女子隨意地翻看著手中的書卷。
「蕭縱卿!」商君氣結。
「怎麼,縱卿又和你鬧脾氣了?」
忽然,屋外湖面上,一黑一白兩個身影糾纏著打了起來。兩人武功均不弱,一時難分勝負,在平靜的水面上,竟也過了好幾招,兩人似乎未能盡興,一躍而起,從湖面一路打到竹林之上。
「為什麼?」蕭縱卿不明白,他們倆不就是門當戶對嗎?輕輕蹙眉,蕭縱卿問道,「你不喜歡我?」
他就是聽太多了,他現在不想再聽。真應該堵上這喋喋不休的唇,而他,也真的做了,用他的唇。
「三兒!」
是不是?商君問自己,報了家仇,他也沒有什麼好牽挂的了,應該就能過平靜的日子了吧,如果,他還有命在的話。商君心裏暗暗自嘲,淡然回道:「或許是吧。」
最後看他一眼,蕭縱卿再也沒有回頭地離開了港口。
當他以為蕭縱卿已經走遠的時候,他微低的聲音再次響起。商君向下看去,三兒就站在石階上看著他,彷彿看了很久。第一次,他在三兒的眼睛里,看到了淡淡的薄和_圖_書霧,在窮凶極惡的賊窩裡,他沒有看到,在疫病危重的床前,他沒有看到,但是今天他卻看見了,那是心傷的痕迹嗎?商君有些不知所措。
商君回過頭,就見蕭縱卿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默默地看著他。商君走上前去,主動笑道:「三兒。」
商君一怔,如實回道:「是。」滅門之恨,他一刻也不敢忘記。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商君也不拐彎抹角,回道:「我要蒼月朝野上下、宮禁內外的大小消息。還有,先皇駕崩時關於鳳凰靈柩和玄石的消息。」
商君依舊笑著,故作苦惱地說道:「蘭姑娘托我帶一封信給一個人,我這人就是粗心大意,一時不知放在哪裡了!真是糟糕。」他就不信,畢弦不答應。
船艙里,安靜得只聽見外面海浪狂風拍打著船艙,還有木炭吱吱燃燒的聲音,商君暗暗自責,是不是他說得太過嚴厲了,三兒不過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而且他對他,真的是盡心儘力了,他,不該這麼說他。
「三兒,你……」商君被這樣的蕭縱卿嚇到了。
「三兒!」三兒說什麼,商君聽不清楚,但是那堅毅決然的眼神他認得,那是三兒必做一件事時的眼神,只是這一次比平時更為銳利,他要做什麼?商君莫名地有些心慌起來。
剛想開口道歉,蕭縱卿平靜微低的聲音緩緩傳來,「你的心裏,只有你的心愿、你的使命是不是?」
幾個時辰之後,船有驚無險地穿過了這場大風暴,而商君卻是徹徹底底地病了,暈船加上傷風,讓他十幾天都不得不待在船艙里。自從那日之後,三兒就搬到老尤的房間去了,每天只有送葯的時候能見到他,而他也總是默默地等他喝完,拿著空碗就走,再也不願和他多說一句話。商君的心有些痛,他知道他傷了他,可是不這樣又能怎樣呢?比起將他捲入這場血戰里,他,寧願他恨他。
蕭縱卿輕輕點頭,轉過身離去。商君微微仰頭,看向無邊的雲海,竟是不願看那冷傲的背影就此消失在眼前。
他輕鬆了,商君卻驚呆了。娶他?商君拍拍腦袋,他不會是掉下海撞到頭,摔傻了吧?這時候,他倒是真的希望自己是摔傻了,但是蕭縱卿和*圖*書無比認真的眼神告訴他,他說的,是真的。
商君搖搖頭,嘆道:「果然是商人本色。」
商君背過身去,不去打擾畢弦。正午了,初冬的日頭依舊照得人眼睛生疼,港口的海風並不寒冷,吹得人很舒服,商君輕輕閉上眼,任海風將他束起的髮絲吹亂。
啪!
他是怎麼了?
他不在乎商君能不能聽見,因為這,是他許給自己的誓言。
聳聳肩,畢弦笑道:「你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今天是貨物回港的日子,我自然是來驗屬於我的那一半貨物。」
看向畢弦,商君低笑道:「有沒有興趣談另一單生意?」
又是不想,他為什麼老是要推開他呢?蕭縱卿終於氣惱地大叫起來,「說來說去,你就是不要我幫你,就是把我當成外人。或者,在你心中,我根本就是一個孩子,你不相信我能幫你,保護你!對不對?」
臉上火辣辣的,一個暗紅的五指印赫然留在蕭縱卿的右頰上,他卻彷彿感覺不到痛一般,怔怔地看著商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肯定自己想要什麼。」
只是久久,商君都沒有等到蕭縱卿的怒吼,他緩緩抬起頭,只見他木然地盯著那盆火,渾身上下充滿了惱怒又冷然的氣息。商君從他的側臉看去,在他牙根緊咬的臉頰上,一道道冷硬的線條顯示著他正在克制著自己的脾氣。
清朗的低笑聲在身後響起,商君回頭一看,驚道:「畢弦?你怎麼會在這兒?」
蕭縱卿看著船頭迎風而立的商君,他知道自己現在不配和他站在一起,他問他憑什麼幫他,他答不出來。蕭縱卿輕輕張口,低低地說道:「總有一日,我會讓你知道,只有我,蕭縱卿,才能幫你實現心愿,保護你不受傷害,照顧你一生一世。」
「我已經決定,每年往返海域四次,夢大人那裡也已經打點好了,每一趟船貨我都可以與你對半分。」
「你——」畢弦瞪著商君,按行程算,他只去了六日,就能看出他與蘭伊之間的情愫嗎?他必是認準了他知道鳳凰靈柩之事,不然何苦拿蘭伊出來說呢!
