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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霓花還沒有回來，她最近都要忙到十點多才回來。小說版《我的抗日》第二章發售到現在，光青瓷科技這裏就分到了四百萬。這些錢專款專用，用來建設老兵之家。加上青瓷助學的事情，把柳霓花忙的昏天黑地。

「晚安。」夏瓷笑眯眯地合上眼睛。

哪能啊，王不負讓她趴了一會，就又催她：「去泡澡。感覺水涼了就打肥皂，別在裏面睡覺，聽到沒？」

她高聲道：「我晚上不洗了，再看一會書就睡覺。」

夏瓷不知道羅綵球在想著什麼。就算知道，她也不會放在心上。長公主和守護靈之間，有先祖之靈的魔法維繫著呢。當是假的啊？

確實露出來了一點點。王不負伸手過去，把被子拉上一點，蓋住了那白白的一小片。王不負笑了，睡覺都不安生。

等她開開心心地洗了澡，刷了牙，吹乾頭髮，最後穿著小褲子小背心跑出來。沒有了熱水氣，登時好冷。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問王不負道：「母后回來了么？」

他心裏希望，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而且被母后罵的話，周末也不能好好和守護靈出去玩的。

「沒呢。」王不負答。

羅綵球始終覺得，自己和夏瓷不一樣。在她看來，王不負是大樹，夏瓷是小草，而她是小樹苗。現在她和夏瓷都只能依賴王不負的幫助。但小草永遠是小草，永遠長不大。而她則會慢慢地茁壯起來。

夏瓷將明天考的要點都過了遍，和圖書就沒什麼要學的了，合上書本，她的耳朵里傳來細細的水聲。

不少傳統企業到現在還是理解不了王不負做的事情，以為青瓷科技得以快速成長，全是因為這家企業有著優良的構架。用組織結構提升「人」的能力。所以青瓷科技的團隊主管、運營官，成天被各種挖。

夏瓷亂跑一會，身子已經有些冷了。但是她鑽進被窩以後，立刻又暖和起來。眼皮沉沉的，強撐著看王不負，自誇說：「能召喚出你這樣的強者，我真的好厲害呢。」

她主管著一個業務群，底氣和以前做「行政」時完全不一樣。手機上甚至能經常收到獵頭公司發來的簡訊，許諾給她高薪的管理職位。

羅綵球堅信這一點，所以她視而不見眼前王不負更寵夏瓷的事實。現在兩個女孩子都十五歲，都一點用也沒有。在王不負看來，夏瓷也許更可愛些。等到了二十歲呢？夏瓷能做什麼呢？

瓷瓷肯定會長大的，瓷瓷會不會始終像今天這麼依賴他，他不知道。但王不負確信，他是絕對不會變的。

「行。你趕快鑽被窩裡去，我看了都替你冷。」王不負答應了，去自己房內拿了筆記本，到夏瓷房間，守著她。

夏瓷不可思議地看看母后，一路小跑著找王不負，「母后今天好怪啊！」

王不負都不用問，就知道夏瓷在奇怪什麼。柳霓花可以看成這個時代家長們的縮影。在不得志的時候，把不切實際的heｔｕｂｏoｋ.cｏｍ.cｏｍ幻想和希望全壓在小孩身上。有了事業之後，發現小孩不用努力就能過上好的生活，就看開了。

王不負沒和夏瓷解釋那麼多，他早早起來為夏瓷下餛飩。已經下好了，所以催她：「趕快去刷牙，出來吃早飯。」

「晚安……」王不負的眼睛從屏幕上移開來，定格在瓷瓷的面龐上，看著看著，就有些失神。瓷瓷閉著眼睛，睫毛長長的。睡著的時候，嘴角也是彎彎的。

「不洗怎麼行！」王不負最近經常看到文玲，那女的五官很清秀，但是缺乏保養，皮膚的問題很多。瓷瓷得從現在開始注意，不然長大以後天天敷面膜都沒用。

「哦。」柳霓花沒放心裏去，疊著床單，在心裏想著工作上的事情。

柳霓花裝沒看到。反正她現在對王不負和女兒之間這種奇異的互動，還是感覺荒唐，但已經不會產生什麼憤怒的感情。

她想了一會，突然想起今天考砸的異族語言了。又不放心明天的考試，攤開本子從頭開始看。她怕成績不好被母后罵。最近母後為了建造抵禦不可明說之惡的城堡，那麼辛苦，別再惹母後生氣了。

「別說話，趕快睡覺！」王不負說。喊她早睡覺就是想讓她明天有個好精力去考試。聊天以後有的是時間。

「好了。」夏瓷早就好了，慌慌張張地站起來，打開門，看到王不負正蹲在地上，撿她掉在地上的長頭髮。夏瓷不知道怎麼想的，走上去ｍ•hｅtuｂook.coｍ•ｃom蹲在王不負的身後，趴在了他的背上。

