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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一個網吧里的人，衝到街對過，把一家洗頭房給砸了，從店後面救出來好幾個年輕女子。

大冬天的凌晨簡直要凍死人。但除了張淳，還有幾十個員工也都起來了，一起哆嗦著往青瓷大廈走。

有少年伸手，指長得有些像王不負的少年，興奮地說：「他用狙擊槍可厲害了。曲合你知不知道？冠軍戰隊的隊長，都能被他用狙擊槍打贏！」

才半個小時而已，就跳到了四十萬！隨著玩家們上線量增加，銷售數字的增幅也是極快。

民警真沒見過這個，心說怪事年年有，年關特別多。公事公辦地讓他們進去，喊同事給他們做筆錄。

「早知道我也睡到現在再過來看了。」張淳鬱悶道。凌晨開始大眼瞪小眼地熬到現在，真不值得。還不如學策劃呢，直接來看銷量的暴漲。

因為涉及到兒童，肯定不是有錢就能幹起來的。他是好心，但很多有錢人就不見得好心啊。所以王不負特別提了「國家特許」，後面還加上了「政府監管」，避開以後其他富豪跟風做出什麼可恥的事情。

立刻有員工像被戳了屁股似的，「有三百萬人簽名說要買正版呢，才多久啊，急什麼。」

他們已無後路了。《傲世三國》兩個版本都已經流傳開來。再想靠零售收回成本，已是難如登天。唯一的希望，就是遊戲盒的銷售渠道。

星期一。01年的元旦終於要來了。

……

「現在全國公安系統都亂了套了。m.hetubook.com.com南江這裏，拘留所里全是人，被拐的小孩子也沒地方送。怎麼辦？」許組長現在不僅僅是審查青瓷科技的遊戲了，隱隱約約還成了高層政府和王不負的溝通橋樑。

兩萬……三萬……四萬。到了早上也才三十萬。但是，從七點鐘開始，銷售數字突然飆升！

「我是真沒想到。」王不負實話實說道。這是他故意為之的不假，但怎麼想得到結果那麼驚人？

掛了電話，王不負笑眯眯地對夏瓷說：「要是能成的話，以後你可就有聽眾了。到時候你練成了什麼曲子，就彈給他們聽。」

「老大，才兩萬人購買……」美工失望道。

可目標軟體的總經理張淳不行啊。一年多的努力是否能夠得到回報，以後是否還能再做出想玩的遊戲來，全看今天了！

民警笑了，打量少年們，也不像運動員啊。問：「你們比什麼賽？」

隔著屏幕，他突然意識到了，來自遊戲玩家們的力量。

「好啊！」夏瓷也跟著雀躍，在正式釋放禁咒以前，她可以拿那些小可愛練手嘛！通過他們的反應，就能知道有沒有成功地共振魔法元素了。

「我這裏運營了很多座老兵之家，有非常專業的背景。希望上面能考慮到。」王不負給自己加籌碼。

「我現在賺的錢，這輩子已經花不完了。所以不求成本，但求心安。」王不負還想著剛才在魯省電視台，看到的那個缺了手掌的孩子和圖書，確實想為孩子們做點事情。說道：「錢不是問題。絕對不會找政府要一分錢的補貼。甚至公安系統把孩子送上火車的費用，也可以由我承擔。」

策劃是張淳的左膀右臂，也在《傲世三國》上傾注了好大的心血。這個時候卻不著急，翻了個身，把被子蒙住腦袋：「我明早再去看。」

「就寒假的時候打一次。都和家裡說好了，就算拿到名次，以後也不打了。」少年們七嘴八舌地說。

他這裏正在消沉，就聽樓下網吧老闆在大笑：「今天我不收你錢！陪我打架還進了趟局子，怎麼能收你錢？以後遇到什麼事情，過來和我說，再一起出去搞！」

這個數字太令人吃驚了，幾乎等同於奇迹。當然，青瓷科技的銷量是神跡，比不了。

「這無所謂的。」王不負說，「國家可以特許我在南江這裏建設一座『被拐兒童收容中心』。由我來出資，政府監管，把所有被拐小孩都送到這裏來。那些丟孩子的父母們，也有個地方能經常過來看看，到這裏尋找他們的孩子。」

