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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在進化后，同樣有視覺變化。其中長劍在「軍帥級」時最有味道。參照物是故宮博物館的文物「嵌松石長劍」，但是將劍柄的兩節凸起改得平滑，並且增粗握柄。整個長劍細長鋒銳，堂皇中正。凶煞之中，更有幾分法度大氣。

兩款同質化的ARPG遊戲，等於從一個相同的源頭出發，分向兩個方向去走。《暗黑2》走了很遠，這不要緊。他們也要朝另一個方向，走到一樣遠、甚至更遠才行！

卡馬克練習過空手道，也收集了幾把武士刀。覺得這把長劍可能鋒利程度不如武士刀，但是劍中蘊含著莫名的磅礴氣勢，彷彿握在手上，就能掌握千軍萬馬。遠超單純只是兇器之用的武士刀。

這麼一說，卡馬克就明白了。

在青瓷科技的員工中，引起攀比風潮的「連擊數」和「傷害量」，卡馬克完全無動於衷。

「這個月底的時候吧。」王不負算了算時間，到月底時，遊戲應該就能有個雛形了，肯定不是最終的作品，而且有大量漏洞。但好歹能玩起來。

這說法和卡馬克的理論並不衝突，只是更加深入一些。卡馬克的理論只是怎麼做遊戲，而王不負說的，則是在做遊戲之前需要考慮的東西。

人是會被別人的態度影響的。正是因為這些專註的員工，讓卡馬克開始相信王不負所說的「樂趣」了。否則，王不負如何說服這麼多人專註其中？

「引擎的事情……」王不負猶豫道。卡馬克不m.heｔubｏｏk•ｃoｍ•cｏｍ是說好的么，來中國考察一下，就決定給聯合研發引擎這件事調撥多少資源。

此種古劍，卡馬克前所未見，恨不得拿到手上玩玩。他通過翻譯問美工們道：「這件武器，在什麼地方能買得到？」

「那給我一副設計圖如何？我回美國請人打造一把。」卡馬克說。

古中國的軍事裝備，如果做好，根本不會弱於國外同時代的作品。全世界能接受忍者鏢、武士刀，沒有道理不能接受古戰國時期的軍事裝備。

「那我等到月底，看到了遊戲，再回美國。」卡馬克決定等到這款遊戲做出來。看看王不負那「給予玩家選擇」，究竟能帶來多少樂趣。

內容豐富的遊戲，將帶給玩家學到新知識、增長了見聞的滿足感。就好像《刺客信條2》一樣，王不負玩那遊戲時，體驗到了義大利的歷史，見到了文藝復興時代栩栩如生的建築。玩過遊戲后，也覺得增長了眼界。

雖然裝備圖形並不對遊戲產生決定性的影響，但細節決定高度。這樣漂亮得連王不負都沒想到的裝備圖形，絕對能將這遊戲再向上推一把。

人物的屬性，是玩家自己選擇的。裝備的屬性，是玩家自己選擇的。技能的組合和等級，也是玩家自己選擇的。這款遊戲中，主角變強的過程，玩家不再是見證者和參与者，更是決策者。

卡馬克知道，這種專註，只會出現在那些對工作產生熱愛的人和-圖-書身上。認真只是敬業而已，但只有投入，才能最大限度地發揮自己的創造力。

美工們還以為卡馬克是個嚴肅古板的人呢，結果一聽這話，頓時都有點汗。

再聽說要迎接卡馬克的考察，那麼更加不能丟臉了。

美工們似乎也特別想做好這些。他們沒有將設計當成工作任務，隨便鼓搗出來了事，而是非要做到滿意的地步才好。

卡馬克再參觀著其他員工的工作。整個ARPG遊戲團隊的員工，都極為認真，甚至遠超一絲不苟，到了全情專註的地步！

第一個選擇做對了，獲得了最初的自信，接著做出了第二個選擇，獲得了更多的自信。這是卡馬克真實的經歷，因此立刻理解了王不負的說法。

可以說，卡馬克到今天的成功，全部源自於他第一次做出自己選擇的那個時候。

這是因為歐美玩家對於戰鬥的心理預期，就是類似於《暗黑2》，幾下殺死一隻怪物，才叫爽快。

王不負趕緊說：「這把劍的原型是真實的古代文物，收藏在國家博物館里的。實物近一米，想買仿製品都沒地方賣。」

現在遊戲還未做好。沒有辦法實際操作、體驗到玩家去選擇的樂趣。卡馬克只能在小遊戲上，體驗到遊戲的戰鬥玩法。

卡馬克眼花繚亂地看了半天，對其中一把長劍最為意動。

卡馬克沒有從這方面思考過遊戲，也無法理解王不負的意思。驟然聽到，甚至還難以接受。

同時，他練習空手ｈｅｔｕｂoｏｋ.ｃｏm.ｃoｍ道到可以打倒小混混、鍛煉口才到可以上台演講。至此他的人生得到了改變。

王不負說：「自由度更高的遊戲，一直是我追求的重點。因為我認為，這可以給玩家更多的代入感。玩家們每做出一次選擇，都能讓遊戲角色得到一次成長。我覺得，這樣玩家和遊戲角色之間的聯繫會逐步加深，遊戲將會給予玩家真正的角色扮演樂趣。」

