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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配良緣之商君

作者:淺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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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身陷囹圄(1)

第80章 身陷囹圄(1)

祁風華一邊閃躲著短箭,一邊回道:「鐵甲軍聲東擊西,將蕭縱卿他們圍困在環翠樓,其實最終目的是想捉拿予函。你們快走,我在後面殿後,商君在前面等著你們。」
白衣男子緩緩抬起手,無數支利箭滿弓而對,箭尖直指商君。
「是!」
祁風華不服氣,剛想要動,白衣人眼中閃過一抹冷殘之色,不自量力!
祁風華還在震驚中,只聽見白衣男子冷哼一聲,說道:「小子,讓我來教你,什麼叫用毒!」身子還在下落中,他忽然從袖間撒出一道白色的粉末,隨著夜風,向著祁風華襲來。
遠處,馬蹄聲越來越響。商君轉身,對著身後幾人急道:「你們幾個駕車往北邊,你們幾個駕車往南邊。現在馬上走!」
「是!」
環翠樓里不明所以的人仍在花天酒地,側廳的包間里,氣氛卻是異常的凝重。蕭縱卿本就硬朗的臉此時更是凝霜一般的冷然,秦修之實在不知哪裡出了問題,低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這樣不行,要攔住這些人,跟得這麼近,小君的計劃難以實現。祁風華對著身側的襲慕說道:「你護送他們,我設法攔截他們一陣子。」
竟是中計了?還好他們及時趕到,不然主子進了尚書府,只怕是進得去出不來了。轉念一想,何成又問:「商公子如何能出得了環翠樓?」他不是去赴約了嗎?環翠樓被圍困,他如何脫險?
看身後黑衣人人數不少,何成也不再啰嗦,大喝一聲:「好!」揚起馬鞭,馬車極速狂奔向前。
偌大的花廳里,一群人或坐或站,卻寂靜無聲。蕭縱卿的拳頭緊緊握著,青筋幾乎要暴出來。秦修之面無表情,一向溫和的眼神失了平靜,如風暴來臨前的深海,幽藍死寂。祁風華肩頭骨裂加上顛簸,早已血跡斑斑,他卻理也不理,怔怔地呆坐著,眼神空洞。
「啊——」只聽見一聲骨頭碎裂的脆響,祁風華的肩胛骨被生生捏碎。
扶起祁風華到旁邊坐下,商君一臉平靜地回道:「我沒事,你別亂動,等我!」
「好!」襲慕策馬跟上馬車。
男子也不拖沓,回道:「您離開之後,襲大人派我等隨後查探消息,發現鐵甲軍圍困了環翠樓,商……」看了一眼蕭縱卿,再看一眼「方繁」,男子停頓了一下,主子現在易容成商公子的樣子,其他人或許並不知情,他還是不要直說為好。
幾人紛紛上馬,襲慕卻見商君掉轉馬頭,朝著樹林的方向,急道:「公子,你要去哪兒?」
雖然還沒弄清楚用意,予函卻也知情況緊急,一邊將黑衣穿上,一邊急忙撕扯臉上的人皮面具。
祁風華暗暗鬆了一口氣,一道喑啞的男聲陡然響起:「分兩隊,左右包抄,給我追!」
和圖書林里,商君焦急地注視著四周,予函若能進得來樹林,就已經勝了一半。
彷彿聽懂了他的話,霜霜長嘶一聲,如滿弓之箭一般,一道銀白的閃電迎風飛馳。
白衣男子也不追,冷眼看著他們朝著樹林的方向狂奔而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話還沒說完,商君又點了他的啞穴,撕下一截衣擺,將祁風華的肩膀和手臂固定好。密林里,馬蹄聲已經越來越近,他們找不到人,絕不會罷休。低著頭,商君哽咽道:「對不起,小師叔。如果,我回不去,幫我照顧笑兒。」
淡淡的話語被夜風吹得支離破碎,祁風華卻聽得清清楚楚,痛苦地閉上眼睛,小君,我不要用你的命來換我的命。
緩緩張開手,看向手心中的猩紅藥丸,商君不受控制地輕顫起來,這是多年前師父給他的藥丸,聚元丹。師父交代,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用,因為它能在一瞬之間,提元氣,增內力,但是,藥丸效用一過,必會衰竭。他若是不用,以他現在的武功,不但救不了誰,反成拖累,但是用了,他——
君,你一定要挺住,一定等我!