那邊同事把筆錄做完了，民警說：「你們這就回去吧。那兩個人先拘留在這了，等元旦過完，再看怎麼處理。只要他們成年了，你們以後也願意來作證，他們肯定會坐牢的。」

夏瓷一聽，眼睛就亮了。守護靈又要建設一座堅固的城堡了！

半夜十一點多，張淳再也躺不住了，起床問策劃道：「我要去青瓷大廈，你去ｍ•ｈｅtuboｏｋ.com.cｏm不？」

那兩個小青年早以引起公憤了。聽說能讓他們坐牢，少年們頓時興奮不已。

難道……楊永信做賊心虛，想到了之前上的兩個節目。

許組長打電話出來，驚詫無比：「你做什麼了？毫無徵兆地，民間自發地突然來了一波打拐潮。那麼多人，都說是因為玩了你的遊戲才會去做的。太不可思議了。」

「唉。我愁得都睡不著，你倒好。」張淳搖著頭，出去了。

從黑心奸商變成仗義出手的漢子，那老闆形象大變，原本毫無寸功的青瓷助學計劃，一天就受到了兩百多捐款！

「再等等。」張淳還算冷靜，只是聲音有些焦躁。雖然知道不可能，但他其實也期盼過，玩家們徹夜不睡，在第一時間購買遊戲……

等到凌晨，遊戲盒就會準時開放《傲世三國》和前傳小遊戲的購買。王不負從不擔心那兩款遊戲的質量，還提前解決了負面報道的事情，更是安心，在狀元故里睡得非常結實。

早就沉到底下了。玩家們不像王不負，不知道楊永信的厲害，開始嘲笑幾句，然後就不再理會了。

臨水市。楊永信用力按著電視遙控器。正常報新聞的電視台已是極少，都在報道著各種各樣的奇事。

曾經壓在王不負頭上的，是學生家長們的力量。而現在，則是楊永信感受到了來自玩家們的力量。

響應王不負的倡議書後，居然有如此天差地別的改變。老闆當然大為驚喜。以後可得時不時來和圖書一下。

「你這要出多少錢啊？」許組長咋舌道。心中吃驚，王不負是怎麼回事，真有那麼義薄雲天么？遇到什麼事了，直接拿自己的錢出來燒……

……

民警年紀輕，稍微知道點，邊做記錄，邊奇怪地問：「你們能打得過？現在可是在線打，高手如雲啊！」

他才上了兩個電視節目，談起網癮。原本與世無爭、看起來被整個社會鄙夷排斥的玩家們，便都行動了起來。

楊永信曾經輕視他們，覺得他們軟弱可欺，昏昏噩噩。沒有任何的威脅，只是他賺錢的跳板。而現在，他看著屏幕上那些被玩家們痛打的人販子、詐騙犯、慣偷……頓時心驚膽寒。

隔了個天花板，心情大變樣。樓下的網吧老闆，今天簡直爽翻了。把人販子往死里打了頓，毛事沒有，反而成了英雄。等電視台的記者來過後，周圍鄰居都來打聽。

「你們才初一？不上學了？」民警記錄到年級這裏了，問。

「打《反恐精英》的比賽，冠軍的獎金有五十萬呢。」少年們都在說。

策劃睡足了覺，等早上才過來。才來就看到銷量暴漲。這數字跳的，看起來才爽啊。

長得像王不負的少年急了：「這要多久啊？我們明天要比賽的。今天晚上能回家么？」

楊永信看著沉到十幾頁的帖子，舒了口氣。卻又有些不甘。賺大錢的希望破滅，他還未進過天堂，卻感覺已經掉進地獄。

「用不著做得這麼過。我把你的想法向上面反應吧。估計公安部和圖書會非常歡迎的。」許組長說。

王不負正吃飯呢。

要想靠「網癮說」賺錢，就等於和那無數玩家們作對！楊永信明明知道面前有一座金山，可就是撈不到，那種糾結的感覺，簡直能逼瘋任何一個人。

……

「一定隨叫隨到！」

突然他想起來，為了名利，曾經在網上實名發了帖子！頓時腸子都悔青了。趕緊過去開機上網，想要看看前幾天在天涯上發的帖子。

「呵……」遊戲盒團隊的值班員工打著哈欠，把電腦給他們，讓他們自己看銷售量和在線率。

「你們都去死吧！去死吧！」楊永信抱著頭，萬念俱灰，拿頭撞鍵盤，啪啪直響。以此減輕痛苦。心疼的同時，也在後悔，要是最開始就想不到網癮什麼的，不知道能夠靠此發家成名，現在也就不用受此煎熬了。

那些玩家們有多少？十幾萬？一百萬？任何個體，在面對群體的時候，都是無力的！

「我會向上面說明的。」許組長嘆氣，說實話，是有些感動，但真心想不通王不負的動機。

「一百萬份……小意思啦。明天看也一樣。」策劃閉著眼睛說。他研究過遊戲盒的在線率，知道凌晨是在線的低峰期，賣也賣不出多少。不如明天早上去看呢。

類似的事情還有很多。而所有參与行動的人，都來自網吧。那些打著遊戲、消磨時間的人，為何會突然變得那般正義？

「你可心真大。一點不擔心？賣一份我們就賺六塊錢，要賣到一百萬份才行啊！」張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