當時他最為擅長的東西，就是打電子遊戲，但那時的美國社會還很僵化，這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雖然無法感覺到升級帶來的樂趣，但裝備本身的美感，就足以吸引卡馬克的注意力了。

除了戰鬥部分，接下來卡馬克再要了解遊戲，只能看各種文字和圖畫的設計了。沒法直接體驗到王不負所說的樂趣。

卡馬克開始對王不負的遊戲感興趣了。

裝備的圖形倒是吸引了卡馬克的注意力。任何東西做到了極致，都會有美感存在的。有了羅先勇的幫助，再加上副教授給予了藝術指導，戰國時期的裝備倒是吸引了卡馬克的眼球。

卡馬克的經歷和普通人不一樣。他從小就是個行為怪異的小孩，因為口吃，他無法像別的孩子一樣地風趣地說笑話。身體也很弱，不擅長體育運動。因此很不合群，受到的欺凌不在少數。

美工們幸苦了兩個星期，就是憋著拿中國的文化，給卡馬克來個漂亮的。這會他們看到，卡馬克拿著設計圖翻來覆去地研究，各個都是得和-圖-書意非凡。

將招式組合成連招，這種玩法卡馬克感覺一般般。卡馬克體驗過後，覺得可能有些人會喜歡，但他還是更喜歡《暗黑2》那種秒殺怪物的戰鬥。

「行。」王不負一口答應。能讓卡馬克這麼動心，美工們肯定是用心了。

看卡馬克仍然皺眉的表情，王不負說道：「我一直在考慮的東西，其實是『遊戲玩人』，和『人玩遊戲』的區別。在我看來，遊戲玩人，就是讓玩家等待遊戲做出選擇。人玩遊戲，則是由人來作出選擇，影響遊戲的世界。」

卡馬克弄懂了，王不負是想把更多的選擇權利給予玩家，讓他們自行選擇自己的成長道路。最終，培養出一個他們親手塑造的人物出來。

拿出來的作品也遠超王不負原本的預料。王不負從來沒在哪款遊戲中，看到做得這麼認真的中式裝備外形。

遊戲是載體，內容的部分則會由文化來構成。玩法的好壞，是吸引玩家將遊戲玩下去的理由和動力。但是內容豐富與否，將決定玩家玩遊戲時和玩過遊戲后的感覺。

如果他當時如同母親期望的那樣，「既然對計算機技術有興趣，就應該努力學習，考取麻省理工，畢業後進入IBM工作」。那麼卡馬克會有今天么？

在別人給他做選擇、別人給他做評價的環境中，他過得很不開心。

這麼看來，確實如王不負所說，他做的遊戲和《暗黑2》截然不同。

他很快就放棄了連招，就用每個武器系中威力最大的範圍https://www.hetubook.com.com傷害技能打怪。刷了一會後，明白了戰鬥玩法。覺得那個技能在每次升級后，都可以選擇一個影響整個武器系的效果，倒是個蠻有趣的設計。

直到當他可以做選擇，也就是擁有了電腦，編寫第一款遊戲，獲得了收入。他接著選擇繼續下去，做出了第二款遊戲、第三款遊戲。

他們本身就喜愛角色扮演類遊戲。這遊戲還和《暗黑2》前後腳發售，他們不想輸。龍游國際每次宣傳，帶來的後果除了讓玩家更想玩《暗黑2》，也給青瓷科技的這些員工又鼓了一口勁。

正如卡馬克所想。員工們有極多投入其中的理由，他們已經把這款遊戲，當成了自己的事情，無比專註、全情投入。希望能為那款遊戲盡自己更多的一分力量。

卡馬克也想體驗這種前所未有的樂趣，問道：「這遊戲要等到什麼時候做好？」

王不負再帶著卡馬克去看別的地方。羅先勇悄悄問一個美工：「剛才的老外是誰？」

卡馬克仔細地觀察每一位員工的表情。產生了個驚人的判斷：「這麼多人，難道都認同這款遊戲么？」

「他是卡馬克，是歐美的遊戲大神。他這次來，是來和咱們談合作的。」美工們一邊解釋，一邊翻著自己的作品。能讓卡馬克琢摩這麼久，說明裝備的設計肯定到了家！

帶有異國情調、又有藝術美感的東西，認同度是很高的。卡馬克看著裝備組合起來的摸樣、進化后的改變，能感覺到，這套軍裝每進化一次，都變得威武一分。