祁風華則忽然用力勒緊韁繩,馬匹吃痛,立馬揚蹄。趁著回身之際,祁風華擲出手中的透骨釘,雙手齊發,全部擊中馬腹,馬匹立刻軟倒下來,緊跟著的黑衣人,也從馬上翻滾了下來。倒地的馬匹也驚得後面的馬紛紛停下。只一瞬間,何成駕的馬車也繞進了旁邊的樹林里,消失在密林里。
商君身體一僵,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卻一個字也不回答。
看向默不作聲站在秦修之身後的「方繁」,蕭縱卿忽然說道:「你也過來,侍郎府那些侍衛我正好有用。」總要有一些擋箭的人,他們是再好不過的人選。
玄鐵面具下,看不見表情,冷殘的聲音卻依舊輕快,不可一世地說道:「嘴巴倒是很硬,就不知道你的命有沒有這麼硬。」
按照商君的安排,蕭縱卿與夜焰裡應外合,突出重圍,及時趕到。予函安然回來了,祁風華也得救了。所有人都脫險了,卻獨少了一個人——商君。
雖然男子口中只稱公子,御楓和衛溪已然明了,眼前的主子並非自己主子。兩人對看一眼,心中都有疑惑,卻深知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
一聽是關於商君,秦修之急道:「他怎麼了?」蕭縱卿早知他的身份,方繁也已除掉,他現在也不怕別人知道他不是商君,他只想知道,商君到底如何?
祁風華急道:「小心有毒!」
深吸一口氣,商君平靜地回道:「我沒得選。」小師叔為了成全他的大義,甘願冒險,他早已把他當作親人,又如何能看著他遇險,即使讓他再做多少次選擇,這聚元丹他都一樣吞m•hetubook.com•com了。
「走!」商君扶起祁風華,跨上馬。
「為了不讓你失望,把你的命留下吧。」沙啞的冷殘之音透出的殺氣,讓霜霜也不安起來,不停地蹬踏著前蹄。身後的鐵甲軍也追了上來,前後夾擊,將商君堵在中間。商君握劍的手已經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藥效要過了嗎?沒能殺了他,真是可惜。
商君被白衣人的內力震得胸口生疼,但是現在容不得他退縮,再次提劍,直攻白衣男子臉面。白衣男子不再硬接商君的長劍,用摺扇隔開商君的攻勢。忽然,他手伸入衣袖,一道白色粉末撒向商君。
予函才剛跨出車馬,商君立刻將手中的黑衣塞到他懷裡,說道:「撕掉面具,快。」
白衣人眼中興趣更甚,俯身沖向前去,動作之快,超乎祁風華的想象。這麼近的距離,透骨釘根本擲不出去,被逼後退數步。白衣人卻是如黏上他一般,緊隨他身側,祁風華甩不掉他,只得出手。兩人只交手了幾招,白衣人忽然一招小擒拿手,緊緊抓住祁風華的手腕,另一隻手扣在他的右肩上,沙啞的聲音再一次冷冷傳來:「還算有些本事,可惜,武功太差。」
看著這一屋子失魂落魄的人,予函不禁低嘆,商君,他那樣的人物,就這樣死了,太可惜了。
骨頭碎裂的聲音伴隨著祁風華的叫聲,在夜裡響起,聽者心顫,尤其是聽在商君耳里,如萬蟻噬心,痛入心扉。
祁風華雙手環在胸前,不屑地冷笑道:「看見你,我想起了一句話,果然是禍害遺千年。」一邊說著,手中已經扣滿了透骨釘,待他再靠近一些,他就要他好看。
緩緩坐直身子,商君冷笑,不屑之色毫不隱藏,哼道:「而我,卻太高估你了。原以為,你也是一號人物,想不到竟是隴趨穆的鷹犬,真是讓人失望。」
幾人利索地上馬,與予函所乘一模一樣的兩輛馬車分別向著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予函此時有些了解商君的意圖了。果然,商君看向他們,說道:「襲慕、何成、紹華,你們保護予函朝東面走,十裡外有個岔道,一切按計劃行事,快走!」他已經通知了夜焰、三兒他們突圍出來之後,立刻前往岔路接應,這樣一來,予函就能獲救。
拍拍手中殘留的藥粉,祁風華哼道:「就這點本事,就不要拿出來丟人了吧。」他從小就在毒罐子里長大,和他比用毒,好笑!
「我不能讓小師叔一人苦戰!我回去與他一同對敵,拖延他們。襲慕,予函就交給你了,一定要救他出去。」小師叔是因為他才以身犯險,他絕不能讓他出事。予函交給襲慕,他也放心了。
……
祁風華大驚,來不及多想,亦從腰間掏出他的獨門解毒https://www.hetubook.com.com散,朝著迎面而來的粉末撒去。一時間,兩種白色粉末在空中交會,竟是瞬間變成了黑色的薄煙,空氣中也瀰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
攤開地圖,蕭縱卿一邊講解著突圍的細節,額上也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心中不停地默念著——
小君,不要!