時間到了晚上九點鐘。

夏瓷凍得哆哆嗦嗦，卻還提要求：「母后沒有回來，你能不能像第一次那樣，看著我睡覺啊？」

王不負看著夏瓷白生生的細胳膊細腿，在夏天經常看到，也不覺得有什麼，冬天看到就感覺不自在了，說道：「現在是冬天，你想和感冒玩呢？趕快鑽被窩裡去，電熱毯開好了。」

要是全中國所有家長都和柳霓花一樣，王不負根本不用煩什麼大環境。只要去做他的遊戲就可以了。

「聽到了，每天都說。」夏瓷嘟著嘴抱怨。其實一點也不嫌煩。有一個人這樣為她擔心，可是她過去一直向先祖之靈祈禱了很久的事情呢。

「怎麼了啊？」王不負問。瓷瓷經常會感性起來，然後就怕自己有一天會突然回到銀河泉。

而羅綵球，可以幫他賺錢，幫他宣傳，幫他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夏瓷早上起來的時候，邊梳著頭，邊先向母后認錯：「我有一科沒考好。」

「……」夏瓷立刻有些意動，大冬天能泡在暖和和的熱水裡，真是舒服死了。

心裏想的是埋怨的話，但他一點也不覺得煩。

柳霓花無語良久，嘆了口氣。

「八十分蠻好。」柳霓花還是不在意。一個月前她會為女兒考了八十分而氣憤，現在卻不會了。

餛飩是請那個剪紙老太太包的。皮薄餡大，用的是上好的豬肉，好吃是好吃，但瓷瓷就是怕吃胖。吃了ｈttｐs://www.ｈetuboｏｋ.ｃｏm.ｃoｍ半碗后，就開始我咬一口、你咬一口地喂王不負吃了。

……

這麼一個單純的、精緻的小女孩，卻能給王不負無窮的勇氣。看著她的時候，王不負就忘掉了曾經一次次地被現實碰的頭破血流的景象，明知道前方艱難險阻，也要繼續前行。

夏瓷進了衛生間，坐在纏著毛絨的馬桶圈上。和她爸爸在家時不一樣，守護靈用完都放下來的。和守護靈共同生活了這麼久，守護靈哪裡都在無微不至地呵護著她，連這個細節都考慮到了。

「把你召喚出來真的太好了。」夏瓷說。趴在他背上，真的好舒服。要是能讓她這樣睡一覺就好了。

王不負的聲音響起：「瓷瓷，洗澡水放好了，你洗個澡趕緊睡覺！」

「可能只有八十分……」夏瓷說得膽戰心驚地。

星期四。距離元旦還有四天。

王不負對她笑笑，又看了眼睡得香噴噴的瓷瓷，心說晚安。回自己屋了。

可萬一期末考不好，星期六星期天還有整個寒假都不能好好玩了。

「嗯~」

明天就要期末考了，明明這時應該想著考試的。可瓷瓷聽著浴室里傳來水聲，想到初見守護靈的那天……那天是她第一次敢閉著眼睛方便呢，之後也很快就睡著了。不像以前，她去完都要睜著眼睛過好久，才能再次睡著。

夏瓷到浴室里，光溜溜地進了浴缸。水溫其實有些燙，夏瓷放了點冷水，然後才躺了進去。好暖和。

王不負已經給她把干毛巾什麼的都準ｍ•hetｕｂooｋ.cｏｍ•ｃｏｍ備好了，正坐在浴缸沿子上試水溫呢。他的目光在夏瓷的衣褲上轉了一圈，心中沒什麼別的想法，只是感嘆，瓷瓷居然還在穿著小背心啊。

王不負總有一天會厭煩得不到回報的付出。到時候，他一轉眼，看到已經成長起來的、能和他並肩前行的羅綵球……

「哦。」夏瓷其實也想洗得乾乾淨淨的，於是最後看了一遍本子上「玄奧的圖騰」，然後拿著換洗衣褲去了浴室。她把乾淨的換洗衣褲放到檯子上，突然想起什麼，跑到衛生間里去了。要解決一下的，不然泡得不舒服。

守護靈在給她放洗澡水。夏瓷聽著水聲，期待周末的到來。等考完試，守護靈答應帶她玩的。

王不負於是站起來，湊過去彎腰看瓷瓷的后脖子，看露沒露出來。天冷得很，別受涼了。

十點多，柳霓花回來了，她進門看到王不負的房間漆黑一片，而女兒的房間卻有光亮，心一緊。等到進了房間，看到坐在女兒床邊，抱著筆記本電腦、守護著女兒入睡的王不負，就有些愣神。

柳霓花刷完牙，洗完臉，再躺下來的時候。旁邊的夏瓷翻了個身子，半夢半醒地感覺母后回來了，迷糊不清地說：「我好喜歡我的守護靈呀。」

夏瓷翻了個身，面向了王不負。睡著了還蹬腿。被子亂動了好一會。

「好了沒有啊？水要涼了。」王不負催她。

想著想著，瓷瓷就閉上眼睛，什麼都看不見了。她在心裏回憶著初見那天，還記得守護靈說要放點水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