商君輕喚,回答他的,是一抹冷硬的背影。
畢弦溫和地笑道:「說說看。」
「炎雨,住手。」清https://www.hetubook.com.com潤的嗓音,成功地阻止了兩人的對決,炎雨戒備地盯著白衣人,此人的武功極高,他已是用盡功力,也不過和他戰成平手。白衣男子也是一臉欣賞地看著他,這麼多年,能與他在水面上過這麼多招的,也唯有他而已,此人內功修為必定很高。
「三兒!」商君頭痛欲裂,身上一陣冷一陣熱,還要面對蕭縱卿潑皮無賴一般的叫囂,他火了,忍不住吼道,「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任性,倔犟,自以為是,你不是孩子是什麼?你說你要幫我,要保護我,憑什麼幫我,憑你是蕭家的三少爺?憑你莽撞行事的性子,還是憑你天下無雙的倔脾氣?」
「你!」蕭縱卿大怒,站起身,吼道,「你就是不相信我能照顧你,幫你,對不對?」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們,根本不可能。
冷靜,冷靜,暗暗調息之後,商君小心地往後挪了挪,溫和地勸道:「三兒,我知道你喜歡我,但那是因為你娘親走得早,一直都是哥哥在照顧你,所以你對我的喜歡,其實,就像對姐姐一樣,等你再長大一些,你會發現,有很多好姑娘——」
「如果完成了心愿,你就會像其他女子一樣簡單而快樂地生活,相夫教子?是不是?」
商君在心裏暗暗叫苦,不知道怎麼解釋,他只好如實說道:「不是針對你,我活著的意義,是去完成我的使命,現在我沒有心思,也沒有資格談情說愛。」一個背負著血海深仇的人,拿什麼去愛?
這樣牽腸掛肚,欲罷不能,不放手會痛,放手更痛的,可就是愛情?他還是不懂,三兒,是否真的懂呢?希望不是吧,懂了,也就開始痛了。
商君掏出袖口的信封遞給畢弦,一向沉穩的他,竟是立刻搶了過去,手微顫著緩緩打開。
「我,回蒼月了。」這是他這麼多天來和他說的第一句話,商君心裏有些酸楚,畢竟,他真的把他當朋友甚至親人一般對待,如今卻只能是道別了嗎?
船終於駛入了東隅港灣,商君走出船艙,站在甲板上,看著湛藍的天空,忽然有些悵然,眼光不自覺地在港灣里搜尋了一遍,沒有看見幾個月前那個絕美的男子,商君失笑,他是渴望再見他一面嗎?果和-圖-書然人對美好的事情總是記憶深刻。
「我說過,我喜歡你,不是什麼該死的姐弟之情,我不會吻自己的姐姐。」他喜歡他,或者說,他愛上他了,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知道,但是在這一刻,他無比堅定。
看向商君,畢弦心裏自有計較,商君似乎對蒼月朝廷的事情特別上心,其實這也沒什麼,他賣消息,他買消息,不過是一場交易。只是那鳳凰靈柩他確實聽過,因為有人出高價買,可惜查了半天卻都是些有頭沒尾的消息,只隱隱知道關係到皇族即位之事,他不願惹麻煩便作罷了,今天商君再次提起,難道他與皇族有關?
放下書,走出竹屋,藉著月光,女子微微眯起眼,好久才算看清那與炎雨糾纏在一起的白衣人是誰。
三兒那倔脾氣又來了,商君無奈地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嗯……」蕭縱卿的臉忽然在他眼前放大,他只覺得一股溫熱的氣息襲向他,唇上一熱,一種不可言喻的酥麻自唇間傳到心裏……
商君本來就疼的頭,現在就像要炸開一樣。冷靜,他一定要冷靜,不能被三兒影響。商君扶著前額,深深地呼吸,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緩慢地回道:「好,我不管你喜歡我,是親人間的依賴,還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總之我不會和你談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你想要娶妻生子,就該去找個和你門當戶對的姑娘,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要怎麼說他才會明白呢?商君搖搖頭,嘆道:「你不明白這其中的利害,我不想你牽扯其中。」
連查都沒查,就知道無能為力?拒絕得太快了,只有一種解釋,就是他一定知道什麼。背靠著桅杆,商君忽然低低地笑道:「蘭姑娘真是溫柔可人的好姑娘,人長得漂亮,心地也好,我都有些動心了。」
和畢弦說話的時候,三兒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港灣里,商君黯然地收回視線,罷了,三兒的事情,幾時輪到他來管,不在他面前出現,或許是最好的辦法。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這人永遠俊得讓你不能忽視,不管是烈日下還是朗月中,他都那樣光芒四射。慕容舒清輕笑著走過去,站在白衣勝雪、面帶微笑的男子面前,淡淡地笑道:「好久不見,商君。」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