那邊還在醞釀突圍,這邊已經短兵相接。
「你們快走!」揚起手中的馬鞭,商君的身影向著樹林外奔去。
身手奇快地直接躍上馬背,商君輕拍著霜霜的脖子,淡笑道:「霜霜,為了我們共同要保護的人,並肩作戰吧。」
小心地讓祁風華側躺在一處由三根枝幹交錯而成的凹陷處,商君淡淡地回道:「穴道兩個時辰之後會自動解開。」
商君眼神一暗,不退反進,提氣直衝向白衣男子,手中的凌霄軟劍左右揮舞著。在他的內力驅使下,軟劍竟捲起了一個漩渦,藥粉非但沒有粘上他的身,反而隨著軟劍揚起的漩渦,撲向白衣男子。白衣男子沒想到商君居然出此險招。趕緊向後躍起,卻仍是來不及,被自己的藥粉欺身。白衣男子暗驚,退出數丈之外,立刻掏出懷裡的藥瓶,將解藥送入口中。
……
「走。」揚起馬鞭,一行幾人朝著東方奔去。
「方繁」看向秦修之。秦修之點頭,他才回道:「是。」
「是。」黑衣男子迅速掏出懷裡的地圖,蕭縱卿默不作聲地聽著,臉色自始至終都沒有好過,現在則是越發的陰鷙,想不到他居然被鐵甲軍耍了一回。
秦修之大驚:「怎麼是你?」他是夜焰手下的人,為何會在這?而且還知道他不是商君,難道發生了什麼變故,秦修之急道:「起來說話,發生什麼事?」
驚魂未定,草叢間躥出了百余鐵甲軍,手中的長箭一齊指向商君。商君眯眼看去,白衣人坐在馬上,似乎等了他很久的樣子。
商君還想提劍再戰,遠處,隆隆的馬蹄聲響起,眯眼看去,滾滾煙塵,足有百餘人。
「鷹犬?」白衣男子喑啞的聲音終於有了起伏,森冷麵具下的眼中閃過一抹猩紅。
紛雜的馬蹄聲已然逼近。商君出手,點了祁風華的穴道。祁風華驚道:「小君,你幹什麼?」
看見馬背上,只有商君一人,白衣男子眼神微閃,那小子人呢?這樣都能讓他逃了,白衣男子微怒,聲音卻依舊毫無起伏一般冷硬,「看來我小看你了,商君。」上次見他,他已經要死不活,今天居然有如此內力,他幾乎都不是對手。一路有追兵,他還能把人藏起來,商君,好個商君!
一道滿含殺氣的白光,襲向白衣男子。白衣男子微驚,不得不放開擒住祁風華的手,側身躍開。待看清來人,白衣男子笑道:「又來了一個。看來我的運m.hetubook•com•com氣總是這麼好。」
祁風華眯眼看去,月夜下,那襲白衣更是炫目,坐在黑馬上的男人,臉隱沒在玄鐵面具下,看不清樣貌,但是那逼人邪魅之氣卻讓人不會錯認,是他!那個傷了小君的人,雖然他還離得很遠,祁風華卻已經感受到此人的氣勢,不由得握緊韁繩,手心竟滿是薄汗。
爹,娘,女兒真的已經儘力了!
霜霜的速度很快,背後的馬蹄聲似乎漸漸離遠。狂奔出數十里之外,商君緊緊捂住胸口,撕裂般的疼痛來得比任何一次都激烈,他幾乎握不緊韁繩。霜霜彷彿也感受到了商君的痛楚,放慢了一些速度。就在此時,原本漆黑的小道上,泥土中赫然彈出數根手腕粗細的麻繩,橫在前方道路上。霜霜機敏地揚起前蹄,立刻停了下來。霜霜幾乎與地面垂直,商君抓住霜霜的鬃毛,才沒有摔下去。
蕭縱卿不耐地抬起手,一個身著夜行衣的男子閃身而出,卻是直直地朝著秦修之半跪下來,恭敬地叫道:「主子。」
握著摺扇的手背震得麻木,幾乎握不住摺扇,白衣男子不得不御氣震開商君。
心馳神恍之間,馬蹄之聲已然入耳。商君抬眼看去,予函的馬車已經向著他這邊狂奔而來。將藥丸置於袖間,商君迎了上去。馬車才停下,商君大聲叫道:「予函下馬車!」
……
即使早已猜到他吃了聚元丹,祁風華多麼希望,他能否認,但是他沒有。勒緊商君的腰肢,祁風華氣得大吼道:「你怎麼這麼糊塗!」聚元丹豈是可以隨便吃的嗎?他的身體,早已承受不住任何折騰,祁風華不敢想象,藥力散后,小君——
跑入樹林深處,商君勒緊韁繩,霜霜揚起前蹄,停了下來。祁風華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商君一手扶著他的胳膊,一手攬著他的腰,將他扶下馬。沒等他開口,商君忽然提氣而起,躍上了一棵百年古樹,在中間停頓了一下,再次躍起。他們已經躍上了高高的樹榦,密密麻麻的枝葉將他們的身影遮蔽。
霜霜是祁風華的愛馬,也是千里挑一難得一見的寶馬良駒,即使是負荷兩個人,依舊穩健而飛快地在樹林里穿行。祁風華坐在後面,抱緊商君的腰,即使吃力,還是堅持問道:「小君,你是不是吃了聚元丹?」以小君的傷勢,不可能還有那樣強勁的內力,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吃了聚元丹。
駕馬慢慢走近祁風華,白衣人斜睨著他,輕笑道:「我們又見面了,真是讓人期待啊!」本就沙啞的聲音,伴著笑聲,讓人聽起來更覺刺耳。
握著劍,商君穩步走向白衣男子,對於他剛才挑釁的話,並不回應。白衣男子卻收起了調侃之心,只因商君手中的軟劍因他的內力發出龍吟般低沉的清音,讓白衣男子心下一凜m.hetubook.com.com
剛才那一劍所透出的內力,祁風華站在旁邊,都已感受到。深知商君的身體情況,祁風華不敢置信地說道:「小君!你的武功——」
眼見時機成熟,祁風華運氣于腕間,使足全力,朝著白衣人擲去。原來還頗為懶散的白衣人,忽然眼神一凜,臭小子,他以為他還會敗給同樣的招式兩次,可笑!輕身一躍,白衣人竟是離開馬匹兩丈有餘,輕鬆地便躲過了這一擊。祁風華一怔,這人的內力好強。
男子不敢怠慢,立刻回道:「公子說,這是調虎離山之計,鐵甲軍意在圍困,拖延時間,讓予函公子孤立無援。公子派夜大人帶領一隊人馬來接應您,因為人手有限,夜大人目前只佔據了環翠樓外正面的高處,特遣我進來與主子說明詳情,裡應外合。公子、祁公子還有襲大人帶領另一隊人馬正趕去救援予函公子。」
雖然他很想要了白衣男子的命,但是聚元丹只能支撐一個時辰,現在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看著遠處急奔而來的鐵甲軍騎,再看看已經臉色慘白的祁風華,商君終於決定不再戀戰。
看著商君內力充沛,傲然而來的背影,祁風華心中卻忽然泛起一抹膽戰心驚的感覺。
利落躍下,暗黑的背影瞬間消失在眼前。
祁風華終於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身子不能動,只能瞪大眼睛,急道:「小君,你不能。」
祁風華圓瞪的眼中,蓄滿氣憤、怒火甚至是祈求。小君,你不能這麼做,你看著我!祁風華的眼睛幾乎瞪得出血,商君卻不肯再抬頭看向他。
商君嘗試提氣御劍,卻是連劍都拔不出來。一股濁氣上揚,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在霜霜潔白的鬃毛上,瞬間猩紅一片。終於到了這一天嗎?仰頭看向滿天的星辰,商君忽然笑了起來。
他時間不多,氣沉丹田,一招橫掃千軍,直逼白衣人咽喉,來勢兇猛。白衣男子自視內力深厚,不躲不閃,舉起摺扇,正面迎擊,軟劍與摺扇短兵相接,兩人比拼的卻是內力。才不過一瞬,白衣男子暗驚,商君的內力又剛又猛,這怎麼可能,才月余不見,他的武功竟是突飛猛進到這般程度,難道真有什麼仙丹妙藥不成!
他不是昏迷了嗎?怎麼又醒了!若是鐵甲軍一心想要捉拿予函,必是派出了精銳之兵,如此商君豈不是——想到他的身體,秦修之看向蕭縱卿,急道:「我們要想辦法儘快出去,支援他們。」轉向黑衣男子,秦修之說道:「你過來,細說夜焰所處位置,我們突圍出去。」
身後,何成駕著馬車,與祁風華并行,大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公子!」襲慕還想說什麼,商君早已隱沒于暗夜之中。
又一支短箭從耳邊呼嘯而過。祁風華不耐地回道:「說來話長,先離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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